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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龙凤斗(一) 【苏严番外】 ...
初遇
——【严韬篇】
那个女子走在前面,微低着头,俯身摘下了一片叶子,把玩了一下,又抛掷身后。转过头,看着我,笑得很是腼腆,“严公子,苏某刚得一联,思来想去,总觉有些不妥,还望公子指教。”
虽然对这些诗书小道不放心上,但既然是姚家的朋友,我自然不能得罪,“请!”
“雨过琴山润,风来花木香。”
说来也巧,前几日我恰好得了一副对子,正和这一副形似,便不假思索回她,“不妨改作,雨过琴山润,风来翰墨香。更显书香雅致。”
然后看着她眼里惊异一般的神色,听她赞赏公子大才之类的话,只觉得荒谬可笑。打通了身旁的侍从关节,顺着我的心思走,怎么会不是大才?
近几日我只觉心烦。
大姐在朝为官,虽然八面玲珑,然终究不是个出头的办法。各方人都不得罪,就各方人都没办法拉拢,亏得她还兴致勃勃致信回府夸耀一番。殊不知母亲揪心不已,已经动了要招她回府辞官为民的念头,几次拉着我长谈,只叹息为何我非女儿身。
我并不认为身为男子就是低人一等。都是要为负担一个家族的人,差别只在于方法。
女子以才伺人,男子以色伺人,调换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没有相貌,只能选择掌握一切变数,谋算人心的能力。
读书?选择有必要的,史书经论,男则男训,只要有用,就不放过。
交友?选择有前途的,世家大族,总有些眼光深远者,若是遇到个贪图情爱,戏耍男子的女子,到最后,谁是谁的砝码,也无法定论。
婚姻?选择有名望的,时下闺门男子,多重长情。不日前就有公卿之子携贫家女私奔,求得自然是传说中的白头不相负,一世一双人。
我嗤之以鼻,这种把选择的权利交到妻子手中的男人,本来就愚蠢,还能奢望什么糟糠之夫不下堂?大家氏族里,只要保住了正夫的位置,那些个侧君、伺人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你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这是正夫的权力,也是第一要紧的东西。
情情爱爱,不过是无聊人写出来打发漫漫长夜,徒增烦恼的小把戏。
甚至,和姚家的婚事也是我反复衡量利害轻重,斟酌了江东郡所有适婚的女子,一手敲定的。
姚家行商,与宫中颇有挂联,以姚当家和黄门侍郎的老交情,再借着她们的名声,大姐身为弘文馆掌院院士也能往上面爬一些。虽不求她能直升左拾遗,哪怕能入了御史台做个监察御史也是个正差。
只不过,这个姚家的小姐却是个性情桀骜之辈,要掌控她还真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才可。
“严公子有心事?”
这个女子很烦,非常烦,每日诗词书画漫无目的的乱扯,样样都拿我在行的来指教,真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一笑置之,只推说是身子疲乏,捡了一家看着清爽的茶馆进去歇息。几个侍从自然是跟在左右,不仅是大家氏族的规矩,也是代表两人光明磊落的招牌。
她难得不再谈论买通来的雅事,开始讲茶馆经营的一些内幕,不愧是商家女,随手拈来,都让一旁伺候着的老掌柜如获珍宝,想来也是经营秘宝。
不过,我还是没有兴趣。商贾买卖,我虽不鄙夷,但终究不是大流,也不会放在心上。
若不是母亲直道不能怠慢此女,又不肯直言究竟,我还真想把她的嘴缝上,让她一世都不能聒噪,省得这般吵得人心烦。
消息,消息,离长安太远,不能知晓大姐的确切消息,也就不能揣摩上意,自然也谋划不得。生平第一次,我领悟到母亲说的心烦意乱。
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没有谍报,不过是说书人的一段笑话。
“严公子可是为令姐为官一事烦忧?”
心中一惊,抬头看她,没想到此女还会有点小聪明,能买到这般消息。世人常说钱能通神,现在我倒是真信了三分。
她此时端坐在窗边,侧着脸,看向楼下来往的行人,挥手示意侍从们退后。本来是懒散的动作,却也显出几分贵气。和她所谓的商女身份大为不同。
收敛目光,世人常说男子是不能直视女子,毕竟世间女尊男卑,做的出格了,对严家家名不好。但是要我做出一副西施捧心凝眉苦脸的娇媚样以求她人爱怜,这也太为难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旁敲侧击。
“苏小姐生的一双顺风耳,不出门就知天下事。严韬佩服。”
这女子哈哈笑了几声,眨眨眼,倒像个孩子般调笑道,“非也非也,我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也难行。”
“不过!”她转过头,视线微微倾斜,带着一种微冷的笑意,让我不自觉扬起眉毛,“严公子可愿意买个消息?苏某担保,这可是个绝佳的买卖。苏某经商,童叟无欺,价廉物美,货真价实!”
