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记》萧灵

5、五

　　41.
　　铁传甲在门外无奈道：「少爷你别又找借口光喝酒不吃饭，何况你现在连酒都戒了。」
　　他又道：「薏仁粥我放窗台上了，你多少吃点。」
　　杨戬不置可否地应了声，专注于修炼。想他肉身成圣，也不过花了三年。
　　他先前就发现这具身体除了毫无法力，病入膏肓，精神力却异常强大。
　　只是从未摸到过修仙的门槛，所以未转化为灵识。
　　练武之人较之常人耳聪目明，也是这个原因。
　　他按道法控制其一点点扫视过自己脏腑脉络，只一个周天，就虚汗淋淋。
　　然后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戬：「……」
　　酒伤肝，忧伤肺。
　　一个武林高手因为饮酒过度加神伤就能把身体毁成这样，也是厉害。
　　好想揍人。

　　42.
　　杨戬的神识未收，自由漫散开去。
　　等他咳完，突然触到空中一丝波动。
　　铁传甲的声音：「你们快放了飞少爷！」
　　杨戬起身，几个起掠到达现场。
　　一个少年半昏迷地被绑着让仆役拖架在地。
　　铁传甲跟三人恶斗，渐落下风。
　　杨戬判断了下，突入战局。
　　他抄起一把残雪洒向少年然后扯断其绳索。
　　然后反身袭向一人，夺他刀将他踢出战圈。
　　那少年反应也是快，被雪激醒，就袭向另一紫袍老者，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打趴在地。
　　铁传甲压力锐减，于是砰的一声，他把最后一个也揍飞了。
　　被杨戬踢飞的那个精悍汉子滚地上大叫：「李寻欢，你卑鄙偷袭。」
　　杨戬回应：「哼。」

　　43.
　　龙啸云带着人匆匆赶来。
　　「误会，误会，寻欢，你怎么……」
　　杨戬手中刀如棍使舞了个花，目光冷冷瞥向他。
　　龙啸云不自觉闭嘴。
　　精悍汉子呸出一口血：「张老爷子好不容易抓到了梅花盗，却被他放了！」
　　铁传甲怒：「飞少爷绝不可能是梅花盗！」
　　杨戬问：「什么梅花盗？」
　　铁传甲道：「少爷，就是最近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JY妇女的……」
　　杨戬不耐听这些罗里吧嗦的，直接伸手要：「案卷。」
　　被铁传甲揍飞那人扶着胸口阴笑：「李探花还当这里是官府办案呢？」
　　杨戬走到少年身边，看着被他踩在脚底的老者道：「张老爷子？既然你一直在追查梅花盗，那肯定对此案非常了解了。」
　　杨戬对龙啸云下令：「伺候他笔墨纸砚。」

　　44.
　　杨戬看着案卷道：「还少了一案。」
　　张老爷子道：「都齐了啊。」
　　杨戬冷笑：「你不是说他是梅花盗吗？你抓到他前这最后一案怎么不写？」
　　龙啸云道：「寻欢……」
　　杨戬道：「别妨碍我审案，否则以同谋论处。」

　　45.
　　杨戬捏着手中宣纸，看着另两人似笑非笑。
　　杨戬道：「你们俩也过来，把这最后一案写一写。」
　　精悍汉子怒：「李寻欢，你别欺人太甚！」
　　杨戬道：「不写就死。」

　　46.
　　威胁有时候还挺好用的。
　　特别对这种胆小怕死之辈。
　　他先前就发现了，那些人其实非常怕他，就好像他一出手他们就死了。
　　他想起藏衣服里的飞刀，手腕一转，就捏了一把在指尖细看。
　　那两个人瞬间面如死灰，咬牙切齿地拿笔写了起来。

　　47.
　　杨戬看完那几张白纸黑字微微一笑，在那两人肩上重重一拍。
　　杨戬道：「真不错，同一件事，人对不上的有五处，事对不上的甚至有十几处。」
　　那两人本就重伤力气不济，惊怕之下竟跌坐在地上。
　　杨戬懒得跟他们废话，他转向张老爷子：「梅花暗器哪里来的？」
　　张老爷子指着阿飞道：「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杨戬捏着那柄小小飞刀摇头：「不对。你还有两次回答机会。」
　　张老爷子气弱道：「就是他身上搜出来的。」
　　杨戬摇头：「还是不对。」杨戬目光摄人，道：「一次。」
　　张老爷子突然开始抖，他觉得他似乎真要死了。
　　杨戬冷笑：「你既然要为义气而死。那我成全你。」
　　张老爷子也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指着另一人喊道：「是巴英，是他出主意让我栽赃的！MY也是他的！」
　　杨戬转向面色灰败的精悍汉子：「所以，梅花暗器你是从哪来的？」

　　48.
　　龙啸云打圆场道：「寻欢，既然事情搞清楚了，就让他们离开吧。」
　　杨戬道：「谁说他们可以走了？巴英说他梅花暗器是捡的一事尚待查清。绑架，栽赃，杀人未遂，都是重罪。按律该判何罪？」
　　其他人面面相觑，皆摇头表示不知。
　　杨戬沉默了下，他抚额：「先将此案记录下来，巴英押后再审。再给我找份当朝律法。」
　　铁传甲开心道：「是，少爷，我来办。」
　　杨戬道：「这三人需分别关押。等案件了了一起移交官府。」他看向龙啸云，「若他们三人逃脱，我拿你是问。」
　　龙啸云又气又怕，脸色绛红。

　　49.
　　赵正义从阴影里走出来：「龙四爷，你认的好兄弟啊。」
　　龙啸云恢复一副道貌岸然：「谁让张老爷子他们糊涂，耐不下性子还节外生枝，被李寻欢抓到了把柄也没办法。」
　　龙啸云意有所指道：「我不会因为李寻欢是我兄弟而有所偏袒，当然也不会因为张老爷子他们与我交好而放任他们作恶不管。」
　　赵正义哼哼：「是，龙四爷你公正无私。」
　　百晓生亦走过来：「明晚抓捕梅花盗的行动不要有所差池就好。」

　　50.
　　是夜，林仙儿在冷香小筑弹琴，引得众人在小楼下围观。
　　龙小云对他爹道：「爹，你说林仙儿能不能说动李寻欢？」
　　龙啸云道：「林仙儿哪个男人说不动？何况是平生最爱美人的李寻欢。」
　　龙小云道：「爹你别忘了，李寻欢可是新婚之夜就丢了封休书给林仙儿。」
　　龙小云道：「其实你我都知道，只有一个人劝得动李寻欢，李寻欢心里也只有这一个人。」
　　龙啸云气道：「别说了！」
　　听竹轩内，铁传甲满意地看着他家少爷一口口吃完了他精心熬煮的药膳。
　　他边收拾碗碟边问：「少爷，你晚上是不是不出去了？」
　　杨戬一手翻着大明律，一手执了杯清茶，随意回道：「嗯。」
　　冷风瑟瑟，林仙儿坐在窗口弹到第二十七遍，然后摔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