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精神分裂患者莞尔一笑》天空之诗

32、第六章

　　01.
　　“——卢西亚……？”Master整个的愣在了那里，恍惚出现了一切都是梦的错觉。
　　他知道另外一个自己——约书亚，解下了温文儒雅的外衣，嘶吼着将那鱼人扭曲成肉末；也知道莫君用尽全身力气拖着他，但是被他挥开了。
　　他知道，但他不去想。
　　他甚至不能把眼神从面前这具尸体上移开。
　　金发蓝眼的小姑娘，躺在那里，只有胸前被鲜血浸染。
　　——何其相似。
　　Master跪在那尸体旁边——啊，狠心的姑娘，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离开了我。
　　——何其相似。
　　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边不停念叨着没关系她还在我心里活着呢活着呢活着呢，一边怒吼咆哮要将世界粉碎碾成粉末，祭奠她的死。
　　——谁呢？
　　他把金发小姑娘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颊，最终，他的手停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娜娜……娜娜——”
　　“啊啊啊啊——娜娜——”
　　“……娜娜……”
　　泪水溢满眼眶。
　　02.
　　于是他最终被闪电侠拖离了现场，眼看着那具尸体在风尘中——
　　“不要想。”
　　莫君一手用纱布捂着头上的伤口，一手把Master的头搂在怀里。
　　刚才被Master伸手挥开，不太好运的迎头撞上了巨石，战场上的地形简直乱得可怕。
　　“呐，我自己，”Master闷声传出来，“回来吧？”
　　莫君僵住了。
　　“不，你现在不清醒。”
　　“回来吧？”
　　“NO。”
　　突然变成了莫君在拒绝。
　　“我需要你。”
　　那双眼睛泛着红，看上去可怜兮兮，但——他的眼神充满了狂热。
　　“……不。”
　　莫君放下了手上的纱布——即使分裂，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变形怪的愈合能力，尽管因为分裂而被平分得非常微弱——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他随手丢掉纱布，“你不能离开你的理智。”
　　——这句话不符合逻辑。
　　——正确的语序是‘你不能在失去良心的情况下得到智慧。’。
　　但是说不出来。
　　Master低下了头。
　　“约书亚呢？”
　　“已经在战场上了。”
　　莫君心知约书亚此时大概已经死掉了。
　　约书亚尽管能控制精神力，使用超能力，但是没有变形怪的修复能力，大量使用精神力只会把自己的脑子爆掉。
　　刚才完全拦不住他——不，拦不住才是好的。
　　如果Master回收了约书亚，说不定会失手把闪电侠杀死，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03.
　　到目前为止，拉特仍在蝙蝠洞不知音讯，伊芙和缪泽科死于战场，约书亚和卢西亚——
　　莫君深深叹了一口气。
　　“柯瑞依在哪里？”
　　他抬眼，看着那红发的副人格仍在满脸兴奋的厮杀着。
　　她倒是还在兴致勃勃的把所有能看见的人变成一堆碎肉。
　　“厄拉姆，瑞特，卡瑟斯——”
　　“好的，我在这里。”
　　莫君猛的抬头，一个金发绿眼的少年显现出身形。
　　“——你一直都在？”
　　“呃？我才到？——怎么了？”
　　“卡瑟斯。”Master把头从莫君的怀里抬了起来。
　　“啥？”
　　“——回来吧？”
　　04.
　　卡瑟斯一开始是想拒绝的，Master那个样子，瞎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但是——“好啊。”
　　——那怨恨的味道简直太可怕了，就像是被某个混蛋感染了一样带着苦味。
　　金发少年眨着宝石一样的绿眼睛，破碎成光点回归到了主人那里。
　　05.
