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alme Ville（卡勒姆城） ...
-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的爸爸妈妈离开我，我该怎么生活下去。
并不是说我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而是因为爸爸妈妈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他们这样离开了，生活也变得不完整了。
我从来不敢想象假如我失去了他们，我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现在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真实的噩梦，把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就在我和艾丽卡的眼前被直直地送往广场上，和其他的村民们一起被杀害。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一无是处。
那一刻，我的大脑已经混沌，我想，这一切都只是梦罢了。
但是当意识恢复的时候，眼前无比真实的景象，与艾丽卡温暖的手告诉我这都是真的。
“贝蒂，你冷吗？”艾丽卡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全身已经被这细雨淋的湿透了。我不知道我被艾丽卡带到了哪里，这周围的景象一片漆黑，看不到灯火，看不到车辆，只有黑森森的树林，以及脚下泥泞的马路。
我看着身边一脸温柔的艾丽卡，以及那紧紧牵着我的温暖的手，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好受了一些。
“贝蒂……你冷吗？”艾丽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我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一直在盯着她的脸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有点。”
艾丽卡停下了脚步，将连衣裙外的外套脱下来，准备给我披上，我用手挡住：“艾丽卡，你还是穿上吧。”
“嗯？可是我不冷啊。”艾丽卡拿着外套愣着，我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眼里有点湿润，我作出严肃的语气：“艾丽卡，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啊。”
“嗯？什么意思？”艾丽卡并不明白我已经看穿了她的谎言。
我走上一步，轻轻地用手环抱住她。
“艾丽卡。”在这一瞬间，无数的感动一下子从心底里涌出，伴随着我的眼泪，再也不能忍耐地表达了出来，“谢谢你。”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就是事实。
如果我一直沉沦在痛苦之中，是不能继续生活的。
而艾丽卡，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支持。
艾丽卡温柔地抚摸了我的脑袋，就像是姐姐对妹妹那样。我的脸所接触的是她柔软的胸部，虽然我很讨厌这多余的脂肪，但是现在却想多埋在里面一会儿，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温暖。
或许是因为太孩子气，也或许是因为羞耻，我很快就撤回了继续停留的想法，从柔软的温暖里离开，看着眼前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
“我们去哪？”
“卡勒姆。”
等等，我没有听错吧？那可是我们国家的首都！离我们那偏远的乡村少说也有60公里，难道艾丽卡要步行过去吗？
我试探性地问她：“那我们要一直走路过去吗？”
她皱了皱眉：“是的，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一直走下去总会到达安全的地方。”
虽说我也梦寐以求着能够去卡勒姆一趟，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城市，但是身为两个势单力薄而且也没有食物的少女，走路过去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可是，我们总会累的吧？而且我们连吃的都没有。”话语间，我的肚子咕咕叫了。
“对不起贝蒂……我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想寻找离我们最近的地方，但是这样的距离确实有些太远了。”
看着艾丽卡向我道歉，我的内心一阵触动：她没有做错什么。
“嗯……没关系，我们想想办法吧。”我挠挠头，往四周望去，寻找任何可能给予我们帮助的东西。但是这里除了黑森森的树林，就是密集的灌木丛，不仅没有什么价值，让人反而增加了不少恐惧。
“要不……我们在树下先休息一下，看看有没有路过的人吧？”艾丽卡思考了片刻说。
确实，这或许是一个能行得通的方法。据我所知，从卡勒姆通往我们那小村镇的马路只有这一条，所以遇见去往卡勒姆的车辆的可能性不小，我们可以请求车主载我们一程。
“艾丽卡，你真棒！”我称赞她这聪明的想法，果然还是我太容易急躁了。
我和艾丽卡在路边一颗大树的树根旁坐下，这颗树的树叶还算茂密，所以树下面没有被雨淋湿。
我们两个人肩并肩紧紧靠在一起，因为衣服已经淋湿的缘故，两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艾丽卡，我们要等多久啊？”
我知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因为艾丽卡也不会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想和她搭话。
“可能……不久吧……”然而艾丽卡的回答并不是我所想的“不知道”一类的回答。
