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夫子》禄兴

10、第十章 开学堂的考核

　　聪明的人懂得利用自身一切的条件，人脉本身就是一种实力。九悦一进书院，就让大家知道，她跟书怀认识，还表现出关系不错的样子。
　　“书怀，我记得你说，将来你是要继承书院的人，到时候你们书院缺夫子，可要记得算我一个。”现在说这些，九悦知道还远，正是远了变数多，才可以随便说。
　　“看情况吧。”如果学堂的夫子教得好，请人到她们书院来教书，她是乐意这么做的。
　　“你们书院，有三年前考举人的试卷吗？”她手头上就没有，竟然要装，也得装得像一点。三年后，她肯定要下场，她一个秀才，总不可能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她答应下来的事，三年后要是不下场，那古英宏还不被她气死。而她三年后要下场的话，虽然不是她的意愿，但是……如果考得太离谱，也会被别人怀疑。
　　镇上的书院，虽然已经教不了秀才什么书，但也有个别秀才，考上后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到县里去就读，所以这试题，他们书院刚好有。
　　“如果你想要，还是到县里的书院去，我们书院虽然也有，但没县里多。”退学后，还上进心，这点书怀很看好。
　　很多秀才，会什么一辈子只是个秀才，那是因为他们考上秀才后，就不再继续学习。
　　“县里我还是不去了。”
　　前世，九悦的职业并不是教师，她现在要当个夫子，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在不适应这个时代的教学方式的情况下，九悦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些学生学的知识程度又不一样，一起教能跟得上进度？”九悦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是傻愣了。
　　她所教的是刚入学的学生，所谓刚入学，那就是你没考上大班之前，都是刚入学。所谓大班，就是从识字，进步到可以写作。
　　但不要忘了，有些人虽然不会写作，但已经在识字班学了几年，有些刚进来，而他们所学的内容是一样的！
　　“听多了就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对于这种情况，书院的夫子没多想。
　　听多了就能，那得听多久……有多少学生，正因为大家的这种心态，在初生班，启蒙的夫子，误了最好的学习机会？
　　“你们就没有想过，把刚入学堂的人，跟入学堂几年的人，分开来教？”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跟一个几岁的孩子一起上课。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但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不可能？……九悦突然想到这个时代的教学制度有多不完整，没有要求大家一定要入学，没有要求入学的年龄，你来我就收，而一个夫子要教十来个学生，总不可能一对一的启蒙。
　　“那我也要跟你们一样教吗？”几年如一日的教同一样的内容？明明可以教更多，却因为收了更多的学生，不停的被拖累。
　　她敢说，就这样的教学方式，那些能从初学班考入大班的学生，真的是天才。为那些考不入大班的学生心痛的。
　　“自然。”
　　其实，这也就体现出，家境的重要了。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入学之前，会请个夫子回家私自上课，很快就能孝上大班，而普通人家的孩子，在家里没有学习的机会，到了学堂往往跟不上学习的进度，最后有成就的，就很少了
　　“那……我要是让所有的人，都重新学？不知道这方法可行否？”比起已经学了几年的人，她更在意的是刚入学的人。
　　“教是可以教一些，不过主要的课，还是跟我们一样。”因为有初学者，他们每天也会讲一些初学的课。
　　“我还是觉得，把刚入学堂不久的人，跟已经学了几年的人，分开来教才行。”一样教，真的不利于学生的发展……
　　“你有这个想法是好，但是……书院里并没有那么多的夫子。”
　　九悦想到这个时代的教学体系，并不是国有的。私人开的学堂书院，特别是学堂，全靠着学生的束修渡日，要是收到的学生少，连夫子的生活费都不够，更别提请人。
　　而这时代，送得起孩子上学堂的人家很少，就算是镇里的书院，每年能收到的学生并不多。为数不多的学生里，要是分开来教，人力不足。
　　九悦跟不上其实夫子讲课的进速。这事大家很快就发现。
