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第 3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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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计划是什么？事成之后给我双倍！”凌风平静地看着杨慕次，为钱做事没有什么好闪躲的。
“没问题，我还没有想好计划。”阿次也不隐瞒，凌风听了反而释然，这证明杨慕次并没有预谋。
“那该怎么做？”
“我猜你现在在医院也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和地点。”阿次挑眉看了看凌风，凌风冷哼了一声说道：
“是想让我夸你防御做得不错吗？交叉保护的确会让我暴露，但是我要解决掉天台上的人并完成刺杀，绰绰有余。”
“不，我是在想我该如何制造机会让你下手，但是不是冲着目标而去，而是冲着杜长官！”
“你想干什么？”凌风眼神一冷，手差点就要摸向腰间的匕首，阿次蹙眉道：
“你认为我会对教官下手？凌风，你让我有些没把握了，如果我要把命交到你手里，你不会真的把它给弄丢吧？”
“你是想？”凌风吃惊地看着杨慕次，这险是不是也冒得太大了？
“除非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杀一个无关痛痒的日本人有什么问题？军统那帮饭桶就让他们去内斗好了，你何必要搅合进来？”
“军统可不都是饭桶。”阿次不满地看着凌风，凌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很多事情也是我看见你以后想明白的，这是上峰一石三鸟之计，不仅我和教官是被设计的，包括你凌风也是。”
“怎么讲？”凌风虽然身手不凡，但论权谋和读心真的只能望阿次项背。
“你知道铃木安然的背景吗？她曾经是武田菊次郎的机要秘书，也就是杜长官在抗战胜利前最后一次在上海执行任务的对手，武田被我杀了，可是他负责的一批珍宝下落不明，现在看来上面是怀疑杜长官或者是我监守自盗，所以安排了铃木安然前来上海，杜长官一直认为这是替我安排的，我开始也认为长官不信任我才让我去审问铃木安然，可是铃木安然无意中透露出是有人答应帮她寻找死去哥哥的下落，她才留在中国没有返回日本，凌风，你觉得会是谁答应的？教官来到上海，很多行动安排一反常态，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整个行动的真实性，果真冈村宁次是个烟雾弹，这是为了给□□挖陷阱，只要□□一出手，就会被扣上破坏和谈的罪名，而这个所谓的□□刺客就是你凌风！”阿次从看到凌风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他基本看透了军统的整个局，安然身后还隐藏的线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但是阿次没有时间去查，而且自己也不能贸然去查。
“继续。”凌风听得有些入神了，他的确感觉到这个任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不明白是哪里。
“□□没有那么蠢，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撞枪口，教官心中也明白，我想教官一定也知道会有刺客存在，只是他应该不知道刺客就是你！上峰的意思应该是只要你成功杀了目标，就会立即散布消息推到□□身上，如果你失败了，军统也可以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因为你早已不是军统的人，更是被中情局除名的特工，但是你有个身份是不会变的，就是教官的学生，只要上面的人想要找个替罪羊或者找理由取代教官，你就是最好的棋子。”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安排？”凌风心中还是有疑惑。
“简单！因为教官只忠于党国，并不是单纯的忠于军统，但是杜长官在军统的口碑一直很好，而且和戴老板的私交也很好，若没有差错如何替换？东南局的毛万里一直就觊觎上海站站长之位，我不妨直言，我杨慕次现在或许都在戴老板的考虑之中了，而不是杜教官，江浙两地的军统站负责人是不会放手给情若父子的师徒二人的，我若不放手，势必是师徒反目，这才是上面想要看到的结果。而我杨家和荣家在上海的经济地位是教官无法抗衡的，我话尽于此，再说下去就是侮辱你凌风的智慧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如此无聊的内斗费心坚持，只为保一份师徒情义。”
凌风沉默了，杨慕次的分析是对的，杜旅宁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但不是争权夺利的谋臣，军统现在更需要的是对地方的控制权而不是□□的名单。
“想不到我凌风会以日本人的名义出手。”凌风自嘲起来，阿次一怔而后眼神中闪过佩服的神色，凌风就是凌风！反应之快超过自己的预期。
“既然不能留下给军统推给□□的机会，日本残余势力的报复是最好的掩护，这样一来杜长官不仅没有失职，反而有可能成为英雄。只是这些你会让杜长官知道吗？”凌风好奇地看了一眼杨慕次，阿次苦笑了一下，说道：
“难道你让我去邀功？若是教官能信任我，我何须如此筹谋？若不是你凌风出现，我也无能为力。”
“可我一个人，能完成刺杀却未必能劫人。”
“我没打算让你真的救那个日本女人，只是这次不杀她而已，她的生死对我而言没有意义，只是这次她不能死。”阿次微笑着谈论着安然的生死，似乎安然真的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日本女人。
“杨慕次，你有点可怕。”
“荣幸，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评语！十年了，大家都在变，我也只是想在我没有彻底变之前，保留些什么而已，我想你应该能懂。”阿次看着混浊的苏州河，庆幸河水的混浊看不清自己的脸，若是看清了，自己也一定会讨厌现在如此工于心计的自己。
