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根本不用攻略》Ca擦

4、故事1.3

　　一见钟情是什么鬼啊，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开始欣赏美女了，自己怕不是脑袋都给僵尸吓坏了。
　　管炎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企图把这种念头甩出脑外。
　　当管炎摒除杂念再次看向这位金发小姐姐的时候，他终于认清了这是幅毫无美感的画面，因为小姐姐的两只翅膀正以诡异的形状卷起，层层叠叠的羽毛里只露出了两个头，一个是晕过去的吴晓华，一个是一脸惨相正在扯着喉咙大喊却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的司备思。
　　可能是因为司备思的挣扎太过，小姐姐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话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再动，我就把你扔到僵尸堆里。”
　　她的声音真好听啊。
　　不对，她的声音我在哪里听过……
　　她的声音……
　　对了，她就是@#￥%！
　　没错，她是我老婆……个屁啊啊啊！
　　管炎更加痛苦地摇晃起了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这一切简直羞耻到爆炸。
　　啊啊啊什么鬼，觉得第一次见面的人是自己的老婆，有毒啊！快把我的真正的记忆还给我啊！
　　“你到底让他经历了些什么啊……”
　　单手压制敌人，眼光留意老炎一举一动的巴蕾娜看到老炎疯狂甩头，忍不住向隐身状态的黑斗篷传音道。
　　“哎呀，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啦！反倒是巴蕾娜你，不是说好去大学城吗？路上看到炎有危险还是第一时间飞下来了呢！”
　　“比起炎，我更关心无效化一点，Space和炎的父亲都是……已经去世的人了，但是无效化还活得好好的啊！你这样恶搞她，还把和她长得一样能力一样的人和已经去世的人一起拿过来给炎和我当NPC……”
　　“她又不会知道，知道了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黑斗篷撇撇嘴，懒得理会巴蕾娜的质疑。
　　巴蕾娜也没有继续传音给她，对她而言，吐槽这点也不过是为了扯开话题而已。一边忽略和人设不符的无效化和Space，巴蕾娜一边地将右手叠在左手上，默默地加强了一波黄金长剑的威慑力。以她现在被削弱了的能力，不能全灭这里所有的僵尸，或者说，如果她选择全灭这附近的僵尸，她就真的不能再去大学城找东西了。
　　“可能会有点痛，忍耐一下。”
　　女子沉稳悦耳的声音回荡在管炎的耳畔，让管炎好不容易回稳的心神再次动摇，甚至没有注意到女子看向他的眼神藏着笑意。不过这次还没等他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他的衣领就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拎起，扔到了半空。
　　“砰——”的一声摔在了一间高厂房的房顶上。
　　“呃啊……”
　　虽然在掉下来的途中感受到了一股缓冲，但是管炎还是摔得浑身疼痛。
　　紧接着，司备思和龙倾也被扔了过来，看两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应该也摔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金发女子也飞了过来，她的左臂夹着吴晓华，右臂夹着小虞，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将已经可以站立的小虞放下来后，金发女子的翅膀缓缓消失，她的双脚也落在了地上。
　　“那个，请问你是不是……”
　　管炎连忙向她提问，结果龙倾的速度更快一筹：
　　“你也是超能力者吧？实力如何？现在市内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这里有几个普通人，你能不能……”
　　怎么回事啊龙倾这个人，老是打断人说话，什么毛病啊？
　　管炎一股火气堵在喉咙里，之前龙倾打断他说话他也只是有点生气，这次心里却泛起了一股酸意。不过想到龙倾刚才也是打算救自己的，他还是硬生生地把话吞了下去。
　　管炎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巴蕾娜则看着这个说话急匆匆的少年，面无表情道：
