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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信念 ...
佐助顿生不安:“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血芒笼罩的匕首脱手飞出,如同一支血箭划过黑暗,向院子深处射去。
佐助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就见一个人影间不容发地躲过匕首,显出身形,随即被另一个人影缠上。急回头看了一眼君麻吕刚刚站的地方,明明知道已不在原处,仍然克制不住要确认。实在是太快了,匕首飞到,人仿佛已经在那里,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
他认得出另一个人影正是鹿丸,估计是刚才有一声半句说得响了,也或者太久没回去让他担心出事,便找了出来。于是更加骇然,鹿丸的隐蔽之术,可是两丈之内曾让日向宁次都毫无察觉,君麻吕是怎么发现的?初遇交手虽然短暂,佐助对他的武功也留有印象,此时越看越惊。鹿丸用的是巫门潜影之术,已经够快了,君麻吕竟然比他还快。但见一道红芒吞吐闪烁,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一般飘忽,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程度,他真的是自己曾见过的那个少年吗?
他身在局外看着都心惊,鹿丸亲身应对,更是呼吸都不敢大意。他连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全部心神只能放在应对招架上。他避开时抽出了腰间束带,那把匕首光晕古怪不敢轻易碰触,眼见对方逼迫愈紧,心中计算分寸,寻得空隙抖起腰带缠向匕首骨关节处。君麻吕毫不在意,匕首一错,腰带应手而断。
鹿丸眼皮一跳,软兵器用以巧劲,他驭长鞭可于三丈外断木裂石,劲力分布之精微已臻极致。何况这腰带外观与他平日所用并无不同,粗布里却有三层是用浸过药水的老藤丝络和头发编成。以此时驭使之慎,缠住的即使不是关节而是锋刃,也应滑脱而非被割断才是。这已不是运力有差,那匕首只怕非是一般利器。
一招失落,锋芒瞬即逼在眉睫。鹿丸背上已经被冷汗湿了一层,却并不慌乱,右袖底倏然探出一根木簪,尖端准确地点在匕首狭长的平面上,错开了这一击。
就在这个当口,忽然一股凌厉的劲气自天外飞来,夹着厉风尖啸直扑向两人之间。一个声音断然喝道:“炼骨刀,退开!”
鹿丸应声即退,没有半分犹豫。君麻吕听风声知袭来的是重兵刃,匕首再锋利,被这样蛮力拦腰砸一下也得断,只得放弃趁势追击的机会,撤步退身。两人同时向后,中间分开的空地上,一支四尺长的□□破石而入,没尖三寸。
惊险一闪而过,佐助甚至来不及喊出来,一颗心已经吊在了嗓子眼。忽见此变,猛地回过头,就见日向宁次正站在月洞门下。
他双手各持一根三尺余长的短棍,疾步走近时,将两棍头尾相接,连在了一起。单手握了一端,往地上斜插的枪头尾部一撞,再提起来,手里拿的已经是柄一丈二尺长的驳节长枪。雪亮的冷光斜斜一抹点在地上,凝成三分隐隐外露的杀机,目光落在君麻吕身上,利如刀锋,稳如磐石。
君麻吕没见过他,但看到这双白眼,心中自是有数。见他身穿寝衣,赤着双脚,可知出来得匆忙,但神色刚锐沉凝,不急不怒,气势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心中微动,余光扫向适才对敌之人。他出手杀人向来不看杀的人是谁,更没有手下留情之说。刚才那般突袭急攻,念头转错半分就是立毙当场,那少年仓促之间居然没有丝毫惊乱,分寸应对精准缜密,如一线悬丝斩之不断,自己竟是小瞧了此间能人。
院外一片急促的响动,日向宁次高声喝道:“所有人退出院外十丈,无令不得入内!”
外面脚步声停了一下,有人答道:“谨奉首座大人之命。”不知他为何召人前来却又不让进去,一边疑惑地布防待命,一面派人速去禀报不知火玄间。
佐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料这两人如此警觉,早知道就不应该拖延这么久。事因他而起,实不愿闹大,被太多人知道。
鹿丸盯着君麻吕,慢慢向后退开,低声道:“他拿的不是刀,是真正的人骨。”
佐助打了个冷战,他相信鹿丸的判断,想到自己刚刚还持剑与其近身抵错,顿时背后一阵寒气泛上来。猛可地又有些惊疑,人骨再坚硬,怎会挡得住刀剑之锋?