“为什么……呢”我刚想问她的缘由时，便看见我们来的方向远处有一双车灯照射过来，上了一个坡，车灯直直照到我的眼睛，明晃晃的一片。
“看吧，有车来了。”艾丽卡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然后也把我拉了起来。
我们两个走到路边，朝着接近我们的车挥手，同时大喊着：“喂——你好——！”
车立刻拉下了刹车，在泥泞的路上溅起浑浊的泥水，我们赶紧站到一边。只见司机——一个老爷爷从窗口探出头：“快上来！快！快！”
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便按照他的命令慌乱地打开车的两扇后门，钻进狭小的空间里面。
“砰！”“砰！”
杂乱的枪声从后方响起，一发命中了车的后面，发出震耳的金属碰撞声。
老爷爷一脚踩下油门，车身猛的往着前面行驶了。我们惊慌失措，关了好几次才把后面关上。
“这……这是发生什么了？”艾丽卡问道。
“该死的尤里鬼！”捏紧方向盘的老爷爷咬牙切齿地骂着，我们朝着后面看去，一辆打着车灯载着两个人的三轮摩托车正在追逐着我们。
身后的枪声时不时响起，时远时近，坐在后排的我们感到强烈的恐惧。
“快把头低下！”老爷爷大喊着，我们赶忙将头压下，低于座椅靠背的高度。
“砰！”又一枪，集中了车后面的玻璃，一片一片碎掉的玻璃片落的到处都是。
“婊子！！！”老爷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骂道，他转动方向盘，将车靠着道路左侧行驶。
“你们，会用枪吗！？”老爷爷问我们。
“枪？我……我不会……”艾丽卡显然已经惊慌失措到一定程度了，眼睛里都充满了混乱。
“不会用也得用！”老爷爷大声吼着。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会用！”
我爸爸教过我猎枪的使用方法，而且我也曾实弹射击过几次，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老爷爷从副驾驶位上拿出一把左轮手枪递给我。
等等，手枪？我从来没有用过！
“直接开枪！快！”
“啊？好！”我将信将疑地将左轮手枪握在手中，让枪口的准星对准枪上的照门，然后对准车后面追踪我们的三轮摩托。
“砰！”我扣下扳机，但是三轮摩托还是继续行驶着。
“砰！”开了第二枪，摩托的车灯一下子暗下去，看来我打中了它的灯。
正准备开第三枪时，车身突然颠簸，枪从我的手中滑落掉到座位下面。我赶忙弯下身子去捡起它，这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摩托车开了一枪了。
这一枪打掉了车右边的后视镜，老爷爷大骂：“你怎么还没有解决掉这群畜生！？快开枪！”
“好！好！”我再一次起来，瞄准摩托车上的人。
“砰！”一枪下去，只看见摩托车突然变了方向，朝着路边的灌木丛开去，直直撞到了一棵大树上。
看来是我打中了开摩托车的人。
老爷爷听见后面传来的撞击声，往后看了一眼，对着我说：“好样的！你真是个战斗女神！”
没有了追击，老爷爷的车速也不那么急迫了，便开始了寒暄。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贝蒂！”我率先回答。
而艾丽卡似乎还没有完全走出刚才的恐惧，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艾……艾丽卡。”
“你们是要去哪？”
“我们想去首都，卡勒姆城。”
“刚好我正要去那里，我就载你们一程吧。”
“谢谢！”我和艾丽卡同时说。
“那么，您叫什么呢？”艾丽卡问。
“爱德华，卡勒姆城的一个小警察。本来今天难得回到故乡度个假，结果就被这帮尤里鬼给毁了！”
“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呢？”艾丽卡继续问着，语气里满是疑惑和难过。
“几年前就觉得他们不对劲了！这个国家简直就是个人野心的集中体现！那个什么玛丽威廉，就是个嗜血的女巫！十恶不赦的魔鬼！”老爷爷气的几乎说不清话。
玛丽威廉二世，虽然我没怎么了解过政治方面的事情，但是每天通过听收音机我还是大概知道她就是我们的领国尤里尼亚的皇帝。
老爷爷不停地咒骂着这个玛丽女皇，我想我失去爸爸妈妈应该就是这个魔鬼的“功劳”。想到爸爸妈妈和村民们，排着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屠杀，就像牲畜一样，而我和艾丽卡只能在暗处躲着，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愤怒顿时间从心底里油然而生，让我捏紧了手中的左轮手枪。
“艾丽卡。”我看着艾丽卡，叫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
“我一定要报仇。”我看着手中陈旧的左轮手枪说。
艾丽卡茫然地看着我，显然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总是这么迟钝，或许她连悲伤这种感情都没有。
我永远失去了爸爸妈妈，她也算是失去了唯一的亲人，难道她的内心就没有一点点波动吗？
“我是说，我要复仇，为我的爸爸妈妈报仇，为村子里面所有的人报仇！”我咬牙切齿地对艾丽卡说，仿佛这仇恨也一部分对准了她。
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我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艾丽卡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救了我，她帮助着我。
我为什么要恶狠狠地对她说那种话？
究竟是怎么了呢？
仿佛是感觉到了我和艾丽卡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老爷爷停止了话语。
悲伤，无奈混合着对艾丽卡的愧疚，我的眼泪忍不住涌出。
片刻后，我感觉到脑袋上有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我抬起头，正如我所想的一样，是艾丽卡在抚摸着我，她的脸上也带着温柔的笑容。
