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有肉有故事》少爷小哥

2、年少轻狂

　　一：

　　本想描写身边朋友过往的文字、想用文字尽量记录下我所了解的他们，不自觉的翻开一个叫做小哥的青春片段，也许这一章会很长、也许会很短，信马由缰的写到哪算哪吧。毕竟这一刻思绪太乱。

　　而今已快而立之年，都说三十而立成家立业，其实孔子的三十而立指的是他在这个时候懂得了礼、言行都很得当。而我、却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学不会别人眼中的那份成熟，也许我身材小、也许我太瘦、也许我脑容量也太瘦！

　　初中毕业之前，我几乎享用了那个学生年代农村孩子该有的所有光环。因为我帅气、学习好、闲暇时还会秀两句课本里没有学过的古诗词、也会经常到破旧的教学楼前那块纯天然土质的操场上打打篮球。古老的木质篮板、歪斜下塌的篮筐，有时我会想这个篮筐是不是在不屑的斜视我？俯视我？还是鄙视我？总之不可能无视我，因为我就站在它下面用篮球砸着他、砸的它片体鳞伤。对了、我还会谈恋爱。那个年龄段会谈恋爱是一种时尚好不好，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综上所述、我绝对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学生！

　　初中时有次去父亲（80末的小孩都会喊这个关系的男人为爸爸，可我却喊不出、感觉太矫情了，亦或是学朱自清的散文中毒太深了），那次去父亲工作的城市过年，在一个寺庙游玩时还真的遇到了一个老和尚、是真和尚呀？我的天、对于一个生活在阜阳那个曾经被誉为贫困地区大平原农村的孩子而言，除了在电视上哪见过真正地和尚？我盯着他看、他也看向我，老和尚笑笑“小施主应该上初中了吧，是不是学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你怎么看待？”。我去、一个和尚，错、是一个老和尚，问一个小孩这样的问题，前面的言辞也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最后一句直奔主题“你怎么看？”我怎么看？我还能怎么看？字面意思解释呗，我很大气的说了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成败不会有家庭背景的因素”，那次的回答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多天真、多可爱的孩子，我都为自己的回答感到骄傲！老和尚笑笑没有说话！那笑容、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内容，看来和尚套路也挺深呀。

　　一年后.....我验证了那个回答是多么的傻X。初中毕业了，我恋爱了，爱的死去活来、爱的醉生梦死、爱的不计后果！真的就没有了后果，后果就是我没考进市重点高中。恭喜自己，再一次成功让大家大跌眼球，只是这一次的大跌眼球并非因为光彩而是失败。看着老师们失望的眼神、似乎还夹杂点不屑，看着朋友不可思议的大嘴，看着父母虽恨尤爱的眼光（我发誓那时候我看到的绝对是想掐死我的眼神）！面对这些，我当时应该是有所谓的吧？后来父亲利用自己的关系和金钱让我进了重点高中。没办法、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是父亲帮我出资进入这所学校而非自己真凭实学考上的那就好好学习吧！从此告别了曾经的辉煌、埋头苦干，也在那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自卑的阴影。那一刻我失去了洒脱的美梦，失去了最真的笑容，也失去了那颗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心，更失去了隐藏着的那份尊严，总之失去了很多吧！我又瘦了，瘦了之后就再没胖过，直到现在也没胖过！可惜、埋头苦干并非会春暖花开，高中经历了太过，往事不堪回首也不想细说，总之那次以后留下的绝对没有自信！又想起对老和尚的回答，呵呵，多么可笑，我上个好高中还是靠家里的关系！让我自嘲一会吧！

　　二：

　　高中生活让我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着一个人，那就是我表哥，排和老二、我一直喊二哥。和我父亲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对我特别“照顾”。无奈这个紧箍咒更紧了，私下他是我不敢面对的二哥，公开身份是我更不敢面对的班主任。他了解我过往的一切，苍天呀！他就是来把我人生的污点图的更黑吧？标准的一张国字脸，犀利的眼神中带着一份杀气，那杀气很浓很浓！做事总是雷厉风行、斩钉截铁，一言不合就武力伺候，我应该没被打过，因为那时候我被挤压成了一只老鼠，最好能再小点不被发现才好。不过让我很差异的是这么一个骨子里“凶神恶煞”刚正不阿的人怎么会教语文，还能道出那么优美的语句，这绝对不科学。

