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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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风险也是让人后怕的一点，就是李树顶不住压力，在经过几年十几年的努力后，最终放弃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耽误了青春大好时光，也失去了很多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若抵死坚持下去，会不会又是一个“范进”呢？就算万幸，即便他早早就考中了秀才举人，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佛丝忒方才说的那样，终究没什么大出息。
佛丝忒本身经受过现代教育，经历过考试的磨砺，又受了养父母研究故土历史文化观点的影响——先前她养父在研究故土古代科举制度的时候，说过，科举是很有效的提拔人才的手段，可是当它成为选拔人才的唯一途径时，它就成为了埋没更多人才的一种弊端——有的人很有才学，但就是不适应考试。因此失去为朝廷国家效力的机会。
所以佛丝忒一直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学历不是考量人才的唯一标准，比起书呆子，她更欣赏有才能技艺的人。
当然佛丝忒并不是全权否认读书科举制度，她本身也承认读书的必要性和好处，“人不学不知道”嘛，这个道理是很有道理的。
佛丝忒只是想说，好好学习固然重要，可是人在社会的立身之本是好好活着，如何让自己好好活着，是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把书读好是好好活着的一个条件，但不是绝对条件，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尤其是在眼下的社会，读书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有一技之长傍身，反而更加难能可贵。
“那……”李树有些乱了，难道他真的要做一个废人了？
综合所有，李树确实不适合读书。佛丝忒终于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教你学打算盘做账表，然后推荐你去城里的粮店做事，要是做的好又打得一手好算盘，以后可以做账房先生，做了账房先生那可就不同了。”佛丝忒一边说着，一边叫大丫去把刚才从牛车上拿下来，放到堂屋的篮子拿过来。
佛丝忒这样一说，李树和徐婶的眼睛都亮了，却也不好多言语，只等着佛丝忒接下来的话。
佛丝忒从篮子拿出了一个牛骨珠算盘，递到李树面前，说道：“我收留你们，可终归不能养着你们，这些日子我也替你打算谋划了一番，当然替你打算不是想叫你赶紧有了活计，就搬出我这里，只是见之前盖房子的时候，我给徐婶的二两银子，你支配的有条有理，一点没有浪费，或是再多添花销，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儿上，可见你在理财方面还是有天赋的。便才动了这个心思。”
“理财？”李树和徐婶一口同声的问。
“额……”佛丝忒抽了抽嘴，不想多做解释，就赶忙说道：“我们李家和城里的粮店有些交情，我想着叫你过去做个账房应该不是问题，当然一开始要从学徒开始。”
“那感情好，李树你要努力，过几年做了账房先生，咱们就有找落了，到时候可不敢忘了佛丝忒的恩情。”徐婶提着的心安下来，又开始嘱咐起李树来了。
李树点点头，看着手里的算盘，“可是这算盘得有师傅教，我即便去粮店做学徒，也不见有人肯教我。”
“不是说了吗，我教你打算盘，还教你做账表。”佛丝忒还有点小小的得意，“你要是学会了我教你的法子去做的账表，不怕粮店掌柜的不用你，且还要高看你一眼。”
上一次，佛丝忒和山桥去粮店结账，在账簿上签字的时候，佛丝就发觉，古代的账簿很是繁琐，又差不多都是流水账，只注重不漏帐少帐，唯一的准则就是笔笔在账，有账可查，根本没有什么条理可言。
佛丝忒即便不是专门的会计，统计学并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但是作为一个接受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初级的统计，只要是接触过高等数学的人都学习过。
佛丝忒的数学并不是什么高精尖，但是做个效率高一点的账本，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打算盘，对佛丝忒来说就更不在话下了，她的珠算是养父手把手教的。虽然过了很多年了，但她还是会打的，就是不熟练。
再者这种技术性的东西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她只要教会李树怎么打就行，其他的就要看李树自己的勤奋程度和天赋了。
佛丝忒只愿自己没有看走眼。佛丝忒最后又加了一句：“正好学做账房先生，也要读书认字，只要你肯吃苦，下功夫，一边学本事，一边读好书，以后要是你还想着去考取功名，也不耽误，我想这样应该是最好的。”李树有了立身之本，也就算有了实现梦想的支柱了吧。要是他刻苦，肯付出双倍的努力，一切都不在话下。
