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桥》江寄傲

2、壹(2)

　　办理各种回国的手续，也辞退了工作。半个月之后，莫西带着顾斯允回到了，上海，这个曾经让顾斯允逃离的地方。

　　临走的那一天伦敦的天气一如既往的灰暗成习惯，甚至还下了雨夹雪。空气凉凉的，睫毛上也是湿湿的水汽，莫西和顾斯允过了安检坐在候机厅，手里还拿着没开封但冒着气泡的果味苏打水。顾斯允低头看了看嗤笑一下，还是苹果味。她还记得上学的时候会在学校的小超市里买两杯这样的苏打水跑到操场看应舒安打球，然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送上去，“应舒安，给你。”把汽水递上去，“谢了，小斯允。”应舒安比顾斯允大七个月，仗着自己比顾斯允大，总喜欢这么叫她。顾斯允对此也乐此不彼，那时候阳光骄媚，没有一丝杂质的纯净，充斥着发试题纸的声音，夹杂着午后慵懒的静谧。多么美好的学生时代，双眼充满爱意，你却不知道。那三年，我们的故事，在这里开始了吧。

　　顾斯允把手中的苏打水打开，液体缓缓流下，“久违的味道。”顾斯允笑着对莫西说，又舔了舔嘴唇。好像看见了那一年阳光透过学校小花园渗透进来的阳光映照在应舒安的脸上，木质扣子的白衬衫，手里拿着最受学生欢迎的廉价中性笔计算着哪一道数学难题。应舒安一直成绩优秀，还是班级里的班长，当初票选班长的时候，可以选三个人做候选人，顾斯允在票选纸上写了三个应舒安的名字，再骄傲的交给组长，好像是自己竞选一样。

　　顾斯允成绩一般在学校又不受老师重视，像个可有可无的人，“顾斯允你再不学习真的没有大学念了。”是有一天应舒安发作业本的时候对当时在数学卷背面画画的顾斯允说的。

　　又喝了一口苏打水，“顾斯允你再不学习真的没有大学念了。”莫西看着自言自语的顾斯允，“还在想啊。”莫西晃了晃手让顾斯允回神，“是啊，”顾斯允叹气，“寥寥一语，我却念念不忘。” 随手把易拉罐丢到垃圾桶里，我走了伦敦，再也不回来了，谁会是下一个顾斯允？“果然暗恋最省钱了。”顾斯允站起来，拉住莫西的手“也最卑微。”

　　我让你失望，躲在你身后，只是输了一生，还说了一声再见。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些人，我了解你的一切。

　　“斯允，回去之后我们再慢慢找工作，一切都会好的。”莫西一脸关切的看着顾斯允，“莫西，上海天气应该挺不错的。”上了飞机之后，顾斯允对莫西说“总觉得手掌里还有玻璃碎渣，钻心的疼。” “不想就不疼了。”是啊，不想就不疼了，怎么才能不想啊。应舒安，我问你话呢。顾斯允拉下遮光板带上眼罩，莫西以为她想休息了，没再打扰她。眼罩后面明亮的眼睛在流泪，飞机俯冲上天空，穿过云层神秘未知的境地。

　　我一言不发，这就是最后的告别。

　　顾斯允离开上海的那一天，云层也是这样美好，颜色温柔，融化一般温柔，又好像随时要被吞噬在即将到来的漫长黑夜之中。那些美好的心灵也随之吞噬，顾斯允就想做一个世界背道而驰的逆行者，她渴望怀抱，渴望特立独行，美丑参半。应舒安，曾经我想融入你的世界，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翅膀遍体鳞伤还渴望怀抱，可惜，美丑参半。

　　让我带着你可能会喜欢我的那份最卑微的心情安静地离开。

　　“没有谁能左右你的情绪，只有你自己不放过自己。”莫西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知道她没睡着。顾斯允坐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莫西焦灼的看着顾斯允，望向眼眸深处不见底，好像隐约看见自己学生时代和好朋友们一起在校园里疯跑，一起聊天，一起下雨天出去散步，一起翻墙出去，和莫西，和温如初，和林卿言，和沈珝，还有，应舒安。

　　飞机还在继续飞行着，顾斯允觉得没意思就剥了个橘子吃，又看了看旁边修改图纸的莫西，“莫西啊，你每天看着东西，有意思吗？”“还可以啊，总比天天做数学题强。”莫西选择学美术之后，开始集训之后就不在学校了。每天沉浸在石膏体和人像中，也难怪，莫西最经典的一句话“艺术是推动人类生产进步的主要工具。”顾斯允突然笑着说“艺术是推动人类生产进步的主要工具。”莫西笑了，“你还记着啊。当时被如初她们笑死了。”“还有沈珝，后来，”顾斯允顿了顿，“沈珝也出国了。”突然若有所思，“我在伦敦的工作还是他帮我找的。”“他前几天也回上海了。”莫西和顾斯允聊着天，仿佛思绪被拉回到曾经的学生时代，倚在教学副楼的两棵还算大的松树下一起吃着雪糕，看着阳光下应舒安在篮球架下流汗，不知道萌生出多少美好。顾斯允就这样喜欢应舒安，没人知道。

　　上课铃之后，应舒安抱着球回班，顾斯允在不远处跟着他，“应舒安，给你。”拍了拍他肩膀，掏出手帕纸，还是古龙香型的。“谢谢。”这是第一次顾斯允和应舒安的对话。应舒安笑了，顾斯允也笑了。

　　喜欢你像年少时的恣意，放肆到底。

作者有话说

　　《柒月拾柒》更新
阅读愉快
From：江寄傲
作者微博：江寄傲
这里江寄傲，不高冷，易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