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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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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回到大阪,刚进家门,就看到岸本已经坐在正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了,这事儿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岸本的夜生活向来也是活色生香的,怎么今天倒有空这么晚了,还跑来光顾自己的府邸。于是南烈走上前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岸本见他回来了,于是立刻切入正题:“义父出事了。”
岸本的义父也是南烈的义父,名叫北野,10年前在道上也是个人物,只因当年杀了人,因此坐了10年牢,而杀的那个人就是南烈同父异母的哥哥——南哲。
南烈很小的时候就和岸本是好朋友,有一次两人去球场,结果现场工作人员要赶他们走,这时北野来了,北野撒了个谎骗那个工作人员,说他们是自己的孙子一郎和次郎。那是南烈第一次见到北野,可以说是从这一刻起,北野的出现就改变了南烈的一生。后来,他和岸本便悄悄入了北野的帮会,并顺理成章的认了北野做义父。
夏江通过南烈口述了解到的信息只能是南烈愿意告诉她的信息,而事实上,南烈被捅一刀的那件事远远没有他口述中那样简单。
南烈认祖归宗后就处处受南哲的气,尤其是在北野毫不犹豫的派人替南烈干掉了夏江的父亲之后。自从这件事后,南烈在南家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而激起了南哲疯狂的妒忌心。北野曾经几次三番提醒南烈,要想在南家上位,南哲将是他最大的绊脚石,必须除之而后快,所以南烈时时刻刻都在伺机而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那天晚上,南哲喝多了,当他拿着刀威胁南烈时,南烈只觉得他很可笑。就凭南哲的身手,南烈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然而当南烈得知南老爷子正闻声赶来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他将身体直直的往南哲举起的刀前送,终于在南老爷子赶到时,看到了南烈想让他看到的一幕。
躺在医院的南烈醒来后特别大度的请求父亲原谅南哲。就这样南哲在南老爷子面前彻底失势了。不久南老爷子去世后,南烈就坐上了当家的位子,生意场上有他的岳父帮衬着,□□上有他的义父替他摆平,就这样,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当然以南烈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南哲的,即便那时南哲已经如同丧家之犬苟延残喘着……
岸本这么急着来找南烈是因为北野瞒着他们提早出狱了,而且还去了美国,最糟糕的是他竟然绑架了安西光义。
南烈知道安西光义早些年是湘北高中的教练,他和北野曾经也是朋友,只是10年前,北野杀害南哲的那天,安西光义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当时北野求他放过自己,没想到他却是一身正气,在法庭上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北野,这才让警方有了证据抓捕北野,就这样,这大牢,一坐便是10年。如今北野出狱了,要找安西光义报仇也并不奇怪,只是南烈没想到他下手的速度会那么快。
“怎么办,阿南,现在芝加哥那边,流川家下了格杀令,如果义父再不交出那个安西光义,恐怕流川家不会善罢甘休啊。”岸本满面忧愁的看着南烈,希望他尽快拿个主意。
“流川家!?”南烈自语了一声,他是知道流川家的,流川家的老爷子流川五郎早些年是靠走私发家的,他的儿子流川隆介,听说还是早稻田的高材生,而且膝下有一子,名叫流川枫,曾经高中时和自己在赛场上交过手。只是南烈不解,为什么流川家会那么帮安西光义,于是他问道:“这事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要横插一手?”
“你不知道,流川家家训,尊师重道,安西光毅是流川枫的恩师,流川家现在插手这件事,不奇怪啊。”岸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南烈听后豁然开朗,他沉思片刻对岸本说道:“这事儿我有数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岸本向来听南烈的话,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总之这些年,南烈从没有行差踏错让自己吃亏过,于是他打了个招呼也就回去了。
这一天早上,夏江刚踏出公寓大门,就看到南烈正倚在车头旁抽烟,烟雾袅袅上升,犹如盛开的玫瑰,南烈的神情便在这烟雾中忽隐忽现,时而幸福快乐,时而痛苦满怀,时而忧郁无助……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南烈回头,便看到了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面孔,他说道:“我送你上班!”又是简单的陈述句,每次他来或走,从来不会征求夏江的意见,所以什么疑问句,反问句,设问句,他统统都不会,只会陈述句。
夏江有些奇怪,于是上前问道:“你特意从大阪赶来,就是为了送我上班?”
“上车吧。”南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替她拉开了车门,他就是这样,从来不给夏江拒绝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夏江还是选择了拒绝,她知道那天晚上牧的话没有错,南烈是□□的,如果再放任他这样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话,恐怕自己真的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于是她对他说道:“其实……南总有那么大一笔生意在手,难道不应该仔细考虑合作对象吗?”
