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曲》何语

45、成果

　　“咚”，“咚”。

　　“你怎么了？情况还好吧？”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从洗漱间门口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艾迪斯的问候声。虽然他竭力压抑，话尾的声调仍旧有些拔高，泄露出他内心的一丝好奇心理。

　　这也难怪，实际上在莫云进去后，他一直关注着洗漱间，从1小时前开始，他就听到不间断地细碎的响声，接着空气中飘出淡淡地血腥味，最后便是莫云那疯狂地喊叫声，就算他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不由得他不好奇。

　　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完全没有联想到斗气上，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卓尔没法学习斗气。

　　“没事，我马上就出来。”莫云提气高声嚷嚷道，他勉力撑起身子，扶着墙壁站起来，环视四周。

　　这一圈看下来，他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这个洗漱间已经被他弄得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他之前手臂爆裂所喷出的血液到处都是，墙壁上，地板上，浴池里，最糟糕还有那用来充当镜子的魔法石，它被血液玷污后，连上面的人影都显示不清了。

　　但是他却必须在短时间内把这一切收拾好，最好控制在１０分钟内，否则他可没法跟艾迪斯解释，不过他根本没想到人家艾迪斯不用他解释，也知道他这里的狼狈情况，只是因为眼界局限而没有猜出他的最终情景。

　　而且在狡猾的艾迪斯的关注下，他又能隐瞒多久呢。

　　拖着疲劳的身子将洗漱间收拾干净，又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腥味除掉，莫云这才耷拉着脑袋走出洗漱间，他困得都睁不开眼，随意说了几句话应付堵在洗漱间门口的艾迪斯，一头栽倒在床上。存留在他脑海里的最后记忆是艾迪斯那因为愤怒而瞪得大大的眼睛。

　　这样倒也不错，比他平时那死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要好看得多！怀着这样古怪的念头莫云陷入深深的睡眠当中。

　　“老师，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我可以提前走吗？”莫云对着梅尔森鞠了个90度的大礼，毕恭毕敬地说道。

　　梅尔森让他们早上8点提前到，果然不是无的放矢，他详细地分析了他们昨天战斗或者说是挨打中所犯的错误，并且一个个手把手的引导，让他们三人在实战中明悟自己应该采用的躲避技巧。

　　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拿出比昨天还厉害的攻势，将他们三个人揍得死去活来，一个个摊在地板上跟死狗一样难看。

　　而且谁没有记住早上他所讲解的知识，谁领悟地更慢，谁的体质最弱，谁就挨打得越厉害。

　　可怜的艾泽，只差一步的功夫，他就不用再躺在这里，而直接被抛尸到荒郊野外了。

　　经历过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后，莫云已经把对梅尔森的敬畏之情深深刻到心底，他可不想犯上丝毫的错误被这个小心眼的恶魔记挂住。

　　梅尔森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冰冰的笑道，“看来你很有力气嘛，不如再陪我练习一会？”

　　“呃。”莫云扭曲着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老师，我今天实在是有些私事要做，不如我明天陪您吧。”

　　“明天4倍训练。”梅尔森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没有再搭理莫云，将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两个人身上，在他看来，这三个人昨天素质都差不多，今天莫云能提前起身，说明他昨天有很大的提高，看来这另外两个人还得好好训练啊。

　　莫云苦着脸飞奔出教室，他已经可以相见自己明天的悲惨遭遇了，不过他可完全没想到昨天刚学会的内力的恢复作用让梅尔森也误会了，他也没有看出莫云学会斗气的事，以至于将另外两个人又操练了半个多小时才放他们离开。

　　一路打着喷嚏的莫云溜回宿舍，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忙碌无比，再加上艾迪斯跟换了个人一样，整天在他身边出没，寸步不离他左右，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

　　而且他必须抓紧时间查探，他提前离开的原因想必艾迪斯也清楚，虽然他走的时候艾迪斯还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望着他离开，不过对于这个家伙的顽强程度他早已了解，想必不用多会他就会追回宿舍。

　　盘腿坐在床上，莫云闭上眼睛，伸出左手，细细感受天地能量，说起来这是他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与天地能量沟通，昨天虽然成功打通经脉，但是他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状态，并不是完全了解细节。

　　那感觉就好似一股温度适中的水流在身体里流动，从左手指进入，顺着手臂向上一直到达锁骨，然后沿着左乳向下，这水流沿途一步步减少，并在丹田部位分成两份，小的一份在丹田里来回循环，大的一份依照反方向流动到右手臂，堆积在手腕位置。

