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正面对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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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犹如一阵惊雷般打在仗助耳膜上，让仗助愣了几秒。
女人看出他的犹豫，皱起眉头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我是个公平的人，对坦白的人向来从宽处理。”
“我没杀过人。”仗助斩钉截铁地说。既然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心里必然是有了确定的答案，又或是对方在测试自己和她是不是同路人？无论她想要的是哪个答案，仗助都对她的问题感到不快。
“呵……幸好你没有认罪。”女人深吸一口气，露出解脱般的神情，尔后麻木地盯着仗助,“要不然杀/了你，我可能还会有些悔意。”
“喂喂，不要一直自说自话地打哑谜了。我和你应该没打过照面吧？你究竟是为什么想杀/我？”仗助实在不想揍一个从未见过的家伙，且说起来他和对方确实是“无冤无仇”——但是对方执意想取自己的顶上人头的话，那可就是例外了。
女人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和那晚一样，一股重锤般的冲击朝仗助的后脑袭来。
仗助没有闪开，而是用“疯狂钻石”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击碎身后的长椅，而又迅速组装起来为自己挡住了攻击，却没有贸然进行反击。
“啧。”女人见到自己的攻击又失败了，脸上浮起了不耐烦的神情。
“我说，小姐你也太爱偷袭别人了吧？那晚在我家门口攻击我的也是你对吧。嘴上说着追求公平，结果也是个爱出老千的家伙嘛。”仗助双手插着兜讽刺道，反而激怒了女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发出歇斯底里的呵斥，“对你这个毫无悔意的家伙，不需要公平！”
几轮攻击下来，仗助都配合着自己的替身能力巧妙地防守住了，最多就是颧骨被划了一道指甲盖长的伤口，并无其他大碍。
“呼，看来你还真的很固执，还听不进别人说话。”仗助的耐心即将见底，他实在讨厌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一场生死之战，于是他摆出攻击架势，“虽然你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但通过刚才的攻击，我也摸清楚小姐你的招式了——和露伴说的一样，你的替身用的是类似法官用的‘法槌‘般的武器进行攻击的吧。不过如果要想打出破坏性的伤害，必须得间隔几秒进行蓄力才行。”
女人全身似被定住，掩盖不住紧张地抿起嘴唇，代表仗助说对了，于是他补充道，“而且，我的‘疯狂钻石’比你速度快。”
话毕，‘疯狂钻石’已经来到了她身边，电光火石之间将她身后的路灯杆击碎，而后让电线杆如麻绳般一圈接着一圈缠绕着贴合她的身体复原，将她紧紧限制在其中。
“现在你已经没法像昨晚一样逃走了。”仗助走到她的面前，装作威胁的样子在她脸前挥了挥手，“该说明一下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了吧？不会需要动用我在警校学的审问技巧吧？”
女人挑起眉毛，依旧闭口不答，正当仗助对她的态度感到有些恼火时，第六感忽然告诉他——快蹲下！
依旧是从他的后方袭来了一阵重锤般的攻击，在仗助俯下身躲过后，那阵冲击波就直直地朝女人的身上打去。
“糟了！”仗助立刻反应过来，马上直起身关心起对手的情况，却发现本该被电线杆“绑”住的女人消失了踪迹。
用了一两秒秒检查电线杆上没有血迹后，仗助开始在脑海里复盘刚才发生的一切：照理说，刚才他距离那女人这么近，如果她发动替身，应该能够观察到她细微的动作和替身的身影才对；并且她还从电线杆的包围中消失了，凭她的替身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怎么，想确认我有没有傻到自己攻击到自己吗？”
声音从另一处路灯下传来，仗助不可思议地循声望去，发现女人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
“你很吃惊吧，东方仗助。自以为已经打破了你我之间的信息差，还以为能把我困住。”女人不屑地翘起一边嘴角，“不要搞错身份了，眼下可是‘我’在审判‘你’。”
