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诱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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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公孙先生，他的情况怎样了？”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方诚，包拯有些忧心地问道。
“大人不必担忧，”公孙策拈起一根金针，仔细地慢慢插下去：“幸好他中毒不深，尚可救活，只是需多费些力气而已。”
听了公孙策的定心丸，包拯点点头，转向展昭：“展护卫，多亏你及时赶到，我们且去前厅议事，你可将方才的事情仔细说来。”
二人刚出房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委委屈屈地蹲在门口，抱着剑，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抬头看着他们。一见这人，展昭的眉头拧成一团，只是斜着看他一眼，便一言不发跟着包拯走开了。
见展昭不去理睬他，青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磨磨蹭蹭地贴墙走进屋子里，站在床头看着公孙策细致认真地为方诚解毒，看了半天才闷闷地问：“公孙先生，就算你把他治好了，早晚也要铡刀下铡上一刀，咔嚓一下，你现在的辛苦就白费了，干什么还要这么费劲？”
公孙策早就看展昭回来时怒气冲冲，显于脸上，和往日有些不同，又听青竹这么问起来，便知二人之间行事必有分歧——展昭受包大人所影响，法制为重的观念已刻骨铭心，而青竹得意于江湖，又生性懒散自在，比往日仍在江湖中的展昭之放任自由犹有过之——包大人也曾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看着青竹一脸不服气，公孙策不由笑了一下，手上仍是不停：“医者父母心，眼前有人生命垂危，又怎么能坐视不理——至于他是不是论罪当诛，还要等包大人依法审讯之后才能定论。”
青竹咬着嘴唇，恨恨地低声嘀咕：“怎么开封府收养了这么一群怪人……把展大哥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自己低头思索了半晌，他忽然问道：“公孙先生，你还有没有千机毒的解药？”
“嗯？有，怎么了？”
接过公孙策递过来的小瓶，青竹闻了一下，不满意的嘀咕：“都是阿海的臭味。”但一手已将药瓶塞到怀里。
又立在床头前默默看了一会儿，直到公孙策松了口气，将针一一拔出收好后，他才问道：“公孙先生，已经治完了么？他怎么样？”
难得青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公孙策笑笑：“已经不要紧了，只要稍作休息就好。”他话刚刚说完，便看到眼前的青竹忽然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那么……对不起了……”
“这个青竹，实在是有些……”听完展昭的讲述，连包拯一时也找不出来该用什么来说青竹了：“不过他所说的也的确有道理，事态紧急，展护卫！”
“属下在！”
“你速带王朝马汉……”包拯话没说完，忽见张龙急匆匆跑进来：“包大人，展大人！不好了，公孙先生他……”
展昭眉头一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心里有些后悔——刚刚他就不应该放心地放青竹一个人在那儿，只来得及向包拯说了一声“属下先去查看”，便向后堂疾步走去。
一进屋内，展昭一眼便看到斜靠在椅子上的公孙策，不过让他稍稍放心的是，公孙策只是焦急地看着他，却口不能言，显然只是被人点了穴道，只是手法怪异，难怪张龙赵虎无可奈何，只能求助于他。
“多谢展护卫。”展昭推拿片刻解了穴道，不等公孙策谢过，便急忙探向床上的方诚，一摸脉搏，平静如常，体内的毒显然已经消去，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
这时包拯才随着张龙赶来，见此情景，忙问道：“可有什么异样？”
“还好，公孙先生只是被点了穴道，而且……”展昭本想直接说青竹，但转眼看到自己送给青竹的剑此刻放在屋中间的圆桌上，而且又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动的手，便改了口：“而且那人下手不重，只是暂时不能行动而已，方诚那边已经无大碍。”
