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军阀]山海移》棠城

62、第六十二章 喜事临门

　　莫金妮和秦高玉定了协议，两人对外依然是恋人，私底下又是另一副模样。
　　莫金妮翻白眼：“你们太嚣张了，竟然在我生日宴上私会，不打你难道打你的宝贝朱美琳吗？！既然我没了面子，你也别想有！”
　　秦高玉气得不轻：“你跟贺景瑜不也一样？！”
　　“我跟金鱼清清白白，你以为我像你？况且景瑜现在的女友可是朱美琳堂姐，他是你准姐夫，以后说话注意点！”
　　秦高玉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
　　莫金妮叹气，有商有量的说：“我不是不讲理，只要你们别太过分，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你觉得呢？”
　　秦高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莫金妮发现他竟然很好说话。
　　秦高玉好歹模样俊俏，就算当小白脸养也不丢面，还能帮她挡去一堆麻烦，这个男朋友很划算。
　　莫金妮又问：“你今天跟朱美琳没约会吧？不忙的话送我去找霜华。”
　　秦高玉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阴阳怪气道，“别是去看贺老三吧？”
　　莫金妮很烦他揪着不放，“开你的车！小心我不给你放假，让你见不到情人！”
　　秦高玉瞪她一眼，终于不再顶嘴。
　　另一边，凌霜华在许文学的陪同下回到家中。
　　许文学很担忧，尽管凌霜华没感冒也没生病，但看她脸色一定是哪里不对劲。许文学询问她最近的饮食起居，得知她近来嗜睡贪吃。
　　许文学再次询问细节，为她稍作检查就找到了原因。
　　他心中唏嘘，却也替她高兴，“霜华，你要做母亲了！”
　　凌霜华一怔，情绪在眼中波动、泛滥，最后渐渐沉积，化作欣喜。
　　无论如何，一个新生命总归值得欢喜。
　　贺景瑭接了电话很快回家，高兴得抱着凌霜华转了一圈，又怕惊着她赶紧放下来，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个亲不停：“霜华，我的好霜华！”
　　贺景瑜咳嗽了声，“哥，还有客人在呢……”
　　许文学微笑着，他是真的替凌霜华高兴。贺景瑭对他谢了又谢，还邀请他明天再来家中做客。
　　许文学婉言谢绝，“二少客气了，霜华是我妹妹，都是我该做的。”
　　贺景瑭执意要请客，“那我们更是一家人了，后天你和许特派员就要回汶南去，霜华又要许久见不到亲人，正好我们为你们践行。”
　　凌霜华眉心微蹙。
　　许文学推脱不了，只好答应下来，心中另有一番滋味。
　　贺家门外，秦高玉把莫金妮送到后立刻借口说有事，莫金妮懂他的意思，宽宏大量放他走。
　　莫金妮大摇大摆走进贺家，她有三年没来这里，感觉这里冷清了，贺家长辈们都搬出去了，没有打牌的声音。
　　她刚进大门，见一个陌生男人在贺景瑜的陪同下正准备离开，那人三十多岁年纪，带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一问贺景瑜才知，竟是凌霜华从小崇拜的对象，许文学许大医生。
　　许文学第一次见到莫金妮，两人相互介绍，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凌霜华在汶北最好的朋友，比他想象中还要活泼。
　　莫金妮热情地说个不停：“啊呀！我老听霜华提起你，闻名不如见面，今天终于见到了！许先生是医生对吧？我最崇拜医生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医生是这世上最最厉害的人！”
　　许文学被她夸得天花乱坠。
　　贺景瑜一见莫金妮就没好脸色，让她别骚扰客人。
　　许文学摆摆手说没事，“霜华在休息，莫小姐快去看她吧，我就先告辞了。”
　　莫金妮还想和他多聊会儿，听这话觉得有事发生：“霜华怎么了？大白天的睡觉吗？还是她哪里不舒服，所以请了许医生来？”
　　贺景瑜白她一眼，“你俩这么要好，你不知道？”
　　莫金妮莫名其妙。
　　许文学微笑着，“你去了就知道，还是让她告诉你吧。”
　　许文学还是走了，莫金妮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可惜，本来想多聊会儿。
　　她摇摇头，径直往楼上去。
　　贺景瑜拉住她，“你干什么？！”
　　“当然是找霜华啊？”