“难道你觉得你比不上其他人吗?”南烈一语双关的回答她,见夏江不说话了,他猜测她肯定明白,自己突然拉那么一大笔生意到东升,真的是对东升感兴趣,还是对她感兴趣,答案不言而喻。南烈见她不说话,于是对她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在你家门口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我不知道你……”
“不,南总,我觉得我还是坐公交上班比较好。”夏江委婉的说道,她知道,她的话,南烈肯定能明白。
只是南烈还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道:“那这次就当是最后一次,上车吧。”
拗不过南烈的执意,夏江还是上了他的车,只是她觉得今天的南烈怪怪的,一路上他都一声不吭,好像心里藏着很多事一样,夏江想问却又不敢问,只好回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耳边却荡漾起了一首经典的法文歌:Je M”appellee Helene
那是夏江最喜欢的一首歌,她不明白怎么南烈也喜欢吗?于是她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也喜欢这首歌?”
“嗯,你的手机铃声不就是这首歌吗?”南烈目视前方回答到,只是这个普通的回答竟在夏江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诚然,有时候,歌曲本身好听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引领你回忆起一些事,想起一个人。那么南烈究竟是因为自己才喜欢这首歌,还是用这首歌来慰藉对自己的思念之情,答案不得而知……
南烈开着车,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的目视前方,而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夏江,见她有点瑟缩,他就果断把车里的空调关了。
夏江见他如此体贴,笑着对他说到:“谢谢。”
南烈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车子驶上公路后,他的心绪就更加烦躁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选择把音乐关掉了。
突兀的安静让夏江回过了头,见他眉头紧锁,明明就是满腹心事的样子,于是夏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事。”
见他没有要说的欲望,夏江也就不再开口了,直到车子到达银行门口,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车子在路边停稳后,夏江道了一声再见,刚想去拉门把手,南烈的手却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松开了,于是夏江又说道:“再见。”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南烈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背影,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唤住了她:“夏江!”然后立刻下车走到她面前,认真的看了她几秒钟后,瞬间伸出手臂用力的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了上去。南烈吻得很用力很用力,那是因为他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万一这次自己真的死了,也无憾了……
夏江的身体瞬间贴上他宽阔的胸膛,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热吻里,微冷的空气滑入口中。南烈正贪婪的索取属于自己的气息,用力的探索过每一个角落。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悸动……
恢复理智的南烈结束了这个吻,然后对夏江说道:“我真的很爱你,如果我愿意为了你改变自己呢?”
南烈问完这个问题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夏江任何回复,于是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接着转身离开。他明白,虽然他们同处于一个时空中,却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夏江如今不回答也好,至少让自己在死前保全了所有对爱情的幻想。
夏江整个上午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她傻傻的坐在电脑前,眼睛虽然看着屏幕,脑海里却全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她努力的甩了甩头,但还是甩不走脑海里南烈的身影,整个人如坐针毡,心中七上八下,做什么事都没心思,南烈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此刻搅得她心绪不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中午,因为早上诸星对她说过一起吃午饭,顺便下午去拜访一个客户,所以夏江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找诸星。正当她要走出办公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岸本。
“阿南在哪里,你有没有见过他?”岸本上前一步,着急的问到。
夏江见他表情凝重,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于是回答到:“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岸本没时间和夏江解释更多了,直接说到:“我有要紧事要找他。”
“他上午来我家楼下送我去上班,有什么事吗?”夏江狐疑的看了岸本一眼,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那现在呢,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岸本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夏江,说到:“这里有我的电话,如果你看见他就马上打电话给我。”接着就急匆匆的走出了银行。
从早上南烈欲言又止的神态,到现在岸本着急的要找他,这些都让夏江隐隐觉得南烈好像出事了,她想问清楚岸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她跟上了他的步伐来到银行门口。这才知道,原来南劼也跟着来了。
南劼见岸本什么都没问出来,又看到夏江走了出来,于是上前很不客气的说道:“你是怎么做我哥女朋友的,他在哪里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少在这里装傻,我哥没理由不告诉你的,我哥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此时岸本眼见他们两个就快要吵起来了,于是上前对南劼说到:“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她不知道,不要为难她了。”
听岸本这么说,南劼这才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对夏江说到:“我告诉你,我哥想一个人去美国干一件大事,随时可能会没命的,如果你有他的消息马上通知我们,警告你,别指望耍花招!”说完后,岸本就拉着南劼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夏江沉思了一番,然后转身准备走进银行时,却看到诸星早就已经站在了门口。诸星是因为看到夏江急匆匆的跑出银行才追了出来的,没想到却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作为牧的朋友,夏江的老板,他觉得有些事有必要让夏江了解清楚,于是他对她说到:“一起去吃饭吧。”
两人来到离银行不远处的西餐馆就餐,夏江坐在位子上不停的想着刚才的事,她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要今时今日的南烈再用自己的命去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开始琢磨一会儿怎么和诸星请假,然后去找南烈。
