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夫子》禄兴

11、第十一章 终于收学生

　　虽然过了镇上的考核，但等真的要开学堂，九悦也是有些傻愣的。虽然她没在村里呆多久，但对村里的人口还是有所了解的。
　　正是因为了解村里的人口，当收到学生的时候，九悦就有了退意。
　　原因十分简单，她这一次，才收了五个学生……五个，不是五十……比她料想的所差太远。九悦一开始以为，是大家不重视教育的结果。可是……
　　看到大家开学费时的眼神，九悦才明白，这普通的百姓，要供一个孩子上学，有多么的不容易。她的收费参照别村的学堂，作为一个夫子，也是需要收入才能维持学堂的开支，她没有高尚到，不收学费。
　　而学费，是压在众多父母心头的血，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收入，根本就不足以开支他们的学费。而要送孩子上学堂，把希望压在孩子身上，很多父母没有那个勇气。
　　作为一个新老师，刚开学堂的时候，只有五个学生，九悦的信心一下子就损失一大半。五个学生……这也太少了，少到，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如果，她以教这五个学生为业，那么她的收入，根本就不足支付她的日常开支。如果，在教书之外，还需要找别的活做，那她开这个学堂干嘛？
　　为自己的选择，九悦开始怀疑了。她开学堂，一开始就不是无私的想为族亲的人付出点什么，她知道自己没那么高尚，肯为了几个学生付出自己的青春。
　　“万事开并头难，五个学生就五个，左右我们村里如今出去打工人多了，将来条件允许，送孩子上学堂的人自然也就多起来。”九群作为老人，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九悦，等将来，这种话谁信。本以为，村里就几个孩子到镇上读书，有路远的因素，可是现在看来，最直接的因素根本就是没钱……
　　“娘，当初你怎么会舍得送我上学堂……”回想她家当初的家境，也没比别家好到那里到，送她上学堂，是个很大的决心。
　　“当初啊……”
　　回忆，她当初是怎么想来着？那时她虽然已经是小管事，可却因为出身农家，因为不识字，被别的管事看不起。明明一样的工，人家工钱就是比她多。
　　为的就是那口气，他咬牙送孩子上学堂。没想她能有多出息，至少，将来不至于像她一样。后来，因为花费太贵，她也曾后悔过，可是想到已经花出去的钱……不送吃亏，送了还有一丝希望。
　　“得了娘，你也别想当初了，我看三妹还是继续当文书，至少每个月还能收入几百文钱。”最失望的人，哥夫何质。本以为开个学堂是多么光荣的事……可是现在看来，穷教书的也就这样。好好的一个秀才，当什么不好，当个夫子容易吗？就那丁点收入，连自己都养不活。
　　九月拉了一把自家夫郎，心里想想就行，这话能明面上说出来吗？
　　“这学堂要开的，我就不信，将来我的学生就这几个。”
　　如果，她能教得好的话，还会愁没有学生吗？
　　虽然……她现在是没有信心能把学生教好，从不敢小看古人，听说后人玩的，都是前人玩过的。
　　“有这信心就好，要说开这学堂，娘也不期待你能赚多少钱，我们人啊，不光只向钱看。”名望，比金钱更重要。
　　不向钱看……沉默，向钱看的九悦。
　　没钱，她还能向那看？她可不想就这样一辈就当一个穷教书的。她并不想大富大贵，但最起码要达到吃穿不愁的程度。
　　羞愧啊！她怎么就没有娘的这种见识呢？
　　“咳，对了娘，我打算三年才收一批学生。”九悦突然想到，她现在才收了五个学生，要是等她教了十天半个月，有谁又想送孩子上学堂。她要是收的话，这教学进度，终有一天也会像其它夫子一样。
　　“三年，你疯了吗？”何质立马想到钱……三年才收一次，这得损失多少钱？
　　其它人不认同的看着九悦，他们这里，可没有那个夫子，三年才收一次学生的。
　　当然了，有一些名士收徒，确有几年一收的规矩。但九悦这默默无闻的小夫子，三年一收，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傻缺得可以。
　　……沉默的九悦，三年一收，她疯到那里去了？要说学生贵精不贵多，教得少也有少得好处，可以顾全他们的学习进度。
　　“三年一收，你打算怎么跟大家伙说？”因为想多收几个学生，所以放出这风声让大家着急？这招……损的是自己。
　　“就是三年一收，我不是说说而已。不管这一次收到多少的学生，三年之内我是不会再收的。”三年……就教这五个学生，有八成的可能，把学生送到镇上去。
　　要说这村里的小学堂，每年能有一两个学生，考上镇上的大班，也算夫子有本事了。
