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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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好不容易在房中找到赵雨时，赵雨正在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楚亦漓的吩咐很快就下去了，即日起，着赵雨贴身伺候，便是晚上睡觉也是一道，这可谓是及其信任。
这消息一传出，宫中上下都是觉着奇怪，这小宫女先前还是受了公主重罚，这才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就变作了贴身侍女，这丫头是用了什么方法得了公主欢心，还真是让人猜不透。但不论是用何手段，总之现在的赵雨，是让璟沅宫上上下下都红眼惦记着，先前那两个让赵雨送茶的宫女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本还想着赵雨面貌会引得公主疑心，倒是必定又是一顿罚，怎知道却是真真让赵雨攀上了公主的高枝，若早知今日送茶能得公主青眼，怎会白白将机会拱手让了出去，便宜了赵雨。
“小娟，”小慧很是激动，一掌重重拍在赵雨背上，几乎是要将赵雨一颗心拍了出来，“我就说你好好做还是有机会的，你看，这不又可以到公主身边伺候了，而且比之前比之前还好，你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赵雨转身捂着胸口缓了好几口气才讲出话来：“小慧，你下手不能轻点啊，我看我没被板子打死，倒是要被你给拍死。”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小慧给赵雨端过一杯茶，另一手在她背上帮着顺气，“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你可终于是熬出头了，你说，你是怎么让公主看上的？哈哈，翠云和阿兰两个，脸都气歪了。”
赵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顺着白了小慧一眼：“什么看上不看上的，说得像相亲一样......”
“好好好，”小慧也白了赵雨一眼，好好一句话，硬是让她听出了曲解的意思，“你说你是做了什么，让公主把你贴身带着的？”
“我又不是护身符，还贴身带着......”赵雨撇了撇嘴。
“你怎么老是要挑刺呢，你懂我的意思。”小慧狠狠瞪了赵雨一眼，对她的玩笑也有些无奈。
“哎呀，能怎样，”赵雨摸着脸笑了笑，“还不是因为我生的好看，公主看着舒心，就把我留在身边了呗。”
小慧看着赵雨自恋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样貌比之前是好看了不少，但再怎么也比不上公主，公主干嘛要因为这个把你留着，再说了，你一个女子，怎么说话跟个小白脸一样......”
“切，”赵雨看了小慧一眼，“你爱信不信。”
小慧正要还嘴，就来了个年长的宫女不住催促，小慧只能作罢，帮着赵雨一起收拾，赵雨东西本就不多，现在她也只是就准备两身换洗衣物，是以不多一会就收拾好，跟着年长宫女一同出门了。
一路上那宫女都在不停地给赵雨讲着公主的喜好与禁忌，以及做事的规矩。赵雨只听了第一句，就开始神游天外，以至于何时到了寝宫外也不知，那宫女在门外又叮嘱赵雨几句便让她进去。
楚亦漓正在寝宫桌边坐着喝茶，见赵雨进门来，手上只拧了小小的一只包袱，淡淡道：“旁人得了这贴身侍奉的机会，都是收拾满满一大包东西，暗示本宫要久住于此，你倒是简单，只装了两件衣服便来了，可是未做长远打算？”
赵雨行了一礼：“奴婢笨手笨脚，这几天只怕也是要委屈公主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楚亦漓见赵雨说这话时，神色全无刻意为之，知她现在所说便是心中所想，并非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又见她脸上轻松，一时自己也跟着放松了些，忽的起了调笑之意，面上仍是淡淡的：“你有这等自信，可在几日之类就帮本宫解了这难题？”
赵雨听不出楚亦漓言语中的意思，这话或是有讥讽，或是有不信，但此时楚亦漓讲出，却是全然没有这些情感，这句话便只是一句话而已，只是问问赵雨能否在几日之内有所发现，其他是半点也没有了。赵雨一时摸不准楚亦漓的想法，抬头看了看她，只见楚亦漓此时正在品茶，茶杯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神色也是淡淡的，叫人看得更是不真切了。赵雨本就无心讨楚亦漓欢心，此时猜不出楚亦漓的意思，也懒得花费心思纠结措辞，想到什么就直说了出来：“这等海口奴婢自是不敢夸，不过奴婢心想，这幻术若真是同奴婢推测的一般，公主每日行程又固定，仔细观察，不多几日应是可查出些端倪。”
楚亦漓见赵雨又直直看着自己，那一双眼睛虽是灵动，却是全无算计，面貌虽算不上单纯，但那其中似乎又还包含了些顽童的稚气，让人看得有些好奇。在这深宫之中，这样说得上是异类的人是从未见过，倒是让楚亦漓想多看几眼。
赵雨见楚亦漓不说话，一时之间，殿内一片安静，是让赵雨有些不舒畅。她瞥了一眼外面，此时天已开始黑了，待得目光收回时，又正好看着楚亦漓端着茶杯正往嘴边送。
“公主，快入夜了，茶喝多了怕夜里睡不着。”赵雨看着楚亦漓手中的茶杯轻声道。