　　“咦。”莫云惊叫出声，他记得很清楚昨天不是打通经脉了么，难道今天又封闭了？他赶紧将手腕处的天地能量向手指方向逼迫，还好，在停顿了一下后，一股透明色的能量从他的手指处射了出来，不过没有形成任何作用，就消逝在空气里，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根本发现不了呢。

　　重复体味好几次后，莫云失望地抱住脑袋，瘫倒在床上，果然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内力加斗气这两种完全不同的运行方式那是那么好融合的，虽然被他走了狗屎运，但是想要起到实际用途还早着呢。

　　现在他体内奇怪的很，经脉出乎意外的粗壮，他暗自琢磨也许是当初吃的蛇肉所起到的作用，那玩意所蕴藏的潜力一直隐藏在肌肉里缓缓向外释放，但是昨天为了修复经脉也许一次性消耗完毕了，不过这东西本来就是捡来的运气，他也不心疼。

　　问题是他引入体内的能量天性依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向充当出口的另一个手臂流，再加上沿途的消耗，不但是落到体内储存的内力极少，与那粗壮的经脉根本不匹配，就连最后释放出来充当斗气的能量也少得可怜。

　　而别人所修炼的斗气，因为最多只在手臂里转一圈就出去，人体只起到一个沟通的作用，基本不怎么消耗，比起莫云这有名无实的斗气可是有用的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天地能量在体内转了一圈后，各种元素比例得到平衡，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透明颜色的斗气，大大利于隐蔽和阴人，这倒是给了莫云一丝丝安慰，否则他真该郁闷死了，看样子就算他日夜不停的修炼，最起码也得有3年时间才能达到初级武士，7年或许能进阶中级武士。

　　邪门歪道果然是没用的！练武还是得一步步来啊！莫云无限感慨道。

　　“快开门。”砰砰的撞击声从宿舍门外响起，伴随着艾迪斯高昂地喊叫声，他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怨气，酸涩无比，一下子把吃着晚饭的莫云呛到在餐桌上。

　　“咳。”莫云剧烈地咳嗽着，他猛地一把拉开门，没好气地嚷嚷道，“你急什么啊，平时你可没这么冲动，难道一会工夫没见我你就着急上火了？”话音刚落他就见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了过来，他下意识一躲，但是门口太过狭窄，刚跳开一步他就被一股大力拽住，猛地跌倒在地上。

　　艾迪斯一脚踢在半空中，他正在全力踢门，发泄心中的怒火，却不料莫云开门的速度这么快，一时之间来不及收回，整个人重心马上偏移，他伸出两手胡乱抓着，但是这个宿舍门是为贵族特制的，光滑无比，最终往前倒下去，他只能不甘心地扯了莫云一把，要死大家一起死。

　　莫云在上，艾迪斯在下，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跌成一对滚地葫芦。

　　“啊呸呸呸。”艾迪斯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莫云，扭过脸大吐口水，他心里那个郁闷啊，本来他满怀怨气，怒气冲冲而来，却一着不慎，落到现在这个状况，简直比在魔鬼老师那里受到的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还要难受。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莫云摸了摸鼻子，自己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想了想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拉你起来。”这已经是他第2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每一次都是和艾迪斯滚到一起，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占了什么便宜，毕竟两个人都是男人，虽然艾迪斯的外貌似乎还不错，可他也不是什么怪叔叔。不过看到艾迪斯那破天荒的愤怒得发青的面孔以后，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很心虚。

　　“哼。”艾迪斯冷哼一声，狠狠地打掉莫云伸出来的手，一骨碌爬起来，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他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瞪着莫云，不消片刻，房间里充满滔天怨气。

　　“好吧，好吧。”莫云再度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地叹息道，“算你厉害，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东西，但是现在不行，还有很大的危险，而且我也没法将它用在你的身上，但是我保证，毕业前一定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艾迪斯打量了一会莫云，确定他没有撒谎，这才勉强点头同意。

　　昨天莫云还和他一样，被老师操练的要死，但是今天居然恢复的如此迅速，比他提前整整一倍速度恢复，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与莫云昨天在洗漱间里做的事有关系。

　　虽然到毕业还有7年的时间，不过在学校里并没有太大的危险，他只要将自己隐藏在莫云的身后，应该也不难度过，不能将他现在唯一的同伴逼的太紧，而且只要他保持跟那个人的联系……

　　打定主意的艾迪斯恢复成平常的状态，莫云也松了口气，时间就在他们被恶魔老师操练以及三个人相互比斗中缓缓流逝。很快，第2学年结束了，比武大赛再度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