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爸爸，请不要再跳车》翅翎堕尔

11、进入兰斯洛特？

　　“我名为尤里森卡维拉德。”那人微笑道。
　　杜蔻有些紧张的点头示意：“杜克兰斯梅勒斯。”处于谨慎，他没有告诉对方全名。
　　“幸会，梅勒斯先生。”尤里森说，他倏地僵住了，这个名字仿佛引着他忆起了什么，几秒后，他缓缓掏出了一把火铳枪，对准杜蔻。
　　杜蔻顿时冷汗下来了。他知道这种枪的射击距离很短，准头也很差，但尤里森只要上前个五六步枪口就能贴在他身上了，打死他绝对不成问题。
　　“梅勒斯先生，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这些问题很重要，如果你能明白现在的境况的话请你如实回答。”
　　“是，我明白。”杜蔻回答。
　　尤里森的第一个问题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你今年多大？”
　　杜蔻怔了怔，虽然很想问一句“你问这干嘛”，但处于后果的考虑他还是回答：“十、十七？”
　　“十七，我的天。他们也真干的出来。”尤里森皱着眉嘟囔了这么一句，又问道，“那么梅勒斯先生是否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这片区域会有明显的魔法痕迹，为什么你会有圆桌骑士的服饰，以及这把属于断绝时代的匕首呢？”
　　“我……”杜蔻噎住了，他肯定不能如实回答，不然自寻死路。也不能说我偷得，假得太明显……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耐心有限。”尤里森扳开了火铳枪的保险，耸耸肩道，“反正你现在差不多是个死人了，虽然我非常不想杀人，但军令在身，身不由己。”
　　杜蔻的额角划过一滴冷汗。不行，哪怕是炮灰现在就挂掉也还太早了他握了握拳，道：“不错，我的确是圆桌骑士。”
　　“像你这么弱的圆桌骑士？梅勒斯先生，你可真会讲笑话。你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人。”尤里森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我是圆桌骑士的智囊。尤里森先生少见多怪，我也能理解。”杜蔻有些气恼地冷冷道。
　　“智囊，还真是你。确实，你的舌头很厉害，脑子转的也不慢。”尤里森说，“不过很可惜我是你的敌人。我唯一想做也要做的就是在你那颗聪明脑袋里射进一颗子弹让它停止运转。”
　　杜蔻顿时慌了：噫！你怎么这么果断？！说好的反派死于话多呢？
　　“等等，队长。”旁边的大机器人突然开口了，“他这么弱，我们完全可以不用杀他，把他作为人质，和卡美洛如果交涉失败也有回旋的余地。”
　　“好想法，特斯里。”尤里森立刻放下了枪对着大机器人笑道，“那就请你把他绑起来，放进我的死神一号吧？”
　　杜蔻松了口气，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老天保佑并念叨了十声“活着才是硬道理”。
　　大机器人的背后弹出了座位，那个应该是名为特斯里的少年从座位上跳下来，一点也不温柔的把杜蔻摁倒在地反剪了他的双手，用麻绳绑起来。
　　在这过程中他的手筋被扭到了，杜蔻难受的挣扎了一下，换来特斯里一拳打在他肩上。
　　“别动！”
　　特斯里把他像麻袋一样扛起来，杜蔻趁机挣动了一下，感觉腕上的绳索绑的不是特别紧。
　　难不成这个特斯里是个萌新？
　　杜蔻突然对他有了种特殊的好感，或者说优越感。不过这种微末的好感很快就在特斯里把他狠狠掼到机舱的地面上以后灰飞烟灭了。
　　疼疼疼死爹了！我的老腰啊！他在心里哀嚎。
　　杜蔻费了好大的劲才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番，看来自己是在死神一号的里面了。不得不说，死神一号的内部空间倒是蛮大，除驾驶员外挤下三五个人绰绰有余，看来这种机器人的外壁很薄内部才会腾出这么大空间。
　　“你倒是听话的很，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会反抗一下，因为你实在是不像那种顺从的人。”尤里森走了进来，舱门随之关闭。
　　“反抗会有用吗？”杜蔻问，他很厌烦的看到自己的那把匕首正别在对方的腰带上。
　　“或许会让你死的更快。”尤里森说，“梅勒斯先生，你的行为很明智，我实在喜欢。如果不是情势所迫，我倒很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杜蔻扭过头不作声了，身为一个资深的老变态，他懒得理这个没品的变态。只要他不窥伺自己的任何部位。
　　“你为什么会带着剑鞘呢？”这变态居然还蹲到了杜蔻面前，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你不回答的话，我不介意一枪崩了你。”
　　“初始装备，本来我就没有剑只有剑鞘。”听到最后一句话，杜蔻立马如实回答了，他真的怕死。
