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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神海深宫 ...


  •   水神宫,位于天界尽头无念海之中。
      站在天界尽头,无念之海,碧波万顷,却是望之不尽,迎面而来,清风徐徐,让人心里都觉得无比舒畅。
      落花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总是那么的温柔似水,他便是这万里碧波化成的,如何能不似水般的轻灵温柔呢?
      这里,没有修罗殿的森然冷寂,有的却是一片鲜嫩的绿意,站在这里,让人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
      可是,水神宫在哪里呢?
      落花四下看看,除了海还是海,根本就看不到其它任何东西。
      “你找什么?”夏侯隐枫含笑问道,他本就温柔秀美,笑起来,秀眉弯弯的,月牙一般,那双柔美的眼眸里,更是灵动如水波一般。
      “水神宫在哪儿?”落花朝那碧绿的海面一指:“不会是在水里面吧?”
      夏侯隐枫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只见海面波光粼动,缓缓聚起,转瞬之间,一座碧绿色的宫殿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由无念海海水所铸成的宫殿,水一般的灵动,玉一般的晶莹,神秘而高雅。
      落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是海的气息:“这就是水神宫?”
      夏侯隐枫含笑,点了点头。
      宫殿大门徐徐打开,两名青衣童子快步上前,拜见了夏侯隐枫:“师尊!”
      夏侯隐枫柔声道:“见过天女。”
      两名童子二话不说,马上就给落花行了个大礼:“沂水、绪淋见过天女!”
      两名小童子,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长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水养的,落花看得羡慕极了,真想掐一下他们那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夏侯隐枫看见落花那呆呆样子不觉好笑,便问道:“我的小天女,你在想什么呢?”
      落花极为不情愿地说道:“我在想,水神宫真是个好地方,我早就该来了。”
      夏侯隐枫抿嘴一笑,伸出白玉雕成一般的手朝天边一指,道:“天女宫是离水神宫最近的地方,日后你若是入住天女宫,也可是时常到水神宫来玩的。”
      夏侯隐枫牵着落花的手,两人沿着长长的阶梯,慢慢的走进水神宫,随着宫殿大门缓缓关闭,水神宫也渐渐的隐入了碧波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落花在外面看见这种宫殿觉得奇妙,没想到进到宫殿里面,更是奇妙。
      宫殿四处都长满了她从来都未曾见过的花草,颜色鲜艳,形状怪异,草丛中时不时冒出一串串水泡,然后一群一群的小鱼从他们身边悠闲自得的游过,那些鱼,也是各种各样,见所未见的怪异,五彩斑斓,有些小巧可爱,有些修长优美,有些漂亮晶莹,有些却是丑得奇怪。
      偶尔还有一两只海龟慢慢游过,还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她。
      落花第一次见到海底的世界,竟未想到是如此的神奇,毕竟是小孩子家的心里,见着好玩的,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把在修罗殿所发生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水神宫里众神见到夏侯隐枫均是大礼参拜,有称他星君,也有称他为师尊的,当然,那也都是些体态优美的男子,或轻盈似水的女子,也有长得水灵灵的小童子。
      落花羡慕极了:“原来水神宫这么漂亮,这么好玩的,嗯,这宫殿里面看着还真大呢,在殿外可是看不出来。”
      夏侯隐枫笑了:“水神宫就在无念海,无念海就是水神宫,你方才所见,不过是个入口而已。”
      “咦?”落花可吃惊了:“整片海都是水神宫啊?啊,那我得要好久才能逛得完呢!”
      “急什么?”夏侯隐枫轻抚着她柔软如丝的长发,目光柔柔的:“你若喜欢,我天天陪着你去。”
      他站在这深宫水城里,妩媚轻柔的眼眸竟似比这水波还温柔几分,这样的柔情似水,注定是要让人沉溺的。
      无论何时,回忆起夏侯隐枫,落花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总是他那柔得可以把人融化的眼眸和浅浅的笑意,他永远是那么宁静而安好,也许吧,九天之上,六界之中,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比他更温柔更美好的男子了,轻柔若水,平静如画,在望着她之时,静谧安澜的眼眸里如凝着漫漫清波。
      也说不出来,他们几个,到底哪个长得更好看些,或许,各有不同吧,比如皇甫舆情,与夏侯隐枫那种精致的柔美相比,他的俊美却是耀眼的,飞扬跋扈的,那明亮的眼神如同火光般,一下子就能照进你的心底,即便是座冰山,也不能不被他那种热情所感染吧?