　　贺景瑜说：“我哥今天回来得早，你确定要上去？”
　　莫金妮瘪嘴想了想，朝楼上喊：“霜华，霜华！我来看你啦！”
　　没一会儿，凌霜华和贺景瑭都下楼来。
　　贺景瑭很是欢欣喜悦，见了莫金妮神情一滞，但很快又笑得神采焕发。
　　莫金妮奇了怪了，贺景瑭以前就不怎么喜欢她，她知道言行书在逃一事他还有怀疑，只是不轻易表露，此时他竟对自己笑？
　　莫金妮自觉地挪到凌霜华身边，问发生了什么。
　　凌霜华还没说话，贺景瑭抢先道，“霜华怀孕了！”
　　莫金妮愣了，欢喜道：“真的？！”
　　贺景瑭微笑点头。
　　莫金妮拉着凌霜华几乎要手舞足蹈，哀求着一定要做孩子的义母，凌霜华笑得合不拢嘴。
　　贺景瑭半开玩笑说：“莫五姐儿最会折腾，求您放过孩子吧。”
　　莫金妮听出了话外音，识趣地转移话题关心凌霜华的身体。
　　贺景瑜忽然一拍脑门惊呼：“哎呀哥，我们还没给妈报喜呢！”
　　贺景瑭也是这才想起，立刻拨通了贺老夫人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欢喜的声音，莫金妮听到几声阿弥陀佛，便朝凌霜华挤眉弄眼，跟着说：“阿弥～陀佛！”
　　凌霜华搡她一把，忍不住笑了。
　　天色渐晚，莫金妮顺便留下来吃晚饭，喜气洋洋的氛围让她觉得自己也像贺家人，贺景瑭待她和和气气，倒是贺景瑜总跟她抬杠。
　　饭后，月桃端来自制的花果茶，很是爽口，莫金妮连夸月桃手巧，说要带些回去。
　　贺景瑜杠道：“吃完还要揣着走，强盗吗？”
　　莫金妮差点和他开吵，月桃装了一大罐干花果送她她才消气。
　　天黑了，莫俊伟开车来接莫金妮，凌霜华送她出门，她仍依依不舍：“霜华，你在家好好养胎，不用去我家找我了，以后都我来看你！”
　　莫俊伟冷不丁道：“你一天叽叽喳喳的，别烦人家才好！上车！”
　　凌霜华和莫俊伟淡漠地交换了眼神，此外毫无交流，莫金妮觉得自己很失败，竟然还没让这两人和解。
　　回去的路上，莫金妮将整罐干花果晃悠在莫俊伟面前：“嘿嘿，给你带了好东西！”
　　莫俊伟嫌她挡视线：“拿开！”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莫金妮撇嘴，把罐子塞他怀里，“这是月桃做的。”
　　莫俊伟瞥她一眼，把罐子抛回来：“我不要！”
　　莫金妮顿时气笑了：“我就是想着你戒酒挺不容易，没事儿喝喝花样儿茶嘴里有点消遣！不要就不要！”
　　莫俊伟把着方向盘，突然横伸只手过来抢罐子，“有道理，戒酒的时候用得上。”
　　莫金妮无言以对，哼哼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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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学回到招待处时许文礼也回来了，一见他立刻迎上来：“哥，霜华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病了？”
　　许文学避开他的视线：“霜华没事，不用担心。”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脱下外衣挂在衣帽架上，拿起杯子想去倒水。如此行为让许文礼生疑，拦住他神色紧张：“她怎么了？”
　　许文学还是道：“......她怀孕了。”
　　许文学想起贺景瑭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欣喜若狂，再看他的弟弟，愣了一下竟也露出微笑：“太好了，那真是......真是恭喜她。”
　　许文学狠下心继续道：“贺二邀请我们明天去做客，为我们践行。”
　　许文礼迟缓地点头：“好，好。”
　　许文学望着他呆愣的模样，禁不住叹了口气。
　　当天夜里，许文礼辗转难眠，下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有他年少时的好友凌绍同，凌绍同贪玩逃课，常托他送凌霜华回家。
　　梦里也有他和凌绍同闯祸后受罚，凌霜华悄悄来送吃的，他羡慕凌绍同极了，他说，有妹妹真好。
　　梦里还有凌霜华奔跑时飘扬的长发，他在赴德前夕到凌家求婚，她雀跃地扑进他怀中。
　　所有的片段都以噩梦结束，他在重洋之外得知噩耗，归国之际，只得见凌绍同的荒坟。
　　回忆在梦中混乱地闪现，书屋，教堂，留声机，还有火车站的漫天飞雪，他们的最后一吻。
　　他站在人声沸腾的春色满园，她在对面朝他微笑，孩童欢呼着从他们之间跑过，拂动珠帘摇曳......