女人忽然间开始加快对仗助的攻击，虽然因为频次的增高不得不降低了攻击的力道，但仗助知道，这是在尝试用次数阻挠他的判断，准备见缝插针找到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冷静下来。仗助对自己说，虽然他意识到自己要被这个莫名其妙又固执的女人耗掉所有耐心了，但是目前得要快点整理出战局的所有情况。
女人依旧站在那边，用看着地上乱爬的虫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仗助，无意识地咬上了自己的左手指盖。
“只有用心去看的人，才能发现日常里有趣事物的端倪。”
不知为何，仗助脑海里跳出某日他曾经跟着露伴去“取材”时，露伴对他说的话。那时的露伴还补充了一句，“你啊，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肯定没有留意过身旁的任何细节吧。”殊不知，当时的少年瞳孔清清楚楚地映射着自己。
“原来如此……真是great的建议，露伴。”仗助在心底说道。猛地解除防守姿态，朝着空无一人的斜对角的公园落地钟冲去。
等女人反应过来他不是在逃跑，而是在打算做什么时，仗助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下抓到你了吧？忘了说，我小学的时候在这个公园里玩踢罐子抓人从来没输过哦。”仗助身后的‘疯狂钻石’一拳打上她身后落地钟的杆子，女人震惊地靠在杆子上不敢轻举妄动，方才的攻击划过她的耳畔削落几根碎发，证明此刻与仗助近距离面对面的就是她的‘本体’。
“仔细看看，你身后的路灯杆颜色明显比其他的深了些，分明就是落地钟的颜色——别忘了，我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本地人哦。还有和我刚才困住你时对比，你双手大拇指指甲油的颜色进行了交换——也就是说，这里有个可以‘投射’镜像影像的替身存在，想必这就是你的同伙的能力对吧？”
仗助不留情地分析着，看着女人逐渐变差的脸色，他稍稍歪了下脖子继续‘威胁’，“如果你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我立刻放你走。这个条件不错吧？爱作弊的小姐。”
女人趁着仗助嘴巴一张一合，在脑海里过了好几条方案，她突然想到，这么近，东方仗助应该是躲不过自己的攻击了——
“审判者！”她呼出自己的替身，看起来像是一个带着法槌的小法官，脸上挂着邪笑和一滴眼泪，奋力一搏，将法槌迅速朝仗助锤去。
太近了，仗助躲不掉也不想躲，因为这么快的攻击根本无法造成伤害，便稍微双手交叉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喂，不要再耍赖皮了，我都已经抓到你了，难道你又想被金属杆子绑起来吗？”胜负已分，他耐心已经跌破临界值了，看来不得不进行一场‘审问’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类似手铐的幻影牢牢铐在了一起，瞬间‘疯狂钻石’的手也无法动弹！
女人见到自己的攻击见效了，却越发愤怒起来， “我的‘审判者’的攻击除了蓄力后能造成破坏，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会对内心有罪恶感的人产生束缚。”
她咬牙切齿道，“东方仗助，你真的对过往遇到的所有人和所有事都问心无愧吗？”
仗助没有回话，绷紧手臂，企图用精神力抵抗这个根本不该存在的手铐，他现在的愤怒已经和自己的发型被嘲笑时差不多了，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些什么鬼话，自己必须要知道！
见到束缚的力量产生动摇，女人敏锐地发现事况不对，又准备动身逃走时，双脚变得无比沉重，用尽力气拉扯也无法移动一步。
“不好意思，我的Act 3也有‘束缚’的效果。”
她惊愕地回过头，没预料到广濑康一和岸边露伴会出现在此。
“没想到你的嘴巴能严到这个地步，明明是冲着仗助来，却还真是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喂喂，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分明你也找了帮手，我出手也是合理的吧。” 康一冷冷地俯视着她，此时女人已经受不了双脚的重力，跌坐在了地上，无论谁来看她都彻底落败了。
仗助也用精神力挣脱开了那副‘假手铐’，正怒火中烧地快步走向女人时，露伴伸出手臂拦住他， “这奇怪的家伙脑子里究竟藏着什么，在我‘天堂之门’的面前都会一览无余。”
听到岸边露伴要对‘天堂之门’，女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带上了慌张——那意味着她过问那些企图忘却的恐惧、痛苦、迷惘和望而不得的回忆都会暴露，更为致命的是，那份长久以来不该存在的，无论自己否认了多少次都无法割舍的，深深埋在心底的，对‘那个人’情感也会被知晓。
