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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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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伯万看着一脸严肃和疑惑的佛丝忒,浅浅的笑了笑,仙子一定是没想到,我能洞悉了她的一切吧,既然话已至此,不若全都说出来。于是南伯万抿嘴开口说道:“就算是如今姑娘变换了容貌身份,可姑娘与在下的缘分,却不应该只有四次赤果相见这么简单。”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佛丝忒只觉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倒吸一口气,“啊”,那天我自言自语的话被他听见了,那他……“对,对不起,其实那三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佛丝忒脑海中立即发现出让人脸红的画面,慌张的向南伯万道歉。可是越道歉,佛丝忒就越尴尬,脑海里的画面就越发的高清□□。佛丝忒瞬间没了气势,低下头不敢再看南伯万。
佛丝忒低头的瞬间,南伯万侧过身去,他倒不是因为想起来自己被佛丝忒看光了身子而害羞,而是怕佛丝忒看见他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的笑容。南伯万此时心里是欢喜的,不,应该说是狂喜的。因为佛斯特的道歉,在他看来是承认了当初事情的真实性,也验证了他意~淫出来的种种猜测。而且身为“仙子”“下凡”变了“容貌身份”,还被他认了出来的佛丝忒,没有矢口否认,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南伯万并不在意佛丝忒当初是不是故意,他甚至希望那些事情都是佛丝忒故意搞出来的。南伯万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去,对着低头不语的佛丝忒说道:“既然是不故意的,那就对我负责吧。”
“唔?”佛丝忒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看着南伯万,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去,要不要用这个老掉牙的“梗”?即便要用,是不是先搞搞清楚性别?这一般都是女人讹男人的招儿吧。
南伯万看着一脸蒙圈的佛丝忒,心道:靠,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哎哎,别管这么多了,死扛到底吧。于是南伯万挺了挺身子,又清了清嗓子,有些虚张声势的说道:“你可别以为我是讹你,赖着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哦,他们都说你疯了,我只是想帮你把病治好。”
“……没道理啊?”佛丝忒又傻了——我看了他的身子,他让我对他负责,只是想要为我治病?这是什么逻辑?他要为我治病就治病,和我负不负责有什么关系?再者他不是说我没病的嘛!佛丝忒脑子有点乱,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的。“那我还用不用负责?”
“额……啊,我的话你听不太懂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以德报怨,所以你不必苦恼。”南伯万也觉得他前后的话相互矛盾了,心有慌张却依旧面不改色,“你我总是有缘的,你现在无端端被人误传做疯子,又没有一个郎中肯给你正名说你的疯病好了,以后你背着疯子的名声过日子,总是不好。正好我来帮你,你……你告诉我那几次……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也算解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
天儿啊,她会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吗?应该不会答应吧——方才仙子说那几次不是故意的,想来是仙子下凡的时候出了岔子,那便一定是仙子不想再提起的事儿,我却偏偏要她解释,这不是在为难仙子吗?可是话已出口,再难收回啊。南伯万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过唐突,有些懊悔不已,紧张的手都钻成了拳头。
南伯万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不在状况的表现是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有些胡言乱语,有些不知所云……他从来有这样过,面对一个女子,他的脑子竟然有些发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像胸口里藏了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鹿。
