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寇》顾盼星移

7、令人伤心的质疑

　　叶盈盈今天穿的是一袭靛蓝长裙。
　　在楚休红的记忆中，她好像从来没有穿过这种冷艳的颜色，从前她总是穿红色的衣服，寇丹红，金红，绛红，朱红等等颜色，好像一朵娇艳的野玫瑰，像烈火一样燃烧着他的生命，后来很少见她，偶尔一次见到也是穿着黄色的，显得她整个人很柔弱。
　　而现在，她穿的衣服就像一块冰，冷的快要将他冻住了。
　　“楚休红，”她喊着他的名字，带了十足的厌恶：“你真的很让人恶心。”
　　楚休红愣住，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骗我，说，我姐姐是不是你杀的！”叶盈盈一手指着楚休红：“你居然还敢告诉我你爱她！”
　　楚休红声音冷冷的：“谁告诉你的？”
　　“这种事还用别人告诉我吗？楚休红，你以为你能瞒得了，你根本就不爱我姐姐，你根本就不配爱我姐姐。”
　　“叶盈盈！你什么意思！”楚休红已经站起来，满身的戾气围绕在他身边：“你知道什么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我。”
　　可能是叶盈盈吓到了，她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楚休红，一下子有点说不出来话了。
　　“是，我不知道，”叶盈盈莫名的有些难过，：“我先走了。”
　　说罢就要转身。
　　“殷殷！”楚休红慌忙追来，拉过叶盈盈的袖口紧紧揽住她：“对不起，我……”
　　叶盈盈脸色暮地变白，她撑开楚休红的怀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休红满面隐藏的痛楚。
　　“我是叶盈盈！”
　　她向后退了几步。
　　“你一直把我当姐姐………”
　　她兀的伸出手狠狠抽了楚休红一巴掌：“混账！”
　　她跑了出去。
　　楚休红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带想什么，良久抬起头有些嘲讽的朗声大笑：“哈哈哈哈……我忘了你不是她……”
　　接着他说了什么，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无奈。

　　叶盈盈时有些难过的，对于楚休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醒来的时候是他陪在她身边的，她不能动弹，是他给他喂药，她躺在床上闷了，是他陪她聊天，给他说以前的事，说她的姐姐，说她的爹，他总是以有空就来陪她，那时候的他对她也是很依恋的，是什么时候他俩变成这样来的？
　　是不是那一次她在他的密室中看到的那幅画？
　　蔻丹色的衣服，漆黑如墨的长发，雪白的脸颊，微笑的嘴角，那个女孩子就那样端坐在画中。
　　叶盈盈大叫，不单单是因为画中的女子与她长着同一张脸颊，更是因为画的左下角楚休红提的四个小字：
　　吾妻殷殷

　　吾妻殷殷……吾妻殷殷……
　　这四个字一直缠在她的脑袋中挥之不去，她捂着头大叫，拼命地将画撕掉。
　　“不要……不要……”
　　她不停地重复着，到底不要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是万分不想看见这个画中的女人。
　　楚休红就在那时闯了进来，惊慌失措，上前拉着她，有些焦急：“殷殷！怎么了！”
　　她看着他停下手，良久，梗着嗓子说道：“我不是殷殷！”
　　她是叶盈盈。
　　楚休红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看到了那幅已经碎掉的画，他，居然松开了她的袖口。
　　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紧张除了她以外的东西，她就看着他跪在地上惊慌的试图拼凑那副碎掉的画，伤心的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再也不能看到了他的佛。
　　叶盈盈从她醒来之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胸前很凉很凉，眼前一切模糊不堪，心口疼得几乎让她喘不上来气。
　　“你”嗓子隔得很疼，她咽了一口口水，从新开口：“你，到底爱谁。”
　　不是疑问句，也不算肯定句。
　　楚休红顿了一下之后继续整理碎片。
　　突然感觉风很大，好像快要把它吹倒一样，她被风吹个透心凉。
　　“叶殷殷，还是叶盈盈。”
　　她还是问出来这句话。
　　“殷殷。”楚休红毫不犹豫。
　　终于，她感觉自己的心疼死了。
　　真的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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