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她是龙》染晴

2、逆时之人（2）

　　“这世间苦难太多，正义难行，而英雄，应有温柔结局。”
　　这句话讽刺地刻在爱德华霍克利的墓碑上。
　　是的，讽刺。温柔结局，被整船的炸弹炸死是温柔结局吗？
　　托尼 斯塔克憔悴地站在爱德华的墓碑前，眼下是遮挡不住的青黑，他虽勉强整理了仪容，整个人还是散发出颓唐悲伤的气息。
　　这是路德维希第二次参加葬礼，一次是斯图尔特，一次是爱德华，是不是自己每次出手干预他人的人生，都会适得其反？
　　“维希，这是爱德华的选择。”亨利半蹲下来，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要尊重他的选择，才能不辜负他牺牲的性命。”这个人称铁血暴君的男人，终于露出了疲态，这几天里，他老了好几岁。
　　亨利担心地看着路德维希经年苍白的脸，轻轻地抱住她，叹了口气，“维希。。。霍克利家族就剩下我们两人了，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
　　“。。。好。”路德维希回抱住亨利，轻轻回答道。她有些可怜这个男人了，他最重视的家族，已凋零只剩下他一人。自己出手修改霍克利家族的命运轨迹，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呢？
　　“斯塔克，你该回去了。”亨利口气冷硬，情感还是打败了理智。
　　托尼 斯塔克嘴唇微颤，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抱歉的话太过苍白，一向口灿莲花的他竟然找不出一句话来。他只是沉默地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就晕倒在地。
　　“斯塔克先生体质强于常人，这次爆炸虽然伤到他的内脏，按照我的估计，好好修养几月就好了。这次晕倒是他旧伤未好，又受到强烈刺激下导致的。”斯特兰奇解释道，“回去后只要好好修养，遵从医嘱就可以了。”
　　“既然没事，就让人把他送回去。”亨利看了一眼托尼 斯塔克说道。
　　“霍克利先生，我想斯塔克先生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起码能保证他的安全。”斯特兰奇将托尼 斯塔克的血液报告交给亨利，“你我都清楚小丑事件并不是个意外，而是蓄意已久的阴谋。”
　　亨利点点头，捏紧手里的报告，心事重重地走了。
　　霍克利家族，被尊称为“前瞻者”，也有人暗地里称他们为“上帝的宠儿”，他们总是能从历史大潮中安然脱身，甚至更进一步，似乎每一次的重大历史转折，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值得其他家族庆幸的是，霍克利家族的子孙运并不怎么好，传承至今，只剩下三人。随着爱德华霍克利的逝世，现在只剩下两人，年逾六十的亨利霍克利，和还年幼的路德维希霍克利。似乎，笼罩在霍克利家族上的幸运光环消失了。
　　这就是时间的不可预知性吗，爱德华的死亡，勾起了路德维希的回忆。
　　那还是爱德华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
　　“你说你能改变未来，也能改变过去。”他喃喃道，“你真的做到了。”
　　原本不值一文的落魄作家爱德华，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子弟，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他们之间的一场玩笑。
　　“超级英雄拯救世界，谁又能来拯救他们呢？”爱德华昔日的叹息声还在耳边。
　　“那你愿意付出什么来改变呢？”路德维希看着窗外的游行示威队伍，“爱德华，如果你不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家，或许你的文章能影响到更多的人。”
　　“是啊，如果，如果我的曾曾曾曾祖父没有乘坐泰坦尼克号，又没有在金融风暴中破产的话。”爱德华顺着路德维希的话说道。
　　“你不会真的是霍克利家族的后人吧？”路德维希想起爱德华某一次的自嘲。
　　“如假包换，”爱德华苦笑道，“谁会闲着没事说自己是那个卡尔 霍克利的后人呢？”
　　路德维希似乎认真起来，“如果卡尔 霍克利没有登上泰坦尼克号，也没有在金融风暴中破产，那作为豪门子弟的你，会怎么帮助你的超级英雄呢？”
　　爱德华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又一波的游行口号从窗外传来，他收敛起笑容，像是在庄严发誓一般，说道，“我会倾尽一切。”
　　“如你所愿，爱德华。”路德维希的话语像是天空中的云朵一般缥缈，爱德华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灰白一片，随着咔地一声，就像是被敲碎的玻璃一般，裂成无数片，他惊慌地超路德维希看去，却撞进一片奇异而又瑰丽的金色之中。
　　“你曾问我为何帮助你，”路德维希摩挲着爱德华的照片，自言自语道，“因为。。。我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我曾甘愿潜伏在黑暗中，化作杀人的利刃。我原以为，我是黑暗中的英雄，却不想，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武器。我把原本对准敌人的尖刀送进了英雄的胸膛。我见证了世界的终结，却苟活于此。我从来没有在拯救你们，我拯救的，从来只是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路德维希合上眼，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她的眉间是抹不去的忧愁。我的体内流淌着弃族的血脉，我的存在，究竟是对是错？龙是不会被杀死的，而我，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