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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护犊子的楚怀 ...

  •   琴漫不知道阿花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觉得每一次跟她说话都有种心中憋闷喘不上气的感觉。她皱眉,没好气的说:“来穹之华之前是很想,但是之后就未必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知道?”
      琴漫说完就见阿花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半响之后琴漫终于听她苦恼的问道:“不知道。何意?”
      “……”琴曼只觉的服了。
      彻底心服口服。

      然而气走琴漫以后,阿花的心情却低落了下来。真如琴漫所说,楚怀会克死徒弟么?
      如果真的会,为何又对自己只字不提?
      阿花这么想着,然后随手抓过路过自己面前的小侍女。
      “灵跟大人……你……你干什么?!”突然被抓住手腕,小侍女心中一惊。
      “呐……问你一件事。”阿花一本正紧道:“御座之前有徒弟吗?”
      “有啊。”侍女点点头道:“是一个高大又俊朗的男子。”
      “……”阿花听了心中颇有些不爽,又继续问道:“那……那个徒弟现在何方?”
      小侍女听阿花这么问脸上一白不愿意多说了,阿花见状揽过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看吧……现在穹之华里谁最大?”
      “当然是御座大人了。”小侍女昂着头骄傲道。
      “接下来呢?”
      “……”小侍女扬起小脸看阿花。
      “所以那个徒弟去哪了?”阿花又循循善诱的重复一遍。
      只听那小侍女低声道:“死……”
      “什么?”
      “死了!”小侍女鼓足勇气说完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阿花心情不好。
      阿花很低落。
      阿花食欲减退了。
      楚怀看阿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阿花幽怨的望着楚怀,撇了撇嘴。
      楚怀挑眉,示意她说出来。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师父主动告诉我嘛?”阿花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道。
      “哪种事情?”楚怀觉得自己的耐心就快要用尽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傻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饭后灵儿被楚怀揪着领子拽进书房,灵儿直觉御座大人心情不太好,汗毛都竖起来了。
      “阿花说的是什么时事?”果然,楚怀一开口就是问这事。
      “我想大概是你前一个徒弟的事情……罢。”灵儿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有小侍女提前来通风报信,她只怕是想破头也想不到:“阿花今天还专门问过……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楚怀挑眉。
      “关于他的死……穹之华一直众说纷纭……”灵儿叹口气道:“具体是说了什么,我也不知晓。”
      楚怀听后眼眸一沉,灵儿见状继续道。
      “御座……关于这件事情……您真的不澄清一下吗?”
      “人已经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楚怀喃喃道:“入土为安,不是么。”
      “是……”灵儿应着,见楚怀的情绪似乎不太高。
      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抬脚就想溜。
      却听楚怀在她身后道:“端壶酒来。”
      “御座……”灵儿听见酒这个字,心里一惊阻止道:“酒这东西还是不要……”
      “就一杯。”

      阿花闷着头等到下午也不见楚怀来找自己,而自己已然是万分的想念她。阿花觉得自己完蛋了,好像已然陷身于一个名为楚怀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找御座?”灵儿见阿花主动来找楚怀,赶忙拦下来。“现在可不行。”
      “为何?”
      “御座大人在饮酒。”灵儿解释道:“不见任何人。”
      “为何饮酒?”阿花一听赶忙问道。
      “大概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你还是别进去了。”灵儿推推搡搡也推不走阿花,又语重心长道:“可别不识好人心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怎么是为了我好?”听灵儿说的云里雾里的,阿花更加挪不开步子。
      “就是……御座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会饮酒,酒量却不好。”灵儿皱眉小声道:“当然如果只是酒量不好其实也无妨……关键是酒品也……”
      欠佳二字灵儿斟酌了很久,终于是没有说出来。
      阿花用手抚着门,觉得心脏跳的厉害,仿佛就要见到另一个楚怀了似的。
      “你还不……”灵儿说着,还未说完就听见屋子里“啪啦”一声,酒坛摔碎了。她汗毛一竖等着吩咐,却听楚怀的声音传了出来:“灵儿。上酒。”
      阿花听楚怀的声音再正常不过,觉得灵儿未免说的有些过了。
      灵儿端起门口的酒坛子,硬着头皮就要进去,却被阿花接了过去。
      “我去送。”阿花道。
      “送酒还是送死?”灵儿问。
      “送温暖。”阿花义正言辞的回答。