　　我怕了他三年，当了三年的“懦夫”，三年里我没敢直视他的眼神，不敢到他家吃饭。以至于留下后遗症毕业后还在怕他。曾经他一度在我的朋友圈里走红，不论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只要认识我，都会很“亲切”的喊出“老谭”这俩字。老谭，一个我不敢触碰的称呼，一个我曾经不敢回忆的男人，一个让我中枢神经为之颤抖的名字，现在想想这样写他被发现后会不会还能安静的看到明天的太阳？他成了我人生的过客、更是我人生电影中拉不走抹杀不掉的有力配角！直到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如果生活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上多少是多少。”。我暖了，他一向说话不矫情直截了当，这是他的风格！原来他一直关注着我、原来他也有柔情似水的那一面。

　　高中、我应该还活着，对！没死！因为我还曾出现在我“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的世界里，春风依旧温柔，两岸杨柳还是那样安逸的低垂着，风吹过我的脸颊吹乱我眉间的留海。我那时问自己“上高中为了啥？”，“为了考大学”“考大学为了啥？”为了出人头地？为了有个好工作？最后回答自己“为了家人让我上大学！为了不被人看笑话！”。多好、多坚定地理想！我为自己拥有伟大的目标而自豪！可无数个夜深人静时总感觉自己缺了啥，缺点啥呢？后来知道，缺了自己的心。也许多年后再来回头看现在的这段文字依旧会嘲笑自己此时的天真吧？没办法，人生没有倒带、没有不变的剧本，此时此刻的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没有再高的境界了。我本就一俗人，就这样继续天真的往下演绎吧！

　　无论如何，老谭让我成功的完成学业，成功的走进另一个殿堂，那个殿堂里没有他严厉的身影，更没有他犀利的眼神，可是在很多的深夜中我还是会被梦中的他惊醒。

　　对了，我和我初恋、就是初三恋爱的那位女生谈了五年，也就是说我和她在老谭的威压下坚持了整整一个高中。原来我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呀，对于这件事我也挺佩服自己的。肯定有人会说我死性不改，无所谓啦！也有人问我后悔曾经的举动吗？我沉默了......“经历了才能成长，不论对与错，我无法抹灭曾经的事实更不愿擦掉那段回忆，即使再回到从前、我还会那样选择，因为这是天意，是我人生旅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不论在别人眼中这块风景是美是丑，我都得路过它！逃不开，躲不过！”

　　三：

　　大学（我上的应该也算是大学吧，只是不知道是几类）算了，改成大专，我和初恋分手了，自我沉浸了两年，白天依旧和朋友们欢声笑语，只有一个人的夜时才想起“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都说失恋是一个男人成长路上最快的催化剂，可是我也没发现那两年我个头长高多少呀？看来这“肥料”下的还不够重，很快、她结婚了，我还在上学，她老公有点小钱、我还是个穷学生！一夜、就那一夜，我想了很多，我不想过这种还没死时就已经能算出自己会有多少存款余额、过怎样生活的一尘不变、安逸的日子。那一次我保证、在成长路上的这副药下的太猛了，差点没过去。学着专业知识，考虑着其他的道路。

　　终于、毕业那年，我考到了本专业的资格证（老谭，我是真考到了），由于专业知识一般般，进事业单位考试一塌糊涂，就算考好也需要一笔很大的资金来请人安排。最后我和父亲讲“我还年轻、朋友们也还很青涩，我想出去闯闯，从事专业以外的工作。”。父亲是个标准的文科男，年轻时吃过很多苦，凭着自己的那张嘴也曾辉煌过，只是现在落寞了。他大笔一挥“同意”。我如获圣旨般走进了和其他同学不一样的人生路。把那本辛辛苦苦考到的资格证抛到九霄云外。

　　一道柔弱的身影在很多城市穿梭过。那时的一腔热血、还不知道社会的冷水泼在身上会有多么冰凉。还很大义凌然的告诉朋友们“我们还很年轻，别让生活的那些风风雨雨淹没了本该属于年轻人应有的那份激情，火焰别熄、心跳不要太慢了，别让二尖瓣的鲜血凝固在那所心房心室中。”后来发现，这段话从医学角度分析是有毛病的！好尴尬。

