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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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没认出来自己。
白苗隐隐地有些失望，却自己都没察觉到为何感到失望。
“还在看？”青春痘男生凑过来：“现在的女生都是颜控，不就长得帅点，成绩好点吗？我说同学，你很眼生啊，哪个班的？”
白苗回过神：“啊，我是文学院的。”
“文院妹子好啊！”青春痘男生笑嘻嘻：“那个，方便留个电话不？”
.......
好容易熬到了下课，白苗抱着东西往韩祁那边走。不过她慢了一步，已经有同学围上去，和韩祁说说笑笑了。
白苗停了脚步，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一会儿。她在教室末尾站了十分钟，看着人们慢慢地散去。说来也巧，韩祁是最后起身的。
“韩学长！”
白苗站到他面前，微仰着头看着他：“我是白苗，你还记得吗？”
韩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平淡地点点头。
白苗有点紧张，咽咽口水，把怀里抱着的东西递到他面前：“学长，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自己家手工做的，天然无污染。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收下。”
韩祁没接，似笑非笑地：“救你一次，就值这点东西？”
白苗愣了一下，忙道：“当然不是，我非常非常感激，但是...但是我现在经济能力不够，我以后会慢慢报答你的。”心却在慢慢下沉：怎么办，人家要钱的话，她不是不想给，实在是一点余钱也没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上个月的她早汇回去了，奖学金要等下下个月......
正胡思乱想着，面前慵懒的男声响起：“给我当一次模特，咱们两清。”
他微微笑着，露出一点闪光的牙齿，红润好看的嘴唇轻轻一开一闭：“人体模特。”
白苗在宿舍里呆呆地坐着，两手扶着脸蛋，似乎还是烫的。
“人体模特”？！
这个词她完全地明白，就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跟自己扯上半毛钱关系。提出要求的男生神态自若，倒是她被吓到，讲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学，学长，什么模特？”
他怎么回答的？是的，当时他歪了歪脑袋，认真而严肃地说：“我参加了一个业余油画大赛，主题是平凡世界。正缺一个年轻女性人体模特，我觉得你很合适。”
白苗知道自己长相不算漂亮，听到这“委婉”的话也不免沮丧了一下，倒是没有那么惊吓了。
“可是，可是...”她难以启齿。
他恍然，体贴道：“没关系，我只是想完成这幅画，如果你不愿意，我能理解。人体模特是一份很纯洁很高尚的工作，不过毕竟还有很多人不能接受...”他摇摇头，“其实我的画裸露的地方并不多，我一直在找合适的模特，可惜多数人都拒绝了。可能是上天注定我不适合绘画吧。”他适时地掩盖了有些落寞的神情，礼貌而疏远地笑笑：“别生气，当我开玩笑。”
白苗心里有些难受，她犹豫了一下，道：“学长，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当然，”韩祁恢复了矜持的神色，微微一笑：“不用勉强。我救你也不是图你报答，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爱吃零食。”
...
“想什么呢？”
黄明茹冷不丁从背后拍了一下，把白苗吓得一激灵。
“没什么。”白苗勉强扯开嘴角笑笑。
“哦，不说就算了，没劲。”黄明茹耸耸肩，无聊地走开。
白苗心里一动，拉住黄明茹：“不是啦，我是在想之前看到的社会新闻。”
黄明茹起了一点兴趣，追问道：“什么新闻？”
“就是...一个在外打工的单身女子在大学里做人体模特，然后回到老家她父母不认她，一直到了四十多岁也没有结婚。”白苗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黄明茹的反应。
倒也不是她瞎编，之前真在电视上看过这么一则报道。
“嗨，你看的是十年前的新闻吧？”黄明茹撇嘴：“不就是裸模吗？多潮多酷啊，听着就带文艺范儿！人家是为艺术献身，再说了说白了这只是一份工作，她老家的人也太封建了吧？大清都已经亡了！”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洗衣服去了。
白苗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大概是自己太保守了吧？她打听过了，韩学长风评很好，而且又是为了参加比赛，他也说了是在画室作画，很正规的。听说画画的人看裸/体跟看石灰像没什么分别，之前人家救了自己，这个忙能帮不帮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思来想去，白苗有点动摇，但终归下不了决心。等到晚上王琦回来，第一时间咨询了她。
“兼职？”王琦皱了皱眉：“我不是说给你介绍的吗？怎么这么急就找了兼职？”
白苗当然不敢跟她说做人体模特，只说有一份画室的兼职。
“是人家找上我的，之前帮过我忙，我没好意思拒绝。”白苗忙解释道：“是短期的，也就一周...不超过一个月反正。”画油画像的话，一个月顶多了吧？
王琦口气缓和下来：“好吧。男的女的？多大年纪？校内校外？”
白苗一一回答：“男的，是我们学校的大四学生，工作地点在美术学院的公共画室。”
王琦先听到是男的，有点不满意，不过听到是在学校，倒也放心。
“有说给你多少钱吗？”
这倒把白苗难住了。韩祁的意思是有偿用她，但是她只是想帮恩人一个忙而已，又怎么会打算收他的钱？只好含糊道：“我欠人家人情呢，没好意思提钱。反正只是打打杂，给多给少无所谓。”
王琦思考片刻，道：“行，那你去吧。不过我给你介绍的家教人家，下个月就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辞了这边的。”
白苗一听她这样说，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自从上次王琦仗义相助之后，很多时候白苗就会无意识地依靠她，而王琦似乎也不排斥，很讲义气地一直照顾她，保护欲爆棚。身边能有这样一位好友，白苗真心地觉得庆幸和感激。
“绝对没问题。”白苗笑嘻嘻地抱住王琦的胳膊，讨好地摇了摇。
王琦冷艳的脸上扬起一个微笑，揉了揉白苗的脑袋。
王琦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原本她就对宿舍里这个软萌妹子挺有好感，那天晚上以后怎么看她怎么像自家养的一只小绵羊，特别招人疼。真想把她带回家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