“不行！！！”在露伴手尖触摸到她的脸庞的那一刻，她喊道。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忽然发出的高昂尖叫惊得呆住了几秒，仗助却望见那女人的替身又浮现在一旁，低垂着头，形态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又高高举起手中的那把法槌。
他本能地用自己的身躯朝露伴扑去。
“露伴！闪开！”
攻击精准地打在飞扑而来的仗助的背上，两人顿时一同向后方被惯性甩开。
“仗助！露伴老师！”康一回过神来，看见两位挚友遭袭，便毫不犹豫地朝他们跌落的跑去，待周围的飞尘散去，才看到仗助一动不动地压在露伴老师身上。
“仗助！”露伴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声音不禁带上颤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朝身上的少年的后背摸去，无神论者的他焦急地在心中祈祷对方的安然无恙——毕竟，能够救治他人的‘疯狂钻石’唯不能救自己。
“好痛……奇怪？”仗助用手臂支撑起身体，胡乱地在自己胸前摸了摸没有任何伤口——刚才的攻击明明就打到自己身上了，毫秒之间还感受到了心脏的疼痛，还以为自己胸前被开了一个口，于是他又立刻关心起还躺倒在地上的露伴，“露伴，你没事吧？”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要扑过来！”露伴老师忽然吼他，仗助刚下意识地想回嘴，却在昏黄的路灯灯光下对上露伴那变得有些湿漉漉的双眼，不知为何在心中产生了参杂着暖意的愧疚感。
“糟了！”康一听见跑车的引擎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方才他忙着去查看仗助和露伴的伤势，早已离开了Act.3能够控制女人的范围。
跑车算好距离猛地刹车停在女人身旁，女人摇摇晃晃地起身，回头视线锁定在仗助身上，即便毫无气力也似乎在用冰冷的眼神警告道：“下次你不会那么好运了。”便迅速侧身躲进了副驾驶座。
“必须得追上他们才行！否则又会陷入这种毫无意义的循环！”望着康一已然迈开小短腿追起加速起步驶离的跑车的背影，仗助也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跑去。
没跑几步，露伴忽然在他身后叫住他，“等等！东方仗助，好像有些不对……”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感觉到心脏几乎要被拉扯破碎的疼痛感，不得不跌落在地上，无法继续前进。
“你的手在发抖。”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垂着眼，瞥向她驾驶座的同伙。
那个被提及的男人镇定下来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没有与她对视，明显强压着情绪从牙间挤出一个句子，“如果不是某人这么急着更改计划，结果中了东方仗助的圈套，今晚也不会那么搞得狼狈。”
素日高高在上的女人少见地用沉默同意了他的观点，车内寂静良久，男人才开口问道，“这次他们居然都没有追上来，这和你替身的变化有关吗？“
她和东方仗助战斗时，他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并用自己的替身能力给她打掩护，也见识到千钧一发之际，女人的替身产生了某种改变，使出了未曾见过的招数。
“岸边露伴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它’的某种进化。”女人扭过头对他说，“我有种感觉，‘它’会把愿意相互承担痛苦的两人链接在一起，就像是……‘共罪’。”
等心脏破碎的疼痛感渐渐从仗助和露伴身上褪去，他们很快地发现，彼此之间似乎存在着某条看不见的线连接着两人的心脏，迫使他们相互之间的间隔无法超过一定的距离。
“这下，事情真的变得棘手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而另一边，在公园前马路旁弯下腰气喘吁吁的康一面前连那辆跑车的尾气踪迹都已经看不到了，不过他手里正握着最后关头用Act 2“咔嚓”一声剪掉的车牌的一角——一切还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正面对决-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