“小战士。”老爷爷通过后视镜看着我们，“每个人心底都压着怒火和悲伤，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先暂时遗忘了为好。”
“我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妈妈……”我止不住地抽泣着说。
艾丽卡靠近我：“但是，贝蒂的爸爸妈妈一定也希望贝蒂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啊。”
“我就像是个废物一样……”
“别这么说。”
“艾丽卡，对不起……”我抹着眼泪看向艾丽卡温柔的脸，“谢谢你。”
我为我刚才对艾丽卡那样无礼的说话感到愧疚。艾丽卡从小就是孤儿，她所受的孤独和痛苦是我的很多很多倍，而她却还照顾着我，感觉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希望艾丽卡的婆婆平平安安的，或许我们以后有机会回来找她。”
艾丽卡的婆婆躲在了邻镇，或许还是有机会逃过一劫的。我抱着这样的希望安慰她，算是道歉和祝福。
但是艾丽卡摇摇头，脸上的笑容也略褪去了几分颜色：“谢谢你，贝蒂，但是……婆婆已经离开了。”
艾丽卡的话让我感到震惊，她之前不是说婆婆去邻镇买砂糖了吗？
“我在贝蒂家洗澡的时候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婆婆大概在袭击中为了保护我把我推出了甜饼店，而她就……”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爷爷打破了这份沉迷：“好了，小姑娘们！沉痛的往事就暂时忘了它吧，毕竟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最重要的还是当前和以后，不是吗？”
老爷爷的话很有道理，我和艾丽卡轻轻地点点头。
“再有一个小时车程就到卡勒姆了，姑娘们，做好准备吧！”
卡勒姆，我们终于要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和艾丽卡的梦想就是能到卡勒姆城游玩。我听人们说，这是一座相当繁华、相当发达的城市，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遍地都是，无数的汽车行驶在纵横交错的路上，到处都是机器运作的声音，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天天参加华丽的舞会……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是这种期盼稍稍冲淡了我的悲伤，我再一次微微地露出笑容。
和艾丽卡一起在卡勒姆城里游玩，就在今天晚上。
以后的日子，或许也要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了呢。
想想就很……激动啊。
沉浸在个人幻想中的我，不禁将视线移动到艾丽卡的脸庞上，那美丽的面孔真是从小看到大却怎么也看不够。视线在短暂的停留后慢慢移向下面，到了她的胸部。
“有……有什么东西吗？”
艾丽卡的声音让我一下子从幻想回到现实，我看见她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脸颊微微带着一点红晕。
顿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我把视线转到一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森林。
“没……没什么。”
“是吗……？”
“艾丽卡你真漂亮。”
“谢谢夸奖。”
“除了你那臃肿的胸部。”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我和艾丽卡都变得昏昏欲睡，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些光亮，我不禁睁开了眼看向窗外。
这一刻，我所看见的景象，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出来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整个城市显得如此的清晰可见：如同树林一般的高楼大厦，它们散发着如同星光一样的光亮，路的两旁齐齐地放置着两排高高的灯，马路不再是泥泞的土地，而是像石头一样坚硬的水泥地面，路上行驶着无数辆汽车，有的大有的小，而两侧的商店上则挂着发出五彩光芒的广告字……这样的景象比我所想象的更加美丽，更加让人惊讶。
看着窗外目不暇接的景象，我才明白“发达”二字的意义。
这就是卡勒姆城，这就是首都。
我看了看身旁艾丽卡的神色，她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在外面的景象上，显然她也已经完全惊讶了。
老爷爷的车在一处标有“警局”的地方停下，他转过头说：“姑娘们，这就是卡勒姆！”
我轻轻点头：“啊，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繁华啊！”
“我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高的房子！”艾丽卡也张大了嘴边感叹道。
“哈哈哈！”老爷爷笑着，“好了，你们有接应的人吗？”
接应？
我摇摇头，低声说道：“我们都失去亲人了。”
老爷爷看着我们难过的样子，面色变得尴尬起来：“看来没有人接你们吗？可是，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还有工作……抱歉。”他说着，用手指了指警局的标志。
我和艾丽卡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你们可以寻求福利机构的帮助，我这里有一份地图，你按照它的指示去寻找福利机构吧。”老爷爷给我们拿出了一份地图，给我们说明。
我们无可奈何，只好接过了老爷爷的地图，与他告别，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姑娘们！一定要让自己过好啊！”他将身子探出车窗朝着我们挥手。
作为回应，我们也挥了挥手，离开了这里。
