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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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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弘历已离开紫禁城一个月了,菀月也已盼了一个月。大哥傅清寄回家书带上了一封他的信。他说: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日日相思,梦回咏情。
偶过菀彼桑柔,维书信可托我思肠。”一封信几言词,便把莞月的心都化成了春水,看着弘历清秀隽永的字迹,不自觉变过了几个时辰。这当真是痴了。
雍正三年年初,他终于回来了,握着那只特的为她寻来的金步摇,大步迈进金銮殿。得到的却只是一句“四阿哥弘历德行出众,尊先尚礼,朕甚是欣慰赐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即日完婚。”
大哥傅清一回府,请了安便满府满府的寻莞月。莞月淌着泪呆呆地坐在□□的梧桐树下,秋风萧瑟,落叶打得脸生生的疼。傅清看得实在心疼,轻轻楼过莞月单薄的肩膀,“你何苦折磨自己?他已经负了你。”莞月靠在哥哥的怀里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流着泪。傅清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一封信给
了莞月“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你我情深,奈何缘浅。”莞月读了信却更觉得心像撕裂了般,哭的更厉害了,若不是傅清扶着,只怕站都站不住了。
收到莞月的回信之时,弘历已经醉倒在一片砸碎的瓦罐之中,看着莞月娟秀的小篆,“一入江河迹难再,无怨无恨,魂随君去终不悔。唯愿君心似我心,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他小心地折好信笺,放进怀里,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又痴痴地念着“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的新婚之夜,长得可怕,又哭又闹折腾了一天,她竟怎么也睡不着,便随便披了一件斗篷想着就在院子里散散心。刚走出几步,却发现暗处似乎有人在看她,“谁?谁在哪?”她叫着。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深邃透亮的双眼,利落的剑眉。怎么是他?莞月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把弘历拉回自己的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问完这一句,弘历一时竟愣住了。莞月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第一句竟不是问为什么来?而是怎么来的?也许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都放不下吧。“还说呢,我竟不知,总管府还有个狗洞,这回我算知道了,你平日都是怎么逃出来玩儿的?”听及此莞月竟忍不住笑了,当真是莞尔一笑,嫣然无方。看着莞月红肿的双眼,他突然正色道:“你放心,我,我不会碰她的。”听着这话,莞月又红了眼眶,哑着嗓子说:“我知道的。”弘历从怀中掏出一只步摇递给莞月。莞月细看这步摇坠着碧蓝色的珠子,金色的钗身上面竟伏着一朵格桑梅朵。她红着眼眶娇声要他帮她带上。“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他想着竟不自觉说了出来。她羞红了脸,轻轻地打了他一下,道:“我可没有玉环之颜,也决不会耽误你早朝,已经四更天了,你快些回去吧。”他欲言,可看着她的澄澈双眸却也只是叹口气,轻轻地抱了抱她,转身离开了。茫茫世间一个人的总会遇到另一个人,纵使走过万水,纵使踏遍千山,仍难忘却,因为相遇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为他笑,为他哭,情真意切,奈何世间多磨难,相守太难,唯有等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