怎么没说负责不负责的事儿啊?佛丝忒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额,关于那件事儿,怎么解释呢?佛丝忒哪里知道那几次相当灵异的意外是怎么回事儿?南伯万心里有困惑,佛丝忒也是个迷糊的。
其他的话,南伯万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有个郎中肯为自己作证,自己所谓的疯病好了,以后的日子当真也就顺风顺水了,起码有人肯娶自己,愿意托媒人来说亲了。对他负责的事儿——他要是答应自己可以用以身相许的方式负责的话,佛丝忒还是很乐意的。若真要是那样,那病治不治都无所谓了吧。
佛丝忒心里乐颠颠儿的,毕竟南伯万龙凤之姿,又是个郎中,长得好职业好,做夫婿自然很好。
至于怎么和南伯万解释那些事儿,她真的要好好想一想,把故事编的在他能接受的合理范围内,借尸还魂什么一定不要和他说了,要真这么和他说了,想必后果可比疯了严重多了。所以事情的关键不是在于,佛丝忒如何三次闯进了他的浴室,而是佛丝忒如何变化了容貌。这……可不好编,一不小心没把握好就穿帮啊。
“你要住在我家里?”佛丝忒问道。
“嗯。”南伯万瞧了一眼东屋,点点头:“我想了一下,虽然我知道你没有病,但是被人传你有病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也要装装样子给你医治一阵子,再宣布你的病好了。”南伯万看着佛丝忒的侧颜,他想着佛丝忒之前的样子,觉的仙子还是黑头发好看一些。
“那也不必住在我家里,像之前的郎中一样,叫小二子来回送你啊,反正他是很喜欢干这些事儿的。”佛丝忒心里其实并不排斥南伯万住在家中,她还想他一辈子住在家里呢?可是她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的,因为只有把所有不能住宿的条件都排除以后,才能剩下必须住下和不得不住下的理由。到时候两个人都心安理得,和别人说起来,尤其是和徐婶一家子解释起来也更有说服性。
佛丝忒的思维一向很清晰,做事也喜欢严谨,即便是有些看似不必要的程序,她也习惯性的走一下。就像她在海外的时候,接触的那些西方人——在签合同的时候,尤其是涉及到数字时,即便是很简单的年份的相加相减的运算,他们可以口算出答案,可他们还是要用计算器再算两遍验证一下,确保没有错误。
南伯万闻言,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你的病我也了解了一下,当然是听说来的,说你就是平时看着没什么,但是一些言行举止还是叫人觉得有些疯癫。我想既然说你的病是在平时生活中表现出来的,那我必定要留下来住上一段时日,看一看传闻中你的那些症状。若是和之前的郎中一样,每天来看一次,把把脉,开开药方子,不能真正的看到你平日的表现,又如何真正的给你把病治好呢?到底我和那些江湖郎中是不一样的。”
说完,南伯万看了看倚在堂屋门前的招牌,一点没有心虚的样子,好似自己真的是在世华佗。
佛丝忒心道,果然是一个极好的郎中,即便是给我假看病,这些细枝末节也都注意到了,做的这样到位,就像是真的在给我看病一般。
“那岂不是要耽误先生挣钱了吗?”佛丝忒说道,南伯万到底是郎中,乡下人很少请大夫看病,他只有在城里,给人看病才有钱挣。住在自己家里,可不是要断了计生?
“这个你不必担心,他们雇我来的,有佣金的。”南伯万抽了抽嘴角,编着瞎话。
“是布庄老板娘?”
“额,嗯嗯嗯。”南伯万愣了一下,立即小鸡嘬米似的点点头。
佛丝忒只觉得布庄老板娘虽然嘴巴不好,但是人倒是仗义的很。当初自己随口一说,她倒真的坚持不懈的找郎中给她治病了。看来得多织些布送她店里去了,下次就不要钱了,全当给她请郎中用的诊金。
如此,佛丝忒没有再推辞,只说,一会儿徐婶回来给他收拾一下东屋。又跟南伯万说东屋还住着李树,要他将就些。
东屋本来就特意盖了的大了些,想着以后李根长起来,和李树兄弟二人一起住。如今倒提前派上用场了。
南伯万没想到佛丝忒这么的就答应了,他本来还打算好了,若是佛丝忒说不行,他就使出看家本领软磨硬泡的。这下子他心里的那些伎俩都不必用了,还能保住形象,至于和谁一起住在东屋,南伯万哪儿还会在意?再说以前他在外面玩儿的晚了,也会到农户家借宿,也和别人同屋睡过。总之能留下就好,他本来也没有所谓的少城主的架子。
李树和徐婶赶着牛车去村口,交捐税,人还很多,徐婶就留李树在那里排队,自己到村口娘们儿小媳妇集聚的地方拉呱。徐婶在李家住下了,在村里落下脚以后,便和村里的街坊四邻们走动起来了,于是也熟络了起来。
山桥和他爹交完捐税看见李树,就上前问:“佛丝忒怎么没来?”
李树坐在牛车上让了让,示意山桥坐上来,说道:“家里来了郎中,正给佛丝忒看病呢!”
山桥闻言“噢”了一声,又道:“其实俺觉得佛丝忒也没什么毛病,不就是改了名字了吗?别人都说她疯了,其实俺不觉得。她本来也不叫李大盆子。”山桥看了看李树接着说道:“那李大盆子那个名字,也是她当初被卖到李家的时候随口给取的名,现如今李家没人了,她又经历生死,她不喜欢以前的名字,想改个名字,变个性子,重新开始过日子,俺觉得没啥毛病。俺觉得佛丝忒做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