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初次风云》猫咪的翅膀

135、双剑合璧

　　接到小野亲自打来的电话，阿初也笑了，看来他当时赌的那招起作用了，小野约他明天在他的办公室见，说是影佐先生也很想见见荣先生，自从上次南京一别就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大哥，明天你有把握吗？”阿次还是担心，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次见面，可是真的来临时他又有些后悔了，这不应该让大哥去的。
　　“你放心，我是如假包换的荣初，有什么问题？倒是你过两天出现在银行能行吗？就你现在这样子银行的人不会起疑心？”
　　“大哥你也放心，我已经让阿四去通知龙涛了，青帮的见面放到恒社去，我不出现在银行，见面那天晓江会留在银行看着张寒他们的。”阿次今天下午去让阿四通知了龙涛，就说是既然是青帮的事情就在青帮解决，不要放到银行去，那里毕竟是杜老板开门营业的地方，不能被骚扰的，龙涛认为荣老弟想的周全，他负责去通知那些准备去银行闹事的人了。
　　“好，阿次，我最后再说一次，你的命不能再去拼了，否则我真的无法再做你大哥了，你明白了吗？”
　　“大哥，我明白的，以后我不会了。有什么事一定和大哥一起面对承担。”
　　“姑且最后相信你一次，说吧，这次要小野替我们做什么？”这是最关键的，明天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大哥，我想让他们之间有心病，最好是针对李士群的，这个人远比日本人对我们的威胁大，我们需要找机会除掉他，即使做不到也不能让他得到日本人的全力支持。我分析过，小野和影佐也不是非常合作，宪兵队和特务机关本身就有嫌隙，这或许能帮助我们。当初日本商会进杜月笙的银行估计影佐并不知情，否则他默许李士群搜查银行不会不提前通知小野的，而宏济善当初的勾当影佐也没有告诉小野，我们就利用他们之间的这点。”
　　“行，我明白了，这个明天我会见机行事的。接下来说正事，”阿次很诧异的看着大哥，难道刚才说的事还不算正事？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
　　“大哥，还有什么事？”
　　“告诉我实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初的正事永远是阿次的身体状况。
　　“真的很好。”
　　“真的？”
　　“嗯，只是偶尔会觉得疲倦。”
　　“偶尔？”
　　“嗯，是常常，行了，大哥，你别像审问犯人一样审我了，我会好好配合的。”遇到大哥这个时候，阿次知道撒谎混不过去。
　　“还算你这次老实，我警告你，最近一段时间我只允许你处理青帮这件事，因为你的确说的对，我出面会穿帮，可是其他事给我免谈，否则我赶你出家门!”
　　阿次深知此刻沉默是金。
　　“张经理，荣先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银行的正常运营，所以决定他自己一人前往青帮去处理这些事，你将你发过通知的商号和堂口的名单整理出来给我，我等会要给荣先生送去，这两天荣先生希望您能多多费心，好好的看好银行，等他处理完事情后就会过来的。”
　　“俞小姐，荣先生这么为杜老板着想，实在令张寒佩服，请转告荣先生，我一定会好好交待下去的，就等着荣先生的好消息了。”
　　晚上难得的五人又再次聚到了一起，明天就是阿初上场的时候了，大家都有些紧张，只有阿初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精心的给阿次调配药方。
　　跃春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阿次，忍不住的心疼，他真的有些恨自己的乌鸦嘴了，当初他和阿次开玩笑说以后说不定还得在病床上见，没想到阿次真的就是常常受伤。
　　“阿次，你安心休息，组织上已经传来了指示，考虑到最近减员及特务活动比较猖獗，我们需要暂时停止活动，以策安全，所以最近你好好的调整自己。”
　　“谢谢，跃春，我会的。”阿次看着跃春笑了笑，转头看着晓江，晓江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阿次的脸，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阿次看到了，很温暖。他们俩突然相视一笑，心中都想起了那次阿次因为担心阿初在晓江怀里哭泣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阿次眼睛还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晓江的那种像妈妈想要呵护他的温暖，如同现在眼中的心疼。
　　他们俩之间的幸福似乎被阿初感受到了，他抬起了头，看着阿次，嘴角也露出了笑意，这个石头弟弟终于开窍了。
　　“阿初，明天你？”关心完阿次又担心阿初的跃春。
　　“跃春，你想说什么？别问我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小野我有把握，影佐说不上来，只能见招拆招了，你们若是老是问我有没有把握，原来可能有的三分把握也给你们问完了，所以拜托，让我安静的开药方行吗？”阿初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他一定能找到高个去顶的态度，倒让大家的心情松了下来。这或许是医生的本能，病人看到优秀的医生时会自然的放松，阿初就是能给大家一种信心。
　　影佐并没有让李士群也参加，他想更直接的面对荣初，他的好朋友近卫的改变也是因为这个荣初，这让影佐无法理解，即使小野不提这个要求他都很想单独见见这个荣初了。
　　阿初准时的出现在小野的办公室，阿四开的车，今天阿初看上去有些疲倦，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阿初不得不小心，他得给阿次留些空间出来。
　　影佐已经到了，已经是见过两次的人了，也就不用客套再介绍了，阿初点头示意后直接就开口闻起来小野，“请问将军，这么急着找荣某何事？不好意思，前几天因为琐事缠身，弄得我也是焦头烂额，未能及时前来，还请将军见谅。”
　　“荣先生，此次倒不仅仅是我想见您，影佐机关长更想见您，”说着小野就看向影佐，你既然来了总不能装胡涂吧？
