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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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妮的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结婚的人。
秦高玉和朱美琳分手时闹得人尽皆知，朱美琳家中这几年生意做得不好，要不是靠着和朱副军长沾亲带故的关系，早已撑不住。秦高玉转而追求莫金妮一事遭人议论，莫家人心中有数，无奈莫金妮的个性已经出了名，高攀攀不上，白白让秦高玉占了便宜。
为此，莫金妮在家三天两头就要闹一通，尤其是知道家里已经在筹备她的婚事后。
“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想把我嫁出去省事么？！”她在家中又砸又闹，气得莫俊扬威胁要禁足她才闷哼哼收敛。
莫老夫人一个劲儿的劝：“妮妮，别闹了，我跟你爸哪能害你啊！秦家是差了点，不过好歹高玉也是一表人材的能干人，今后你爸和大哥多帮衬帮衬，一定大有出息！”
莫金妮“嘭”一声甩上门，把自己关在房里。
莫俊纬上前劝莫老夫人道：“妈，你们太着急了，谁不知道那秦高玉和朱美琳的事儿，眼下金妮赶着嫁过去，不让人看笑话么？我说啊，结婚可以，但是得缓缓。”
“瞎起哄，一边儿去！”莫老夫人拨开莫俊纬，敲响莫金妮的房门，“妮妮，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穷小子？他都......”
“妈，别说了！”莫俊纬赶紧制止，不自然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莫老夫人憋下怨气，古怪地打量莫俊纬，问他最近怎么回事，尽帮莫金妮说话。
他被问得愣住，忽然不知作何回答，看向莫金妮紧闭的房门，里面安静极了，连摔东西的声音都停了。
莫金妮把自己关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才出来，莫俊纬在客厅无所事事，正好碰到她要出门。
“你去哪儿，我送你？”他问，“正好在家闲得慌。”
莫金妮不太习惯他献殷勤，猜他定时被派来说服自己，没好气地说：“我去找霜华，你也送？”
莫俊纬想到贺景瑭说让莫金妮少去找凌霜华，又一想，贺景瑭这几天都在军部忙得不可开交，眼见莫金妮在气头上，只好先顺着她。
不止莫老夫人，就连莫金妮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自从他戒掉烟瘾以后，突然变得像一个哥哥了，竟然知道顺着她让着她。
其实，变化的不止有他，他们兄妹俩都经历了大变故。多少女孩儿羡慕莫金妮的出身，可赵昂是她那么喜欢的人，她却在他死后还要被逼嫁给别人。
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逆来顺受。
凌霜华心知她定是不情愿的，想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劝说她结婚，鼓励她拒婚，都不合适。
莫金妮见了她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摆摆手就略过了家里逼婚的事，“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莫老四今天开车，走，我们逛街去！”
凌霜华一听莫俊纬也去，尴尬的不知怎么拒绝。莫金妮被蒙在鼓里，可她知道真相，赵昂的死和莫俊纬脱不了干系，她却要隐瞒自己最好的朋友。
时至今日，她仍不确定莫金妮是否真的相信误伤的说法。
莫金妮以伤好后要多活动筋骨为由硬拽她往外走，凌雪华看到姐姐要出门，跟在后面也想去，结果一见莫俊纬在车边等着，吓得一头又钻回了屋里。
“诶，怎么了？”莫金妮摸不着头脑，“莫老四这么吓人？”
凌霜华和莫俊纬相视一眼，沉默地错开眼神。
赵昂死的那天凌雪华在场，月桃捂住她的眼睛，不知她看到了多少，莫俊纬犯烟瘾的样子也把她吓得不轻。
月桃追着凌雪华出来，见她又跑回屋了，解围道：“莫四少爷，雪华那是怕生，不是有意失礼……”
莫俊纬露出感激神色，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
凌霜华拉莫金妮坐进车里：“雪华一直都这样，别管了，我们走吧。”
汽车往商行开去，路过书店时莫金妮差点叫停车，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莫俊纬，最后还是压住了声音。
凌霜华看向窗外，严老的书店已经被封，看样子自从上次后就没有再开门了。她有些话想和莫金妮说，碍于莫俊纬在场只好憋着。
莫金妮逛街兴致很高，可看上眼的东西没几样，逛一下午就买了一双高跟鞋。连莫俊纬都看不下去了，说还差条裙子来配鞋。
莫金妮悄声跟凌霜华分析：“莫老四最近太殷勤了，我得防着点！”
“小人之心。”凌霜华数落道：“他是你四哥，对你好还错了？”
“也是，兴许是我上次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化了他吧。”莫金妮想了想，突然摸摸肚子，“哎呀，我饿了，咱们去礼拜六吧！”
