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十一 北冥为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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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道手中的剑十分之快，二狗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一切便全部结束了。
“我们出去吧。”在解决完一切之后，薛元道对着二狗说道。
出魔界的路与入时的不同，一路走过去都能看到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这些尸体上留下的伤痕杂乱，可见当时对战者多么地焦急。
“师父，这条路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尸体啊。”这些尸体上的肉已经被腐蚀，起码存在了一百多年了。
“当时急着去找你，便没有顾那么多。”薛元道在前面答道。
二狗愣了愣，随后问道：“师父，这些魔人都是你一个人解决的么？”
“嗯。”
“师父，你好厉害啊！”二狗语气中尽是崇拜。
薛元道未答。
“师父，总有一天，我也要变得跟你一样厉害。”
——师父，总有一天，我也要与你一样厉害！
薛元道忽的转过身，二狗立刻刹住了脚步这才没撞上薛元道。
“二狗.......”薛元道停顿了好久，才又继续开口道，“为师宁可你永远只是这副模样。”
二狗不懂，一双眼睛看着薛元道。
薛元道将双手覆在了他的额头，此刻的二狗虽比薛元道要矮，却也是一个大人的模样了，“永远......不要离开........”
二狗一如既往地嬉笑着，对着薛元道说道：“离开了我也没地方去，干脆就赖着师父了。”
“嗯。”
出来的路走得十分轻松，路上的所有魔人都早已化作了一具尸体。从魔界所得来的剑如今就挂在二狗的腰间，与薛元道腰间的虚无一红一篮，形成鲜明的对比。
出了魔界后，薛元道并没有立刻着急着带二狗离开这里。
薛元道望着身后一个巨大的空缺，对着二狗说道，“你可知为何世上有人入魔，却始终未见魔界入侵人界？”
二狗摇了摇头。
“上古有四镜，其中最为著名的是落镜以及修镜。”薛元道对着二狗解释道，“其中落镜为天地间灵气之长，掌控着三界之中流动的一切灵气。而几万年前，先祖们为了让人类免遭魔界荼毒，便以落镜为源，生化五行阵法，五行阵法由由金、木、水、火、土五阵相连而成。彼此相生相克，以木阵为源，提供生生不息的灵气，以此做到镇压魔界。”
“可是.......”二狗看着面前已经破碎不堪的阵法，对着薛元道问道，“这个还能修补么？”
“能。”薛元道答道，“上古有四镜，除去落、修二镜外，还有一镜也蕴含着无尽的灵气。”
说完之后，薛元道便带着二狗一同又回到了方才来时经过的玉城。
就像最开始在江春时薛元道无厘头地带着他去买糖葫芦一样，此刻走在他面前的薛元道，就像是对这条路了熟于心一般，直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两人走到了一间十分不起眼的房子面前，薛元道推开房门直直走上了阁楼。
刚入阁楼便能看到正中央的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镜子，二狗能明显感觉到上面所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灵气。
“这是观镜，”薛元道上前将它拿了起来，“可观未来。”
仿佛是为了应证薛元道的话，观镜上忽的烟雾缭绕，过了片刻，烟雾被风渐渐吹散，随后组件有画面显现出来。画面中二狗与寻寻相对而站，事实上二狗只见过寻寻一面，但就是因为那一面，二狗至今未曾忘。
“师娘你说如今，究竟是我厉害一些，还是你厉害一些？”镜子里的二狗一身白衣，在脖颈的位置随意地将头发捆绑上了一个圈。他手中我这的，也同样是名为“实影”的剑，“”
“你不敢对我动手。”寻寻朝着二狗笑道，紫色映衬着她的笑容，邪魅而妖娆。
“那一定是师娘你太不了解我了。”二狗无所谓地笑着。
寻寻的脸色变得难看，对着二狗说道，“我只要他的命，你若是归属我魔族，我便许你一条生路。”
二狗笑了笑，他手中的实影下一秒便到了寻寻面前。寻寻还未反应过来，只能凭借着本能朝着旁边退了一步。可即使这样，二狗的实影也划破了她脸颊，流淌下绿色的液体。
那是魔人的血液。
“师娘啊.......”二狗手持实影，坚定地站在寻寻面前，“师父的命.......我果然不想给你呢。”
薛元道忽然将手中的观镜收了起来。
二狗不由得转过头看向了薛元道，“师父，怎么了？”
“走了。”薛元道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道了一句。
“哦。”
说着，薛元道又带着二狗回到了那个洞口之前。薛元道从观镜的四周微微用剑划下来一块，一块碎裂的镜片到达薛元道手中，立刻变成了一颗碧绿的珠子。将珠子收回衣服中后，薛元道这才将手中的观镜放在了洞口边，洞口的阵法得到了灵气之后，立刻恢复了原貌。
一个金色的阵法网住了洞口的位置，里面有魔兽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却被阵法逼退了许远。