　　梦境戛然而止，许文礼睁开眼，凌晨五点十分，天还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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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晌午，莫金妮再次出现在贺家，因为听说贺景瑭要为许氏兄弟践行，她来看凌霜华，顺便凑热闹。
　　贺景瑜没想到她又来了，比客人都来得早，感叹她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莫金妮得意地说：“我还真就靠这张脸皮过活！”
　　许氏兄弟在莫金妮之后进门，莫金妮眼里闪现崇拜之光，迎上去和许文礼打招呼：“许先生好久不见！”
　　许文礼礼貌道：“好久不见，金妮小姐还是这么充满活力。”
　　“那是当然！”莫金妮毫不谦虚，转而又和许文学攀谈起来。
　　“许医生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在报上见过你呢！报上说你庚款留美，学成归国，品行和医术都很好。”
　　许文学不好意思，谦虚地摆手。
　　莫金妮自个儿聊得起劲儿：“对了，许医生，你当初怎么想到做医生的呢？”
　　许文学觉得她像个记者，笑说：“当然是为了治病救人，顺便还能给自己挣点名声。”
　　“哈哈，许医生真幽默！”
　　一旁的贺景瑜神色复杂，怀疑莫金妮想换男朋友。
　　结果莫金妮下一句就问：“许医生，你结婚了吗？”
　　许文学摇头说没有。
　　她又问：“那女朋友？”
　　许文学就算再迟钝也愣了，同样误会了她的意思，婉拒道：“目前醉心医学，忙着挣名声，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莫金妮了然地点头，又缠着他聊了好一会儿，许文学招架不住热情，叫上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许文礼，赶紧摆脱莫金妮去拜会主人家。
　　贺老夫人和姨太们也回来庆祝喜事，此时都在花园里，贺景瑭陪凌霜华去了厨房回来，见客人已经到了，自责迎客不及时。
　　许文学把带来的补品交给凌霜华，许文礼在他身旁，微笑道：“恭喜。”
　　凌霜华微笑道谢，贺景瑭说：“今天一是庆祝，二是为你们践行，霜华想老家想得厉害，你们离开她最舍不得。”
　　兄弟二人感谢他照顾周到，抒发着对汶北之行的诸多感慨。
　　长辈们都从花园回来，众人入座，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莫金妮不把自己当客人，自在地坐到凌霜华身边，贺老夫人和姨太们都是看重名节的老一辈，对莫金妮不复往日的喜爱，只有贺景霖兄妹俩对莫金妮亲近得不行，觉得她是顶有趣的人。
　　另一边，许文学与贺景瑜把酒言欢，他觉得自己北上一趟硬是把酒量练出来了。许文礼也喝，三个男人把饭桌当酒桌，相互奉承，听得莫金妮想翻白眼。
　　再看贺家女眷们，各聊各的，对此都习以为常。贺景瑜大口吃菜，说想七姨太的厨艺想了好久，凌霜华只顾着关心贺老夫人在外身体如何，贺老夫人则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莫金妮想着这是怎么一顿稀奇古怪的盛宴，寒暄、入座、寒暄、吃饭、寒暄、喝酒、寒暄、送客。
　　贺家老小一群人送许家兄弟出门，许文学说了再见，许文礼则感谢他们招待，明明场面和气，却像一道流程，莫金妮鬼使神差想到报上评价工厂流程所用的词：不人性。
　　凌霜华由贺景瑭牵着一起送客，又牵着回到屋里。
　　送走许氏兄弟后，莫金妮仍没有要走的意思。贺景瑜问她还在这儿干嘛，她下巴一仰：“你管得着么？！”
　　她欢喜地跑到凌霜华面前，问她觉得身体怎么样，又从关心身体说到她以后少出门，安心在家养胎，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她给带来。
　　凌霜华笑说：“我是怀孕又不是残废。”
　　贺老夫人在旁赶紧道：“呸呸呸，霜华，你怀着孕可不能乱说，孩子听了不好！”
　　凌霜华只好认错，拉着莫金妮去房间里说话。
　　她们把门反锁上，趴在门边听着没动静才放下心来。
　　莫金妮懒散地往沙发上一倒，说长辈们不喜欢她，吓得她刚才都没吃饱。
　　凌霜华解释说：“哪有，她们许久没见你，生分了而已。”
　　她们像两个不被大人允许一起玩耍的孩童，莫金妮思考着说：“嗯......我还是得等她们不在的时候来找你玩。”
　　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霜华，你还好吗？”
　　凌霜华说没事，能吃能睡，不像别的孕妇要孕吐。
　　莫金妮摇头，“不是这个，我是说许先生。”
　　莫金妮记得，当年许文礼来汶北看凌霜华，却被贺显昌驱逐，凌霜华去火车站送他，跟失了魂儿似的。
　　凌霜华眼中的光亮闪烁了一下，回避道：“许大哥和许二哥明天就走了，着实应该为他们践行，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
　　莫金妮苦恼地撇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凌霜华跟贺景瑭都这样了，她总不能搞破坏吧？贺景瑭得把牢里的酷刑再给她用上一遍！
