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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有凤来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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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佩戴一顶金蛇王冠,及腰长发编成很多的小细辫子,冠上两侧串缀宝石的流苏,搭在肩上,他一动,那一头的金饰一闪一闪的。
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浓黑的长眼线,让那黑亮的眸子,看起来更加摄人。
整个人包裹在翠绿色金丝的披风里,披风上装饰着华丽的孔雀尾羽和各色的宝石,贵妃榻旁,斜放着一杆双蛇缠绕的权杖。
这人的打扮,简直就是异域部落的高贵神秘的大巫。
一只雪白的手臂自披风中,伸了出来,朝将臣勾了勾手指。
看着那足有一寸来长的指甲,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将臣不敢不从,朝那人走近几步,站定。
“好孩子,你快过来。”贵妃榻上的男子,坐起身,身上的金饰碰撞,发出很轻得叮叮咚咚的响声。
将臣抿唇不语,看样子这人是认识苏家旺的,心道,这又是哪路鬼神?将臣开始对苏家旺心生敬佩了,这个人,真得可以写本书了。
那人看着将臣,嘴角咧开,努力得露出个很温和可亲的笑容。一笑,下巴看起来更尖了,他微前倾着身子,缓缓道:“低头,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
“……”将臣,惊愣地瞪大了眼睛。
啊?啥玩意儿?咋回事啊?
来不来得多出个爹来,换谁也是受不了的。
那人伸长胳膊,把将臣拉过来些。手掌轻抚上将臣的脸,手的温度有点低,手上的金饰挨到脸上凉滋滋的。青黑的长指甲,不时得轻刮着将臣的鼻尖,将臣盯紧那如钢钩般骇人的指甲,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手掌缓缓移动,长指于将臣的面部游离,细致充满怜惜地抚摸过每一寸肌肤,那微眯起的眼,迷离之中,带着一丝意乱。
将臣,他还要这么摸多久?
突然,这人咯咯笑了起来,手扶着额头,笑够了,才仰起脸,挑眉,缓缓道:“一年未见,你清瘦了许多。”说着重新靠到贵妃榻上,朝将臣摆摆手,道:“过来。”
将臣,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四周的人,皆穿着土色的鳞甲衣,共八位。他,还是老实些吧!都到了任人宰割的份上,爱咋咋地吧。
来到贵妃榻前,只见那人伸出长腿,薄纱的绿衣,顺着雪白的肌肤滑下,将臣吃惊,深秋时节,他没穿裤子?
长腿朝将臣的小腿一勾,将臣朝前跌了过去。那人顺势钳住将臣的肩膀,一下把将臣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将臣的后颈。
将臣,他这吹得一身沙子,跟驴打滚儿了似的,这人也摸得下去。
“以后,你要以轻纱遮面。”那人俯身。
声音极近,几乎响在耳边。
随即一股浓烈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你这张脸……”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后,那人道:“越来越像你的母亲。看你,会让我想到她,你知道,我有多想要她。”
将臣察觉到,按在他脖颈上的手掌,不动了。
这时,又有脚步声响起。
“宫主。”是之前那个女声,“准备好了。”
“好。”那人道:“你们都下去。”
脚步声渐远,这宫主拍了怕将臣的背,道:“起来吧。”
将臣如蒙大赦,直起身子,这个姿势,真是超尴尬,大气都没法喘。
“来。”只见宫主手捧着一金丝嵌红宝石的白玉碗,小勺子缓慢搅动,碗里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宫主轻轻吹着药汤,道:“把神药喝了。”
说着,舀着汤药的小勺,已经递到了将臣的嘴边。
将臣看着那呈现出诡异的黑绿色的药汤,眉头直皱。
见他面有迟疑,宫主脸色一凛,眼睛微眯,道:“认我为父,你,后悔了?你想继续与你的仇人苏有才一起为伍?若是如此……”
宫主,嘴角一勾,脸上的笑意,似有还无,整个人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声音阴恻恻的,道:“你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说着,玉碗啪的摔到榻前的矮桌上,药汁溅了出来。
将臣苦笑,“我只是怕苦。”
将臣生出无奈之感,他已经不止一次发现,自己的笨了,这种与人周旋保全自身的戏码,他无法应对,连半条策略,都想不出。
宫主笑,那脸真真是变得极快,意味深长,道:“不苦。”
纤细的五指张开,掌心向将臣,犹如白骨利爪,一瞬间,将臣便被吸了过来。长臂一揽,将臣落入宫主的怀中,对视之际,宫主已经拿过玉碗,将药汁饮入口中。
有着一股怪力的手指,捏住将臣的下颚,被迫的张开嘴,那宫主的嘴巴已经贴了上来。
汤汁入喉,口腔中,药香残留。
宫主用锦帕擦了擦将臣嘴角淌下的汁液,目光投向远处,道:“这一路,在我的刻意安排下,你的行动虽是顺利,但我知道,你吃了不少的苦。”
将臣躺在他的大腿上,头枕着他的胳膊,直觉,眼前的这人,是个非常关键的人物,有些事,很快会明了。
“不是我不出面帮你。”说到此处,宫主闭上了眼,似是叹了口气,道:“应龙宫的人,不得干预江湖之事。”
将臣的心脏,都跟着突的一跳。
应龙宫?