　　“九悦，你教的内容是初学者开蒙用的，并不是适应我们这一秕学生。”
　　“……”九悦沉默，她当然知道，但……要她马上顺着其它夫子教的内容，有些勉强。
　　“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大家一开始都是这样，习惯了就能教得好。”谁都不是天生就是夫子。
　　“我就怕教不好……”有些学生，年纪可是比她还大……想到这，九悦是佩服原主的，像她这种年纪考上秀才，真不容易。
　　“没教，谁知道能不能教好。左右不会变得更差就是。”有这种心态的夫子很多。
　　不会变得更差，想到这时代的教育体系，九悦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了。在书院里试着当夫子后，九悦开始后悔自己当夫子的这个决定。
　　她看不惯书院的教书方式，等她收了学生，要是教得跟别的夫子不一样，学生能接受吗？再有，别个夫子要是知道她教的方法另类，会不会觉得她不会教？
　　在没有教出成绩之前，她能不能被学生信任？而她一个新夫子，要教成一批能力可行的学生，要几年的时间呢？
　　虽然不认同其它夫子的教书方式，但后来九悦选择沉默。她现在最主要的是任务是通过大家的考核，而不是标新立异的时候。
　　如果，她都不认同其它夫子的教书方式，又怎么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明知道问题，却不去解决和改变，九悦只能对那些学生说抱歉了。当你认可其它夫子的教书方式，跟他们一样做的时候，这个考核就简单多了。
　　当然了，当不是所有的夫子，都希望有人开学堂。新开一个学堂，就代表着他们书院，可能会少收几名学生，有些人，并不希望有新开的学堂，分走他们的学生资源。
　　“九悦，你上一课，就看部分的教材书，这些内容你不是都学过吗？”找茬的人有。
　　“这跟学没学过有关系吗？只要我课教得好，看几遍不都可以？”启蒙的知识，九悦接收的并不多，上课，她还是需要事先备课的。
　　“你要是连这种内容都记不住，还当什么夫子？”随时都有人质疑，打击对手，只是为了让她放弃开学堂的想法。
　　“我能不能记住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生记住就行。毕竟我现在是教书的，不是学生。”九悦自然知道被故意找茬，虽然，她没想明白，自己有得罪人的地方。
　　被说得无语的书面语，她是院长的侄女，专管招收学生的。
　　“再说，我只是开学堂的，能看的也就是这些，现在记不住，将来记住不就行了？”她去看过大班上课……有些担心将来自己的学生，到了镇上的书院，是否能赶得上其它学生的进度。
　　要知道就算是大班，也不会因为一个学生，而中止教学内容。插班进去，不能重头开始学的话，就要多浪费一两年的时间，等夫子又重新开始教的时候，才能理解夫子所讲的内容。
　　“我看你连这种内容都记不住，还是别开什么学堂了，误人子弟。”
　　虽然，在乡下开学堂，能上得起学的孩子很少，但谁让九悦要开呢？她可是听说，九悦她们村有很多人在镇里打工，还是承了九悦的人情找的活，要是九悦开学堂，人家肯定把孩子送过来。
　　对于九悦将来会收到的学生，还只是听到风声，书面语就开始妒嫉了。学生啊，她招一名学生容易吗？
　　“误人子弟这种话，可不是随便都能说得出口的。不过你竟然有这种疑问，等将来我开了学堂，你再看结果吧。”
　　说一个夫子误人子弟，这是对夫子最大的污辱了吧！
　　要说九悦在气人这方面，就算再没有天份，前世那么长的经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就书面语的这小怀疑，还真不算什么。
　　本以为是个书呆子，但事实上却是个老油条，书面语没讨得好处。
　　不过……毕竟她在书院里呆的时间更长，想要给九悦找麻烦，还是很容易的。不是要通过三个夫子的考核吗？要是没有三个呢？
　　于是，九悦第一个月评考核的时候，因为有人从中作埂，没能通过。
　　会有这种结果，九悦是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没有这么轻易就放弃。换成别的秀才，要是连这连考核都过不了，肯定面子上挂不住，但冒牌货九悦，对面子看得没那么重。
　　第二个月，九悦再评考核的时候，书面语再想对她下手，却有太多的考虑，最后，花了两个月，九悦终于有了开学堂的资格。
　　当然，她两个月才过了考核，其它人都已经开始怀疑她的教学能力。好在，她只是在乡下开学堂，那地方就她一个学堂的，她先前得到的名望，现在就有了实质的用处，镇里的人是怀疑了，但村里的人，却因为她的人品值，选择相信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