　　回想当年：

　　沙子水泥搬过砖，
　　大总小总谈过判。
　　山珍海味鲍鱼粥，
　　馒头稀饭小咸菜。

　　人生酸甜苦辣都化作酒一壶，有人讨厌喝酒，问我“酒那么辛辣，好喝吗？是不是你们喝酒的人都能喝出不一样的味道？”。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其实喝不多少就会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被归为“会喝酒”的哪一类人群，只知道我口中的酒也是那么辛辣，不甜、不香、不好喝！喜欢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烟圈在眼前慢慢飞舞，那不是空虚寂寞冷，而是一种心境，一种心静后的心境！
　　有一次出差去到成都，我这个人最喜欢驻足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时先到那里的寺庙去看看。去了宝光寺，那是一个关于心静的地方。我喜欢古寺庙的檀香、喜欢那些根本听不懂的打坐诵经声、喜欢古老的撞钟、喜欢一切木制的建筑。我没有其他游客们大包小包的“高香”，“莲花灯”。一人、一包、一个瘦弱的身影，就那样立在了寺院的门口。我喜欢拜佛，也喜欢在佛前跪拜叩首。有句话叫做求神拜佛，而我更喜欢拜而不求。我年轻、叩拜并非有些人眼中的封建迷信，在我看来那是一种心静，我未曾学佛，无法用禅语为大家解读这一种心境！

　　一座寺院，和十年前比一座不同的寺院，遇到了一个不同的老和尚，非要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是和尚、老和尚。问了我同一个问题，只是外加了一句“施主怎么看待门当户对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去、世界那么大，问题却那么小，你们和尚是不是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不用参经礼佛吗？说实话，我那时候不想回答那个问题......

　　四：

　　毕业后我去了南方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了一年多，那是我第二个女朋友出生的地方，是她长大和未来要居住的地方。我厚着脸皮跟了过去，然后在那谋生工作，一个还算体面的工作吧。以为生活会就此平淡，以为一切美梦会在这个陌生的江南水乡开始。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天真。没办法，我还年轻、朋友们还很青涩！以我的脑容量很难理解“大人们”的世界。我输给了房子，输给了金钱，输给了那份合理的要求！

　　于是在陌生的城市、在那个被别人看来温暖的南方、我活在自己的冰冷中。一个人、一个简陋的房间，没有床，有酒有烟有故事！白天上班、晚上发呆！朦朦胧胧中不知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多久，有朋友打电话慰问，有知己送来关心，我谢谢大家！路还要继续往下走的，小男孩没事、抬起头、明天阳光依旧存在！

　　有一天出差去到了四川成都，我喜欢寺庙、喜欢那份安静，喜欢那种什么都不用想的脱俗！

　　古香古色古寺院
　　心静心净心境缘
　　一人一包一凡尘
　　拜而不求唯叩首

　　一个老和尚问了一个和十年前几乎相同的问题，只是多加了一句“门当户对”。我不想回答，是不想在那种环境下回答吧？看着老和尚饶有韵味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慈祥，还有什么呢？我看不懂。我眼眸低垂朦胧的尘世中模糊的回答了那个问题“门当就应该户对，王侯将相就有种乎。”。老和尚笑笑，很像十年前的那个让我看不懂的笑容，然后他走了，我也走了。临走前看到寺院主殿前的柱子上挥洒的刻着“世外人法定无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不了了之。”。

　　几年后，小哥这片浮浮沉沉的落叶还是回到了家乡。也许当你抛开尘世时、那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对的、很对！当你又步入尘世时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错的很严重，因为我爸不是李刚！是古人骗了我们还是我们骗了古人？也许门当就应该户对，也许有些情缘还不够深吧！是社会变了还是环境变了？我想、是人变了！小哥还有很多故事，未来也会演绎很多故事，就让这一切随风而逝吧！

　　我还年轻，你也还很青涩

　　我有酒，你有肉，我们把故事化作下酒菜。浊酒一杯祭奠曾经的匆匆岁月，清茶一盏笑谈未知的尘世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