      阿花端着酒坛进了楚怀的屋子,远远就看见楚怀斜躺在落日的余晖里,她的双腿舒服的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头发全部散着,一双狭长明亮的眸子里饱含醉意。
      “那边那个小矮人,动作快点。”楚怀似乎瞥见了阿花,朝她招招手:“过来。”
      “……”阿花只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就要吐出来。
      “才不是小矮人……明明已经快撵上你了……”她小声囔囔着,端着酒坛子走到楚怀身边道:“师父……怎么喝起酒了?”
      “师父?”楚怀拿过酒坛,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又用袖子擦干道:“谁是你师父。”
      “……”阿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眼前这个人,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神大人!
      “你!就是你啊!你是我师父!”阿花站在楚怀边上道:“你看看我,仔细看看我。”
      楚怀听阿花这么说,仔细看看她的脸,然后笑道:“你才不是呢,你丑。”
      你、才、丑!
      阿花努力压住自己内心的呐喊,看着楚怀大口大口的喝酒。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总是有些心疼的,就抱住酒坛道:“师父,别喝了。”
      楚怀从阿花手中夺那酒坛也夺不过来,索性不要了。
      阿花就见她站起来,与自己面对面,近的就要贴上自己的脸颊。
      “害怕死吗?”楚怀问。
      “怕。”阿花回答,鼻尖萦绕的酒味已经让她神志不清。
      “今天有谁跟你说了什么?”楚怀又问。
      “我……”阿花被楚怀问的心中一怂,没了早上的主义。
      “最后问你一遍。”楚怀揪着阿花的衣襟,把她拉近自己道:“说也不说?”
      “那人说……你克徒弟。”阿花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彻底怂了:“我并不是怕你克死我啊!其实也是有点害怕……但是、但是!这些事情……我都想听你对我说……不想从别人那里……”
      阿花觉得楚怀在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半醉半醒,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得进自己说话。
      “我说……我说啊……就算是会被克死……就算是我害怕,我也不会走的。”
      “还有……还有……就是……我也会想知道我跟之前那个徒弟比起来……”
      “谁……”楚怀听着听着,眉头皱起来了。
      “就……就你之前的徒弟……”
      “谁跟你提起这事。”楚怀将话语补充完整。
      阿花被楚怀直勾勾的眼睛盯得紧张,大脑完全不受控道:“琴……琴漫……”
      楚怀听后,松了阿花的领子道:“好。”
      “等等……等等师父你去哪?!”眼见楚怀顺手捞起自己刚坐过的凳子,一甩就把窗户砸了一个大洞。阿花惊悚了,一把拉楚怀还没拉住。
      “去……”楚怀落在窗户破开的洞口上,轻描淡写的笑道:“杀个人。”
      阿花震惊的嘴都合不上,一直到好一会以后她才惊叫一声出门找灵儿去了。

      琴漫觉得自己已经是心力交瘁,早上才在阿花那里吃了闷气,回来以后小黎又病了。她看着小黎烧得红扑扑的脸颊觉得心疼,请了庄里的大夫开了药也不见好转。她就守在小黎身边一下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小黎,你觉得怎么样了?”琴漫见小黎没有睡,正看着自己,便问道。
      “好多了。”小黎道:“漫漫我没事,这阵子你为了我也很累了,回房间去睡罢。”
      “不行。”琴漫皱眉道:“我今天在这守着你,一直到你好为止。”
      “不用了……这样你会很累的……”听琴漫这么说,小黎担忧道。
      “不碍事的……”琴漫笑,然后忽然想起小黎晚上的药还没吃,便道:“我现在去给你熬药,你等着我啊。”
      小黎见状,知道拦也拦不下,便点点头。