　　“我是‘封天’巴蕾娜·西亚斯，持证人员。市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是从乡镇的方向来的。接下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救你们只是因为顺路而已。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到大学城附近的避难所，其他的事情，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
　　“我……我和这个女孩子都是‘变天’，我们刚刚带着这几个普通人，打算边一路调查边前往乡镇的避难所的。”
　　“嗯，所以呢？”
　　龙倾看了一眼小虞，希望得到她的帮助，但小虞看起来还没缓过神来，脸色很差地垂着头。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龙倾等了一会儿，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能放低姿态道。
　　“我所能给你们的全部的帮助就是把你们安全地送到大学城旁边的避难所。”
　　“你要去大学城那边的话，是为了那把白银之剑吗？”
　　“哦？”
　　光听着名字，巴蕾娜就立刻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去拿的东西，原因无他，这把剑正是和她刚刚使用过的黄金之剑一套的武器。
　　在现实中，那两把剑都是起源于她的血源和灵魂的武器——心之剑。
　　虽然巴蕾娜此刻的心情偏向于去把黑斗篷少女狠狠吐槽一番，不过本着敬业精神，她还是眉头一挑，对着龙倾露出一个带着点邪气的笑容。
　　被巴蕾娜略带浮夸的演技迷惑的龙倾立刻回复道：
　　“我可以用我知道的情报和你交换。”
　　“你的要求是什么？我很赶时间的。”
　　“首先，我和这个女孩，”龙倾说着指了指小虞，“要去市区外乡镇处的避难所，原因的话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当然不是马上，你可以先把我们一起带到大学城，找一个安全的屋顶，确保我们的安全，处理完你自己的事情再来把我们接过去。那几个无关的人倒是可以让他们到大学城那里的避难所呆着。”
　　“喂……”
　　管炎忍不住对龙倾的话提出质疑，不过这次他仍然被打断了：
　　“其次，我希望在给协会汇报时，能把保护3个幸存者和发现1名疑似‘变天’的事算在我的头上。最后，那名疑似‘变天’请交给我保管。”
　　说着，龙倾指了指被巴蕾娜侧抱着的吴晓华。
　　“最后一点不行。”
　　巴蕾娜做出一个思索中的表情，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般的坚决。
　　“这……如果不修改她的记忆的话，无法证明她是由我发现的超能力者。”
　　巴蕾娜淡淡地看了龙倾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不过转瞬她又恢复了刚才轻佻的笑容：
　　“都说了，我是持证人员。”
　　“好吧……”
　　龙倾不信任地看了巴蕾娜一眼，刻意用力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巴蕾娜说服了，还是暂时屈服于武力差距之下。
　　“我的情报来源绝对可靠……”
　　龙倾张口就要说出他的情报，巴蕾娜却挥手制止了他。
　　“两位对于我们将首先前往大学城一事，有什么意见吗？”
　　巴蕾娜不冷不热地注视着管炎和司备思两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比起龙倾的屡次打断，初次见面又有迷之亲切感的巴蕾娜的态度在管炎看来不可谓不好，他连忙答道：
　　“我没有……”
　　“西亚斯小姐，在意这些普通人的意见干嘛啊？”
　　龙倾一脸不耐地向巴蕾娜抱怨道，小虞偷偷拉了一下他，龙倾才闭嘴不语。
　　巴蕾娜对于龙倾这类觉得能力者高人一等的人也是见多不怪了，她懒得管龙倾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看向管炎和司备思的方向，想知道他们的看法。只是，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老炎不用说，看起来委屈极了。司备思也连回答都不给一个，巴蕾娜也只好默认两人都同意了。
　　“我们先出发吧，你的情报我们边走边说。”
　　巴蕾娜随手一挥，就让4人都飘浮了起来，昏迷的吴晓华则被她以一个更方便的姿势抱在了怀中。
　　巴蕾娜自己也再次伸开了翅膀，其他几人跟随着飘在了她的身侧。飞行的速度很快，却没有人感到什么不适。
　　气流的变化……
　　管炎对这天空飞行的滋味有些着迷，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的张弛。

　　“好了，现在和我说说你的情报吧。”
　　龙倾正细心感受着飞行时空气的振动，企图领悟些类似飞行的能力，就听见巴蕾娜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这是，密语传音技巧？