诸星看到夏江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是他问到:“南烈突然给了我们这么大笔生意,是因为你?”诸星说完,见夏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于是继续说到:“OK,在商言商,有生意,我没理由不接,不过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他究竟是因为我们银行,还是因为你。虽然你的私生活我不方便干预太多,但我曾经也告诉过你,南烈是什么样的人,暂且不论他的□□背景,光是想倒贴他的明星嫩模就已经数不胜数了,你呢?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说完,夏江低下头,无措的摆弄着手指,然后说到:“南烈他救过我,如今他好像是出事了,我想……”
“我不同意,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牧交代?”诸星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考虑到这句话是不是该对夏江说。
听到诸星这么说时,夏江有过那么一丝感动,感动牧无论何时何地都还一直在为自己考虑,正当夏江犹豫要不要去找南烈的时候,服务员将他们的点餐送了上来,随着服务员的身影退下,夏江看到餐馆屋顶悬挂的电视屏幕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牧。
那是一段有关东京近期举办的企业家协会的新闻,电视上的牧成熟、稳重、儒雅,而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簱本雅子同样漂亮、大方、高贵。只见他们笑着和媒体记者打招呼,一个彬彬有礼,一个满面春风,两人恩爱有加的画面深深刺痛了夏江的眼睛,妻子终究是妻子,只有簱本雅子才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一直以为牧有能力跳出这段婚姻,到头来才发现,私奔只不过是笑话一场,那一刻,夏江觉得自己错了,错就错在她刚才差点又一次错估了自己在牧心中的地位。如今,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傻傻的等待那个有妇之夫,就像牧太太警告她的那样,四年来他们一家一直都很幸福美满,是自己的出现扰乱了这平静的一切……
然而诸星背对着电视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当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劝说夏江时,夏江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说到:“对不起,我要请假,我要去找南烈。”
诸星惊讶的看着她,最后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说到:“总之,你的人生你自己负责就好。”
接着就看到夏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西餐馆,直到后来,夏江才知道,当初自己不顾一切去找南烈的勇气根本就是源自于一种叫做“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天空越来越阴沉,广播里不断播送着台风来袭的消息,夏江在前往大阪的路上拼命给南烈打电话,可是他不接,发他短信,他也不回,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到达大阪之后,夏江去过南家,但是除了佣人和管家,谁都不在。
接着她又去了南龙生堂,却刚好看到岸本开着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来,夏江立刻冲到车头前,吓得岸本急踩刹车,这才迫使车子停了下来,岸本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到夏江面前怒吼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找到他了?”夏江不理会他的怒吼,急切的问到。
岸本点了点头,原来Monica告诉他前几天南烈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岸本循着这条线索才知道南烈现在还在大阪,而且在伊丹市。只是如今十万火急,他要尽快找到他,不然就真出大事了。夏江的出现是在岸本计算以外的,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紧张南烈的生死。见夏江执着的堵在车头,不肯让步时,岸本无奈的说到:“一起去吧。”
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刮起了大风,暴雨很快就要来袭了。坐在大阪伊丹国际机场候机大厅的南烈得知晚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因为台风原因竟然取消了,迫于无奈,他只能暂时去了同样在伊丹的一个朋友的杂货铺里。
岸本是了解南烈的,当他知道晚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取消后,就知道他一定在那里。于是他开着车带着夏江来到目的地,终于找到了南烈。
岸本的车子刚停下,夏江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下来,却看到南烈手里抱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在铺子门口嬉戏,倾盆大雨好似瀑布一般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夏江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雨里,看着他们,直到南烈转过头,注意到了雨中的她。
那一刻,南烈十分震惊,他刚想质问一旁的岸本为什么要带她来时,岸本就先解释了起来:“她说她有话要对你说,所以就跟来了。”
夏江定定的看着南烈,任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她也没有动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到:“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要躲着我?”
南烈打着伞走到她面前,对她说到:“我有点事,要去美国几天。”
“那你告诉我,你这次走了之后还回不回来?”夏江又一次问到,只是这次,她的眼睛里竟含着眼泪。
南烈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那双让他心动不已的眼睛有一天会为自己流下眼泪,然而这一刻,脑海里的场景成真了,夏江哭了,在为他哭,只为他哭。那一刻,南烈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间他沉默了,直到旁边走来另一个女人。
“你朋友吗?”女人问南烈,见南烈没有回答,于是她看了看南烈,又看了看夏江,然后说到:“这里雨这么大,进去再说吧。”
女人热情的招待了夏江,又是递毛巾,又是煮姜茶的,让夏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屋,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最后眼光落在了南烈身上,此时那个六七岁的孩子又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和他嬉戏。
南烈平时那么冷酷,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情不止让他周围的人胆战心惊,甚至连小孩子都退避三舍,怎么这个孩子倒是和他亲得很,还有那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看她和南烈那么熟稔的样子,莫非她是南烈的女人,这个孩子是南烈的?想着想着,夏江觉得自己似乎来错了,她不该打破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
吃完饭,南烈带着孩子在铺子门口玩。夏江因为不好意思,主动提议帮女人洗碗。女人见她从进门开始就没主动说过话,于是问到:“你认识阿南很久了?”
