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渡边珠鳞 ...
-
白笙推开略显老旧的店门，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好友珠鳞站在柜台边。她把衣服放在桌子重新上捋平叠好，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正好，她之所以想在外面过夜也是想到了好久没见的珠鳞。
“我们应该颠倒过来问吧？爷爷出去了，叫我来看店。你找他干什么？”珠鳞简单地解释一下，看见白笙抱着的衣服，“这是……”
“我找北素爷爷有点事。我弟弟的衣服，出门时不小心拿错了。北素爷爷不在，我就在这里等等吧。”白笙一件一件回答珠鳞的问题，以至于几句话毫无关联可言。她推开一把离柜台最近的椅子，坐下来。
珠鳞离开柜台，坐到她的对面：“那你可就要失望了，爷爷估计短时间回不来。你找他干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额，我长话短说。”白笙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今天糊里糊涂地被聘请为青春学园网球部的副教练。正因如此，原本富裕的时间不够用了，小说暂时就不能更……”
“我明白了，你想让爷爷帮你写一阵？怎么可能！”珠鳞突然拍案而起，当然拍在了龙马柔软的衣服上，“不过你还真厉害，怎么当上主角学校的副教练的？攀关系吗？”
“让他代写，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我只是来向他寻求些经验罢了。你为什么觉得会当青学的副教练好呢？说不定我会因为心力交瘁提前结束青春期进入更年期你。”白笙眨眨眼，好像在说“你的想法太浅薄了”。只是从珠鳞的视角来看，硬生生成了不雅地翻白眼。
“起码青学还有帅哥呢，一想想可以和他们日日夜夜同进同出，我就激动死了！我可是最喜欢《网球王子》了，和他们认识简直就是我的梦寐以求啊！”珠鳞回想起以前的看电视的种种振奋人心的情景，郑重地握住了白笙的手，“要是有他们的比赛，一定要带我去看！”
珠鳞比白笙矮一些，这会儿又靠得这么近，两个人就像撞在一起一样。
白笙嫌弃地推开珠鳞，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在冰帝还看没有看够？”
珠鳞用看稀奇物种的眼光看了白笙许久，直到看到她发毛，才悠悠叹口气，像是前辈一样教育白笙：“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解风情。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偶像。比起冰帝来，我也更喜欢青学，他们永远都是这样无忧无虑，一路凯歌到底。这样不是很激动吗？”
或许我是不会懂这种心情了吧。白笙叹气。
“玛丽苏怎么了？”敏感地察觉到白笙的情绪不对，珠鳞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
“自从刚搬家她来我家住了一次之外，就没再见到过她了。”白笙把今天听见的惊天大秘密告诉珠鳞，“龙崎教练似乎得了重病呢。”
珠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很正常，动画里的确病了。”说着说着，以为自己明白了白笙担心的原因，“不过也不会这么早病发，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不是这样啊！算了，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纠结这种事也没用，白笙试探道：“你不觉得龙崎教练的重病和玛丽苏有关吗？”
“哈？你脑子秀逗了？得个病和玛丽苏有什么关系？”珠鳞半是打趣地说，对白笙的话持有怀疑态度，“不过你要注意龙马别被拐走了。”她摩挲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不过玛丽苏可是男女通杀啊，万一你被拐走了我会哭晕的。”学着白笙，她也叫筱月“玛丽苏”。
“看弟弟和一群人共享弟媳当然不好受。”见珠鳞调戏起她来，白笙不甘示弱，迅速回击，“我会极力向筱月推荐你的……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小姐……啧啧。”眼光轻佻地看着珠鳞。
珠鳞瞬间败下阵来。
”能去你家借住一晚吗？我想和你聊聊天。”怕珠鳞不同意，白笙补充一句，“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在家。”她自以为断了珠鳞的退路。
谁知珠鳞一开始就没打算反驳：“我巴不得你去呢。说的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啊。”珠鳞温暖地笑笑，白笙登时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她回到柜台边取店门的钥匙，“反正爷爷也没什么生意，就提前关门吧。”
（渡边家）白笙瞥向身边的珠鳞，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她满是鄙视地说：“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土豪。”
眼前的建筑美轮美奂，完美得看不出一点瑕疵。设计者更是别具匠心，脱离了普通建筑物的基本建筑模式。花圃里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柔嫩的花瓣上沾着水滴，压得花儿抬不起头来，中心的花蕊像是一个小小的王冠，醉人的香气扑鼻，吸引来了翩翩起舞的蝴蝶。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其华丽程度丝毫不亚于迹部景吾大少爷的“白金汉宫”。
“这种屋子真是太作弊了。”虽然知道珠鳞家很有钱，但完全没想到会有钱到这种地步。自己悲催的穿越对比她幸福的生活，再加上珠鳞那个“女主女二”论，白笙越发不爽。
