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寇》顾盼星移

20、逐渐苏醒的记忆

　　风不大，雨打芭蕉的声音格外嘈杂。
　　叶盈盈靠在窗台旁，静静地，好像在聆听什么。
　　最近越来越容易幻听了，比如刚才的某一个瞬间，她看见了一个人，然后忍不住泪如雨下。
　　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些不知道属于谁的记忆逼疯吧。
　　雨水打在窗台上，反溅的水花打湿了袖子，潮湿的感觉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她伸出手，合上窗户。
　　【你为什么要杀她！】
　　叶盈盈愣住，不知何时，虚空中传来熟悉的男声，那么像…………
　　【楚休红，注意你的态度！】
　　叶盈盈一阵眩晕，她赶忙扶着桌子坐在凳子上，然后就又听见…………
　　【你说什么】
　　眼前黑暗犹如场景幻化，仿佛到达了-------
　　“你说什么？”楚休红满脸不可思议。
　　“我说，楚休红，注意你的态度。”叶殷殷稳稳地坐在那里，背靠着椅子，满是凌厉的气息：“她背叛坨坨山，我自然是要处死她的。”
　　“他是你姐姐，你这么做……”楚休红气急败坏的走上前却被参孙拦住。
　　“你！”楚休红瞪着参孙。
　　“姐姐又怎样！她何时待我如亲妹。”叶殷殷猛地提高声音：“我忍她让她十几载，如今已经够了。”
　　“叶殷殷！你发什么神经！”
　　“没错，就当我疯了好了，你和我姐姐干的那些事，我不追究了，现在她也死了，只求你……”叶殷殷满是凄楚。
　　“我和她干什么事了。”好像可以预见什么，楚休红有点心冷。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叶殷殷满脸想要逃避的表情，她捂着眼睛有些哽咽：“不要问我！”
　　“你以为，我和她干什么事了”楚休红冷着一张脸。
　　“我说了不要问我！”叶殷殷突然爆发：“你和她干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叶殷殷你今天把话交代清楚，我和她到底干了什么。”楚休红上前不依不饶。
　　“你走吧，我累了。”叶殷殷徒然放低姿态，一手支着额角，嫌累的闭着眼睛。
　　“你以为我能和她干什么。”楚休红耐着性子向她解释：“我和她真的…………”
　　“我不知道”叶殷殷打断他：“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宁愿为她抢亲。”
　　“我为她抢亲？”楚休红讶然。
　　“不然你好不好的那天回来！”叶殷殷站起来咄咄逼人：“楚休红，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楚休红哼的一声冷笑，冷冷说道：“叶殷殷，你真没良心！”言毕，不再解释什么转身离去。
　　“我是没有良心，楚休红，你恨我吧。”
　　他身后，叶殷殷冷冷的说道。
　　楚休红一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回头，径直远去了。
　　“参孙，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参孙低着头，掉落的刘海遮住脸颊，看不见他的表情。
　　“成了，我想睡一会，你守在门口，谁也别让进来。”叶殷殷扶住额角满是疲惫。
　　“是。”参孙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叶殷殷面露倦意又重新咽了回去。
　　“对了，哪一天我死了，你就跟着红红吧。”
　　转过身的参孙听见他唯一的主人轻轻地说出这句话，没有说‘万一哪天’而是‘哪一天我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在他懂事那一天起，叶老爹就在他耳边反复叮咛，说他是叶殷殷唯一的退路。
　　而如今，他的小姐，却将这唯一的退路留给了别人。
　　那个薄情寡义的楚休红。
　　而他，却不能说什么。
　　他点点头，提起脚走到门外，站在那里。
　　他知道，他是她唯一可以毫无隐瞒的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更加让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