日向宁次沉声道:“以亲骨为媒介,炼骨血为刀魂,水之国最后的巫术流派,竹取一族的炼骨术。”
佐助和鹿丸同时变色,不为别的,暗杀术中,竹取之名实已近乎妖异。消逝十余年,至今大多数人也只知其名,而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术法,便是因为亲眼目睹过的人,都是死人。
当初水之国君主煞费心机将其族人收罗在麾下,新朝政权初立前后着实借力不少,但其术委实太过可怖,以一人屠千军,所过之处,尸山血海。朝野人心惶惶,连带君主也终于不能安坐。十余年前,水之国君主暗中筹划布置,密调五千禁军出其不意围住竹取一族聚居之地。因畏惧其术,不敢轻进,先命弓手驻矢轮射三日不停。便是如此,尽灭一族时,五千精锐只剩余不足千人。此事声势过大,各国都为之震惊,巫术彼时已有式微之势,经此事后,更是深为世人忌惮。水之国对于巫术打压之严冠于各国,实也因前车惨烈之故。
君麻吕眉峰轻轻一挑,道:“首座大人客气了,炼骨术即使在巫门之中,也是被称为邪术的。”
他一句话承认,佐助和鹿丸心中都是一紧。难怪宁次认出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外面侍卫进来,在这样的人面前,那些人来了也是送死。
日向宁次左手按上枪柄,不为所动:“杀人手段分什么正邪,你为何人所遣?有何图谋?”
君麻吕听他这样说,倒是打量了他几眼,道:“我家主人与宇智波公子有旧,我奉命前来传几句话,仅此而已,本无意惊动旁人。”
佐助怒道:“谁跟他有旧!”
日向宁次往地上瞥了一眼:“你家主人?草薙剑的主人?”
君麻吕不意外他认出来,道:“剑的话,大人已经赠予二公子了。”
日向宁次目光没有放松:“只为传几句话,至于用出炼骨术?”
君麻吕眼皮动了动:“我家大人不愿二公子受制旁人,首座大人若执意将他带去木叶,我也只好用点手段了。”他轻轻抚过匕首表面跳动的红芒,抬起目光:“那些人守在院里还是院外,其实没什么分别。”
日向宁次脸色一沉,却没有动怒。为事实动怒没有必要,但同样的,一件事棘手,也不代表就没有应对的办法。他心中还有疑虑,不愿贸然动手,便没有立刻答话。
佐助心里则要烦躁得多,自己无力解决的事被展示到别人面前实在不愉快,又给别人带来麻烦,就简直是丢脸了。但此刻已经惊动了这么多人,眼前气氛,也不好轻易开口。
一时没有人说话,忽然声音响起,却是鹿丸问道:“佐助君可是在离开松川城之后遇到的大蛇丸?”
佐助一怔,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啊。”他曾在壁先生那里留话提到九阡山里的变故,那时却还不知其人是谁,以鹿丸的心思,自然一想即明。重逢以来,事情都围着鸣人转,佐助就瞒下了这些事没告诉他,也威胁了鸣人不准说——虽然鸣人没说的更大可能是已经忘了……这种时候那家伙不在场多少还算是幸事。忍不住往没有灯光的房间瞥了一眼,难道是睡着了?
他不愿说,鹿丸也不在意,道:“我此前从木叶来,宇智波家情形略有所知,此时拦阻佐助君入京,非为恶意。大蛇丸与宇智波家乃是宿仇,曾有交接却未下杀手,佐助君知其身份却未弃此剑,恕我妄断,其人所谋,可是结盟扶住之意?”
这人不是他自己的事就都很灵光是不是?佐助愤恨地想起久远之前的断言,我果然最讨厌这种人!
鹿丸见他不语,了然地看向君麻吕:“以草薙剑神兵为信,贵主上意也甚诚,阁下伺佐助君落单之时方才现身相见,当也是不欲节外生枝,有扰佐助君决断,那么此时大可不必剑拔弩张。”
君麻吕心里很有几分佩服,利落地将匕首收回腰间:“旁人生死无关紧要,但我家大人希望的事,的确要二公子自己愿意才行。”
紧张的气氛松了几分,佐助立刻道:“如果我不想走,你可以现在就离开?”