凌风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次，突然问道：
“如果将来你和杜旅宁还是会对决，你真的会下手？”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人会知道将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包括你凌风。”阿次转头认真地看着凌风，“不过我相信你会为了他先杀了我。”
“也许，如果到那时我还活着的话。”凌风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阿初真的觉得这个世界要疯了！自己刚刚搞定高玉其去给杜旅宁下套，怎么又冒出个凌风！听着阿四带回来的消息，阿初的心不知为何狂跳不已，这个混蛋想做什么？
安然的身份既然没有暴露，那也不急着将安然救出，而军统安排的刺客居然是凌风！阿次想利用凌风做什么？阿初觉得自己得了偏头痛，阿初也算看明白了，阿次这些年历练下来，心计权谋方面早就超越杜旅宁了，只是阿次不愿意用而已，有时候还自己面前装弱，但是一旦面临任务之时，这个家伙就会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摆在中心。
该死的夏跃春！阿初忍不住心中骂道，关键时候不仅起不到作用，还要阿次费心思维护，这笔账等这次事情过了再算！
“龙哥，你立即派出面生的兄弟们去盯着军统们的行踪，刚才高玉其说杜旅宁也在急着找阿次回去，跟着军统说不定能找到阿次，医院附近给我加派些人过去，阿四，立即找人将杜旅宁要派出警备司令部的人去镇压记者的消息放出去，越快越好，现在不能让陆军医院那里恢复平静，越乱阿次越安全，这个混蛋看来要冒险了。”
“老板，什么意思？那个凌风不是杨先生的半个老师吗？”阿四急了，怎么自己又被杨先生骗了？
“半个老师又如何？那杜旅宁还是他整个老师呢？还不是他最大的敌人？凌风对杜旅宁的感情非常特殊，他可能会帮阿次，但也可能会对阿次不利，我不能冒这个险。”听过凌风故事的阿初眼中快要冒出火星了，若是凌风得知自己要对付杜旅宁，会不会迁怒到阿次身上谁也说不好。
“老板，那该怎么办？该死的，我怎么就离开杨先生了呢？”阿四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阿初苦笑道：
“阿四，现在连我都快猜不透他的心思了，更何况你？别在那里自责了，赶紧把带给那个夏跃春的话给传过去，我得冷静一下，想想这个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是，老板，我这就去。”阿四和龙涛匆匆离开商会总堂，阿初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跨进陆军医院大门的阿次第一时间就被正在四处搜寻他的下属给看见了，赶紧通报给了杜长官，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阿次，杜旅宁很想给他一耳光，但是忍住了，现在的阿次已经不是以前的阿次了。
“你，追踪到了什么？为什么不安排支援？
“报告长官，时间仓促来不及，而且属下不确认那个是否是危险人物，而且这里的情况这么混乱，属下不敢做人员调动，况且我也没有权力再做人员调配。”阿次冷静地回应着。
“你这是擅离职守！我可以军法处置你！”杜旅宁实在是不习惯现在的阿次，心头的怒火开始燃起。
“报告长官，请问我现在的职位是什么？若长官对我不满，尽可以明说，无需动则得咎，我杨慕次领罚就是了！”阿次沉声抗辩道，门外的几个手下听得心头一震，看来这师徒俩真的是彻底掰了。
“很好！只要我在位一天，就不许你翻上天去！如果下次还不经汇报就擅自行动，我立即处决你！”
“是，长官！还有其他吩咐吗？若没有，属下告退！”
“给我滚出去！”杜旅宁怒不可遏，自己对他的担心居然被这个混账看成了是故意找茬！这让杜旅宁失望透顶。
“是，长官！”阿次大踏步走出办公室，围在门口的几个人赶紧散开，阿次冷笑道：
“难道你们都没事可做吗？虽然我在这里被解职，但是我还是上海站副站长，想尝尝军棍的滋味吗？还不快给我滚去值守！难道我平时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难得发火的副站长突然发起火来，让几个手下心里直哆嗦，赶紧应了跑了开去，站在办公室里的杜旅宁听得一清二楚，这个混账东西是在和自己叫板呢，这是在告诉自己，副站长的职位可不是自己能解除的。看来高玉其所言不是空穴来风，若阿次没有一丁点想法，杨慕初也无法硬要让阿次上位！
童政头痛不已，杜教官怎么会让自己派人去镇压那帮记者？难道不知道唾沫星子会淹死人吗？而且还在这个时候？虽然这些记者不值得一提，可是在人人都需要巩固自己地位的时候，好口碑就变得非常重要，若是让这些报纸登出他童政暴力镇压、限制新闻自由，落人口舌岂不是给自己的仕途添堵，更何况上海滩上还有很多家西方媒体，这些洋人媒体成天鼓噪人权自由的，得罪了他们会更麻烦。
没办法，童政只好吩咐自己的副官答复，自己外出公务一直无法联系上，没有长官的命令不敢做主派兵。童政躲了起来，虽觉对不起老师，但是总是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迟迟等不到警备司令部派人过来的杜旅宁更是恼火，童政这点心思他怎么会看不懂？门口的记者越聚越多，已经出现了两家西方媒体，军统也无法出面镇压了，整件事快要失控了，再这样下去就会成为一个彻底的闹剧，如果真相被揭穿，那军统将颜面扫地！不仅无法给□□按上罪名，反而会揭露军统自导自演了这场丑陋的栽赃嫁祸的戏码。
解铃还须系铃人，杨慕初！杜旅宁再次让人叫来了阿次。
作者有话说第375章 第 3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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