应龙宫是江湖上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成名多年。这个组织的人,都是听过,基本没见过,十分神秘。
纵然低调,但江湖始终有他们的传说。
宫中,有一条铁律,就是绝不可参与江湖中事,因此,是正是邪,不知。
只是,应龙宫分水火土木金五部,五部五宫主,听命于应龙宫的大宫主。眼前的这个人,是哪个宫主呢?
他身边的护卫,着鳞甲衣,遁地术了得,将臣猜测,这是土龙宫的宫主。
可是,是又怎么样?他对应龙宫的人,一无所知。
嘶嘶……
静谧的室内,有异响突然传进耳膜,将臣瞬时机-警。只见,那人衣襟处的布料,诡异一动。将臣盯着那处,几乎未给他思考的间隙,突然,那领口探出一颗吐着信子的蛇头。白森森的鳞片,透着一股阴寒,口腔漆黑,将臣反应过来有蛇时,白色的蛇已经滑出一尺来长
,那冷血动物的诡瞳,近在眼前,被注视,汗毛直立。
“啊!”将臣惊呼出声。
翻滚下宫主的大腿,手掌一下按到个软乎乎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正压着一只三角形的蛇头。
“有蛇!有蛇!蛇!”
将臣表现的,很没出息,小时候被蝎子蛰过,所以怕蝎子连带蛇也怕。
他师妹香凝儿最开心的事,可能就是把菜花蛇塞进将臣的被子里,然后听他惊天动地的喊叫声。
“怕什么?”宫主动了动领口,拍了下那白蛇的头,宫主嘶了一声,只见那白蛇又从他薄纱袖子中钻了出来,看微蹙的眉,那表情隐隐中竟是享受这种冷血动物爬来爬去的感觉的。“你马上就是这些小家伙的主人了。”
将臣手掌死死的按住蛇头,地毯,诡异的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不少东西在爬动,头皮都麻了。
“它们很忠心的,会保护你。”宫主笑,站起身,一条蛇吧噔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黑蛇的颈项间带着四道金环花纹。
他身上,不止有一条蛇。
将臣浑身炸毛,看着朝他爬过来的金环黑蛇,蹬腿儿失态大叫,他已经不想活了。
“你躲什么?”宫主俯身向前,凑了过来。
将臣想要挪腾身子,避开宫主伸过来的手,身子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他想起了喝下去的那碗药,这十有八九是药劲儿上来了。
被抱了起来。
视线恍恍惚惚,摇摇欲坠。
走出了这昏暗的室内,进入了更幽深晦暗的甬道,甬道上画满了壁画,人蛇共舞,人蛇御敌,皆是和蛇有关的。
长长的通道尽头,一点光明若隐隐若现。
这是个大概有五六间屋子大小的空间,墙上爬满喜阴的绿色爬藤,蛇形石刻的烛台,燃着烛火。
溅起的水花声,拉回将臣涣散的意识。
眼前,是一道大大的水池,印着点点烛火,偶有一道长长的波纹荡开,空荡荡的地下密室,只有四个烛台,因此,光线很是昏暗,看不清什么。
只能大概推测,这池子里,有活物。
将臣被褪尽衣物,宫主抱着他,进入了水池中,不断有冰凉的东西贴着皮肤,滑动而过。
“你忍着些。”
语毕,那宫主拿出一把匕首,在将臣的手腕上一划,血,混入了水流。
一点都不疼,将臣觉得,他之前喝的药,有麻醉的成分。
身侧,血腥味渐浓,他的血,是不是快被放没了?
将臣最后的印象,是在那冰凉的池子里,泡了很久,但他在脑中勾画的恐怖情景,一件也没发生。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在微暖的被窝醒来,若不是手腕被割过的地方,残存一道淡淡的红痕,他会认为,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做梦。
“醒了?”那宫主道:“会疼,忍着些吧,静养几天就好了。”说着转过头,“正好避一避这黑沙暴。”
静养?
将臣,他对他做什么了?
“不起来看看吗?”宫主掀开将臣的被角,“你会惊喜的。”
将臣一动,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颤颤巍巍好一会才磨蹭下了床。
一面大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将臣缓缓转过身,心头不由一沉,背上黑乎乎的一大片,是什么东西?
细一分辨,是一条怒目吐信的黑蛇,多一处刺青,没什么。将臣反手,摸了摸腰上的一块图案,那异样的触感,心彻底凉了。
他没眼花!
盘绕大半个后背的图案,不是刺青,根本就是真正的鳞片,嵌入到了他的皮肤上。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有凤来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