“你倒是会关心人，”楚亦漓又喝了一口茶，“本宫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去收拾收拾，到书房来伺候。”楚亦漓指了指寝殿旁边的小房间，那里是专门给贴身伺候公主就寝的宫女准备的，平日就住在那里，晚上再睡到稍靠大门的位置，与公主也就隔着一扇屏风，方便随时伺候。
赵雨带着东西走进小房间，屋子挺亮，采光很好，也很宽敞，比她和小慧住的地方还要大上一点，里面东西也很完备。“怪不得大家都想贴身伺候，原来是有这样的优待。”赵雨边自言自语，边收拾东西。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将带来的两件衣服挂在柜中，就走了出来。
那时楚亦漓还在桌边坐着等赵雨，见赵雨很快出来，也很是满意赵雨的迅速，带着赵雨便去书房。
到了书房，赵雨才真切的感受到皇家人果然是不好当的。到了书房，楚亦漓就开始看琴谱，一看就是一个时辰，赵雨在一旁站着就做些换茶，研磨之类的杂事儿，开始一刻钟还好，尚且有些耐性，半个时辰之后，赵雨觉着很是无聊，已然打了好几个哈欠，开始在周围小范围的走动了，又过了一刻钟，赵雨已经顶不住无趣，靠着墙角睡了过去。
楚亦漓对赵雨所作所为是浑然未觉，全幅心思都在认真做着自己的事，直到再喝茶时，茶水已是冰凉，低头连唤了赵雨几声，也不见有人回话，这才转过头去寻赵雨，正好看着睡得正香的赵雨。
见了赵雨那模样，楚亦漓也是有些生气，这人身上气质虽与宫女不符，但现在不论如何，也只是宫女的身份，竟是连这点分内的事情也做不好。楚亦漓起身走到赵雨跟前，赵雨此时仍是毫无知觉。看着那张睡得过分舒服的脸，楚亦漓只觉得越来越生气，一时没忍住，竟是同之前一般，一个巴掌便扇到了赵雨肩上。
这巴掌力道也不小，把赵雨拍到了地上，打了一个滚才停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全忘了此时已不是在家中或是寝室，只是觉得受了这一击莫名其妙，本能的就吼了出来：“干嘛！脑子有病啊！”
“呵呵，”楚亦漓此时是怒极反笑，“你这端的是好大的架子，主子在做事，你倒是敢睡了过去，好得很，好得很啊！”
听到楚亦漓的声音，赵雨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低头想了想要怎么敷衍过去，顺着又抬头看了一眼楚亦漓，便是这一眼，赵雨又看出了不对劲——楚亦漓此时瞳孔又变得同下午看到的一般。
楚亦漓虽是盛怒，但见着赵雨神色有些不对，知她定是察觉出了什么：“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嗯，”赵雨起身仔细看着楚亦漓，“公主又出现了中毒迹象，方才公主可是做了什么？”
“在批阅奏章。”楚亦漓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又将脸直直对着赵雨，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奏章......”赵雨当真又细细看了楚亦漓几眼，还是针尖样瞳孔，这也有一段时间了，竟是没变化的趋势，“公主每日应该都是在看不同的人的奏章吧？”
“正是。”楚亦漓皱眉道。
“那是否有几人的奏折是公主每日都会接触到的？”赵雨伸手将楚亦漓的眼皮拨开，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楚亦漓哪里受过这等待遇，但又知赵雨也不是有意冒犯，全是为了探个究竟，忍着想打赵雨的心情，向后退了一点。哪知赵雨是老大的不乐意，很是不满的用另一只手搂着楚亦漓后背，将她靠近了些，嘴上有些不耐烦：“别乱动。”
此刻赵雨与楚亦漓离得只有一拳的距离，赵雨是有意憋着气，但偶尔的几下呼吸却也是全轻轻打在楚亦漓脸上，想楚亦漓公主身份，几时与人处得如此近，本能是想推开赵雨，但又知她此时是在为自己诊断，当下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确有几人的奏折，本宫每日都会看到。”
赵雨观察了好一阵，见楚亦漓瞳孔终于开始有慢慢恢复的趋势，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公主是何时开始看奏折的？”
楚亦漓想了想：“在叫醒你之前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公主可是看到了那几人的奏折？”赵雨盯着楚亦漓，见她瞳孔此时已是正常。
“看了一人，”楚亦漓皱眉道，“难道......”
“不一定，”赵雨将目光移向那堆奏折，“催眠术需要一段时间缓慢诱导，看奏折除非是看上一阵，否则应是达不到这效果......”赵雨低头想了想，“公主在看奏折之前是在做什么？”
楚亦漓瞪了赵雨一眼：“让你贴身伺候，你却连本宫何时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哎，公主，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赵雨揉了揉眼睛，现在是真的有些困了。
“本宫之前一直在看琴谱，约有一个时辰。”楚亦漓见赵雨揉眼睛，更是有些不满。
“琴谱？看这么久？”赵雨奇怪道，心中是真的不太明白这些文艺青年是怎么可以看一本琴谱看上整整两个小时。
“是平乐得的一本琴谱，再过十几日是父皇寿辰，我们是准备在寿宴上合奏此曲，”楚亦漓说着又伸手翻了翻琴谱，“此曲很是怪异，但又自有一种脱俗之感，可谓是见所未见，若是想弹奏得好，自是要每日细细翻阅，重新体会，”说道此处，楚亦漓顿了顿，“莫非......是琴谱？”
赵雨摇摇头，对楚亦漓笑了笑：“公主可能替奴婢讲解着琴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