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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黎明 ...


  •   相拥了一会儿,见戚泽没有放开的意思,宁阅有点奇怪,轻轻推了推戚泽,“好了,让我起来了。”

      戚泽用力的抱了一下宁阅,而后直起身来,坐在床沿很自然的去摸宁阅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是说宁阅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戚泽皱了下眉,始终觉得不放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一副马上就要行动的样子,宁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戚泽的手臂,“哪有那么严重,铺了很厚的地毯,而且……”思及自己手上打吊针的痕迹,宁阅笑了笑,“有家庭医生来给我看过的,加上我醒来的时候也没在医院,没什么大事的。”

      看戚泽不赞同的表情,宁阅又忙补充强调道,“真没事啊,不信你摸摸我脑袋,上面一个包都没有,骨头也都好得很,最多不过是有点淤青,放着两天就得好。”

      好说歹说,才算是让戚泽放弃了送宁阅去医院的想法,宁阅还来不及送口气,戚泽又说让宁阅躺着多休息一下,宁阅听着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瓷器做的了,哪里就那么脆弱,都躺了快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时!

      对戚泽的关心很受用,情绪沉淀后的浮起的阴霾也不过浅浅划过,事情的棘手当然没有变得容易,只是……宁阅唇边逸出一缕浅笑。

      戚泽见宁阅如此不放在心上,脸上的不赞同不能再明显,还是宁阅答应让戚泽给他揉药油才算完。

      目送宁阅进了洗漱间,戚泽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尽管宁阅现在看来是好了许多,除了“自杀”这一点瞒着没说之外,其他真的是对他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了。

      当然戚泽很能理解宁阅的隐瞒,有些事情无关信任与否,都是很难说出口的。

      特别是要直面最让自己生气和失望的自己。

      所以人有的时候会下意识回避自己不想记起的过去,也很难直面自己的错误。

      如果不是戚泽早就与贺一宁通了电话,间接确认了宁阅那时候的确是想要自杀的,说不定戚泽也会被宁阅说服——先是十年爱情化为泡影,又是替身与正主对峙的情景,因为自己的一败涂地感觉到失魂落魄着实很是正常。

      宁阅说“分手”两字时轻松,但戚泽感受到了宁阅的决心。

      不如说,宁阅这样的人,越是看似平淡时候说出来的话,才越是经过冷静思考后做下的决定,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他去践行。然而戚泽也知道,宁阅想要和贺一宁分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虽然宁阅口中,似乎他在贺一宁心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替身”,之前一直不敢提分手,也只是畏惧贺一宁报复。可从昨晚与贺一宁的通话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而宁阅情绪方面的问题,始终都像是一柄利刃悬在戚泽心上,也悬在宁阅的头上。

      承担不起丝毫的疏忽。

      一会儿还是要跟薛池商量一下。

      戚泽心中有了想法,一直让薛池在暗处也不是办法,让心理医生在暗处,始终不是积极的对应方法,而且难保宁阅不会起疑,反而破坏他和宁阅之间的感情。也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在宁阅可接受的范围内接受心理干预。

      定了心,戚泽起身将床收拾了,出门喂了三只猫崽子,打电话订好了早餐后,宁阅刚好洗完出来,戚泽便招招手,让宁阅趴在沙发上——揉药油,当然是自己揉不到的地方才要别人代劳。

      范围内给自己讨福利,戚泽还是很能把握程度的。

      过犹不及。

      宁阅背对着戚泽,看不到戚泽的神情,只听得到戚泽的声音,一如既往跟他聊着天,或者说是在分散宁阅的注意力,说这边的房子其实是他自己的房产,有的时候加班太多就会住在这边,喂猫的事情就会交给一直给他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

      又说到给小猫崽起名字的事。

      听着戚泽淡淡的语调,宁阅心中莫名有一种安定舒适的感觉,原本对于戚泽要给他揉药油,宁阅到底有一点不自在——毕竟他刚刚才跟戚泽坦白了性向,当然戚泽的理由充分又正常,宁阅不觉得戚泽对自己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但到底是要裸身,戚泽接受的也太快了一点,叫宁阅都怀疑戚泽是不是选择性无视了性向的问题了。

      然而宁阅的担心是多余的。

      仿佛老父亲给儿子揉背一样。在戚泽的淡定下,宁阅也坦然了,只觉得戚泽果然是不在意那些,为自己的比喻好笑,宁阅心中暗暗对戚泽道了一声歉,看着客厅里三只打闹的小奶猫问戚泽有没有想好名字。