珠鳞笑容恬淡得惨淡，她打开房子的门：“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和你换一换，一是能与龙马住在一起，二是能有人陪。之前还觉得你太夸张，现在总算能理解你了。”
白笙对珠鳞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自己从小就是从孤独里长大的，那种冰冷寂寞的感觉的确叫人心凉。她刚想搭上珠鳞的肩膀，却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同情化为乌有——
这么好的条件竟然还不满足，你脑子坏了？
房子里的装饰比外面还要精心，透过窗帘的光照进屋里，平添几分暖暖的光泽。甚至连花瓶里面的花都认认真真地摆了一个形状，色调十分和谐，赏心悦目。
“我住在哪里？”白笙干脆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那些一看到就会生气的东西。
“和我一起睡吧，我的床挺大，同时睡三个人都没问题。”珠鳞指向唯一敞开的屋门，“就是那里了，我去拿些饮料，你写看看合不合适。”
房间的装饰有些少女化，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绒毛兔子玩具，书桌上摆满了漫画书，还有一个漂亮的沙漏，墙上还贴有精美的海报。
白笙嘴角抽搐，真是——
好粉嫩的房间，就连洋溢着的香甜的空气都明显与外面不同。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这是珠鳞的房间，她还会以为这个某个少女漫里出镜频率极高的闺房。
暗自无语着，白笙突然发现，兔子玩偶的手里似乎抱着一本软皮笔记？
又是笔记本啊。白笙感叹，每每看见不算隐蔽的笔记本，里面都会有不算十分重要但足以改变某些事情的内容。
笔记本是很常用的类型，单调的封面没有一点多余的图画，被保存地很好。第一页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主人的名字，以及三年级一班。
看来不是小千的笔记本了，偷看应该不是侵犯隐私吧？好奇心驱使白笙翻开下一页，就这么一页一页读下去。然而当她看到前面模糊不清的铅笔字之后，果断从最后看起。
╳月╳日晴星期四
爸爸妈妈打电话说星期天要回来，我好高兴，于是用卡纸给他们做了一个礼物，表达我对他们浓浓的爱意。他们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无法回报，只好力所能及地做了礼物，希望他们会喜欢这个礼物。礼物图片如下：
【图片】
╳月╳日阴星期五
今天和最好的朋友吵架了。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西夏是我唯一的朋友，没有她我的生活根本没有一点乐趣。我想找她道歉，可是又没有这个勇气，爸爸妈妈，请帮帮我吧。
╳月╳日晴星期六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手工作品获了奖，我感到很光荣，老师还当众表扬了我。其实我知道自己笨，不是学习的料，只有在手工制作方面还算有天赋，不过我会努力把学习提上去，让爸爸妈妈为我骄傲。下面是我的作品：
【图片】
╳月╳日小雨星期日
爸爸妈妈今天回来了，正巧天上下起了纯净心灵的小雨，我想肯定是老天爷也为我高兴。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了呢，那今天就少些点吧。
╳月╳日晴星期二
可惜爸爸妈妈没有待几天又走了，不过我不会伤心的，有团聚就会有离别，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欲就拖累爸爸妈妈。今天，我好像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学弟了，怎么办？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日期正好是珠鳞穿越来的不久之前。幼稚的文字里，透着一股复杂的感情。像是同性相吸一样，明明是很普通的日常琐事，但是白笙看得却很入迷。
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每天写给自己看的用来发泄一下小情绪的话。不过三句话不离爸妈，看起来她真的很爱她的爸爸妈妈。
“怎么样？”珠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白笙后面，她的双手里还拿着两瓶牛奶，“抱歉，只有牛奶了。”她解释道。
白笙还沉浸在对日记的思考里，没有跟上珠鳞的思维，反射性地答话：“什么怎么样？”
因为对象是白笙，所以珠鳞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原主的日记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
“她很爱她的父母。”白笙如实说道。
珠鳞把被子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不觉得渡边珠鳞和你很相似吗？”
从小就很孤单，只得借托这些虚拟的文字抒发自己的感情。或许，白笙会写小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两者终有差别。
“嗯……真是一个傻姑娘。虽然每天都只写一点点，但从能小学三年级坚持写到初中这份毅力就已经很难得了。”白笙合上日记放回布偶的怀抱中，“我想知道，日记的中断是因为你吗？”
“是啊，原主应该是被爱慕那个她喜欢的学弟的人给害死了，所以我就有机会占据了原主的身体。”珠鳞不喘气地吐出了这么拗口的句子。
“爱恨情仇……”白笙喃喃说。这个熟悉的桥段让白笙想起了原著中“白笙”的命运，在四个字真的是害了不少人啊！
同时，她也想起了一开始穿越的时候耀君给她的三个选择：闺蜜切原姐姐、没有关系的冰帝大小姐和被救者越前姐姐。难道……
难道“渡边珠鳞”就是冰帝大小姐！？她自己是“越前姐姐”，是不是还有个闺蜜“切原姐姐”？
