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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你不在家里陪着佛丝忒,出来做啥?”李树说话的语气有些急。

      大丫看了看母亲,似乎是在和母亲告状,嫌弃大哥的语气太过生硬,略带委屈和埋怨的说道:“那郎中先生和先前的不一样,吃完饭也没给看病,在院子和佛丝忒说话,俺们怪吓得慌,就出来找娘了。”

      徐婶自然要护着自己的大丫头,又不好直接告诫李树注意说话的态度,便打了圆场:“大丫还是年纪小,见了生人就害怕。”

      迎面过来的是骑在驴上的小二子,小二子一副高傲的样子就过去了。徐婶回头看着小二子的背影,说道:“他不是和郎中先生一块儿的吗?怎么一个人走啊?大树你停车,娘下去问一问。”

      “问什么?他那个样子,能打理咱们吗?左右都要到家了,有什么事儿咱们直接问佛丝忒多好。”李树说道。

      以前要饭的时候,这样的白眼没少见。徐婶习以为常,并不觉的有什么,该和人家客气的还和人家客气。可是李树不行,那些瞧不起他的,也同样没有入过他的眼。徐婶知道儿子上了心气儿,便也罢了。只疑惑的幽幽说道:“怎么就他一个人,他带来的郎中先生没和他一起呢?”

      李树赶着牛车,心里也犯嘀咕。嘴上却说:“娘你别下想,说不定那小二子被郎中支出去抓药或者做别的事儿呢?”

      徐婶听了,一想也对,说不定是去抓药去了。可是也不对啊,以前郎中都是开完方子和小二子一起走的,完后小二子抓了药再单独跑一趟送过来的。这一次怎的……难道这次的郎中先生要在这里看着佛丝忒煎药吃药吗?难道佛丝忒之前没按照医嘱吃药,把药偷偷扔了的事儿被察觉了?

      哎呦,那可得和佛丝忒通个风,叫她小心些,多留个心眼儿。要是吃了药把病治好,也算是好事儿。可就怕是药三分毒,病没治好,却把身子吃坏了。徐婶坐在牛车上,开始操起心来了。

      佛丝忒和南伯万把话扯开了,挑明了,便有些墨迹了——一下子没什么话说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共同话题。

      眼下这两个人的状态,就像相亲看对眼儿了一样,心里喜欢,面上却多少拘束。心里紧张得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嘴上说些天气很好,几天没下雨了之类的不搭边的话,然后又开始因为语无伦次,而心中懊恼得不行,之后又接着口不择言的胡说一气。

      南伯万对自己失望至极,以前在女人面前,他可没这样失水准过。佛丝忒也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了,居然如此无趣。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南伯万搭话,心里嘀咕着要是这时候来个人就好了,哪怕是个孩子。只要有第三个人,尴尬的局面就算打破了。

      其实南伯万的青涩是因为,他心里太过紧张。而佛丝忒则是因为三心二意,一边应承着南伯万,一边还在纠结别的——佛丝忒没想到之前自己和南伯万的第一次正式交流,开门见山的短短的几句话,深度就已经触及到了佛丝忒最底层的秘密。她有些暗暗悔恨自己刚才咋就顺着南伯万的话承认了,要是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来个真正的装疯卖傻,会不会更好些。

      眼下南伯万心里该怎么想自己呢?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那三次误闯和眼下变了样子的事儿呢?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叫他给自己瞧病,还许他住下了呢?

      女人就是这样,很多事儿一开始一口答应下了,过后又爱寻思,正着推一遍,反着理一遍,怎么都觉得自己没选的那个处理办法,才是好的,难免暗自后悔。

      其实佛丝忒倒不真是什么爱纠结的女人,她是真喜欢南伯万,所以想的就多了起来。此时的南伯万何尝不是一样的呢?都在为自己在对方面前表现得不够好,影响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形象儿懊恼呢。
      这就所谓的庸人自扰,想的太多,纠结也就多了,反而不能轻轻松松坦坦然然了。

      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南伯万侧头看着佛丝忒,他一看见佛丝忒就心里欢喜,就控制不住脸上肆意开来的笑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用袖子掩了一下嘴唇,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要不我给你号号脉吧。”

