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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犹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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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萧家老宅。
贺亦铭忽然有些懊悔,要她出席自己的胜利酒宴,她是他的妻,他将这视作理所当然。他忽略了萧翊翎在成为他妻子之前,还是顾昱淸的女儿,立仑集团的执行官。贺氏的这次项目的成功意味着她这大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她将直接面对集团董事会的问责。
转念又一想,那又如何,他的妻子自是应该由他守护的,但凡有他的一天,还能让萧翊翎受了委屈去?
回到家,就看到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乌发轻挽,还是酒会上那身宝蓝的长裙,身旁的茶几上还开了一瓶正醒着的红酒。这是她之前都不曾做过的事,她一贯不喜喝酒,连带着对他也多有约束。
贺亦铭走到她身边,俯身看着她,专注中带着一分小心翼翼,“怎么自己先走了?”
她没有说话,只迷蒙着双眼捧过他的脸颊,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吻了上去,唇齿相依,这一吻似是吻到了天荒地老。
贺亦铭克制着找到了自己的一丝神智,出声暗哑:“这是怎么了?”
她依旧不说话,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朱唇未启,已让人口脂留香。她倾身将他压倒在绵软的沙发里,素指纤纤,拨弄着他的衬衫纽扣。
贺亦铭只觉在她面前自己所有的理智和意志轻而易举地溃不成军,拉过她不安分的玉手,将人紧紧抱入怀中。
小楼壁炉里跳跃着的火焰是这一夜最好的见证,暖融撩人,抵死缠绵。
夜未央,日头还没有完全升起,床头的电子钟定格在早上五点。萧翊翎拨开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坐起了身,昨夜的疯狂迷情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踪迹。
萧翊翎在她清醒着的从昨夜到此刻的全部时间里都在考虑着何去何从。
李牧桦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对付贺氏集团,她直觉地感到和母亲有关。记忆像是开了闸的的洪水一般汹涌着朝她而来。巴黎教堂前贺亦铭匆匆回国,医院病床前母亲枯瘦的双手,还有这两年贺家人对她尴尬小心的态度。贺亦铭参与其中了吗?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身处中心的那个人?
她静静地看着躺在身侧的贺亦铭,睡梦中微翘的嘴角让他看起来餍足地像个孩子。
“贺亦铭,我该拿你怎么办?”她恨恨地想。富贵煊赫的贺家也好,如日中天的贺氏集团也罢,在她萧翊翎眼中都不值一提,因为她不在乎。可是贺亦铭不一样,他应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刚刚两人还这么的亲密,贺亦铭和贺家,她永远做不到一视同仁。
一早进公司,因为输了一个忙活了大半年的案子,大家情绪都不高。唐元德跟她打了声招呼后,看着她欲言又止。
萧翊翎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如常一样签着文件走进办公室,如常一样叫秘书给她一杯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如常一样打内线电话叫张慕华来她办公室。
张慕华进屋后小心地关上了房门,颇为犹豫地看着她。
萧翊翎见她也是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有些好奇,“张姨,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张慕华一向冷硬的脸上,竟有了一丝为难的情绪,斟酌过后,她还是开了口,“翊翎,今早市场公关部那边有消息传来,贺氏天域的报价只比我们低了零点一个百分点,这未免也太过巧合和了。”
“在加上你和贺亦铭的关系,所以就。。。”看到萧翊翎一下刷白的脸色,张慕华再不忍往下说了。
零点一个百分点,在缅南这样的大项目的竞争中,真的可以说是毫厘之差,是巧合吗?萧翊翎脑海中回忆起一幕幕在家时,两人耳鬓厮磨的情景,好几次在书房睡去,是他将她抱进卧室,那她睡着之前她在干什么?她看的文件内容是什么?
大脑轰然一片空白,她木然站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