      至于南宫辞迁,他则是那种又邪又媚的男子,时而一脸天真,时而又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意,让人欢喜得心里痒痒的,又恨得牙齿痒痒的。
      欧阳永忆不必说,身为百灵之王族中的凤凰,他生来就带着几分清贵之气,容貌更是俊秀得无可挑剔,虽然没有夏侯隐枫那般的柔和,倒是多了几分飘逸。
      独孤尘梦和慕容誓嘉,两人都是翩翩公子,又都是有些傲气,还喜欢穿着相似的衣服,连容貌都有几分相似,小的时候,落花经常分不清谁是独孤尘梦,谁是慕容誓嘉,到了大些,便就记得独孤尘梦手里总拿着扇子,若是没有,便是慕容誓嘉了。
      独孤尘梦扇子极多,有白玉骨折扇,有玄铁扇,有的是竹扇,不过他最喜欢的用的还是那白玉骨折扇,时常拿着,当然极少用,不过是当装饰一般,他本就长得俊美潇洒,多了一把扇子在手上,就更是风流俊俏了,只微微一笑,便不知道有多少神女倾倒于其足下了,不过想想,这位战神将军在天界惹下的风流债倒是一点儿都不少。
      说起风流,慕容誓嘉倒是一点儿都不输给独孤尘梦,不过,他不像独孤尘梦那样处处留情,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据落花所知,跟他双修过的神女不少,能入他眼的倒是一个没有,当然,落花知道这些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至于东方追阳……
      落花觉得,这么多人里面,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便是东方追阳了。
      他很冷漠,总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虽然那风流婉约的样貌不输给其他几人,可就是……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着实不讨人喜欢,落花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是没有心的,无心亦无情,所以,除了规矩,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落花打小就不喜欢他,一直不喜欢,非但不喜欢,还觉得他有些可怕,日后想来,若不是因为他,后来那许多许多的事,也许便不会发生了。
      只可惜的事,世间所有的悲伤与后悔,最抵不过的,便是这么一个如果……
      在水神宫的日子似乎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的,几年便过去了。
      这几年,在水神宫里,落花倒是过得很快乐,因为水神宫不像修罗殿那般冷清,在这浩瀚的大海里,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惊喜,这里,永远都有着她所没有见过的奇奇怪怪的动物和植物,它们在这天界尽头的无念海里,有些已经存在了几十万年,虽然并不是所有的物种都那么有灵性,可以幻化成人形,不过只有有些岁月,都会说话了,所以,落花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觉得闷,因为总有些“东西”陪着她,到后来,她索性还养起了宠物。
      那是一尾纯白优雅的小鱼,长着两对鱼鳍,眼睛滴溜溜的,很是可爱,开始它是无意中闯入落花休息的地方,还很淘气的偷偷亲吻她,最后居然赖在落花身边不肯走了,夏侯隐枫说那双鳍鱼与她有缘,落花也喜欢它,于是就当宠物养着,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它。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落花躺着巨型贝壳所做成的大床里,无端端的,摸到了一直被她藏着被褥里的莫离。
      莫离,这是紫墨送给她的莫离,当初她握着这剑的时候,只记得紫墨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烟波如醉,媚入骨髓。
      这些年来,她倒是没有再做噩梦了,却夜夜都梦到了同一个人,每次见到,他都是站在繁华树下,只见花瓣飘然如雪下,他衣袂飘飘,紫发纷飞,依旧是那么的惊才绝艳,无以伦比。
      而后,醒来,枕边却是空落落的,随即就是无可遏制的心痛阵阵来袭。
      她宁可夜夜做着噩梦,也不愿想起他来,可偏偏,他就要在她梦里,纠缠着不肯远去,如跗骨之蛆,生死不离。
      莫离,莫离。
      他送她莫离,可他们终究还是免不了一场别离。
      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会不会还惦记着她?
      这几年,她没有见过紫墨,夏侯隐枫也没有再到修罗殿去,倒是独孤尘梦他们几个,偶然会来,从他们口中得知,紫墨这几年来,一直在闭关,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对于他们神族来说,闭关修炼,几百年都是常有的事,想着紫墨出关,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原本以为离开之后,虽然时间推移,她心里的思念总会淡去,可不曾料想,过了这许久,那般的想念非但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刻,于是,她明白了,别说是几年,即便是过了几百年几千年,甚是是几万年,她都不可能忘了那个人,因为,她对他的想念已经深入了骨髓、刻在了心里。
      落花坐了起来,轻轻的拔出了手中的剑,那雪亮雪亮的光芒,照亮了深海,那双鳍鱼很是好奇的游了过来,那双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似乎对她手中的剑很感兴趣。
      雪亮的剑光,落在双鳍鱼的身上,那白白的鱼身在剑光下,竟如水晶般变得透明起来,双鳍鱼大为惊恐,慌忙躲开来,避开剑光,那透明的身子又恢复了原样,它才吁了一口气。
      这小家伙,居然还会叹气,落花看着都觉得好笑:“小七,你叹什么气?”
      小七是她给双鳍鱼起的名字,原本是叫它小鳍的,后来总觉得这名字不够可爱,索性就改成了小七。
      小七摆了摆尾,慢慢的游了过来,小小的唇碰了碰她的脸颊,落花伸出手,小七便停在了她的掌心上。
      落花也跟着叹起气来:“小七,你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呢?”
      小七只是摆着尾巴,也不说话。
      “你这么喜欢摆尾巴……”落花眯眯眼,一笑:“倒是跟南宫那只狐狸很般配嘛,等你修成人形,我把你送给南宫好不好?”