君麻吕看了看他,反问道:“大人所说的道理是真是假,公子心中不清楚吗?”
佐助语塞,咬着嘴唇,许久才艰难地道:“事关至亲至友,不是有理,就能抛下不顾的。”
君麻吕侧了侧头,有些不明白:“那公子是不相信大人的许诺?”
佐助微微皱眉,那个人莫名其妙的许诺比之前的道理更让他烦躁,生硬地道:“即使相信,也不代表我会接受。”
不再多言此事,断然道:“我不会走,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我既然已在局中,就一定要看到最后。那些人都与我相关,纵然无力改变什么,我也绝不会袖手远避。”想了想,下定决心道:“深夜惊扰长公子与内侍卫诸人实在抱歉,此人非为承亲王世子而来,不必担心其安危有失。长公子若还能信我,请容我离开此地与他单独相谈。”
宁次尚未回答,鹿丸急声道:“事不至此,佐助君莫要冲动。”
正待争辩,君麻吕出人意料地抬手道:“二公子多虑了,我只是奉命传话,若公子执意不愿离开,我不会相强,不必担心。”
佐助的确是忌惮他竹取之名,不管听起来是不是冲动,把不相关的人牵连到自己的私事里犯险,是他决不能容忍的。如鹿丸所言,他再怎么坚持不信,草薙剑就像一块大石压在心上,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那人只是随口说说不会当真。本以为君麻吕话说到那个地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时不由得一怔。
君麻吕认真地道:“我说了,大人希望的事,毕竟还是要公子自己愿意才行。大人的提议,公子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只要进入田之国,即会有人迎接。”
佐助忍不住道:“你说真的?那我若是现在就拒绝,你会把这剑带走,从此当这事没发生过?”
君麻吕平淡地道:“二公子,大人决定要做的事,是不会放弃的。”
佐助大怒,你耍我吗?
“你会答应的,二公子,大人知道你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你最终一定会答应他的。”
他笃定的语气让佐助眉头狠狠皱起来,正要反驳,却忽然看到他的眼睛。君麻吕语气平淡,但在说这一句话时,淡漠清冷的眼眸中忽然泛起一层逼人的热度,仿佛没有生命的翡翠在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
他在三人的戒备中若无其事地向旁走了几步,拔起地上的草薙剑,轻轻一抖,剑尖上薄薄的灰土滑落掉。稳稳持着那把剑,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佐助君,刚才我有意躲在这里被你发现。在第一剑的试探之后,我避在你持剑的右肩旁时,你是怎样应对的?”
佐助一怔,听得他道:“你本该迅速前趋,拉开距离回身用刺,但是你没有。你只踏上了半步,以膝力稳固身体,转腰用了双手斩劈。”
他凝视着佐助的脸,等了足够长的时间确定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慢慢道:“这不是你的习惯,是大人的剑法,你在模仿他。”
佐助脸色霎时一白,想要反驳,呼吸被心口微微的躁乱堵住,没有说出来。
“你的筋骨还没长成,臂力与腰力不够,这样的剑法原本是用不了的。但是你见过它,而且反复想过它是怎样被用出来的。所以当有草薙剑的平衡和锋锐来减轻你手臂的负担,弥补速度的不足时,你不假思索就这样做了。”
佐助咬着牙,怒气不可抑制地勃发出来:“他是故意的!留下这把剑……”包括那一次试手,那个人从那时候开始,就是有预谋地在影响自己?包括今天这番话……
君麻吕打断他道:“是你自己做出的判断,大人只是送给你一把剑而已。”他倒转手中剑,递向佐助的方向。
两人离得还很远,佐助仍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怒道:“我已经说了,我不要!”
君麻吕看着他,语气始终很平淡:“佐助君,你是大人想要的人。大人用他的方法影响而不是强迫你,因为他相信你的才能,可以做出他想要的判断和选择。难道反而是你自己,不能相信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佐助大怒:“什么!”
“我和你不同,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竹取一族都是疯子,他们被杀死我一点也不关心。但我不想被人捉住,所以离开了水之国。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认得我,也没有一个人与我相关,我站在一条河边,没有哪个方向是有理由让我迈出一步的。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大人。他给了我一个方向,从此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我为自己做出选择,从那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有后悔过。”
“大人需要一把刀,我就成为他的刀。现在大人需要一个握刀的人,所以我来找你。只可惜,我不能够亲自把你带到大人面前,”碧绿的眼眸出神地凝视着他,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感情:“可惜……”
佐助在他的注视下只觉得呼吸都在变重,已经无法持续之前的怒意,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可惜?”