　　龙倾有些兴奋地思索着，对他而言，这也是一次学习的好机会。不过，几次尝试加密传音回去都没有得到巴蕾娜的回应，龙倾觉得自己应该是失败了。
　　怎么办，这种时候开口说自己不会传音也太尴尬了吧？
　　“你……不会传音吗？”
　　正在龙倾万般纠结之际，巴蕾娜又传了一次音。
　　这可把龙倾给急到了，他连忙又试了几次，不过从结果来看他仍然是失败了。
　　“不会传音的话，对于我的‘觉醒之力’，不要抵抗。”
　　伴随着巴蕾娜新的传音，一股温和却让龙倾浑身痒痒的力量触碰到了他的身体，龙倾连忙放弃超能力者独有的对他人力量的生理性防御，让那股力量进入体内。
　　顿时，龙倾觉得自己的心灵变得更加开阔，脑海中似有星辰涌动，他试着在脑海中念了几次巴蕾娜的名字，果然得到了回应。
　　天呐，传说中某些“封天”家族拥有着能够让人天然觉醒超能力的能力，居然是真的！
　　听说这种秘术都是“封天”家族的不传之密，是家族长久的根本！
　　兴奋之中，龙倾完全忽略了对方为什么会做这种反常的事情……
　　“大学城里有一个市立经济大学的分校，里面有某个‘封天’家族传下来的秘宝。超能力者协会几次派人来回收都失败了，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那个家族的传人会来接收它，但是因为那个传人不是我们这边来的人，是另一个‘擎天’势力联系的，我们对TA的情况一无所知……”
　　回味着龙倾给出的情报，巴蕾娜不禁在心中吐槽道：
　　“真是毫无用处啊，那个被派来的人就是指我吧……”
　　不过，好歹知道了位置吧……
　　巴蕾娜理了一下前额被风吹散的刘海，轻轻地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看看市区的情况，可以自己低头看，我们没有飞得太高，应该能看清楚的。”
　　想了想，巴蕾娜甚至还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对于巴蕾娜动作反应最快的，永远是隐身站在旁边围观的黑斗篷少女：
　　“啧啧，你还是这么虚伪，明明根本懒得理这些‘假人’的。是不是想着他们这样被构造出来，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缸中之脑’，甚至比缸中之脑更惨，因为他们连脑都没有，连AI都不如，只是建立在别人的脑波之上的产物，然后开始同情他们？”
　　黑斗篷少女看着巴蕾娜的举动，恶劣地传音嘲讽道。
　　“脑波？他们可不光是建立脑波上的产物，是你用‘神’的方式赋予了这些形象类似某人人格的思考方式，然后用某种方式影响了我和炎的脑波才对吧？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并非生命也非人，不是我同情的对象。”
　　“嘛，也是啊。如果是人类的话，你根本不会对那个男的用‘读心’啊，还是诱骗人家自己张开心灵的大门的。经历过填鸭式宫廷教育的你应该是个恪守道德底线的大小姐，而不是任意妄为的魔头才对哦~”
　　黑斗篷少女的口气充满了嘲讽，就差直接把“伪善”和“找借口”5个大字贴在巴蕾娜的脸上，不过她又立刻露出了天真和善的笑容，仿佛根本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些什么，道：
　　“那你是怎么理解我这个‘神’的，吾亲爱的唯物主义神使？”
　　“等你哪天有权限对我长久以来的不敬做出惩罚再自称‘神’吧。”
　　“哼……”
　　从来也没有过这个权限的黑斗篷听到了巴蕾娜的威胁，一脸不忿地切断了传音。

　　大概是因为巴蕾娜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又或是因为重获安全感，司备思挤出了一个笑容，他有些讨好地对着巴蕾娜说道：
　　“巴蕾娜姐姐，我叫司备思，你……好厉害啊！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超能力者都是什么意思啊？我一点儿也没听懂，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呀？”
　　管炎也抓住了这个提问的好机会：
　　“巴蕾娜小姐，我也想请问一下，呃……超能力者，是像小说里的那种超能力者吗？还有就是，那些僵尸非常奇怪，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有些人仅仅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被感染了，变成了僵尸的样子，但是我们刚才被僵尸追了半天也没有被感染的迹象。”
　　说着，他的手向左边挥了一挥，想离巴蕾娜更近一点，生怕她没听到。
　　巴蕾娜注意到了炎变扭的手势，悄悄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点，嘴角轻轻翘起又变回一条直线，随后认真回答道：