      佛丝忒抬头看了一眼南伯万,心道,不是知道我没病吗?还号的什么脉啊?刚才……啊……佛丝忒一下子转过劲儿来,他这是在主动接近自己向自己示好,他,喜欢我。对嘛,对嘛,我们有那样赤果,离奇的经历,相互喜欢也是正常的。

      佛丝忒浅浅一笑,抬起手道:“先生请。”

      南伯万想着之前说不把脉的,这会儿又忽然提出来,觉得仙子大概不会理他这一茬。可……南伯万看着佛丝忒递到眼前手,嘿嘿一乐,他岂会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当即上前一步,一手托着佛丝忒的手,一手搭在佛丝忒的脉上。

      佛丝忒道:“你以后叫我佛丝忒呀,别姑娘姑娘的叫啊。”

      “好啊,那你和我家里人一样,叫我伯万吧。”南伯万两眼神情款款的深深地看着佛丝忒的,心思也不在号脉上,柔声说道。

      “那可不行,你来是给我看病的,我那样叫你,总是不好。”比起一下子坠入爱河,有些晕头转向的南伯万,佛丝忒还是清醒的,觉得自己直呼一个来家治病的郎中的字,太过亲密,别人听了去,成什么了?她的闲话够多了,都是成芝麻烂谷子,眼看着就要没人提起了。她可不想再加一点新料。况且现在,她有些介意那些闲言碎语了,不论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它们传到他的耳朵里。

      南伯万咧嘴笑着,点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是,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

      “那我就叫你先生吧!”

      “好。”
      本来襄王有意,神女有心,电光火石之间,一拍即合的两个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只是当局者迷,浑然不知他们此时情深款款的对话的样子,郎情妾意的很。

      远远的就看见,佛丝忒和郎中先生四目相对,满脸笑意的站在院子里说着什么。近了才见,两个人还搭着手呢?徐婶刚要张嘴,李树就一把按住了她。

      牛车到了院门口,徐婶带着三个丫头下来,进了院子。原着大儿子刚才的一下,她还不敢张嘴。

      佛丝忒的眼睛也没离开南伯万,心里却知道谁回来了,只笑着道:“徐婶儿,你们回来了。”

      “回,回来了。”徐婶答应着,脸上扯出僵硬的笑,说完又看了一眼,正赶着牛车到后院儿的大儿子李树。

      李树看着那两个人儿,顿了顿,看着搭在一起的三只手,嘴角抿了抿,心里忽然有些气闷的不行。比刚才山桥的懦弱惹得他生气更加的憋闷。

      李树没说话,低头使着蛮劲儿,将牛拉到后院。

      徐婶看自家儿子脸色不善,低声吩咐三个女儿一边玩去,就跟着去了后院帮儿子卸牛车。

      大丫十一二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害怕生人儿的时候,抱着小丫进了堂屋。唯独二丫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两个古怪的人,不由得问了一句:“佛丝忒,你们做啥呢?”

      那二人依旧只看着眼前的彼此,一口同声的道:“号脉呢。”

      二丫只觉得这次的郎中长得挺好看,把脉的手势也和先前的不一样,以前的郎中都是将手指搭在佛丝忒的腕子上的,可是这个郎中却是两只手合握着佛丝忒的手。还有就是以前郎中们号脉的时候,都是侧头低眼作沉思装,怎的这个郎中直直的看着佛丝忒,佛丝忒也直直的看着他呢?

      南伯万先前还做样子给佛丝忒号脉,可是号着号着手势就变了。偏偏佛丝忒浑然不觉的样子,任由南伯万握着。这会儿天还热,这俩人手心里沁出不少的汗。

      二丫站在一边儿看了一会儿,也没理明白心里的疑惑,低头回忆着以前郎中号脉的样子,比划了比划,说了一句:“好像号脉不是这只手。”说完转身进堂屋找姐姐妹妹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佛丝忒和南伯万听了二丫的话,不由同时低头去看,然后抬头看着彼此浅浅一笑。

      南伯万柔声道:“换另一只手,可好。”

      “好。”

      二人很自然的换了手,可是搭在一起的三只手,却还是刚才的手势,人也方才的状态。

      “大树啊,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路啊。你看……”徐婶帮着儿子把卸下来的车推倒一边,再也怎不住了。

      “娘!”李树邹着眉头打断了徐婶。他现在心里乱的很,上了脾气,觉得娘的话有些扎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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