日向宁次忽然开口,低声问道:“你是第几次用炼骨术了?”
君麻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大蛇丸大人道日向家尊崇武道,敬巫门而远之,看来远非如此。”
他旁若无人地与佐助说了半天,日向宁次只是冷冷旁观,并没有恼怒打断。此刻看着他,神色有些奇异:“日向家故不会失敬御庭,却也不想被旁门左道趁虚而入。竹取族灭时,以你的年纪,非奇术不能幸免,当是你第一次炼骨。大蛇丸收服虺蜴之渊时,赤砂蝎在彼铺设的暗商密探被一夕之间屠杀殆尽,北地商道流转因此瘫滞半年。因为尽人皆损,无人知道是谁做的,直到音影地主之利显现出来方才有人怀疑。两个月前,风之国君主抱病,朝无惊乱,野无流言,细作却探得某晚宫中密运出大批身份不明的尸体……”
他流水般说到这里,目光微凝,再次问道:“炼骨术逆天折寿,据闻用不过三次就会血竭而死。只为传几句话,值得冒这样的险?”还是,不得不为?
君麻吕看向他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认真:“首座大人,你也未免过于博闻了。竹取族灭十余年,你的下属连这样的陈年旧事也要报给你吗?”
日向宁次眉心抿成一痕,淡然道:“我十二岁掌崇明馆,三十年内所有的宗卷记载都看过,无需别人来说。”
君麻吕挑起眉:“不愧是崇明阁首座。不过你也有不知道的,炼骨术最多的不是死在第三次,而是一次之后就死了。只为杀戮而存在,所以我说,竹取一族都是疯子。”
日向宁次盯着他:“那你呢?”
君麻吕安静地道:“我不是,我有远比他们更值得为之而死的信仰。”
佐助思绪浮动间,隐隐听出他们话中透露的意思,未及细想,忽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毫无预兆,刹那之前还相隔那么远,鹿丸和宁次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君麻吕已经站到他的身边。
佐助心跳猛地一停,全身僵住,对上他低头注视的目光:“佐助君,你与我不同,你的身份注定会让你受到很多人很多事的影响,想要做出选择,就必须相信自己。我明白大人为什么期待你了,我也非常期待。”
他俯下身,靠近佐助耳边:“你或许有很多方向可以选择,但如果看不清想要什么,而一步也不敢踏出去的话,与我当年站在河边的时候也是没有分别的。”随着语声入耳,草薙剑平稳地滑入他肋下的剑鞘。
君麻吕退开几步,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首座大人,深夜打扰,很是抱歉,有一件事不妨告诉你,炼骨术一生最多是可以用五次的。”他看着日向宁次:“风之国皇帝没死是因为大人让我留他一条命,这件事本来很顺利,但在结束时出了一个意外。我在皇宫外遇到了英亲王。”
日向宁次目光一凛。
君麻吕淡淡道:“永安公主盛名在外,小皇子几乎没人提起,我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劲敌。我别无选择,只能在身体尚未恢复的时候勉强四次炼骨。”他顿了顿,挑起眉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巧合,但是听说他没死,结仇如此,你可要小心了。”
因为月光疾风之事,日向宁次与永安公主已经是短兵相接过。但听到他的话,宁次却只是微微冷笑,并不动容。
君麻吕了然:“看来我的话多余了,就此别过。”这句话说出来时,人已经站在了院墙上。外面传来惊呼之声,他却并不急走,回头看向鹿丸:“虽然听说皇家的杀手密探都是没有真正的名字的,不过我看你也不大像……”
鹿丸看了看他,道:“奈良鹿丸,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名字,他本来想让我当个大夫的。”
君麻吕点点头,冷淡地道:“大人也说,世事总是不能如人所愿,像我一样幸运的人总是少的。你最好别让别人知道潜入九阡山的人是你,大人不在意,在意的人还是很多的。”
言罢跃下院墙,消失不见,只留下院外一片呼喝惊乱。
佐助心神恍惚间,意识到君麻吕最后说了什么,猛地回过神来,唤了声:“鹿丸?”。却见他微微低头,充耳不闻。犹豫了一下,听得院外一片骚乱,似乎此刻也不宜对此事详加探问。便转向日向宁次道:“连累各位深夜不得安真是抱歉,呃,这事,可要我自己跟不知火统领解释一下?”
