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剑龙）天末云歌》九祐

24、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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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美华扇，悠扬轻挥过半弯，眼前四处倾倒的摆设一一恢复原貌。疏楼龙宿眸光似是一暗，那人，已随早晨的玩笑，怒意腾腾离开。

　　一步天履站在另一处，豁然之境中只剩他与儒门龙首。这是独处的好机会，他是这么想的没错……可是。

　　儒门龙宿是这般冷情之人吗？一步天履僵着善意的微笑，怎奈，儒门龙宿好像见都不见，转身离开。

　　一步天履纳闷的摸着脸颊，他被讨厌了吗？

　　一步天履跟着出去，只见儒门龙首走了厨房一趟，再出来，手里多了泡茶的茶具。
　　一步天履乖乖的坐在疏楼龙宿正对面，注视龙宿一手一杯一注，高雅的神情专注地煎茶顺壶。
　　倘若，煮茶的主人脸上的冰冷能多点温意，他想，这煮茶气氛会更好。
　　是他多心吗？儒门龙宿好像不晓得他正前方还有人？还是说故意不将视线对上自己？把事情闷在心头不是他的作风，他开口直接问。

　　「那个……」

　　回予他的，竟是极冷的眼神，一步天履顿时停口。倒不是他被吓到，只是疏楼龙宿的眼神，让他有种身置冰宫之中，寒气冻骨。

　　那是杀意、是确确实实的杀意，而且越来越浓烈！

　　疏楼龙宿想杀他！

　　一步天履当下移形换影，立刻离开那道杀意范围，一滴冷汗顺着额际缓缓淌下，落在消失的风里。

　　他有点紧张，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面对疏楼龙宿的杀意，他不晓得疏楼龙宿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针对他；在摸不清状况前，他不能采取行动。

　　极强烈的杀意，从疏楼龙宿身上传来，一步天履忍着想反击的本性。
　　疏楼龙宿也惊觉自己身上毫不隐藏的杀意，正一波波的散发出去，他注视着眼前对他产生防备心的一步天履。

　　他不懂。心底这股他压抑不了的杀戮之性，为何而生？

　　现在，他只能忍，忍着将这份杀意一点一点的收回。

　　起初，看见一步天履待在剑子房中，两人举止亲昵无间，他当下已经试着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当一步天履的声音传进耳里……

　　那像一把锁，开启他心中的血性之钥；无声落响，从体内最深处的源头，汹涌爆发，来得激烈；他从未如此失控过，面对一名后辈，他怎能如此？

　　再一次晕眩，脑中的意识好似快抽离本体。龙宿暗自咬牙，强迫自己收纳心神。隐隐约约中，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疏忽失去意识，就有可能会做出让自己感到无尽后悔的错事。

　　一步天履也察觉到疏楼龙宿渐渐收回的杀意，他试着靠近过去……

　　疏楼龙宿一声低喝，令一步天履停住移动的步伐。

　　「别靠过来！」

　　一步天履见疏楼龙宿目泛冷光，脸色稍白，接着一只手捂着嘴，好似有什么黑黑的液体从嘴边流出来。一步天履看得不是很仔细，因为疏楼龙宿很快地将它抹去，看来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杀意忽然消失了，一步天履也放松警戒的心，他想靠近疏楼龙宿，但疏楼龙宿身上三尺寒冰的气息仍未散去，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打破这僵滞气氛。

　　他生病了吗？之前曾听剑子说过，疏楼龙宿曾经昏迷大半个月，直到最近才醒来，身体各方面都还虚弱着。至于，生病的原因，任凭他如何追问，剑子嘴硬，怎么都不肯对他透露。

　　一步天履再探一眼，疏楼龙宿未再多说什么。

　　只是疏楼龙宿冷静下来的神情，在他眼中看来，竟有一种好深好沉的悲哀。
　　这样的差异性太大了。适才明明还是一脸杀机冷现，庞大的压迫感罩身，逼得他不得不跳离那范围；此刻此景，又像个失去生机的萎靡花朵。

　　一步天履对疏楼龙宿好奇了起来，突然间，他想要更了解他。一步天履暗想的同时，疏楼龙宿脸色一变，冷漠地飞身离开豁然之境。

　　当剑子仙迹气喘呼呼地回到豁然之境，好巧不巧却与疏楼龙宿擦身错过。

　　剑子仙迹连忙收回古尘剑，一见一步天履便走上前，问道：「怎么只剩你一个人，龙宿呢？他刚刚不是还在？」豁然之境还留有龙宿的气息，石桌上还有待饮的香茗，那煮茶的摆设方式，一看便知是龙宿。

　　一步天履先是踌躇半晌，正考虑是否将刚才的情况告知剑子，心里头却有股声音叮咛他不要说出来，几番详思下，他决定避重就轻道：「疏楼龙宿刚走不久……他、他看起来似乎是生病了，气色不太好……」

　　剑子仙迹闻言，脸上登时凝重起来，担忧的色彩飞快进驻在他瞳里，不加多想，他又离开豁然之境，转身追着龙宿离去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