艾丽卡拿着地图仔细看着，老爷爷所标注的福利机构离这里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我们两个从午餐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再加上那之后的长途跋涉和风吹雨淋，现在的我们早已精疲力尽，身上也冷的发抖。
我们现在急需要一些事物，还有干净的衣服。
迫于这样的需求，我的目光不禁被对面街道的一家面包店所吸引。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面包店，恐怕有我们村上最大的餐厅的三倍那么大，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见里面点着很多明晃晃的电灯，暖黄色的灯光伴随着浓烈的香味传到我的身边。
我扯了扯艾丽卡的衣袖：“呐，我想吃东西了。”同时指着面包店。
艾丽卡看着这豪华的面包店，皱着眉头：“可是……我没有带钱，贝蒂你身上有钱吗？”
“我找一找。”我将手伸进衣兜中翻了翻，却空空如也。
我无奈地摇摇头。
艾丽卡盯着面包房：“要不我们去请求老板分给我们一点吧？”
“乞讨吗？”
我也曾听说过，卡勒姆是相当包容的城市，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善良。虽然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但是在眼下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我点点头，跟着艾丽卡的步伐，穿过马路来到面包店，推开沉重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一进入门就有一个穿着礼服的女性向我们问好，我们也尴尬地以“你好！”来回应。
面包店内部相当宽敞，许多橱柜平行摆放着，上面陈列着许多许多种不同的面包，我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连面包都可以有这么多种类。除了面包，还可以看见很多甜点，例如曲奇，蛋糕，派，甜饼等等，这些甜点的品种如此之多，以至于光是看着就差点让我入神。
“请问你们需要些什么？”见我们一直在闲逛，另一位女性走过来恭敬地询问。
我一下子感到有些尴尬，这里的其他人都穿着漂亮华丽的衣服，他们来这里尽情地挑选面包购买，而我们两个人穿着脏兮兮的被雨淋湿的衣服，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艾丽卡则是支支吾吾地答道：“那个……我们很饿，但是……我们没有钱。”
听见艾丽卡的回答，这位女士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似乎我们的行为是非常不可理喻的。
她犹豫了片刻，再次问道：“你们是在表演什么话剧吗？”
“话剧？”对于她的话我们显然摸不着头脑。
“在卡勒姆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乞讨的人了。”
她的话让我们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紧接着她补充道：“卡勒姆在去年就施行了扶持政策，所以这里现在不再有乞丐的存在了。所以……你们不是卡勒姆的人吧？”
“是的。”艾丽卡点点头，“我们是来自福洪特镇（Frontière）的村民，我们刚刚失去了家人，才来到这里避难。”
“福洪特镇？天哪！是那个国境边上的小镇吗？我听人说今天尤里尼亚军从那里开始了入侵！”女士顿时间神色惊恐，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
听见女士的声音，店内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我和艾丽卡身上，他们纷纷凑了过来。
“天哪！是福洪特镇的孩子，太可怜了！”
“她们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们还没有吃饭吧？”
人们也纷纷将刚才结过账的面包递给我和艾丽卡，我们两个面红耳赤，只好接过他们的好意，不停地说着“谢谢！”。
真的，卡勒姆真是给了我太多的惊喜。
这里不仅有着梦幻的景色，还有这么多善良的人们。
我的梦想，也是艾丽卡的梦想都实现了，而这实现已经超越了实现，超越了梦想本身。
“什么啊闹哄哄的！？”
当我们正沉浸在这样让人感到内心温暖的氛围中时，一个刻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破这一份气氛。
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个子矮小，穿着非常华丽的黑色长裙的卷发少女从后台走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她的眼睛散发着尖锐的光芒，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而围在我们身边的顾客看见她时也赶忙告辞，匆匆离开，店员也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工作，只留下我们两个捧着一堆甜点，呆呆地站在原地上。
少女皱着眉头盯着我们。
本来很暖和的店内，因为少女的出现，我不禁再次感到后背上一股寒气出来了。
她走到我们面前非常近的距离，停下脚步，用右手的手指卷着她那像奶油一样的螺旋状卷发。她的脸非常白，白到像是没有血色，嘴唇却是血一样的深红色，而指甲也不像是正常人一样，她的指甲是泛着光的大红色。那深邃的琥珀色眼睛，就像是无底洞一样，随时可以把我们吸进去。
她就这样看着我们，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这……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alme Ville（卡勒姆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