　　“超能力者就是小说里的那种超能力者，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有的遗传自先天，有的来自后天的异变或是锻炼，平时偷偷隐藏能力过日子，本质上来说和常人没什么不同。至于僵尸的问题……”
　　巴蕾娜刚说了一句，龙倾就笑着接话了：
　　“巴蕾娜小姐还是不要误导他们了，虽然他们都是没有用的普通人，但也是超能力者们所看重的社会基石啊。”
　　这……这NPC也太不会说话了吧？
　　任何一个文明社会中，把针对某个社会阶级的歧视摆上台面、甚至于当着他们的面把歧视表达出来，这是很不恰当的事。
　　说轻点，这是会被打的；说重点，这就是在放任以能力为度量标准的社会阶级两极化……
　　巴蕾娜的眼皮跳了跳，瞬间为龙倾贴上了“反派炮灰人设”的标签，准备无视他的话继续给老炎解释，龙倾却特意用超能力控制飞行的方向，凑到了管炎面前——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学习能力还是非常惊人的——一脸贱笑地讲解道：
　　“虽然超能力者协会那里一直号称各种超能力者都是平等的，但是非遗传性后天型超能力者‘擎天’的能力明显强于其他，潜力更是无穷无限。其次就是您所属的遗传性先天型超能力者‘封天’，实力强劲，潜力却有限。再次就是我们这样的‘变天’，遗传超能力，但却是后天激发的，实力潜力都比较一般。最不行的就是人工超能力者，普通人强行变成超能力者，简直是给超能力者丢脸。我看自己偷偷过日子、不给协会做贡献的，就是这帮假超能力者吧！”
　　尽管龙倾之前的话让管炎和司备思都有些愤怒，但是他们确实是因为超能力者才得救的，就算是对他们很不礼貌的龙倾也是打算救他们的，两人无力辩解。
　　管炎倒也没有想去反驳，虽然数以亿计的普通人远不像龙倾说的那样没有价值，但从现状来看，超能力者的确比普通人要更具有能生存下来的能力。
　　像使用搜索引擎般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身世，管炎又向巴蕾娜提问道：
　　“既然有人工超能力和‘擎天’这类能力者的存在，就说明不需要任何遗传的要素，普通人也有可能变成超能力者吧？我和司备思都是弃婴，对父母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们多半也不是遗传性的超能力者，不然也不会把我们扔掉。您也说过可以通过异变或者锻炼变成超能力者，我看吴晓华……就是您怀里的那位，也是突然变成能力者的，您觉得我和司备思有可能成为能力者吗？这个有什么标准或者要求吗？”
　　巴蕾娜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跟龙倾互怼不在她的预案中，不说在这个无能力者阶级即将消失的世界中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自诩为“老年人”的巴蕾娜也懒得对别人的三观说三道四。管炎的提问刚好能让她转移掉刚才的话题。
　　“其实刚刚我想说这件事，只不过被这位给打断了。”巴蕾娜朝管炎微笑道，“你刚才不是问过我僵尸感染的奇怪之处吗，以我现在所了解的情报来看，所有的‘普通人’都会在与僵尸接触后被感染，这个接触包括看见、听见或者闻到味道。只有超能力者和拥有成为超能力者可能性的无能力者才能在与丧尸接触后不被感染。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和司备思都具有超能力者的潜力？”
　　管炎立刻反应过来，接口道，司备思的脸也跟着亮了起来。
　　“嗯，虽然目前没有任何关于后天能力者觉醒的标准，不过我想你们至少也是‘变天’的程度吧，也有可能是‘擎天’。”
　　听到巴蕾娜的平稳的语气，管炎的心中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且安全感大增。
　　在这个世界里，就连看起来无比强力的超能力者都不能大批量击杀僵尸，如果自己有超能力的话，绝对会安全很多。
　　刚刚还因为自己作为普通人被小看感到愤慨，现在就因为能成为超能力而兴奋……
　　管炎轻轻地鄙视了自己一下，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
　　“这，难道意味着所有不是超能力者，或者没可能成为超能力者的人都会……”
　　“嗯，这也是一只僵尸一经接触就能感染上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原因。目前来看，没有解决方法，传播方式也许也不止这几种。”
　　巴蕾娜的语气如同湖水般平静，但管炎只从中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侥幸？还是因为在这一瞬间最先想到的是感谢自己的幸运……
　　管炎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