“苏小姐取笑了。严韬身上的一点银子,还不如苏小姐腰间的一块佩玉。”
她诡秘一笑,微微靠近身体,支起了下巴,一字一句道,“就以严家嫡长子的一个香吻来买,如何?”
如果此时,让潜伏的几个女卫直接毒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严家会不会有损失?
深思半响,仔仔细细考虑了母亲当时的那种欲说还休的脸色,我决定放弃这样的念头。
只是绷紧嘴角,怒视她,“苏小姐,你太放肆了!”
必须承认的是,我并不生气,自小对我来说,情绪就是要小心控制的。一个自制的人才能够把控局面。父亲也曾谆谆教诲说,世上的人就只分为两种,一对家族有利,一对家族有害。剩下的就是不相干的,和牲畜物件并无差异。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从来没有女子能像这个苏哲一样让我看不清摸不透。
我不喜欢不能掌握的东西。
包括人。
拂袖而去,这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表示江东郡严家家教严谨,容不得宵小放肆。这种姿态,我已经十分熟练,能肯定自己做的恰到好处,十分妥帖。
但我有预感,事情才刚刚开始。
这个叫苏哲的女人,她的真实面目会一点一点的袒露,她的利爪也会一点一点的探出。我一直以为她是只猫,却没想到原来是头异兽。
回到房中时,青蔷惊异道,“公子,你,好像很开心?”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一路毫无目的的笑,脉搏跳的有些快。
开心?
不,我只是觉得兴奋罢了。
当你掌控不得的时候,你就要面对她,计算她,然后,再击垮她。
初遇
——【苏哲篇】
交了一个朋友,算是一大喜事。
但是如果,交了一个吃饭饮酒嫖妓赌博撒泼装蒜逗趣耍疯都要你一手付账的朋友,就只能算是半件喜事了。
最重要是的,交了一个不愿意承担责任,还把责任砸到你身上,死缠着你哭着闹着的要你为她两肋插刀,不,是她要□□两刀,不然就告你猥亵少女,意图不轨,图谋造反,强抢钱财,还有,到处发表商农皆本的谬论,坚决抵抗官府的现行政策,然后要大义灭亲。
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一定是一件大衰事。
很不幸地,我交了这样一个恨不得拿铜板她妈——板砖——狠狠砸死的家伙,并且因为一时心软,接下了她交代的无良责任。
那就是去诱拐她的未婚夫。
最好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拐回家去做个侧君,蹂躏一百遍啊一百遍!——无良好友的原话。
深吸一口气。
我操他妈祖宗十八代,格老子的,奶奶的熊,丫一犯贱的骚货……
继续深吸一口气。
实际上,我不太爱生气。
真的,作商人的嘛,讲究和气生财。
打小,只要我笑的够可爱,母亲就会赏银子;哭了就会挨揍,揍到我破涕为笑为止。然后她会搂着我说,要笑对世人,才会财源滚滚。
懂事时候我就知道了,笑就是钱,钱就是笑。
日子一长,一看到钱,我就开心,一开心,自然就笑得春光灿烂。
结果,商场上的老对手都喊我笑面虎。
等一下,请大家暂时捂住耳朵——
靠,老娘这种北唐绝佳的相貌好、身高好、家境好、学问好、人品好的五好青年,你也敢说笑面虎,你丫的眼睛长在屁股缝里吧!靠,以后别顶着□□到处晃悠,小心老娘见一次拿狼牙棒戳爆你一次!
恩,大家可以放下双手了,咱们继续聊——
对了,说到我接受了无良朋友的委托,打算去诱拐某个良家少男。
尤记得很小的时候,卖糖葫芦。不用怀疑,是卖糖葫芦。我自小就有做糖葫芦的手段,家传的手艺,不能荒废。那个时候,遇到了个小男孩。他长着一张像桃子的尖脸蛋,皮肤粉嫩粉嫩的,笑起来还缺了个门牙,说话漏风,留着两缕鼻涕儿,但是让我神魂颠倒。
我被他迷得云里雾里的,就把两文钱的糖葫芦贱卖了,甚至后来,还天天免费送给他。
只等着他每天拿到糖葫芦的时候对我笑一笑,露出那个嘴巴上的黑洞,情意绵绵的喊我一声,“糖葫芦——劫——”就算只拿到一文钱,就算后来没拿钱,也忍不住开心。
后来?
后来,这个桃子一样让我神魂颠倒的小男孩搬家了,再也没有见过。我数了数钱币,才发现亏本了。
整整亏了十五文钱——十五文钱呐!!!!
