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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隅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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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别墅,阎炼狱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身体呈半透明状态。与色魔的打斗耗费了他的许多灵力。如今的他比一张纸还要单薄,额头上浸出冷汗,咬紧嘴角,可见他正经历着多痛苦的煎熬。
“老大。”红棠看着阎炼狱如此痛苦的模样,心皱缩成一团。一转眼,红棠已经与狱相识一千五百多年了,生前就对“上古战神”宁恋玉高山仰止,无奈朝代不同,无法有幸见狱一面,未曾想过死后可以在地狱与之会面,成为了他的心腹。这几百年来,他见证了炼狱使者为情所困,为宁玉,如今又为宁望雪,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终于如今上天重新给了他一次获得幸福的机会,却偏逢千年难逢的阴时,上天究竟要让老大的命运悲惨到什么程度呢?
红衫心疼地流下了眼泪,小零亦是一脸凝重。
“红棠,红衫,我觉得我大限将至了,可是我现在却不想死,更不能死,怎么办?”阎炼狱的语气凄凉得催人泪下,湛黑的眼眸像失去光彩的黑色钻石,黯淡无光。
“老大,绝对不会的,告诉我救你的办法,我和红衫现在就去!”红棠跪坐在狱床前,心急如焚。
“老大,不要抛下红杉。”红衫背过身去,不敢去看阎炼狱如今憔悴的模样,泪水洪水般地漫过他的脸。
小零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从没想过阎炼狱的生命会有殆尽的一天,他们用不同的方式掩饰内心的悲伤。
“无论是人还是鬼或仙都没有永世不竭的生命,我阎炼狱这一生,整整一千九百零六年,应该知足了。只是我尚有一桩心愿未了,我死后,仅凭你们三人之力,又如何能保护我的望雪平安度过这个千年难遇的阴时呢?”
“红棠和红衫必以命保护大嫂,就算是死,也会陪伴在大嫂身边,老大你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一定有救你的办法,一定会有的,我和红棠去求阎皇,他一定有办法的。”红棠立刻站起身,却被阎炼狱狠狠地抓住了血红色的衣袖,苍白的手与血红色的衣衫交相辉映,竟让人油然而生出漫天的伤感。
“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好好地陪我走过这最后一程吧,我的好兄弟。”
“老大!”
“老大!”
“小零,你身为仅仅有七年修为的鬼灵,灵力和领悟力却惊人,可见你的人类妈妈和鬼界爸爸一定是极不平凡的角色,我已经让红棠红衫去查了,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但是早晚会有的,我死后,把我的内丹给你,红棠红衫会帮你调理的,以后保护望雪的大任就交给你了,对不起,小零,我好像不能履行我的诺言了。”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房零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不讲信用的人了!你这个大废物,连自己的命都不懂得保护,你怎么保护我姐姐?阎炼狱,我讨厌你!”小零激动地落下了眼泪,他真的真的,很欣赏眼前的这个人,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尤其是在望雪公演的那天晚上,一起散步回家,竟然会觉得幸福。
“咳咳咳————一千九百多年来,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最对不起的就是望雪,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在她爱我之前爱她,永不放手。”阎炼狱的手渐渐失去力气,生命的气息渐渐化为虚无,最后,双目紧闭。
“老大!”
“老大!”
“狱哥哥!”
一缕人形的紫色灵魂自狱体内飘出,奇怪的是在心脏位置却有一个圆形缺口,那缺口是————
“干弟弟,对不住了!”红衫的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他见过房零和老树妖搏斗,那时他危在旦夕,周身曾出现过和老大心脏位置缺口处契合的光芒。或许——
砰————房零被红杉的突袭打晕,红衫向小零的胸口发出第二次攻击。
“一定没错的,一定会没事的,老大会没事的。”红衫自我抚慰着,他是在赌,赌赢皆大欢喜,赌输悔恨终生。
“红衫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红棠冲上前紧紧抓住红衫欲发出攻击的手。
“哥,相信我一次,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大死,我做不到!如果失败了,我陪这孩子和老大一起死,放手!”红衫挣开红棠的禁锢,向小零发出致命一击。
霎那间,,一道紫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耀眼璀璨,环绕在小零周围,挡住并反弹了红衫的攻击。砰————的一声红衫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到了坚硬的墙上,口吐鲜血。
“红衫!”
“哥,别管我,找到那光芒的源,那可以补全老大灵魂的缺口,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个上古守护神器。”
“守护神器吗?老大有救了!”红棠光速般冲向小零,显然小灵的胸口处出现了一块血红的玉玦,竟与阎炼狱的灵魂缺口完全重合。二者瞬间合二为一,一时间,空间炸裂。
完整的灵魂贯注入阎炼狱的身体中,狱的面色不再苍白,呼吸声虽然微弱,但已经出现生命迹象。
“谢天谢地。”红衫爬到床前,看了一眼狱,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小零,意味深长。
“哥,这孩子和老大的关系不一般。”
“你是说——”
“上古守护神器是玉玦,偏偏又在小零的体内,且与老大的灵魂缺失处刚好契合,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老大曾经确实有一块护身玉玦。”
“那就对了!”
“可老大自己怎会不知?莫非是谁在刻意隐藏真相?我得立刻去调查,你看好老大和小零。哥先走一步。”红棠化为紫金闪电瞬移。
“什么呀!哥我还受着伤呢!你竟然狠心地抛下如此娇弱又美艳的弟弟就这么离开了。”
“阮————红————衫!刚才你似乎打晕了我,而现在,你似乎受伤了唉!”小零从红衫身后站起,一步一步接近。
“不是不是不是,干弟弟你听我解释,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干哥哥我可不是那不靠谱的人哪!唉唉唉,这孩子,脾气这么暴呢?不是,你把脚抬那么高是想怎样,你可不能趁人之危啊!我现在可动不了啊!”
砰————咣————嗖
浅水别墅前最高的一棵大树上,点缀着一点“红”。
“干弟弟,你这么做不对啊————”红衫声音凄厉。
“那又如何?”房间里,小零蔑视一笑。
小零,到底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