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考场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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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外冲进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婢，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小姐，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这个苹果脸的女婢脸上奶肉未曾退去，气呼呼的表情让粉色的双颊看上去十分可口。苏雅言一看就觉得欢喜，手里痒痒的，想到前世喜欢的粉红猪。
东方泠放下酒杯，眼里光芒一线，并不动容，头也不抬问，“怎么了？”
“小姐，县衙出榜了。”
几位在座考生‘哦’了一声，看来是圣意已经下达了，才会赶着人手披卷，当日赶出皇榜。倒是难得的高效率。
东方泠不急，武岫却替她急了，“第几名？”
小苹果气愤道，“我来不及数，就被人挤出来了！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没数？天哪，东方姐，你竟然不是第一？”
苏雅言奇道，“能中举就是了不得了，哪里强求第一呢？”
武岫却不同意，爆料道，“苏妹妹，那是你不知道，东方姐可是十年前南山书院童子试的第一名。她十四岁和舅母同考，自小也是舅母发的蒙。最奇得是，大的不中小的中。这段佳话可是名传东海。”
苏雅言多看了这位脸色冰冷的女子一眼，没想到还是位考试天才，可能是压力太大，临时发挥失常吧。只是忽然想到上次宴席，东方泠取笑自己时候，也是一脸冰冷的样子，说着鼓动的俏皮话，估计这位也是个面瘫型的人物啊。
“苹果，我又是什么名次？可曾压过你家小姐？”武岫笑嘻嘻问。
原来这位苹果脸的小丫头名字就叫苹果啊！真贴切！
苹果脸上纠结的很奇怪，眼睛左瞄右瞄，支支吾吾道，“苹果，苹果……好像……是没有看到!”
武岫张大了嘴吧，愣住了。
西风也急了，凑上来问，“那我们家小姐呢？”
苹果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东方泠淡淡道，“还不见过苏家小姐。”
“苏小姐？苹果没有看到榜上有姓苏的名字啊！”
苏雅言也愣住了。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名落孙山。
仔细回想，策论？秦夫子压的题目中就有相似的，打得也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诗词？虽然说不是大成之作，但是也胜在精巧雅致，感情色彩也是积极向上，就差脱下裤子拍马屁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想了想，心里虽然还是有点郁闷，不过也很快就放开了，反正考也考过了，也算是交了差，留下的时间她看来是可以潇洒一游了。恩，是不是先去北疆那里看看？怎么说也是大漠风光，戈壁险滩，想来风景不错。
武岫咬了咬牙，拍案道，“我不信，走，我们看看榜去，一定是苹果看漏了眼。”
东方泠重重放下酒杯，脸上的表情不变，不过一身冷气还是越发严重了。“走！”直接领头同武岫甩门而去。
商轻青干脆就拉着苏雅言的手腕，不容置疑的追上两人。最让苏雅言琢磨不透的是商大公子脸上还是一副桃花笑，但游离在四周的视线又像是某种担忧。
县衙外的八字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黄色榜纸，围着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哄哄闹闹的，像是集会一般。为了防止有人闹事，榜下象征性的站着两个护卫，腰间持刀，双目僵直，倒像是两尊蜡像。
苏雅言一行人走到时，恰巧听到有位估计是落榜的考生在大发牢骚，语气很是气愤。说什么考官收了银子，被狗吞了良心，竟然让这种酒囊饭袋考了头名，还不如让孔庙做了财神庙，拿一股子铜臭味玷污了儒家的清廉，干脆是一了百了。也不要做了妓人还要立贞节牌坊！
这话说得很有鼓动性，很快就让几位年轻的愤青深受同感，纷纷撸起袖子，扬着拳头，叫嚷着要见考官，要讨个说法。
苏雅言懒得理会，总有人云亦云的笨蛋，就和东方泠一起抬头窒息看皇榜。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很遗憾，没有她的名字在上头。
反倒是几次碰到东方泠的名字，竟然是排在倒数第二位。这个起伏差距，她估计东方泠的感觉比自己现在名落孙山还要痛苦。毕竟从著名的第一名变成了倒数第二，简直就是天堂和地域的差别。果然爬的高，摔得就比较惨。
苏雅言心里踏实了后，不再有幻想（一般考生没有完全确认之前，总会有那么点幻想。），也没办法在上面找到个同名同姓的，忽悠自己是别人看错了。（旁边就有几对同名同姓的考生，争执究竟是谁中了举。）她就慢悠悠的看着四周的考生，试图看看有没有传说中范进中举的趣事。
