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与蛇GL》S货de春天

17、爱人与宠物

　　大黑蛇走后，白素贞再也无法睡眠，整夜都守在小青身边，生怕她再有半点差池。虽然小青睡得看似安稳，可是白素贞的心却因大黑蛇那句“你会害死她的”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大黑蛇说出来吓唬她的。
　　可是，当真就要为了这一句离开她吗？
　　一想到这，白素贞的心中就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不舍这个人，不舍这份情。就算她能硬起心肠斩断这份不伦之恋，那小青因自己中了那黑蛇的咒术，自己就能一走了之吗？
　　不是才遇到你吗？这份根深蒂固的不舍到底从何而来？不是才爱上你吗，这份深入骨髓的坚定又从何而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我心里这份莫名其妙的依赖又从何而来！
　　白素贞在小青的身侧游移，她不知这份情该如何继续，她不知这份爱该如何守护，好似所有的事情只要事关小青，她都无法坦然的面对，她的情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牵绊着那熟睡着的人。想她一个精怪，难道天生就这般优柔寡断吗？
　　从自己一无所知得醒来，闯入岑碧青的生活，心中不明所以得想留在尘世，以为爱上这个人是命中注定，却又生出这些劫难，白素贞不知道这份莫名的坚定从何而来，又该如何收场。
　　小青与世无争得睡在一旁，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下，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白素贞情不自禁得靠得近了，看得痴了。
　　“小青，你的笑容真是这尘世里最干净美好的，你的温柔体贴，你的倔强细心，让我在这份天理不容的爱里沦陷。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该多好，如果你也是一条蛇，该多好……”
　　低头想摩挲那人的脸，却害怕冰凉的体温会惊扰了她的梦境，只能在旁吐出信子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第一次这么近看你的睡颜，小青，如果爱下去也许这一生我们都是这样度过，又或者我只能做一个你的玩物，可我是那么想守护在你身边，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白素贞正看着小青的睡颜失神，突然那人在梦中呓语了几句“姐姐，救我，姐姐”白素贞听清小青的梦话，脑中那些支离破碎的模糊影像又开始折磨她。
　　混乱的画面，一青一白的身影越来越多，也越靠越近，可白素贞既看不清她们的容貌，也听不清脑中纷乱的声音，她集中精神却只能感到自己和那些影像之间隔了某些禁锢，就好像她这副毫无法力的身子一般。
　　她想不通的东西太多，看不到自己的回忆，也没看懂自己心里的执着。现下只有这人温热的手臂才是她最温暖可靠的存在。好似只有这人的身旁才是她白素贞唯一的归宿。
　　从画面中回神，白素贞看着小青重回平静的模样，飘逸的发丝散落在枕上，贴在细腻的脸庞，
　　如若这一世都能这样陪伴在你身边该多好，白素贞重新环上小青的手臂，只是眼神再也离不开那安睡的人了。

　　翌日。
　　小青被手机闹铃闹醒，抬手按灭了手机，醒了会神，才感到左手上冰凉一片“啊！”小白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吓了小青一跳！
　　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小青心里一阵烦躁，用力的一个甩手，小白被甩出去好远，撞到了墙上，又顺着墙滑到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小青突如其来的发难，也许是因为撞击的力度太大，白素贞蜷缩在墙边一时僵住，不能动弹。
　　看到小白在墙边连挣扎都好似没有气力的样子，小青心里又一阵心疼，刚想走到墙边将小白拾起，她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原来她看到从床边到窗台上，有一条奇怪的粘液印记。
　　这粘液味道极重，小青是养蛇的行家，自然知道这印记不是属于小白的，她火的是小白竟然晚上趁着她睡着时与同类私会！
　　蛇就是蛇，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小青恨恨的想。
　　她毫不温柔得抓起伏在地上的小白，将她重重的扔进了保温箱，正要顺手扣上保险扣，白素贞温柔的声音却又在她耳畔响起“小青，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扣上那个保险扣了好不好？”心中的温柔像突破了闸门，已经摸在保险扣上的手又垂下了，可却不愿意再看小白蛇一眼，简单梳洗了下就开门上班去了，薄薄的木门被她关的山响，仿佛在诉说着对小白蛇的厌弃。
　　“噗，这就是，失心咒么？”直到小青离开，白素贞终于吐出她拼命忍住的一口鲜血“没事，没事，等十一点以后，我自己擦干净就好了”不敢再爬到小青的床上，害怕身上的血污弄脏了床单，惹她不快，只躺在地上，调整气息，等待十一点的到来。
　　做好饭菜，白素贞坐在桌边思量“她，还会回来吗？”想到小青早上对自己的厌弃，白素贞悲从中来“难道山盟海誓都是假，多日的恩爱都忘怀了吗？失心咒的威力真的那么大吗？但愿你只是讨厌小白蛇，不会讨厌白素贞……”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她心存侥幸。
　　熟悉的味道靠近，白素贞知道小青已经到了门口。
　　平时都会传来迫不及待得开锁声，今天，却没有。
　　白素贞本是兴奋地跑去开门，却把小青在门外的犹豫全部听进了心里。
　　这是一个半人半蛇的妖怪！她会害死你的！蛇是冷血动物，它是没有感情的！心里有股力量拼命想困住小青的情，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小青，她的腿在门口迈不开步，她既没有勇气走进这扇平日她最期待回归的家门，也不愿意离开……
　　白素贞的手垂在门把上空，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手上，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坚定会换来什么，就像不知道打开门会得到什么。明知道这份感情不该开始，不该继续，却又放任自己沦陷，贪欢。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却抵不住想要陪伴她爱她拥有她的心。明明不该出现，明明可以做一条普普通通的蛇，爱她就做好一条蛇就好了，默默照顾她陪伴她看她就好了，明明自己可以在那个箱子里看她一辈子的，却偏要任性的闯进她的生活，打破她的平静，还给她徒增伤害！
　　白素贞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好像完全是她自己一个人自私的选择，已经抚在门把上的手又缩了回来。她不该再这么自私了，不该再用爱的名义去欺骗、打扰、伤害那个人了！
　　可是，明白这一点却让她如此绝望，只好站在门后，静静得呼吸着夹杂那人味道的空气，期待着那个人会打开这扇门。
　　是的，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开门了，就像她再也不会那么冲动得去抱紧岑碧青了，她本就不该这样！不但是她害怕那失心咒，害怕她打开的是这段爱恋的终点，更是害怕她的选择会再一次害得二人的命运再一次缠紧，她怕她的自私真的会害死无辜得小青。
　　天下太大，总有人比我更合适……白素贞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绝美的脸庞滑落，小青，我爱你……
　　二人隔着这门足足呆立了半个时辰，直到小青的手机闹铃响起，她，该上班了。
　　白素贞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她的心在最后的侥幸破灭后跌落谷底，她知道，她再也不会中午回来了，可是，本该如此……
　　返身把碗筷收好，饭菜放进冰箱，不敢再留字条，整理了家里早早开始等待三点的到来。只做一条小蛇，挺好，只要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