珠鳞看见白笙复杂凝重的表情，不由得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白笙回过神来，顺口胡诌：“我在可惜渡边珠鳞的命。你有想过帮她报仇吗？”
珠鳞靠着床头轻轻坐下来：“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过，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上学时，有没有什么敌人？”见珠鳞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白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唐突，她换了一个说法，“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冷落或者欺负你之类的。”
“哎，照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种情况。”珠鳞眼神一暗，陷入了不好的回忆，“原主实际上是在医院自杀而死的，刚睁眼看见一片白花花还真怪害怕是。原主什么记忆也没留给我，大家都以为我失忆了，这样也好。
“终于能去上学了，最初同学都用厌恶的眼神看我。不过最近不知怎么都变成了同情。”
珠鳞摊手，很无奈的样子：“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你为什么这么想？”珠鳞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抱有兴趣地听白笙接下来怎么说。
“刚才我粗略地翻了翻日记，看得出来她的父母并不怎么喜欢她，最好的朋友也叛变，再加上……可能还有某个原因，”白笙在诡异的地方顿了顿，“自己的信仰全部崩塌，与其这样毫无意义地活着还不如死去。那些害了她的女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帮助了她。”
珠鳞咂咂嘴，想要抱怨白笙一大串这有条不絮的分析：“你刚这么一会儿就总结好了。不过你怎么知道原主想要自杀呢？”
“喏，”白笙把日记打开到最后一页，摊开放在珠鳞眼前，“原主破天荒地写到景色，与之前惯例的叙述相差甚远。我们可以大胆猜测，这是不是她的真实想法。”
╳月╳日星期日黑夜
黑渐渐地爬上天空，夜的气息在空气中慢慢扩散，湿润天空像是要流下像细碎的泪珠，一种感伤的气氛围绕着世界。没有星的天空，原本的悠远高渺，变得似乎看不见尽头……
时间刚好是原主父母回来的一星期前，而且原本应该写明天气状况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题目的词语。
“将你自己放入原主的处境，像是‘泪珠’、‘看不见尽头’，是不是表达着绝望？”白笙指着这一段工整的文字，“这样，我们推测，原主在这个时期左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从这本日记的内容来看，原主是一个内心细腻胆小，渴望真情如兔子般小心翼翼的人。与父母朋友的疙瘩也有过，但从没这么绝望。
珠鳞诡异地看了白笙一眼：“你变了，变得让我陌生。”惹得白笙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
“你要继续听我的猜测吗？”得到珠鳞肯定的意见之后，她继续说道，“说不定，原主被人欺凌过。以盟友的身份，我劝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这个结论正是《网王之月亮小小》里“冰帝大小姐”的真正命运。白笙不方便把它透露在珠鳞眼前，索性以“自己的猜测”一笔带过。
大惊失色。
珠鳞下意识地隔着一层布料，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你真是太敢猜了。”
白笙说：“以朋友的身份，我和你一起去。”
珠鳞苦笑：“不用担心。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也是我的身体，想忘都忘不掉。”
白笙敲了敲她的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你以后想怎么和男友交代？”
珠鳞一听，顿时颓废了，抱住头尖叫：“不用这么恐怖吧，这只是你的一个猜测而已！”
“最好骗他说你练舞蹈练的。”润润嗓子，白笙毫不留情地打击珠鳞，“要不发展百合恋。”她顺势坐在床上，继续翻看日记。
“等一下，给我讲讲越前白笙的事情吧。”珠鳞抢过日记本，孩子气地威胁道，“要不就不给你看了，这是我的笔记，我有权利决定。”
“原主心理扭曲了，被收养了，龙马一直很讨厌她，玛丽苏出现和龙马成为了玩伴；我代替了原主，现在和龙马感情不错。”白笙因为被突然打断思路也没好气，趁珠鳞专心听她讲话的时候又夺过日记，“能看了吧？”
“啊啊啊，你这是什么想法啊！”珠鳞的叫声比刚才更惨烈了，“那我要写作业了。”
“你作业还没有写完吗？那你还有心思给爷爷看点？”白笙不可思议地问。
“我每天的作业都在学校完成，日本的作业比中国实在人性化多了。”珠鳞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靠在白笙旁边坐下。
白笙凑过去一看，珠鳞手上拿的是一本黑白色调的漫画书。她有些失望地说：“还以为你能看什么呢，原来只是漫画。”
珠鳞瞬间惊骇状，下巴都快吓掉了。你到底在可惜什么啊！
只是白笙仔细看后，惊讶地叫起来：“你在看《名侦探柯南》？”
珠鳞得意地笑笑：“很惊讶吧。这里的漫画快完结了，比我们那个世界不知道快了多少。”
这是白笙唯一看过的漫画。她喜欢随着主人公的脚步一起寻找真相，同时也想看看作者的脑洞究竟能有多大：“你喜欢？”
“当初只是觉得你爱看所以抱着好奇心看，没想到最后挺喜欢的。”珠鳞翻到下一页。
白笙神奇地捉到了一点，她郁闷地问：“你的最爱究竟是网王还是名柯？”
谁知珠鳞惊讶地看着她，一如白笙说出“帅哥还没看够”后的样子。
所以说这些博爱党的想法我们不懂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渡边珠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