　　她顿觉感慨万千：“唉，真是世事难料，这才几年时间......当初上学那会儿我就贪玩，现在也没玩儿够，你不一样，我记得那时候你惦记着出国念书，可惜国外的学校眼睛都长天上去了，竟然一所都没消息。谁会想到这才短短几年，你摇身一变成了少帅夫人，还要做母亲了！”
　　凌霜华想起那封她从未见过的来自美利坚的录取信，现在已毫无意义，她感慨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敲门声响起，贺景瑭在门外说：“霜华，你出来一下，妈找你。”
　　凌霜华应了声好。
　　莫金妮朝她吐舌头：“哎呀，我还是先走人吧，等长辈们不在的时候再来。”
　　凌霜华还想解释，莫金妮打开门大摇大摆走出去，顺便与门边的贺景瑭打了声招呼。
　　望着她潇洒的背影，贺景瑭的眉头紧了一下，转而带着笑意问凌霜华：“你们聊了什么？”
　　凌霜华一笑：“反正不是说你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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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金妮犹豫要不要让秦高玉来接她，她爸妈看到他们一起回家肯定很高兴。思来想去，她还是放过秦高玉，没准儿人家正约会呢！
　　她和贺景瑜道别，两人不知怎的又拌上嘴了，走廊上打闹起来，路过角落的房间，莫金妮疑惑地停下来，“咦？这还有房间呢？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真当这是你家呢！”贺景瑜没好气道，拉住她想要开门的手，“别进去！这是我哥的书房，我都不怎么进去，一般进去准是有正事找我，挨揍的正事。”
　　狡黠在眼中一闪而过，她收回手，“书房啊，没意思。”
　　贺景瑜催她快走，两人一路斗嘴，出了大门，贺景瑜让贺家司机赶紧送她回家去。莫金妮坐在车里嘿嘿一笑：“金鱼，以后我会常来看霜华，哪天你把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呗！”
　　贺景瑜摆手：“做梦吧你！快走快走，看见你我头疼！”
　　莫金妮撇嘴，汽车驶出大门走远了。
　　贺景瑜这才松了口气，贺家长辈对莫金妮有看法，早走早轻松。
　　回到大厅，他果然被他妈叫了去，和他一起接受教育的还有凌霜华，都是让他们不要和莫金妮走太近。
　　莫金妮的名声已经彻底败坏，脾气也众所周知的怪，他们是体面人家，不能被她带坏了。
　　凌霜华刚要说什么，贺景瑜赶紧打断。
　　贺景瑜连声说好，表示自己巴不得和莫金妮绝交。贺老夫人的矛头顿时全指向他，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和莫金妮有说有笑。
　　他解释说看在贺莫两家是世交的份上，他给面子才和莫金妮说话。
　　长辈们转而又关心起他和朱青碧，他这才敢把话题转回凌霜华身上，让她们去关心怀了孩子的功臣。
　　凌霜华被长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叮嘱、告诫，像上了好长一堂课，最后借口疲倦犯困才得以解脱。
　　贺景瑜送她回房，路上小声道：“嫂子，我知道你和金妮要好，以后我让金妮等妈她们不在家的时候再来。”
　　凌霜华略一怔，忽然发觉贺景瑜并不完全是他表现出的那样不着调，也有懂事的时候。
　　贺景瑭出现在楼脚，挎着脸问贺景瑜又想整什么事儿，有话不和他讲，要悄悄和凌霜华说。
　　贺景瑜吓得赶紧说没有，麻利地溜了。
　　贺景瑭上前扶着凌霜华，见她面色疲倦便送她回房午休。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凌霜华笑了：“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就看不到我看你了。”
　　凌霜华觉得他变幼稚了，顺他的意思闭上眼。
　　过了会儿，贺景瑭道：“霜华，以后你就少出门吧，外面不太平，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让美真常来陪你。”
　　凌霜华缓缓睁眼：“那金妮呢？”
　　贺景瑭微笑着，却没有回答。
　　凌霜华意识到，他和长辈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不敢对长辈们如何，贺景瑭就成了出气筒，她从床上猛地坐起，吓得贺景瑭变了脸色，生怕她伤到孩子。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金妮！”
　　贺景瑭没想到她突然发火，寻思着孕妇是不是都这样气性大，只好安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见就见，你是祖宗，我都依你，行了吧？”
　　凌霜华仍在气头上，躺回床上背过身去：“我要午睡了！”
　　贺景瑭投降道：“好好好，我惹不起你，你睡你的，我不打扰。”
　　他起身准备离开，却半天没有动静，凌霜华闭眼装睡，心想他怎么还不走，结果听他说道：“差点忘了，本来是想和你商量明天去不去送许文礼他们的，你觉得呢？”
　　凌霜华一动不动，睡着了一般。
　　贺景瑭自顾自道：“你这身子不便出门，明天我去送他们，你在家就好。”
　　她仍一动不动，也许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