      琴漫觉得熬药的过程太漫长了,等她熬好了再回到屋子里,却还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酒气。她闻了闻,确定是酒气没错。
      “小黎……你喝酒……了?”当琴漫把目光移到床上的时候,感觉背后都凉了,因为小黎的床边似乎坐着一个人:“谁在那?”
      “回来了?”那人慢悠悠道,声音里软绵绵的,似乎是醉了。
      “御座……”虽然那人的声音比平日里软,但是她还是听得出来。
      “御座。”楚怀咂咂嘴道:“叫得好。”
      琴漫心说不妙,她原以为自己早上的那些话对阿花没起到什么作用,没想到晚上楚怀就来找自己了。她的心中当即涌起一丝痛快的感觉,然而下一刻这痛快的感觉就变成了疼痛。
      “可知道在穹之华,你需听谁的吩咐?你同你的小表妹又要受谁的庇护?”
      琴漫低着头,不语。
      “看来你是知道的。”楚怀一脚踏在床上,头靠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望着琴漫道:“如果想好好的生活下去,最好不要传一些对主上不好的闲言碎语,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以后阿花要是再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闹腾我,我就闹腾你。”楚怀笑:“就从床上这块火炭开始。”
      “你……!”琴漫觉得心悬在半中腰,她从未惧怕憎恨过楚怀。
      却从这一刻开始。
      她想所谓御座,不过就是一些拿权利,地位,力量压制别人的存在罢了!
      “用权利,地位,力量压制你又如何?”此刻的楚怀仿佛会读她的心:“不服气,便反压我好了。”

      阿花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琴漫鼻青脸肿的坐在屋子外头,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琴漫瞪阿花一眼,又转过头去。
      “你没死啊?”阿花道。
      “死……?”琴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一颤,不懂阿花在说什么。
      “我师父呢?”阿花见琴漫一脸茫然,便问道。
      琴漫沉下眼睛,不吭声。阿花自己四下打量着,终于又问:“在里面?”
      琴漫不语。
      “我进去看看。”阿花觉得琴漫无趣,便略过琴漫就要推门进去。
      “顺带……帮我看看小黎……是不是……还好……”琴漫说着,阿花就听琴漫的声音还带点沙哑,似是哭了。
      “怎么还哭上了?”阿花心里也有点同情琴漫,便蹲在她旁边。
      “是我……是我没能力保护小黎……”琴漫被阿花一点,哭的更厉害了。
      阿花抱着琴漫拍拍她的背,感叹道:“琴漫,不是我说,你还真是挺壮的,不适合哭。”
      “……”

      屋子里七零八落的,连桌子都碎成碎片了。阿花心惊着走到床边,看见了楚怀正在床上熟睡,怀里抱着小黎。小黎将头贴在楚怀的胸口,沉沉的睡着。
      “我都没这待遇。”阿花看了心里不满,她伸手拍了拍楚怀的肩膀道:“师父,我们回家睡。”
      然而这轻轻一拍却没有拍醒楚怀,阿花只听她婴咛一声,就又睡过去了。
      “算了……你想在这里睡便睡罢。”阿花见状,舍不得叫醒楚怀,便靠在床边坐下:“有你在,哪不是家呢。”
      阿花这么说着,就倚在床边睡过去了。

      琴漫一晚上没敢进屋,以为阿花也牺牲在里面了。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有勇气把房间的门打开,却见小黎好端端的坐在床上,朝着自己挥手。琴漫只觉得自己眼花了,又揉揉眼睛,再看过去也还是一样。
      “小黎,你没事罢?”琴漫跑到她跟前道。
      “没事。”小黎笑道:“这个大姐姐抱着我一晚上,她的身上很凉很舒服,今早醒来,我就感觉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小黎说话间,楚怀已然醒了。她四下看,好像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琴漫就见她那明亮的眼瞳四下一转,就看到了自己,心中下意识的一惊,就想躲开。
      “你怎么了?”楚怀皱眉,从床上坐起来。
      琴漫觉得一口闷血卡在心口,这是……想翻脸不认账?
      “你打的。”琴漫补充道。
      “哦。”楚怀应。
      哦???!这就完了?
      “是该打。”楚怀拿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我昨晚应该跟你说了罢?我讨厌的事情。”
      “说了。”琴漫道。
      “记住了?”楚怀侧目看她。
      琴漫咬咬唇道:“记住了。”
      “好。”楚怀见此事解决,便想要回去,这一下床却把阿花给踩醒了。
      “痛痛痛……师父……好痛。”阿花捂着肚子从地上翻起来,看到楚怀以后眼睛更是水汪汪的。
      楚怀看见阿花这模样,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走,回家。”
      “嗯。”阿花的想法立刻被楚怀带着走,已然忘记她踩痛自己的事实。
      琴漫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在看看身边的小黎,暗自咬紧了牙关。
      她在心底暗想,让她在小黎面前丢尽颜面,绝对是她此生最不能原谅的事情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护犊子的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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