　　“哈，初始装备？有意思。”尤里森松开手站起来，抽出了杜蔻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空间里泛着寒光，“不过你这把匕首倒真是好东西。看起来冰凉锋利，触碰起来却暖呼呼的。不过刚刚我被它咬了一口呢。”
　　杜蔻看着尤里森的手，发现他的右手上有一道不大的伤口正在流血，流的不多但是却没有停止的架势。尤里森似乎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在流血，他的血不管是滴下来还是流下来都会凝结到匕首，然后，消失。
　　看的杜蔻一阵发毛，梅林的声音似乎又响起了。“你的匕首会吸血……”原来是真的。
　　那么下一句“你的剑鞘能止血”又是什么意思？
　　杜蔻突然想起一个传说。亚瑟王丢失了石中剑，大魔法师梅林带他去圣湖，湖上女神举起了一把黄金铸成的剑，也就是excalibur。
　　梅林曾告诉他：“比起剑刃，你应该更喜欢剑鞘，佩戴王者之剑剑鞘的人将永不流血。”
　　大概是这样，他也记不太清了。
　　他大致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又结合旁人的前车之鉴想了想。
　　莫名其妙痊愈的伤，从高空坠落还能安然无恙，身体上多出的奇怪的疤痕。而富豪亚瑟的excalibur雷剑是没有剑鞘的，平时就拿个皮套子装着以免误伤。
　　莫非自己佩戴的，其实是富豪亚瑟的剑鞘？
　　充游戏币送的？不对啊，我没氪过金啊！哦，氪过，就一次。但归根结底杜蔻还是想不通。
　　“尤里森先生，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最好还是把这把匕首还给我。”这句话起码有一大半是真的。杜蔻挤着眼睛，努力作出冰冷凶狠的样子。以他见识的套路，一般反派听了这话都不会还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只有主角。
　　“这威胁有趣，梅勒斯先生，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当然，如果你这是善意的提醒我会更加高兴的。”尤里森开心的看着杜蔻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中是杜蔻看不到的暗流涌动，“可是无论还不还，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这把匕首我暂时不想还你，万一一个不留神让你割断绳子跑掉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杜蔻用力的扭曲五官，装出作呕的表情。
　　“好了，梅勒斯先生，愉快的谈话到此结束。”尤里森坐回了座位上，带起了头盔，系了一条又一条安全带，差不多把他自己五花大绑，“我们准备出发了！”
　　不过那安全带绑得跟他是俘虏似的。杜蔻刚吐槽了一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哐当！”这是杜蔻摔在舱里的声音。
　　“像个头啊！”一步。
　　“哇靠！”又一步。
　　“怎么这么颠！”第三步。
　　机器人每迈一步，杜蔻就会被抛起来，然后摔倒地上撞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他想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尤里森要把他自己绑起来了。
　　“忍一下咯，梅勒斯先生。按这种速度，卡美洛在明天之前就能到了。”尤里森幸灾乐祸地笑道，他似乎很习惯这种颠簸，甚至还有点享受？
　　杜蔻咬紧了牙以免咬到舌头，他不知道等到了卡美洛他是否还能健在。他现在的感觉就像被装进了杂技表演者手里的球，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呕~”杜蔻觉得他忘了告诉尤里森自己晕车了。

　　“啊啊啊啊啊——”
　　幽深的森林里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住手啊！求你住手啊！”
　　“尤里森，你差不多得了。”特斯里说。
　　“差不多？这种事你能将就？！”尤里森犀利的瞟了他一眼。
　　“算了，特斯里先生。”杜蔻惨笑道，“换成我我也不能忍，想来这也是命。”
　　特斯里头上冒出一个十字路口，火大的说：“那你也不用为了把鱼鳞刮干净就把鱼剔十三次吧？鱼肉都快没了啊！”
　　尤里森故作潇洒的一甩头：“我最恶心的，就是在吃鱼的时候吃到鱼鳞。”
　　“啧啧，惨不忍睹啊！”杜蔻看着树枝上插的几条有皮没毛的鱼插嘴道，“不过我有同感，吃到鱼鳞最讨厌了。”
　　“想不到梅勒斯先生跟我的饮食习惯居然如此相似。”尤里森眼睛一亮，有些发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不愧是我看好的俘虏。”
　　呵呵，滚蛋！杜蔻笑着的脸上冒出一个十字路口。
　　特斯里忍不住说：“尤里森你少在那里恬不知耻了。还有梅勒斯先生你跟着掺和什么你又不吃。”
　　“诶嘿嘿，同情你一下嘛~”杜蔻僵硬的打了个哈哈。
　　死神一号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出了点故障急需清理，驾驶者尤里森及其副手死神二号驾驶者特斯里带俘虏原地驻留。
