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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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又歇了两日，待得病痛好全了，楚亦漓当真是除了早朝之外的时间，让赵雨半步不离的跟着，其间早出晚归，睡眠不足自是不必说，赵雨最头疼的还是与楚亦漓外出之时，见了上位者，总还是免不了要行礼。赵雨到了这朝代虽是有些时日了，但总是病痛卧床，或是躲着楚亦漓走，要说到真正行礼的时候，那是真少，这倒是叫赵雨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自然，她也并不想适应。但这中间，楚亦漓也确实替赵雨挡回好几次楚亦堇派来的人，这倒是叫赵雨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该笑了。
赵雨虽是累了些，但是好歹算是得了六七天的清净。这天下午，楚亦漓忽的有了兴致，带着赵雨到了亭中，又弹奏起了楚亦堇之前给的那首曲子。一曲毕，楚亦漓转头看着在身后立着的赵雨问道：“这曲子，本宫现今弹得如何？”
赵雨在后面早已有些昏昏欲睡，曲子如何，是半点没听到，听楚亦漓问话时，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困倦得很，一时之间没能忍住，打了个哈欠：“很好啊，公主弹得很好啊。”说罢，还又打了一个哈欠。
楚亦漓听出她话中敷衍，再看着那双刚打过哈欠，还含了些眼泪的眼睛，心中虽是有些不满，但看了她那副困倦的样子，又有点抑制不住的开心，但面上仍是绷着：“看来本宫琴技退步不少，硬是将这自由奔腾的曲子弹成了安神曲啊。”
“哪里哪里，”赵雨又打了个哈欠，“是这曲子的问题，与公主无关，公主的琴技好的很......”
“呵呵，”楚亦漓挑眉笑道，“既然是曲子的问题，你说说这曲子哪里有问题。”
赵雨擦额眼眶中的泪水，拍了拍脸，看着楚亦漓懒懒道：“据二公主说，这曲子本是魔教教主独孤凌所作，我曾听过二公主弹奏原曲，那曲子中是有无拘无束，放任自流之意，但更多的是遗世独立，傲世天下。原曲中的自由洒脱不过是在那股无人能及的傲气中产生的，却不是如这曲子中全是要着自由了。二公主是摸着公主你的性子给把曲子刻意改了改。”
“哦？平乐与魔教相干这等秘事也与你讲了，”楚亦漓淡淡道，“看来平乐很是器重你啊。”
“公主，你这是在找茬吧？”赵雨虽是听出楚亦漓话语中渐渐露出的危险，但见她神色中又是平静，想到这几日楚亦漓总是与自己为难，这话是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嗯？”楚亦漓皱眉看着赵雨。
赵雨懒懒道：“上次二公主找我去说了这些可是对我起了杀心的，虽然不知她为何放了我，但我脖子上的一圈手印公主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啊，清楚得不得了。”楚亦漓淡淡扫了一眼赵雨，眼里全是不信，就等着赵雨怎么解释。
赵雨是看懂了楚亦漓眼神的意思，只是也是装傻充愣：“那不就得了，我这算是拼了命地给公主带了信息来，公主也不说奖赏点什么？”
“还学会要赏了么？”楚亦漓挑眉笑道，“说说，想要什么？”
“嗯......”赵雨当真低头想了一会，“公主就赏我早晨多睡一会吧。”
“呵呵，”楚亦漓笑道，“这可不行。”
“那你问我想要什么作甚。”赵雨白了楚亦漓一眼。
“本宫随意问问，你也就当真了。”楚亦漓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倒是你说的曲子，本宫是有些感兴趣了，听你说法，是本宫琴技不如平乐了？”
“你们弹的都不是同一首曲子好吧。”赵雨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你去找平乐，把原曲要来，”楚亦漓摸了摸琴弦，“本宫要试试，魔教的曲子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公主说笑了，”赵雨此时内心已然是万马奔腾，面上也是在不停的翻着白眼，“我一个小宫女的身份，凭什么去找二公主要东西。若是公主中意，何不亲自找二公主要。”
楚亦漓一手撑着头，懒懒地看着赵雨：“本宫累得很，懒得亲自动，你去给本宫要来。”