商朔突然插嘴，“原来头名解元叫做孙贵。倒是个好名字！”
“孙贵？哼，我可是久仰她的大名了!”东方泠冷冷的哼了一句。
武岫几乎要跳脚了，“狗屎！这个孙贵，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写错，简直就是一条臭虫。她不是来陪考的吗？怎么可能中举？荒谬！荒谬！”
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个字都没有认识一箩筐的暴发户会是头名解元，而自己竟然会名落孙山！这简直就是讽刺，是赤裸裸的对她武家的讽刺。
“您哪位啊？对本解元有什么不满？”说话里，一个富家女子打马而来，得意洋洋的环顾四周，最后趾高气扬的冲着武岫扬了扬下巴。
东方泠哪里忍得住气，冷笑道，“你就是那个连名字也不会写得解元？好大的威风！”
孙贵不在意笑笑，难得的大度，“本解元向来不对无名之辈开口！”
东方泠咧了咧嘴，笑得比对方更为高傲，那种世家女子的贵气一览无余，“想知道本小姐的名讳？你还不配！”
“放肆！你竟敢侮辱本解元？我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了！”孙贵面色凶狠的怒骂，扬起马鞭就恶狠狠砸下去。
东方泠浑然不惧，身体轻轻一侧，就贴着鞭子而过，右手迅速伸出，一把扯住了孙贵的小腿，大喊一声，“你给本小姐下来！”
孙贵尖叫一声，想要挣扎，腿上却像是被绑了千斤坠的大锤，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扑通一下，竟然真的从马上摔了下来，哎呦哎呦的喊了半天。
武岫眼珠子一转，撩起袖子大喊道，“揍她！这条臭虫，竟然侮辱考场洁净！”
她这一声怪叫，几乎就是干柴里砸下了一把烈火，另外还浇了一桶汽油。众仕女趁乱而起，纷纷涌向孙贵，打脸的打脸，踹脚的踹脚，扒衣服的扒衣服，拽头发的拽头发……有瓜分不到的，就吐口痰，表示一下激愤。孙贵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她带来的手下马上冲进人群了，七手八脚的要解救自己的主子。
一时间，人群更加混乱了。两尊蜡像倒是活了过来，可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也就嘴巴里念叨几句，动刀子，却也是万分不敢。
西风被人群挤到了边上，看不到自家小姐的模样，着急得快要跳脚。几次杀入人群，除了头发更加杂乱，衣服上唾沫和脚印齐沾之外，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跑回客馆，去请笔砚一行人回来救驾。
只是离开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小姐的一声惊呼，回头，只看到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砸出了一个臭鸡蛋，狠狠的打在皇榜解元孙贵的名字上。结果，一开头，就见石头、土块、西红柿、臭鸡蛋、砚台、鞋袜、甚至是用过的葵水布条也纷纷砸向了皇榜。没有多久，皇榜就成了一陀浆糊，一个字也看不出来。
她实在看不到苏大小姐的身影，但是心中也越发紧张，随便抢了孙贵的那匹高头大马，踹开了几个要阻拦的女仆，用力把鞭子一抽，夹紧了马腹，就直接飞跃过人群，往客馆奔驰而去。
西风没有看到的是，在一个视线的死角中，苏雅言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死死的盯住商大公子，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哪来的……臭鸡蛋？”
商朔商大公子诡秘一笑，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袱，摊开，层层叠叠的布巾中，赫然摊放这几个圆圆的、散发着异味的鸡蛋。
“你，你为什么要砸……砸……皇榜？”她还是颤抖着，不能解释心里到底是，因为做了坏事而洋溢的快感，还是出于对翩翩公子怀揣臭鸡蛋受到的惊吓。总之，百感交集啊……绝对是正确的。
虽然之前，商大公子还强迫她也扔了一个西红柿。这次的器具，是从一个农妇手中买来的。
商大少爷远远的看着皇榜边上的热闹，直到有人对他打了几个手势，才放松下来。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指，抵在苏雅言的嘴唇上，他笑得无比妖孽，摄魂夺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苏雅言顿时傻眼的表情里，潇洒的甩甩两袖清风，被下人护送着离开了。
当然，如果排除掉这位大衰人临走前，非要在苏大小姐的小嫩腰上百般调戏，掐的她可怖和痛苦一股脑儿涌上心头，惊吓的不能动弹，她也不至于在人群沸腾的操场的某个角落中，站成了一个惊叹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考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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