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潺涓

9、大会

　　终于，过年了。还未到十一点，鞭炮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吴言家就只有母女两人，吃不了多少，也就只弄了几道菜，所以十点半就放鞭炮吃饭了，不到十一点半就吃完了。收拾完毕两人就把晚上要吃的抄手和明早上要吃的汤圆给包好了，下午就可以痛快的玩了。吴小莲要么就是去打牌要么就是去和那些妇女聊天。这两者都是吴言不喜欢的，觉得无聊透顶。以往过年吴言都会和刘声放小爆竹，今年这个人换成了吴晗阳。
　　吴晗阳是快一点的时候过来的，问了吴小莲过年好便拉着吴言走了。一般他们开“大会”都是三点钟，所以中间这两个小时她们两个就按昨天计划好的玩儿。吴言自认为在刘声的“教导”下玩起爆竹是够大胆的了，没想到这个吴晗阳更厉害，更会玩。点了捻子后还要在手里拿一会才丢，而且老往人家鱼塘里丢，大过年的找人晦气，结果是被人一通好撵，边撵还边骂。说是要让吴言看花，就把爆竹往人家白菜上一插，再点燃，结果人家的白菜就给炸开花了，要是一次不成还来第二次。真的是把吴言吓得够呛，真怕被主人看见了被拎着去见家长。吴晗阳倒是一副不怕的样子说：“大家都出去玩了，谁看得见。那个守鱼塘的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人家都去打牌了，他还在家守着。”
　　“人家不守着你还不把人家鱼塘给炸了。”
　　“至于吗？我这个小爆竹，连个水洼都炸不塌。我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过年，高兴吗？想和你分享分享，这些玩法我也有两年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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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是在一个山包上举行的，这个山包以前应该是别人种庄稼的，只是现在荒废了全是枯草，倒也方便席地而坐。吴晗阳直接拉着吴言就来了，看样子以往每年都是在这个地方“开会”。
　　吴晗阳特地拉着吴言早点过来，想赶在他们来之前。可没想到还在山脚就听见上面有说话的声音，吴晗阳手脚并用的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去过后更是一愣——关红霞！？紧跟着上去的吴言也一脸疑问不是只有六加一吗？怎么关红霞也在？
　　关红霞倒是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很自然的一口一个“独上西楼”、“毒虫”的打招呼，婉然一副早知道你们会来的意思。吴言倒还挺高兴的，今年就不会只她一个是突然多出来的，而且她对关红霞还是挺有好感的，觉得她特别的平易近人，跟她相处还挺轻松的，就是有时有点黏人还很八卦。李荷依然是微笑着打了招呼。
　　“你们来的挺早的，梅兰竹菊桂还要等一会儿。”
　　“李荷姐你们来的更早吧！而且为什么她会来啊？”
　　“还不是我找她出来玩，她说有事儿。大过年的会有什么事儿，肯定是玩儿，一问果然是。而且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我可从来没玩过，当然要参加了。”
　　李荷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但却一直微笑着。
　　关红霞继续道：“而且人多不是更好玩吗？再加上‘西楼’，肯定比你们以往好玩。‘小西楼’别介意啊，叫四个字太麻烦了。”
　　“呃……你叫我吴言不是也很省事儿吗？”
　　“那不是就不亲切了吗？”
　　“……”
　　“……”
　　“那叫毒虫也不亲切，像有多大仇视的，换一个叫法呗！”吴晗阳赶紧接话，想趁此甩掉这个外号。
　　“诶！哪会！这是我对你特有的爱称。”关红霞一边说一边对着吴晗阳挑眉，挑玩还附一个狡黠的笑容。
　　无言和李荷只能憋着笑对吴晗阳表示深深的同情。
　　“求求你别爱我！”吴晗阳真是生无可恋了。
　　说话间，“梅兰竹菊桂”也已经到了。他们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多了两个人。
　　“大会”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先确定明天要带些什么食材。竹的建议是这次别像以前一样，带油、盐、锅、碗这些，太麻烦了。关红霞立刻惊叹他们搞得可真大，真是好兴致。得来的自然是梅兰菊的白眼，虽然她们现在也觉得这样麻烦了，毕竟新鲜劲早过了；但还是不能容忍关红霞的嘲笑。然而关红霞并没这个意思，她只是羡慕，他们竟然还能这么玩。她虽然不算什么城市里的有钱人，但住在镇上依然没条件弄这样的野炊。
　　梅道：“那总不能直接带零食来吧，多没意思啊？”
　　兰菊也跟着附和。
　　在大家还在思考时桂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如我们弄竹包饭！”
　　竹第一个拍手叫好：“我们可以把肉和菜一起放在在里面。嗯，把肉和米放一起，菜熟得快，要单独弄。我们用蒸的还是烧的？”
　　李荷道：“用烧的吧！蒸的我们不是得带锅？”
　　其他人点头表示同意。
　　“好，那我们来分以下各自带的材料。先是必须的水、米、竹子，肉这方面的看大家家里有哪些，腊肉、香肠、火腿、鸡肉、虾肉、猪肉这些都可以。有什么带什么。菜的话，嘿嘿！还是老规矩。竹子我去砍，到时候弄好带来。”
　　“好那我带米，我家腊肉多，我带腊肉来。”
　　“我带水和火腿。”
　　“鸡蛋可以吗？”
　　“可以可以。”
　　“还是要带调料吧！我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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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各自要带得食材就确定了，吴言把家里包抄手剩的肉带来，吴晗阳则是带香肠，关红霞家在镇上，买虾方便所以她就带虾。已经解决了吃的问题，现在就是玩的问题了。这个问题则更棘手，以前玩过的都玩腻了，在这农村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和大自然已经亲近够了。
　　大家试着说了几个，都被否定了，只能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关红霞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所有人都盯着她，“这傻妞干啥呢？和自己大腿过不去啊？”关红霞皱着眉头搓着腿，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看来挺疼的。然后一边搓一边傻笑道：“我想到了一个，我手里现在有一个剧本，是准备参加青年节晚会的。如果你们感兴趣我们就排来玩玩儿，要是梅兰菊愿意的话，到时候我们再找几个人一起参加，也免得暴露了我的节目。怎么样？”
　　众人一听眼睛一亮，好像挺有意思的。吴言和吴晗阳更是欢喜，还从来没演过戏呢？
　　“是你那个《中外的感情交流》？”李荷问道。像是早已经看过那个剧本。
　　“就是，怎么样？”
　　“还可以吧！”
　　看着两人都开始讨论剧本了，其他人还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竹道：“李荷你看过剧本？”
　　“嗯。”
　　“那你觉得怎么样？写的是什么？”
　　“还不错，我么练着玩也还不错。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合，内容和原著差不多，后面改了一些，还挺有意思的。”
　　“啊！”众人着实被惊到了，那干嘛取这样一个名字。
　　“行不行，行的话我明天带过来？不行的话就算了，这可是我的心血。”
　　“你的心血，不就是费心找来放在一起吗？说得跟你写的一样。”菊讽刺道。
　　“你知道什么，我可是费尽心力改过的。”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该出个什么花样出来。”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致决定，就这个了，反正都是玩儿。
　　“我可先说好，就我们玩玩，别抄袭啊！”
　　兰讥讽道：“不知道是谁抄袭的。”
　　“我那是借用，后面可是我独创的，别抄我后面。”
　　“不稀罕。”
　　今天的大会圆满结束，各自怀着对明天的期待回家了。
　　今夜吃着抄手，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听着外面争先恐后的鸣叫着的花炮声，告别了这旧的一年，所有人又长了一岁。吴言好几次都想给刘声打电话过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悄悄起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