“展护卫，”公孙策喘了口气急忙解释道：“我倒没什么事，只是青竹他方才向我拿了千机毒的解药，点了我的穴道就自己出门去了，他说一个钟头就能自动解开，让我那个时候再去找你们。他走之前让我替他向你道歉，他还说他只能去试一下，方长歌知道他是开封府的人，这个饵太大，还不知道他们敢不敢吞……”
“青竹……”这下展昭想怒也怒不起来了——这里是开封府啊，并不是他一声令下众人俯首的四方苑，青竹居然如此任性独行，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青竹居然会以身做饵，他们对方长歌那边知之甚少，即使是青竹，也不能说是万无一失。
“展护卫，”包拯也立即明白当下的情况，立即命令道：“你速带人手赶奔方府，捉拿方长歌和陈瑛归案！”
“属下遵命！”
“四下散开！守住前后门！弓箭手准备！”刚刚靠近方府，王朝马汉已经有条不紊布置好众衙役。
展昭上前用手推了一下大门，侧耳听了一下，门内悄无声息但大门却紧锁，推后几步，飞身而起，一脚踢向大门，门内木栓应声而断，大门敞开。
一走进门，展昭已在心中道了声不好——果然已经人去屋空，当下令道：“张龙赵虎，带些人手，将厅左花圃挖开，越深越好，看看能发现些什么。王朝马汉！派人县内搜索，他们应该还没有走得太远。”
四大校尉抱拳应声，各自行事去了。
展昭抬头看了看，纵身飞上那座高耸的楼阁，他上次就是要夜探这里，却被青竹半路杀出——不过他仍深信此处定藏有揭开谜底的关键。
楼阁上的房间并不大，只简单放了一张床，几道屏风，一张桌子，一些书而已，看起来也只是方少渊平日生活起居之所。除了正门之外，书架后还有一道侧门，展昭将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并无异常之后才推开侧门。
门外是一道长长的木梯，以雕花红木为扶手，盘旋而下，绕了几圈才到达地面，在地面和阁楼之间以四根粗大的柱子来支撑。展昭沿着木梯慢慢走下，最下面的这个诺大房间却空无一物，仅仅开了一扇窗用来透光，房间中大部分的面积都被四根柱子所占据。
展昭绕着四周的墙壁认真看了一圈，别说暗道，墙面平整得连一点凸凹都没有——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展昭仍不得半点线索，不由一点点心焦起来：青竹，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重新镇定了一下，展昭在屋内慢慢踱着步，这一白如洗的屋子里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氛围。忽然间，一点微小得几乎不可见的红色跃入眼底，展昭绕过柱子，蹲下来在地上点了下，在手中捻了捻，稠而不凝，说明滴下的时间还不是很长，而且有种怪异的味道，受伤之人明显已经中了千机之毒。
看了看血落下来滴在地上的方向，展昭向庭院中走去，果然在石板的狭缝中发现了第二滴血，这一滴明显比上一滴更大一些，只是落在狭缝中才不被人发觉。
这一次，展昭居然几乎没有了蹲下去查看的勇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血是从谁的身上滴下来的——而那个人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却半点情况都不知道。
“展大人。”正在花圃旁的张龙见他怔怔出神，过来叫道。
展昭回过身来：“可有什么发现？”
“大人，花圃中土壤松散，实在不像常年栽有花的样子，属下还在继续叫他们挖。”
展昭略点点头，迈步向前厅走去——暗红漆的桌角旁一抹血色触目惊心——现在他已经大略有些线索了：青竹应该是以衙役的身份借口来到前厅，也许是说代替包大人等来为少渊送药之类的借口，就在这里被袭，但对于他如何受伤又伤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方长歌等人也应该知道这是明晃晃的诱饵，但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为躲避追捕，他们二人携带青竹和方少渊离去，而他们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几里外的方庄……
从血滴的迹象看来，应该是从前厅走到庭院中，然后到阁楼的下层，但那里却并没有门，他们究竟从哪里离开的呢？
展昭回到阁楼底层，正苦思冥想中，忽然一道白影夹着风声向他直扑过来……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诱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