　　听到小野这么说，影佐只好站起身，对着阿初说道：“荣先生，先请坐，有事咱们可以慢慢谈。”
　　“哦？影佐先生有事和荣某谈？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不知影佐先生有何见教？”说着阿初坐了下来，小野也在对面坐下。
　　“前几日例行检查，属下似乎无意间冒犯了荣先生，今天前来是想解开这个误会，还请荣先生勿怪。”
　　“影佐先生，李主任的人来例行检查怎么能说是冒犯呢？荣某自当配合，现在检查完了恰好也能证明荣某是清白的，我谢李主任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怪？”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影佐怔了一下，这个荣初的确有两下子。边上的小野听了急了，“荣先生，既然不见怪，那账户封存的事情？”
　　“小野将军，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银行正常的账户都照常可用，暂时封存是那些不能提供正当身份证明的，我也没有权力处置的，只是交给警局去核实而已，只要没有违法的不会影响到银行的声誉的自然会解封的，这还是李主任提醒我的，这真的是我疏忽了，一直以来都没好好的管理这块，万幸此次没有被查出什么不妥，否则真的是千张嘴都说不清了。”
　　“荣先生，小野将军的意思是既然银行没有任何问题，那些账户其实也可以不用追查了，其实荣先生心中也很清楚，就不要让小野将军为难了吧？”影佐这话很阴，如果你荣初还是不放手，就是不给小野面子，如果你荣初爽快答应了，那就是说你的确是明知道这些是日本人的账户还故意玩这手，意欲何为？阿初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有话？
　　“影佐先生，您这话我就更胡涂了，这和小野将军有什么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李主任要查我荣某啊，如果说真的不信任我荣某的，说句不怕得罪您的话，应该是您而不是将军吧？如果我没记错。李主任该是您的手下，他来搜查我的银行，怎么会让小野将军为难呢？我和将军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说着阿初转头看向小野，“将军，您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放在荣某的银行里吧？或者是说有但是我并不知道？否则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影佐先生说我让您为难了？”阿初开始给小野心中栽刺了。果真，听了荣初的话，小野看了看影佐，你什么意思？你手下闯的祸却往我身上推。
　　“荣先生，我何时不信任您了？自从南京一别，我一直很想和您好好聊聊，板垣将军也很欣赏您呢，刚才真是说笑了。”影佐赶紧打哈哈。
　　“说笑？影佐先生，荣某怎么敢在您面前说笑？我战战兢兢的配合检查，今天还被叫到这里问话，若是说笑，想来应该在李主任的大牢里吧？”
　　听了荣初的话，小野和影佐都干笑两声，忙不迭的说道：“荣先生，真会开玩笑。”
　　“小野将军，荣某的确没开玩笑，我也不明白李主任为何总是怀疑我荣某意图不轨，为了证明我清白，我都主动要求过李主任派人监视保护，这件事小野将军您最清楚，而且将军和影佐先生也对在下的身份做了证明，可是李主任还是不依不饶，我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要查什么？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李主任似乎并不信任二位的判断力，或者是说我荣某误会了，您二位从来也没信任过我？”说完，阿初微笑着看着小野和影佐，要么你们承认你们不信任我，那接下来大家免谈，要么你们承认李士群不买你们的帐，看你们如何下台？话中有话谁不会玩，看你影佐怎么接招？
　　影佐没接话，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荣初，这个人有意思，上次见他时间很短，就觉得他还有些书生的慌张之气，后来南京会场十分尽责的医生，可今天却是一个谈判高手，难怪一直骄傲的小野会对他挠头，可他身上那种不卑不亢的气度的确很吸引人，怪不得近卫会为他吸引。
　　看到影佐不说话了，小野急了，“荣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您银行里有些账户是属于大日本帝国的，当初您还没去银行的时候就开设了，所以我现在要求银行立即解冻这些账户，保护大日本帝国的利益。”
　　听到小野这么说话，影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实在是下策。
　　果然，荣初接下来的话让两人都很尴尬，“这真是有些让荣某不能理解了，既然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在荣某的银行里，那为何李主任还坚持搜查？这不是逼着荣某损坏贵国的利益吗？难道是为了给荣某制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军，荣某到你这里投案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似乎没这个必要吧？影佐先生，好像为难小野将军的不是我，而是您的属下吧？我荣某还是那句话，能配合的我荣某绝不推辞，只要将军您开口，荣某自当照办。只是希望二位给我一个准话，这件事我到底要向谁交待？是将军还是李主任？省得将来再生枝节。”
　　一连串带着揶揄的问题扔向了二人，两人面面相觑，的确是因为他们自己之间没有互通消息才有今天的局面的，只能任由这个荣初奚落了，若是别人，别说十个就是一百个敢这么和他们说话，早就没命了，可他偏偏是暂时不能动的荣初！
　　该死的李士群！小野和影佐心中不同含义的暗暗骂道！
　　看着这两人的表情，阿初心中暗自说道：“阿次，接下来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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