佛丝忒想着，“渔网”已经交到他手上了，这也算自己仁至义尽了，他能不能捕到鱼，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再也不管了，毕竟她还要为自己打算。
这一顿饭吃的！
佛丝忒自我检讨了一下，觉得以后吃饭的时候还不要谈事情了，太影响大家享受美味的心情了，开心也就罢了，要是有个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胃着实受不了。嗯，徐婶的豆腐做的真是好吃，不知道以后开个豆腐坊怎么样。
自从自己疯了以后，媒婆就不曾来过，虽然村里未婚配的小伙子和他们家里人都对佛丝忒有意向，但到底因为佛丝忒有疯病而不敢轻举妄动，都在观望。
佛丝忒自然不是那种事业永远放在首位的女强人，她不会一味的卯足了劲儿去种地，该为自己终身大事着想的，为自己将来美好生活谋划的，佛丝忒自然一件也少不了的为自己思虑着。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在这个年代，十六岁正是嫁人的好时候，再过两年就嫌老了。
佛丝忒可不想在这个年龄就做了剩女。佛丝忒倒也不愁嫁，她不担心嫁不出去，她不过是要寻找对的人——到底要把自己托付给一个怎样的人，才是佛丝忒考虑的问题所在。
佛丝忒坚信对的人，正在来的路上。是的，上天也是这样安排的，那个“对的人”，确实正在来的路上。
关于佛丝忒的消息，事无巨细，少城主南伯万都叫人记录在了一个小本子上。听说文城中所有的郎中都去给佛丝忒瞧过病了，都束手无策的放弃了。南伯万心里不急，反而高兴，因为他最是明白，佛丝忒根本没有什么疯病。在南伯万看来，佛丝忒是故意风言风语，用以掩盖她仙子的真实身份。
南伯万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和机会接近佛丝忒，后来忽然觉得伪装成郎中去给佛丝忒看病，是很好的方法，于是便叫大管家把所有关于医学的书籍都找来，然后在书房中闭门不出苦读医书，废寝忘食了两……天。南伯万就开始踏上了为佛丝忒看病的路途。
其实南伯万真心想着好好把医术钻研一番的，并不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弄个一瓶不满的去给佛丝忒瞧病。他想着，即便佛丝忒没有病，他也要学成了再去见她。可是正当他苦读医书之时，无意间听到了小家丁向管家禀报说，佛丝忒进城了。
于是，南伯万一下子就坐不住，立即就决定行动起来。南伯万转变了初衷——本来佛丝忒也没有疯，他会不会治疯病也没什么打紧的，左右郎中的身份只是接近佛丝忒的途径，倒也不必非得在佛丝忒面前展露什么高超的医术。
南伯万向来是行动派，脑子里一旦有了想法，就会立即去做。他天生具备这样的条件，因此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南福，我要你做的招牌，你做好了吗？”少城主南伯万换了装扮成了郎中的样子。
大管家支支吾吾有些不情愿的道：“回少城主，那招牌倒是一早就做好了。只是……”
少城主让自己去打听一个叫佛丝忒的姑娘，管家南福也没想着就真的能打探出来。后来听了从布庄跑回来的小家丁送来的消息，他还特意叫自家的夫人和布庄的老板娘交涉一下，谁知道文城外的村里确实有个叫佛丝忒姑娘，但很不幸的是这姑娘是个疯子。
既然是个疯子，想来少城主也没什么兴趣了。却不想少城主，那家伙，老来劲儿了，只要一听见有关那疯姑娘佛丝忒的一星半点的消息，整个人就精神焕发的兴奋异常，走路都轻飘飘的。若是一连几天都没那姑娘的消息，整个人立即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只是什么？”少城主对着一人高的大铜镜，颇为满意的看了看这一身的打扮，随口问道。
“少城主，那姑娘真的有病，病的不轻。咱们……”咱们可不敢拿人家的病闹着玩儿——那个是伤天害理之事儿。
管家南福自然说不出口，但是心里是真的担心，你说这少城主玩什么不行，怎么还装起郎中给人看起病来了呢？那病是随便给人治的吗？那不是没拿人命当回事儿吗？这次玩的有些过分了吧？——少城主我的祖宗哎，你又不会治，你去干什么，再把人家姑娘的疯病给治得更加厉害了，弄出个好歹来，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担着？
我们担着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佛丝忒的疯病虽然没好，但是也没多疯魔。听说现在倒是挺好的。祖宗哎祖宗，咱能放了那姑娘不？咱能别去搅那一棍子不？
想到这里，管家心头一惊，连连暗自忏悔——该死该死，越老越没规矩，少城主，我可不是有意在说你是搅屎棍子，只是觉得这一次有点狗拿耗子……额额，我也不是说你是狗，我只是……哎，我只是……啊，算了，反正少城主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当我什么也没想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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