      戚泽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猫说,“还没有,不过昨天看了下,脸最黑的那只就有了想法,叫煤球你觉得怎么样。”

      宁阅撑不住扑哧一笑,肩膀就从戚泽手里滑了下去,将脸埋在抱枕里,宁阅笑的肩膀一抖一抖,戚泽顿了一秒,将手再次贴上宁阅肩侧,手掌按着肌理有序的缓缓推着,抬眉讶异道,“怎么不好吗?那就不叫煤球了,你来决定好了。”

      “不用了,我觉得煤球就很好。”宁阅笑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指着其中一只道,“那只很呆的白手套,嗯,”不知怎么,宁阅就想到自己初见戚泽,戚泽被人泼咖啡的样子,顿了一下道,“就叫咖啡好了。”

      “咖啡?”戚泽有点兴趣。

      “哈哈,以后谁去你家说想喝点咖啡,你就把它抱出来。”宁阅下巴放在抱枕上,脑中画面感十足,将这樽主子往桌子上一放,平淡一句【喏,这是你的咖啡】,想想就觉得很好玩,随即将初遇的事情告知了戚泽,感叹道,“那个时候,我绝对想不到能……”

      这倒是戚泽不知道的,他听着宁阅未尽之语之中带的丝丝余韵,不由眼神柔和了一瞬,将目光投向另外一只没有名字的猫,与其他两只白手套不同,这一只是“白丝袜”,语气有些柔和,“那这只?”

      “这只……”宁阅拧了拧眉,很是苦恼的语气,“你让我先想想。”

      戚泽应了一声,手心的药油已经很热了,戚泽稍微加大了力道。

      一时灼痛扩散难忍非常,宁阅条件的绷紧了肌肉,鼻中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哼,戚泽眼神一深,不自觉吞咽了一下,手下的动作顿了一秒,而后更用力的推开药油,没有一丝拖沓的快速的完成了搓药油的任务。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戚泽并不觉得懊恼。

      宁阅的背很有诱惑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两把。

      抓起旁边水盆里热水浸泡的毛巾擦了擦手,戚泽状似不经意将手指放在宁阅的蝴蝶骨上,一路顺着脊骨划过,到尾椎上三节收手,漂亮的弧度与线条,而后在宁阅反应之前,顺手一把将热毛巾盖在了宁阅背上,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宁阅一瞬觉得,脊背那一条像是被蛇爬过一般,相当不自在,可转眸却只看见戚泽无比沉稳的背影,自然哑了声息,加上惹毛巾贴在背上的舒适,很好的驱散了所有的不适,将目光转回猫咪们的身上。

      感受食指与中指上的触感,酥麻的电流从指腹往肢体上端窜去,戚泽意犹未尽的叹息一声。

      药油盖好瓶盖放进箱子,在水中洗去手上残留的药油,转回身来,五指张开手掌隔着毛巾覆在宁阅背上,重点往揉了药油的部位搓,宁阅动了动肩,戚泽以另一手制住他沉静道,“别慌,我给你擦一下。”

      “我再洗个澡就好了。”虽然这么说,但戚泽没有要让的意思,宁阅也顺从的趴在沙发上,心底有点无奈和狐疑……嗯,就像是老父亲抹了一把自己摔了一跟头的傻儿子。

      或许这就是直男呢,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

      人戚泽这么帮他,宁阅实在不能将别人的行为往不好的方向臆想。况且……戚泽稳重大气事业有成,他这样想,未免也太过自恋了。

      不因为知道他性向的事实而导致态度发生改变,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宁阅一想,心中那一点违和感也就消弭无踪了。

      吃早饭的时候,宁阅终于决定了最后那只“白丝袜”猫崽的名字了,因为三只猫当中它一个猫看上去抖机灵,聪明的很,于是拍板决定叫薛定谔。

      两人分别之时,戚泽尚有些担心,迟疑的问宁阅要不要就在家里多呆一会儿再走。

      宁阅愣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戚泽眼神微沉,伸出手在宁阅肩膀按了按,力度让宁阅侧目,轻轻笑了下,道一句别担心后挥别了戚泽。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在和贺一宁冷战期间,与沈唯言在贺一宁的地盘发生争执,自己从楼梯上滚落下去,醒来之后消失了一晚上,真是……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宁阅摇了摇头暗嘲自己惯性思维严重,变得复杂又如何呢?贺一宁不愉快或者其他又如何呢?他并不需要向贺一宁解释不是吗。

      宁阅拿出手机开机,果然看到几封未读的短信和一些未接电话,粗略扫过一眼,宁阅正想打给贺一宁的时候,贺一宁的电话恰巧拨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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