日向宁次半天不答,直到佐助开始怀疑他也在走神的时候,才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二公子。”
“是?”
“可否烦劳二公子,请世子殿下出来一见。”
虽然是问句,语气平和,佐助却直觉地感受到话里并没有留给他拒绝的余地。目光对上他深静的眼神,忽然意识到,日向宁次站立的姿势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握枪的手并没有因为君麻吕的离去而放松。而且除了刚出现时喊的那一句话,他自始至终就没往鹿丸身上看一眼。君麻吕的出现是个意外,以日向宁次赶来的速度,也实在太警觉了。柔拳法长于贴身擒拿,佐助自己是领教过的,那日他临时掣出兵刃,用的也是短刀,今日携的却是一丈二尺长的战场重兵……
鹿丸站在原地,不言不动,佐助心里一突,匆匆道了句:“我去叫他!”急忙地往房间跑。跑在途中还是忍不住一念恼怒,为什么总是他夹在里面做这种事?
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打定主意那白痴要是还在睡觉就直接拎出去给日向宁次看,结果被脚边差点绊到的人吓了一跳。鸣人就坐在门边,看样子原本是趴在门缝里往外看,被他忽然冲进来也是一惊,眼睛睁得滚圆。
“你,你怎么在这里?”佐助一肚子话,想说你不睡觉怎么不点灯,坐在门口想吓唬谁,还有外面都那样了你怎么不出去平时没看你这白痴这么沉得住气……结果看到了鸣人眼睛里深深的担心。
“我不敢出去,鹿丸说,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只有我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鸣人小声道:“我怕宁次误会……再打起来。可离得太远,什么也看不到。”
佐助以前从没想过鸣人有朝一日也会满腹心事,为什么事而犹豫隐忍,难道这世上每个人都要被逼着背负起成长的重担,没有机会逃离吗?叹了口气,将他拉起来,道:“日向宁次在外面,你去见见他。”
出来时,鹿丸和宁次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人说话。鸣人好几天没看到宁次,有些激动,加快脚步跑过去,担心地问道:“宁次你还好吗?你的伤没事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佐助想举起剑鞘把他砸到地里去,同情什么的,自己刚才绝对是头昏了。
日向宁次看了鸣人一眼,这一眼锋锐得让鸣人觉得有一把刀把自己从头到脚剖开来,直接钉住了他的脚步。讪讪地站住,还没来得及忐忑,就见宁次已经低下了头,恭敬地行了个礼:“臣等守御不力,惊扰殿下了。”
鸣人顿时手足无措:“宁……宁次,那个,我没有事,什么事也没有……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着拼命去看佐助和鹿丸。
幸好宁次也没有让他为难,直起身道:“深夜不便详叙,不如殿下早些休息,待明早臣与不知火统领再向殿下请罪如何?”
鸣人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你不用告诉我也没关系,真的!”
宁次神色平静:“那便请殿下回房安寝吧。”
鸣人满身紧张,基本还没顾得上想他究竟是为什么忙忙地出来,什么事也没做就又要回去的。听他这么说了,就迷糊地点点头往回走。佐助自然是清楚的,于是也什么都没说,跟在后面,最后是鹿丸。
鹿丸走出一段,忽然站住脚转身,还没开口,一截雪亮的枪尖已经顶在他的喉头。
佐助余光瞥见,惊呼道:“长公子!”
鸣人闻声回头,也大惊:“宁次!”
沉重的枪身被他单手握在中段,纹丝不动,宁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转身回去他该回的地方。枪尖微微陷入他喉结下的皮肤,这是警示,他已经给过他说话的机会了。
他不动,宁次也始终不撤枪,佐助不知鹿丸为何忽然做出这样突兀的举动,背后又看不到他的神情,与鸣人焦急地对视了一眼,都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这样僵持了许久,鹿丸低声说了一句话,锋刃贴在震动的皮肤上,他无法说得更大声,几乎只能被最近的那一个人听到:“十三天前,我在长煦宫……”
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对面的人,极力想从他的眼睛捕捉出微不可查的波动,最后几个字是用口型说出来的。
“……你也在。”
《把握》出本宣传: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08193&chapterid=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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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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