　　“三妹，大家都没有这规矩，你现在这么缺学生，再这么弄，将来你能收到几个学生？”还想着，等过些日子，大家赞的钱多点了，自然会送孩子过来的。
　　“娘，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考虑。”弱弱的说句，将来的事谁懂？再说……
　　真教不下去，她还不能干别的了？她只是这三年不出去打工，三年过后……她那个未婚夫，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
　　九悦三年才会再次收学生的消息一放出，很多人立马就误解她的用意。
　　什么三年后再收，等他们有钱送去，九悦还能不收？没听说过，有那个夫子还会拒绝收学生的。
　　不怪大家会有那种想法，在他们所知道的观念里，送孩子上学堂，只要有钱就行。
　　当然了，作为一个夫子，竟然定下三年才收学生的规矩，也有些人当了真。要真三年后才收一次学生，他们的孩子现在不送去，那三年后再想送，年纪不就大了吗？
　　不管这三年后再收学生的规矩会不会成真，有些人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咬牙把孩子先送到学堂。要是九悦将来真的教不好书，他们还可以选择退学。
　　到底是送孩子上学堂，很多人只敢在心里想，眼里羡慕那些能送孩子上学堂的人家，心里安慰着，送上学堂也没什么，不一定真上了学堂，将来就能有出息。
　　要说他们村里的两个秀才，几十年才出一个，村里出一个秀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想当初九悦没考上秀才的时候，她家里可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要知道当时，以她娘亲的收入，绝对能称得上是村里的富户了。
　　虽然最终只收了八个学生，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能教出怎样的成绩，但竟然当了夫子，九悦还是很认真的准备的。
　　虽然这个时代的起蒙教育虽然有一些不足之处，但这只是她一个作为后人，所得到的前人所有经验之谈。
　　九悦收的学生，年纪最小的是七岁，作为七岁的孩子，对周围的事物已经有所了解，她现在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些事物，所对应写的字就可。
　　这头，知道九悦已经开始教学生的古英宏。
　　好像有些不对劲，九悦都开了学堂，前世的时候，没听说她还开过学堂的，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上六个小时的课，还有心去读书？
　　虽然有信心九悦三年后肯定能考上举人，但是……
　　“儿啊，你看那个九悦现在的样子，将来也就只是个教书的夫子，你真认为她有出息？”一直不相信九悦有出息的古父。
　　“她现在当夫子……当夫子是因为她这个人好啊！爹你想想看，她本可以继续在城里读书的，可是却放弃那么好的学习机会出来做工，没活做了又去教书，代表她这个人有责任心。对就是责任心。并不是所有的秀才，都像她一样，年纪轻轻就给自己找事做的。”古英宏绊组织了一下语言。
　　责任心……古父沉默。他没感觉出九悦有那点责任心的。在他看来，九悦要真有心，就应该继续回书院就读，最大可能的争取三年后考举，这才家里人对她最大的期朌。
　　“我不知道什么责任心不责任的，我只知道她这样子下去，真的能考上举人吗？”虽然他没上过一天学堂，但也知道知识这种东西，你要是不继续学，总有忘了的一天。.
　　“能啊，反正我是相信她了。爹，要嫁人的是我，最怕嫁错人的是我，我都不怕，你就不用为儿子担心了。”
　　嫁不进九家，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好在，他现在已经是九悦的未婚夫，将来也肯定是他的夫郎！
　　重活一次，他很相信命运这个词。前世的遭遇，可以说是他命不好。竟然重来一次，有了选择的机会，他当然会尽量的，让自己离命好的人近一点。
　　前世的九悦乡野农家出身，最后官拜一品，这种命格在他有限的认知里，也就有这么一位。重生回来后，他做过很多调查，从前世上百个他认为将来有出息，他又能接触到的人中，选择了九悦的。
　　多少次，自他接触到九悦，更是已经订亲了以后，他都是笑着醒来的。九悦啊九悦，这辈子我就等着你给我荣华富贵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