      小七尾巴一甩,似乎很不高兴。
      落花有些奇怪:“你不喜欢南宫呀?”
      小七又朝她蹭了过来,那小尾巴扫过她的脖子,痒痒的,逗得落花咯咯直笑:“好了,小七,别闹了……”
      小七突然僵住了,一动不动的浮在水中。
      “怎么了?”落花有些奇怪,她伸出白白的小手,摸了摸小七的背,只觉得小七样子有些古怪。
      受了惊吓?不像。
      那是……
      那是因为什么?
      轻而缓的歌声,从海底深处飘荡而来。
      一开始,落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静下来,认真听了一会儿,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真的是有人在唱歌。
      水族中的生灵,多是能歌善舞,那些漂亮可爱的小鱼是不必说,她甚至还听过水草唱歌呢,所以,在水神宫里,能听闻歌手,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是,这样的歌声,她从未听过。
      落花曾以为,这世上最美妙动听的,便是凤凰的清歌,却没想到,在这浩瀚无边的深海里,也能听到如此美妙醉人的歌声。
      只是,与凤凰啼鸣的清亮优雅不同,这歌声虽然美妙动人,却是凄婉哀伤,让人听着不禁恻然。
      落花心里想念着紫墨,本已难受,再听到这边缠绵悱恻的歌声,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这是谁呢?
      竟能唱出如此绝妙迷人又催人泪下的歌声?
      这忧伤的歌声,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落花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住了,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
      越是往海底深处便越是幽深漆黑,不过对于有修为的神族来说,自然不会有碍。
      小七跟在落花的身后,摇摇摆摆的,一路追随而来。
      一串串蓝色的气泡从海底深处窜了上来,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落花从未到过如此深的海底,却不知道这水神宫里,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除了越来越清晰的歌声,没有其它任何一点儿声音,周围,都静悄悄的。
      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落花突然发现,这是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别说一尾小鱼,真的是一棵水草都不曾见到。
      忧伤的歌声戛然而止,陡然间,一股寒意袭来,落花站在海底,四处张望,除了漆黑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落花连自己怎么走到这里的,都记不清楚了。
      小七在她身旁窜来窜去,似乎有些焦虑。
      “你来了么,我的主人!”黑暗中,一个诡异的声音陡然响起,落花吓了一跳,当即怒道:“你是谁?”
      “我的主人,你连我,都记不得了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轻飘飘的,若远若近,阴森而怪异,让人毛骨悚然。
      落花握紧了手中的莫离剑,有些恼怒:“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装神弄鬼?你可知道此间的主人是谁?”
      不远处海水“哗啦”一声响,一个淡淡的影子渐渐的飘了过来:“我是什么人?主人,我是你的奴仆。”
      奴仆?
      这到底是什么人?
      落花总觉得那个人,和水神宫里其他水族,有着不一样的气息。
      他不像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可是,如果他是从外面来的,又是怎么进得了这里的呢?
      水神宫,虽然不是天宫,但也是水神星君的行宫,附近都有结界,并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入的,如果他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主人,你在想什么呢?”人影飘忽着,似远似近,似鬼似魅。
      落花猛地后退了两步,呛地一声拔出莫离,厉声道:“我不管是你鬼还是妖,快点现身出来!”
      那人喋喋笑着,水波陡然冒起,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只那么一眨眼功夫,一个灰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长长的袍子,灰扑扑的,他的样貌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头雪白的长发在这黝黑的海底显得有些惹人侧面,那头发又长又亮,在他身后肆意张扬的飞舞着。
      他望着落花,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可不知为何,落花总觉他的笑意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小七索性钻进了她的袖子里,不敢再出来。
      小七居然怕他?
      落花那细长的眉儿一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引我到此?”
      男子突然上前,单腿打千,便跪在了她的面前,低下头,道:“主人,我一直在等您。”
      真是莫名其妙,落花没好气道:“谁是你的主人?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男子抬头,望着她,那薄薄的唇慢慢扬起,浅笑道:“主人怎就认为我是妖怪?”
      落花“哼”了一声,道:“水神宫里,可没有你这种邪异的东西。”
      “邪?”男子望着她,神情有些古怪:“请问主人,何为正?何为邪?”
      落花一怔。
      男子笑了起来:“神便是正,魔便是邪了吗?”
      落花心中一凛,手腕一转,莫离剑已经抵到了那男子的胸前:“你是魔?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闯到水神宫来!”
      男子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弯如月:“主人,你应该说溪沣本事不小,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破了水神宫的结界。”
      溪沣?
      这个名字,怎么这般熟悉,她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溪沣望着她,一脸的期待:“主人,您想起来了吗?”他抓过落花的手,似要亲吻一般。
      落花又惊又怒,当即抽回手,长剑一挥便划了过去,溪风并不躲闪,而落花也发现了,她的剑,根本就伤不了溪沣,明明看着是划过了他的身体,他也无动于衷,剑光过后,他的衣衫上只留下了淡淡的划痕,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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