“我也不想动啊。”赵雨不顾楚亦漓渐渐有些凶狠的目光，缓缓道。
楚亦漓正要还语，却听得一声音飘入亭内：“你这丫头，胆子很大啊，连主子安排的事儿也敢不做？”
这声音方才入耳，便见得楚亦堇已是稳稳地坐到了亭内。今日楚亦堇与楚亦漓一般，身穿一袭白衣，只是身上张扬的气势与楚亦漓长期以来的内敛又颇为不同。
楚亦漓见楚亦堇进来，脸上神色由方才的慵懒，变作了往日清冷温婉的模样，微笑道：“平乐来了怎的不让人通报一声？”
楚亦堇一进亭中，盯着赵雨看了一会，听楚亦漓讲话，也笑道：“妹妹来见皇姐，做那些见外的通报做什么。”楚亦漓顿了顿，又扫了一眼周围，道：“皇姐方才是在做什么呢？”
楚亦漓笑着指了指琴：“闲来无事，练练琴。”
“练琴？”楚亦堇笑道，“不知皇姐弹的是哪首曲子，可能弹给平乐听听？”
“哎，”楚亦漓脸上仍是挂着习惯性的淡淡的微笑，“就是先前在父皇寿宴上弹奏曲子，平乐只怕是早已听腻了。”
“怎会，”楚亦堇伸手摸了摸琴，“皇姐技艺高超，每次都能有不一般的感受，怎会听腻。”
赵雨在楚亦漓身后看着两人一人一句，姐姐成熟稳重，很是包容；妹妹则是撒娇卖乖，万分可爱，这俨然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只是两人的真面目，赵雨是都见过的，两人心思是一般沉稳，那成熟稳重的，心中是向往洒脱；俏皮可爱的，内心也是诸多束缚。这样下来，两人也应是一般的不自由。赵雨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心中也感叹一句，皇宫啊......
楚亦漓与楚亦堇二人是在聊天，只是心中各有所想，心思也未全然放在聊天上，赵雨那个哈欠，是一下子便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是了，方才这丫头与本宫讲，她听平乐弹过着曲子，那曲意与本宫的是截然不同，平乐能弹奏给本宫品一品么？”
楚亦堇抬眼看了赵雨一眼，复又对楚亦漓笑道：“一个小宫女能懂什么音韵，皇姐琴技天下无双，谁人不知，莫要听了这丫头的话。”
“非也，”楚亦漓摇了摇头，“照这丫头的说法，不光是曲意很是不同，就连着曲子，似乎也只是相似，不是同一曲呢。”
“呵呵，是么？”楚亦堇笑着看了一眼赵雨，那一眼很是意味深长。赵雨那时听得两人讲话扯到了自己身上，也稍微留了点神，楚亦堇那一眼看过来，是正好与她目光相接，看得赵雨难得的心里有些发毛，随后是本能的觉着接下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赵雨正要找个由头离开，却听得楚亦堇笑道：“不错，我弹奏的曲子是与皇姐的曲子有所不同，皇姐可感兴趣？”
楚亦漓一愣，是没想到楚亦堇竟是这般直直的就承认了下来，这招反客为主，是让人摸不清她意欲何为了，楚亦漓面上仍是笑着：“那可有劳平乐了。”
“诶，”楚亦堇笑着摇了摇头，将先前的那副俏皮讨喜的小妹妹样子又拿了出来，“我可不能白白做事，皇姐需得那点东西出来做交换，否则我可不干。”
楚亦漓看着楚亦堇这可喜的样子，心情也是大好，笑道：“自然不能让平乐白白出力，说说想要什么吧，本宫定当满足你。”
“嗯......”楚亦堇低头想了会，抬头看着楚亦漓，指着赵雨笑道，“妹妹也不占皇姐便宜，就将那个没什么用的丫头给我吧。”
“啊？”赵雨很是吃惊，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楚亦漓知楚亦堇是古灵精怪，本是等着见招拆招，却是没想到她开口便是要赵雨，不由也回头看了看赵雨。
“将这丫头给我玩玩，妹妹这里原曲奉上。”楚亦堇笑看着楚亦漓。
“我不想啊，我就只值一首曲子么！”赵雨很是不满的大声叫道，但心中也很是没底，自己什么事也做不了，楚亦漓本就没理由留自己在身边，加之现在身处封建古代，楚亦漓对那曲子很是执着，只怕真是拿自己去换了曲子也未可知。要说赵雨在楚亦漓身边，天天被她捉弄，日子过得也有些苦，但这许多天下来，对楚亦漓的捉弄好歹算是习惯了些，现下若真是跟了楚亦堇，换了一套整人的路子，不知又要适应多久，麻烦！
“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楚亦堇话里虽是呵斥，但那挑眉笑看着赵雨的样子，全是奸计得逞般的得意，她转头看向楚亦漓，“皇姐，你看这买卖如何？”
“嗯，”楚亦漓笑着点了点头，“不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