　　而那个不可说的原因嘛，都懂得。
　　三个人就愉快的在荒郊野外准备宿营兼开篝火晚会。
　　特斯里就在河里抓了几条鱼烤来吃，杜蔻为了表明立场坚决不吃，并明确表示如果他们下次再不带调味料并且不抓螃蟹，他就当场跳河自尽。
　　当然，这是在观瞻了尤里森独到的打理鱼的技术之后决定的。
　　“这样一耽搁估计明天之前到不了卡美洛了？”杜蔻问道，下了死神一号后他对尤里森和特斯里的态度大概有所缓和。
　　毕竟理亏。幸好外敌没有虐待俘虏的恶趣味，当然，不包括食物方面。
　　尤里森把一条烤得焦黑的鱼递给特斯里，回答：“肯定到不了的，不过明天早上出发，中午左右大概也就能到了。怎么，梅勒斯先生希望早点到卡美洛？”
　　“到了卡美洛，你们就会释放我吗？”杜蔻问。
　　“看情况。”特斯里不情不愿的接过鱼，“如果卡美洛愿意答应我们的条款并归还我们的武器，你就会被释放。但如果反之……”
　　杜蔻接道：“你们就会用我作为筹码威胁卡美洛？”
　　“完全正确！”尤里森说。
　　“完全傻了。”杜蔻嘟囔着。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完全傻了。”杜蔻说，“卡美洛的亚瑟王不会在乎赫布里底的亚瑟王，更不会在乎我的命。”
　　甚至我的王都不会在乎我的命，杜蔻悲伤的在心里加上一句。
　　“哈，原来你是个弃子？有意思。”尤里森开玩笑道，“那不如跟了我好了，我们合作吧。你也想向抛弃你的人复仇不是吗？”
　　“完全不，你就不要立flag了。如果我是主角我一定会嘴炮轰了你那喂了狗一般的IQ的。”杜蔻说。
　　“啊？”尤里森和特斯里面面相觑。
　　杜蔻心想幸好你俩都没听懂。
　　另一边，赫布里底训练城倒是意外的风平浪静，完全没有因一个骑士的失踪出现任何骚乱，甚至许多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失踪了。
　　“杜克兰斯那小子居然敢烧了我的马，下次的妖精契约实验就让他来当小白鼠好了。”斯卡哈一脸灿烂的笑。
　　四位亚瑟王点赞的点赞，点蜡的点蜡。
　　“亚瑟大人，真的不用再去找杜克兰斯吗？”兰斯洛特问道，不安的感觉强烈得令他如芒刺在背。
　　“没有这个必要，杜克兰斯的逃跑技术远超你我想象。”富豪亚瑟回答，冷静悠闲得不像话，“他身边带着一只很强的妖精，顺利脱身没问题。况且对外敌，他还从没吃过亏。”
　　“您就这么信任他？”兰斯洛特问，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那个失格骑士能得到亚瑟王如此的信任更让他愈发的感觉不安。
　　“是的，无论他跑到哪里，他始终都是我的骑士，最终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富豪亚瑟强装淡定的说，他也有几分心虚，毕竟他以前可没丢过杜蔻。
　　不过正如他所说，他相信杜蔻，并非他的实力，而是他的忠诚。就算他在天涯海角，杜蔻也会想尽办法找到他，追随他。哪怕被他抛弃，杜蔻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上来。
　　也许适当的抛弃，也是表现信任的一种方式。
　　兰斯洛特质疑道：“那么那些外敌呢？为什么不派出骑士追踪？难道要放任那些外敌逃走吗？”
　　富豪亚瑟用食指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说：“你先冷静，兰斯洛特。我知道你担心他，我也担心。但是赫布里底范围内已经监测不到外敌的痕迹了。而且他们是来和谈的，不会对杜蔻造成什么伤害。现在追击反而会弄巧成拙。”
　　你可不像担心他的样，兰斯洛特心想，他反驳道：“但是卡美洛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旦和谈破裂，杜克兰斯会有生命危险的。”
　　富豪亚瑟道：“那就是卡美洛的事了，你起码也该相信一下我们的友军。”
　　兰斯洛特激动地把双手拍在桌面上：“卡美洛可不是友军。万一出了差池，杜克兰斯该怎么办？”
　　“卡美洛不是友军那句话是杜蔻跟你说的？”富豪亚瑟抱着手臂问道，他浅浅一笑，又说，“的确，他们不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侵入卡美洛的辖地去救人。如果我们表现出敌意，卡美洛就会对我们发起清剿，把我们轰得连渣都不剩，这是你想看到的？兰斯洛特，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现在除了原地待命，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别说保护别人，我们自保都很费劲。所以杜克兰斯是死是活，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欠别人人情的感觉真不好。和斯卡哈与三位亚瑟王从富豪亚瑟的房间出来后，兰斯洛特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心情，他忍不住懊恼地揉起了他的头发。一头本来就不算服帖的金发在他双手的蹂躏下乱得像被猫抓挠过的毛线球。