“师父，这样就可以了么？”二狗问道。
“嗯。”
薛元道的声音刚落，他们所在的地方瞬间变了模样。
四周的江水被蓝天所替代，周围的地面上忽的有一株株大树从土地拔地而起。二狗和薛元道所站的地方变成了一处湖水，薛元道与二狗再次踩在水面之上。
这本在江水底下的一座空城，此刻竟是变作了一处丛林。
“我们出去吧。”薛元道看着这一片景色，转着将手伸到了二狗面前，“来，为师带你上去。”
——来，我带你上去。
二狗恍惚了片刻后才缓缓将手递了过去，可下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薛元道将他抱在了怀里，他忍不住想一百多年前一样，安静地在薛元道怀里睡了过去。
依旧是梦里，薛元道手里拿着观镜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梦里，有寻寻在他和薛元道的中间。
观镜里的画面二狗看得并不太清楚，只是看到寻寻在看到画面后，激动地朝着观镜劈了过去。寻寻身上的魔气触碰到观镜，一面好好的镜子，瞬间碎为粉尘。
“小乞丐，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对不对？”寻寻担忧地问道。
“嗯。”薛元道应声道。
二狗就站在一边沉默着。
“小乞丐......”寻寻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悲伤、一丝哀求，“那你杀了你徒弟，好不好？”
“不好。”
薛元道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拒绝寻寻的要求。
寻寻没有料到薛元道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一双哀求的双眼都不由得愣住，直直地盯着薛元道。
“寻寻，莫被心魔控制了。”
寻寻咬了咬牙，大声吼道：“可是他会杀了我的啊！你都不在意么？小乞丐，我守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了，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破坏！”
“他是我徒弟。”
那是薛元道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承认二狗是他的徒弟。
“那你是信了观镜里的，认为我会背叛你么！”
“师娘......”沉默了许久的二狗，总算是站出来说道。
他实在不想成为薛元道和寻寻中间的一道刺。
“我也不会杀师娘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寻寻吼道，“我知道小乞丐是你师父，可我在你心目中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师娘，什么也不是。”
“师娘，你信观镜？”
一句话，让本只是有些情绪激动的寻寻立刻哭了出来：“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小乞丐，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死。”
薛元道转头，瞪向了二狗，二狗乖乖闭嘴。
“寻寻，不要哭了好么？观镜里面的一切都不可信，我不信你会背叛我，你也不要信。”薛元道安慰道。
“小乞丐......你真的相信我么？”寻寻双眼带着泪水，问着薛元道。
“我信你。”
二狗站在一边，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若是你背叛我，我也认了。”薛元道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劫数。”
寻寻这才停下了哭声，在薛元道怀里嘟了嘟嘴，“可是你那个徒弟.......”
哎，这话题怎么都离不开自己。
“师娘，你若是实在不放心，那我便发个心誓吧。”二狗无奈地说道。
心誓，只要发下便是一生。
“我，二狗，绝对不会对师娘，也就是你有任何歹念，若是有......”
这一刻，他们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便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二狗躺在薛元道的怀里，喃喃说道。
明明十分小的声音，却一字一句地全都传到了薛元道的耳里。
“魂飞.......魄散.......”薛元道随着二狗的话，又念了一遍。
二狗不由得睁开了双眼，薛元道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二狗的脑袋还是好痛，痛到他不得不从梦中惊醒。
“难受？”薛元道自然知道二狗醒了，此刻他们在水中，薛元道只能轻轻问道。
二狗却摇了摇头，一张脸明明苍白得不行，却还是苦撑着笑道：“没有，师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章十一 北冥为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