“不是,没多久。”夏江一边擦着手里的盘子,一边如实的回答到。
女人侧过脸看了夏江一眼,笑着说到:“我儿子今年6岁,算起来,我认识他也有7年了。”
夏江心中一沉,想着自己是猜对了,所以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起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生过孩子的缘故,这个女人身上确实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容貌倒也算精致。
女人听不见夏江的回答,知道她也许误会了,于是巧笑嫣然的说到:“我生儿子那天,我的丈夫被人杀了,杀他的人就是阿南。”说到这里,她回头,看到夏江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轻笑一声,继续说到:“我丈夫生前是阿南一个仇家的手下,老大有事,他抽中生死签,结果没杀死阿南,反而自己死了。不过最讽刺的是,我丈夫死后,照顾我们母子的不是他老大,而是阿南,这间铺子就是阿南买给我们的。”
夏江静静的听她叙述着自己的故事,一言不发,却听到此时客厅里传来孩子和南烈开心的嬉戏声,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于是继续说到:“□□里有不讲义气的,也有很将道义的,就像阿南这样,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喜欢孩子?”
“嗯。”夏江应了一声。
于是女人又说到:“阿南的老婆有严重的心脏病,所以他们生不了孩子,不过阿南确实很喜欢小孩,他每次来这里都会给我儿子带些吃的玩的,这些年我竟发现自己慢慢的爱上他了,不过今天看到你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女人说完这一句,就回头笑着看着夏江,那种笑容里有一种释怀,她接着说到:“阿南跟我提过你,他说你和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他说你温柔善良,知书达理,我以前不信,直到今天见到你,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
女人夸赞的话不禁让夏江红了脸,南烈是不可能对她说这些的,她也从没想到过南烈心中对她的认知是这样的,不禁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又泛起了层层涟漪。
“你喜欢阿南吗?”女人突然问到。
夏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没有出声,女人听不到她的答复,于是自顾自说到:“其实,做江湖人的女人很难的,不可以问男人很多事的,认识阿南到现在从没见他这么心烦过,他告诉我,如果这次他救不了他义父,他就会和他义父一起死。所以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就今晚说吧,过了今晚,这个男人恐怕不会再出现了。”
夜里,南烈坐在窗边烦闷的抽着烟,一根接一根,他知道这次去了就未必能回得来,所以他的手机虽然开着,可是他却故意忽视,他不想他身边至亲至信的人和他一起去送死。不过这一刻,他却拿起了手机看了起来,上面有好多是夏江的来电和短信:
12点05分,夏江发短信让他回电话;接着8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来自夏江;
1点10分,夏江发短信说正在前往大阪的路上,让他回电话或短信;
3点,夏江发短信告诉他,她已经离开南龙生堂,但她会去找他;
4点17分,夏江发短信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4点19分,夏江发短信告诉他,她一定会去伊丹找他,让他等她;
5点,夏江发短信让他无论如何要等她;
5点30分,夏江发短信让他一定要等她;
看完这些的南烈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他看了一眼疲累到极点,此时趴在桌子边早已睡着了的夏江,然后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她,眼里满是柔情。
一直以为夏江已经拒绝了自己的南烈没想到她会这样不辞辛劳的到处找自己,刚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感动,只是如今,他反而什么都无法对她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生死未卜。
也许是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也许是自己根本没有睡熟,夏江醒了,站起身来时,才发现南烈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她刚想开口问他究竟怎样打算时,却没想被他一把拽进了怀抱,南烈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到:“听话,明天回横滨去!”
“不!”夏江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说到:“我在芝加哥念过书,那里我很熟的,让我和你一起去!”
南烈看着她,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情义,他伸手抚过她的秀发,心痛的说到:“你不是说不会嫁给□□的男人吗?跟着我,你会死的。”
夏江故意忽略他的问题,反问了他一句:“那你也说过会为我改变,难道这么快就反悔了?”
南烈见她如此执意,心中泛起了丝丝甜意,再一次将她揽进胸怀,苦涩的说到:“好吧,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来,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答应的话,就让你去,不然,我不想拖累你。”
夏江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而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北野的归来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