　　“骑士，你在想什么？已经这么晚了。”有人问道，那声音非常不真实，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梅林大人？”兰斯洛特抬起头看着来人。
　　“哦，骑士。”梅林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轻蔑地笑道，“你的愧疚心已经快把你吞噬了。是对杜克兰斯骑士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兰斯洛特心烦意乱，“明明可以解决掉敌人，为什么要逃走。既然要逃走，为什么还要自己留下来。”
　　“你当然不懂。因为你根本没理解过杜克兰斯骑士。你不知道有些对于你来说一剑就能解决的敌人，对他来说可能就是无法战胜的强敌。”梅林死盯着他寒声道，“他明白自己没有力量，无谓的拼死一搏无外乎是白白送命，这只是明智，而并非不懂得牺牲。你要明白，骑士，他最讨厌的人大概就是你了。可是他愿意为你争取逃脱时间而独自面对危险，因为他认为你的命比他更有价值。这就是他做出的牺牲啊。”
　　看着兰斯洛特脸上木讷的表情，梅林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继续说：“好了，我要回卡美洛了。我有预感杜克兰斯会在那里等我。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会把他活着带回来的。”

　　“阿嚏！”杜蔻打了个喷嚏，往篝火旁缩了缩。
　　“你冷吗？”特斯里问道。
　　“还好。”杜蔻说。
　　一时无话。
　　干木材“哔哔啵啵”的烧着，时不时溅出点火星。
　　杜蔻觉得这声音像极了通讯时的杂音，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段时间与巴哈姆特的战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实际上也就发生在昨天。
　　暴走妖精的咆哮，各种攻击的咒语，富豪亚瑟沙哑虚弱的喘息，这一切都无比真实诠释了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以及现在……
　　“今天中午的事，抱歉了。”特斯里突然打破了沉默。
　　“嗯？”杜蔻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绑你的时候，可能弄疼你了，但我没反应过来，还打了你一拳。”特斯里说。
　　“呵呵，没事不用在意。”杜蔻挤了挤眼睛。哦，谢特，这白莲花的即视感是怎么一回事？有本事你给我松绑啊！我手腕都麻了。
　　“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我不想杀人。”特斯里说，祖母绿的眼睛非常澄澈，让杜蔻想起了一个现在不在他身边却与他非常亲近的人。
　　“别闹了兄弟。不杀人就无法活下去，至少在这个时代是这样。”杜蔻平静地说，他像条青虫似的扭了扭身子坐起来，“就像在我的国家有一句话：‘杀人拿塔，天经地义。’你不杀别人，别人或许就会反杀你。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你让我活到了现在我很感激，但我们毕竟是敌对的，你们得时时提防着我。留着我我就等同于留着一个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限设定还是随机的，相比之下，死人不就安全多了吗？你永远不会担心他从坟墓里跳起来找你复仇。”
　　“也对，或许尤里森先生会欣赏你的理论。”特斯里讷讷地回答。
　　“不，他不会。”杜蔻转了个身躺下，“他如果也这么想的话，我现在就是个死人了。我倒是觉得他能欣赏你。”
　　“欣赏我？”特斯里傻乎乎地问道。
　　杜蔻打了个呵欠，继续说：“是的，你俩其实挺像。如果有个敌人落到了我手里，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找个借口留他一命。你们都是善良的人啊！但是善良的人一般都短命。”
　　“我们并不善良。”特斯里辩解道。
　　杜蔻却不想理他了，他靠在篝火边静静的看着火苗蹿起，思绪又飘回了赫布里底。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离开了富豪亚瑟就无法入眠，也就是说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无故旷课的处分显然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他现在连自己能否活下去都不敢确定。
　　富豪亚瑟会来找自己吗？这次可绝对不会！那个白眼狼绝对会坐在赫布里底喝着茶算着帐等着自己去找他。
　　那兰斯洛特呢？
　　杜蔻皱了皱眉，他怎么会想到兰斯洛特的？一个明知主人妻不可戏还偏偏触了亚瑟王逆鳞的家伙，怎么可能值得信任。
　　可是值得信任的人又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