莫俊纬已经逛的有些不耐烦，早想找地方歇歇，但听到是礼拜六，又犹豫了。
莫金妮懒得管他：“我和霜华要去礼拜六，你去不去？”
凌霜华明显感觉到他在忍耐，但最后还是答应，的确已经很迁就莫金妮了。
三人走进礼拜六，遇见刚到的程亭筠，正好四人凑了一桌。
程亭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莫金妮，还是在莫俊纬和凌霜华的陪同下，联想礼拜六和赵昂的关系，想劝她换个地方又不知怎么开口。
莫金妮丝毫不提赵昂，只说最喜欢这里的西餐，拉着程亭筠坐到自己身边：“亭筠哥哥你来，我挨着你坐，莫老四，你那边儿去！”
莫俊纬脸上抽了抽似乎要发作，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和凌霜华坐到了一起。
一顿饭吃下来只听见莫金妮叽叽呱呱地说，还和以前一样闹腾。
“唉，亭筠哥哥，你听说了吗？我要结婚了！”
莫俊纬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没想到她突然说起这事。
“我跟秦高玉不对付，我不稀罕他，他不喜欢我，亭筠哥哥，要不你娶我吧！”
这回，轮到程亭筠差点喷酒了，凌霜华更是一口牛排噎出了眼泪。
莫俊纬嫌她丢人： “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莫金妮一看众人反应觉得很有意思，笑嘻嘻道：“开个玩笑嘛，对了，说到结婚，亭筠哥哥你是不是和朱美真也快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胡说八道？”程亭筠瞥了眼对面，“我和朱美真总共才见几次面。”
“哦，那就是不急了。”莫金妮愤愤道，“不公平，凭什么你们就不用急，我们姑娘家就个个跟嫁不出去似的家里忙着往外赶？”
程亭筠对她上次发表的有关自由平等的言论印象深刻，正在想怎么把她思想扳过来，她的注意力又落在了别处，突然问凌霜华：“霜华，你不急吧？”
“啊？”凌霜华刚想她是不是要重提自由与平等，被这么一问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不急！”
莫金妮了然地点头：“这样啊，都不急，那你们慢慢来吧。”
莫俊纬和凌霜华不明所以，程亭筠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金妮，你就这么看不上秦家那小子？”
“对啊，我就是看不上，他从小就跟朱美琳要好，我活该捡人剩下的？”
这话说得有失体面，但他一时竟找不出话反驳，颇为感慨道：“我知道，他和朱美琳青梅竹马......”
“就是，人家青梅竹马，我去拆散不觉得很缺德么？”她托腮认真道。
莫俊纬看她摆明了就是不想嫁，头痛得不知道说什么，又见她忽然看着餐桌上玻璃瓶中的一支玫瑰出了神，赶紧转移话题问程亭筠最近在忙什么。
凌霜华也注意到了那支玫瑰，悄悄瞄一眼好友，悄悄叹气。
晚餐过后，莫金妮吃饱喝足坐上莫俊纬的车，把凌霜华关在车外：“亭筠哥哥，你送霜华回去吧！”
程亭筠刚想说一会儿还有安排，莫俊纬一把拉过他低声道：“对，帮个忙送她回去，我怕我送回去撞上景瑭，他看到金妮去找她肯定又不高兴！”
于是，凌霜华坐上了程亭筠的车。连日积攒了好多话想和莫金妮单独说，从严老的书店到她对结婚的打算，愣是没找到机会出口。
道别时，莫金妮俏皮地冲她做了个鬼脸：“我知道，霜华你是站我这边的！”
莫金妮整天下来都好好的，却在此时一句话来得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她没来由地感到心头一紧。
回去的路上，程亭筠看出了她的担忧，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只说是累了。
“你的伤才好，应该多休息才对。”程亭筠开着车看也不看她，说出的话倒是中听，“耳朵还疼吗？”
她笑了笑：“前几天还有些嗡嗡的，现在好了。”
“......那就好。”
正如莫俊纬担心的那样，他们正撞上了刚回家的贺景瑭。
贺景瑭从仆人处听说凌霜华是和莫俊纬莫金妮出的门，又见程亭筠送她回来，便问：“俊纬呢？”
程亭筠忍住笑意：“他不敢来，怕碰见你。”
“不敢，他有什么不敢的？”贺景瑭没好气道。
凌霜华没心思听他们闲聊，谢过程亭筠后径直回屋，只和贺景瑭简单招呼了声。
程亭筠啧啧摇头，取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贺景瑭低喝了句：“闭嘴！”
“你俩这么别扭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程亭筠拍拍他肩头，鼓励道：“不是都求婚了么，等你好消息！”
“反正我爸妈那边没问题了，等金妮出嫁，到时候我妈自然就急到她身上了。”对此，他颇有信心。
程亭筠心神一闪，想起了餐厅里和莫金妮的交谈，忽然道： “真说起来，青梅竹马......也没什么，是吧？”
贺景瑭压低了眉眼，不悦他哪壶不开提哪一壶。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青梅竹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