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远》姜爻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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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律这次恋爱谈得格外久，到了高一结束的时候学校开会文理科分班。父母让她自己做决定，看了眼成绩单，要是选理科的话，按比重计算肯定是留不了强化班了。虽然放不下顾律，但是齐雁还是清醒的，一咬牙填了文科班报上去。

　　没想到开学时在分班花名册上看到了顾律现任的名字。

　　明明学的奥数，怎么跑到文科强化班来了。齐雁盯着排在她前一位的名字“桑槐”，看了许久才默默离开。

　　往理科班那边一撇，果然顾律的名字排在前十位。

　　唉，有些人就是所谓的天才吧，花极少的时间却有极高的效率。可是齐雁懂笨鸟先飞，只是默默地开始埋头一个人硬啃那些拗口的古诗词，以及繁琐的数学题。

　　文科班和理科班在两栋不同的楼，顾律没有来这里找过桑槐，齐雁本来太暗戳戳地猜测他俩是不是也分手了。没想到居然是有天放学看到顾律在校门口等自己。

　　她受宠若惊，倒没有天真地以为顾律是要跟自己表白什么的。

　　果然，男孩一开口她的脸就塌下来了。她们文科班每天早十分钟就开始早读课了，顾律想给桑槐带早饭，但是又怕撞见老师，拿出两张红色的钞票递到齐雁面前。

　　女孩的脸憋得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顾律也吓了一跳，赶紧下车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纸巾塞到她手上。

　　不经意地，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滚烫的掌心有些湿。

　　女孩湿漉漉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别样的绯色。

　　“那是你女朋友，你自己给她买就好了，干嘛找我帮忙。我又不是跑腿的。”虽然很委屈，却不不敢直接拒绝他，生怕一他真的生气了，就再不会跟她讲话了。

　　顾律倚着墙考虑好久，终于想出个方案来，跟齐雁商量道：“要不然我早上买好，在你家那条路上等你一起上学，你只要帮我带去学校给她就行。”

　　虽然不开心，但想着可以每天都见到他，跟他一起上学，女孩卑微的心又立刻满足了。

　　这样带早饭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连桑槐都亲亲热热地跟她手拉手一起上厕所了。顾律偶尔课间假装路过撞见她俩，还会送两瓶可乐过来。

　　“我都跟他说了不爱喝可乐了，每次都不听。”女孩甜蜜地抱着怨，齐雁却默默在心里反驳：反正我爱喝就行，你爱喝不喝。

　　可惜没多久这样的关系又破灭了。

　　连续好几天早上没有遇到顾律，齐雁特地晚走了十分钟，看到在红绿灯前等着的顾律她假装巧遇，欣喜地开口：“哎？怎么最近没让我跑腿了啊？”

　　“我俩分手了。”

　　“真的？！”她赶紧掩住脸上的欣喜，幸好男孩没注意放慢了车速跟她并排，吐槽道，“天天让我猜她喜欢什么，烦死了。本来作业就多，害我都没时间打球了。”

　　“哦。那你不会又想初中那会儿约了考什么大学再复合吧？”

　　“切，管她考哪儿，反正我是要考N大计算机系的。”

　　齐雁默默地又刻在了心里，许久。

　　虽然迟到被老师骂了顿，看到桑槐神情恹恹的模样，她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周末跟翁醒醒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又被臭骂了一顿。翁醒醒吼得她耳膜都要穿孔了：“齐雁你是圣母吧，还给情敌送早饭，脑子被驴踢了还是门夹了！”

　　“哎，反正他俩分手了，以后都不会送了。”

　　“那你不是没机会跟他见面了吗？”翁醒醒提醒道。

　　齐雁这次醒悟过来，原来桑槐成了他俩唯一的交集。真的好讽刺，她挂了电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齐妈下班回来看到女儿边哭边背课本的模样担心地搂住了她，赶紧打电话让丈夫回家打算带女儿出去吃顿饭放松放松。

　　放了两天假，结果顾律又一大早守在她家路口，嘻嘻哈哈手里拎着两份早饭，说是一份给她算辛苦费，另一份更丰盛的交给桑槐。

　　“你俩复合了？”齐雁说不出此刻复杂的心情。

　　顾律并不在乎她那些小心思，一路上絮叨着桑槐生日了，让齐雁帮忙打听她到底喜欢什么礼物。

　　只不过属于桑槐的那份早餐被她扔了，而且桑槐好像还跟班上另一个男同学好了，齐雁偶然发现他俩在楼梯口偷拉小手，那笑容跟初中时偷拉王明月手的顾律一模一样。

　　她没敢吱声。

　　等到顾律发现真相，干脆把早饭扔进了她的车篮子里蹬着车立刻骑远了。齐雁没去学校，转到公园里坐着，一边哭一边把那份被扔掉的早饭吃完。

　　“她不要的东西，可是我很想要啊。”嗓子眼被包子堵着了，生吞进去食管被撑得极痛，泪珠扑簌簌往下砸。

　　用力地拍了拍胸脯，不适合的话，勉强也没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