天打雷劈也不过如此。
母亲意味深长对我说起蓝颜祸水这一词。当时,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母亲痛打我一顿,也没有用,只能痛苦的掏出了一千锭纹银,才让我笑出来。
从此以后,男人就是我的天敌,我荷包的天敌。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如今,从商以来最艰巨的任务竟然摆到了我的面前。
买到一个男人的心,并且不付出任何代价。
我很彷徨,真的,人心这种东西,如果掏出来放在砧板上论斤论两当猪肉卖,我一定能够砍的对方头昏脑胀,然后不费一钱买回来。
但是放在别人的胸膛里,要让别人对我死心塌地,神魂颠倒,甚至背弃婚约家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苏家传统,商场如战场,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去争取,就可以获得暴利。
所以,在正式做这桩买卖之前,我先是去请教了青楼的歌姬。践行孔老太太说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己知彼,才能低买高卖。
这些娇生惯养着的男人最懂得大家闺秀的心意,同时又交涉广泛,见多识广,也最了解女人的手段。
一千纹银作为礼金,扎成元宝状悬吊在青楼的楼阁上,我要买最好的计策,也允诺,事成之后,另附一千银。
这种价码,到长安买下一栋带花园的小院子都绰绰有余,更不用说江东郡的歌姬们了。她们火热的眼神几乎要吞了我虚构中的主子,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要泄露个人秘诀。
有的说,男子就爱才高八斗的,你每日吟诵诗词,弹琴作画,斗棋比书,样样出色,也就能夺得芳心。
有的说,男子就爱一心一意的,你每日甜言蜜语,指天发誓,信誓旦旦,浓情汨汨,自然抱得美人归。
有的说,男子就爱风流不羁的,你每日饮酒高歌,放荡不逊,笑骂世人,冷对斥责,自然是个万人迷。
……
我无法辨认哪个有效哪个无效,就干脆招纳了一批女子,多是家境贫寒之人,收为仆从。让她们隐姓埋名照着这些提示一一去做。只要成功的,我就重重有赏。
提供给她们用重金买来的最真实的消息,以确保她们能够对症下药。
没有想到,最后,除了一个力行甜言蜜语的人拐到一位大家闺秀外,其他的要不是被乱棍打了出来,就是到了最后一步,对方后悔了。
有的时候,必须承认,用钱买到的东西,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这一点总是让我感到沮丧。
我决定冒生平第一次的险,亲自去见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勾搭他。
凭借苏家的名头,很容易就通过他母亲的审核,约到了被深藏的严韬严家大少爷。
这个男人长的人模人样,个子很高,我必须仰着头,才能和他说话。也因此,每当他坐下来低头避开我的视线,想要表示顺从时,我总是能看到他眼里的不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个人眼中,男人和女人是没有差别的。
他不认为我是个女人就高他一等,也不会因为我的钱财而敬仰我,甚至不会因为我奉承他的才学而有所改观。
这一点,令我很刮目相看。
我是个以行商为荣的叛逆者,他是个对女尊男卑嗤之以鼻的叛逆者。我甚至想着换种场景,可能我们会很谈得来。
可惜现在,他只是略带不悦的应酬着,心思却在别的地方。恩,你要使用高傲来形容这个男人,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在他敷衍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太用心,而是习惯性地用估量货物的眼光去打量他。
这个男人不喜欢繁琐的物件,不喜欢艳丽的花纹,不喜欢捏着腔调说话,甚至不喜欢笑。和我接触过的有限的男子相比,迥然不同。
重要的还在于这个人骨子里透着冷静。不是说他没有情绪,而是习惯伪装情绪,目的性的表示情绪。他笑的时候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需要笑;他发怒的时候,也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需要怒。还好年纪较小,控制力还未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才会在某个瞬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也只有瞬间的恍惚,才让这个叫做严韬的男人看上去很真实。他就像是我最喜欢的器具——算盘,再漂亮再精致,最核心的还在于计算。不相干的人自然不能令他注目。
我时常会走神,想,如果他不是我要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认真结交这个朋友。他和姚家那个无良一样有趣。而且我相信,只要在他身上投注了钱财,他一定能还给我百倍。毕竟我行商的眼光,连母亲大人都甘拜下风。
可惜的是,时也,命也。
我终究还是出手了。
我听见自己对他说,用严公子的一个香吻买一段锦绣前程,如何?
心里却划过一声叹息。
刚刚加班到现在……所以来不及更新了……没有存稿习惯的bt寒衣……远目中……
上次星星说要看严爹的番外,所以这几天也同时在构思这个故事。结果发现,寒衣也是个把短故事写长写的乱七八糟的bt啊~~~~~~感慨中……
先把N篇番外之一的初遇传上来。要看正文的筒子们就直接忽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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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龙凤斗(一) 【苏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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