　　Master低着头，轻轻挣开了莫君的怀抱。
　　然后伸了个懒腰，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还是这副身体好用呢~”
　　“卡瑟斯。”莫君终于找出空闲，开始擦那一副脏兮兮的眼镜，“保护闪电侠。”
　　其他随意。
　　“了解！”随意的敬了个礼，消失在了空气中。
　　四处环视一下，结果只剩下莫君自己一个人了。
　　他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最终席地而坐，突然想象到自己像名侦探柯南一样眼镜反光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简直有点可笑。
　　……管他呢。
　　就算是这颗世界上最聪明的脑袋，也许下一秒就会被砍下来，毕竟这里是战场，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他摘下眼镜，徒劳的用脏兮兮的衣角擦了起来，眼镜清楚地反射着背后的战场，以及高举着刀的，残忍地笑着的柯瑞依小姐。
　　……莫君最后看见的，就是颠倒的天地，和柯瑞依刀上比她发色还红的血。
　　06.
　　（卡瑟斯：就这样把莫君扔在那里真的好吗？）
　　既然他不跟哥走，哥就把他扔掉了。
　　（卡瑟斯：真是冷血呢。）
　　啊，对啊，因为哥的心碎掉了，所以哥的血不会流动了，可不就是冷血了么。
　　简直有理有据又逻辑十足，对吧？
　　（卡瑟斯：……卢西亚还活在你心里。）
　　对啊，她就是我啊，我还活着，她也应该还活着的啊。
　　对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说好情缘一辈子呢。
　　你可别想先走。
　　（卡瑟斯：因为受伤而和你赌气了吧？）
　　哦，原来如此。
　　来来来，哥帮你报仇去。
　　然后，再像以前一样，一直陪着哥吧，哥最爱的小姑娘。
　　07.
　　“见鬼！什么玩意！”
　　战场上出现了一道影子，不分敌我，只有闪现的刀锋，以及极具戏剧性的讽刺。
　　“有胆子就给我出来！”眼看着同伴倒下去，耳边环绕着不明的声音，恐惧和愤怒的驱使下，有一只鱼人吼着，“躲躲藏藏的懦夫！”
　　空气中出现了一张嘴，“你说我就出去啊~？”
　　在被砍到之前，消失掉了。
　　“看哪里呢？”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凭空出现，迅速的被格挡住，消失。
　　“是这边……哟。”“呃——”那把两个巴掌长的匕首从背后洞穿了鱼人的心脏，又在鱼人倒下之前，再次消失掉了。
　　（卡瑟斯：我就说我超适合柴郡猫这个名字嘛。）
　　这个世界不是已经有一个柴郡猫了吗？哥本来还想改名叫雷神呢。
　　（卡瑟斯：索尔会杀了你，噗——雷神？）
　　脑子里出现了一串恼人的笑声。
　　大不了哥改成天雷算了。
　　（卡瑟斯：什么鬼！）
　　好歹把哥的姓氏发扬光大嘛，Nay？
　　（卡瑟斯：Nay和雷八竿子打不着吧？）
　　既然都翻译成Nay了，也出来一个厄拉姆惹，当然和雷有关啦。
　　（卡瑟斯：……逻辑死了！）
　　恩，莫君死了。
　　08.
　　和卡瑟斯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等哥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大部分的敌人都在警惕了——无论是鱼人还是亚马逊人，亦或者是人类。
　　哥看着手中的匕首，茫然地发现自己一个走神，已经干掉了不少东西，没有友军的意义，在场的都是敌人。
　　“——Master！住手！出来！”面前出现了闪电侠那红色的制服，显然他在快速移动着，不停喊着——我那可笑的名字。
　　他极为巧合的停在我面前，背对着我，疲惫的喘息着。
　　我突然发现自己下意识举起了匕首。
　　“我和你什么时候熟到互相喊名字了吗？”
　　闪电侠转过身，看着青年慢慢出现在空气中，面带笑意，除了手上不断滴着血的匕首，浑身上下干净的像是刚要出去旅游。
　　“想叫我怪物（Monster）直接喊算了啊。”
　　现在想起来，我那早死的爹还是蛮有预言天赋的。
　　09.
　　“——你答应过不会杀人的。”
　　“Oops，为什么我不记得？在哪里来着？哥谭的哪条小港是吗？抱歉哥忘了。可千万不要为此而心碎啊，哥还是很在意你的。”
　　真可惜约书亚也死了，不然他可能会听你话也不一定。
　　哥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没把你送去陪他们呢？
　　“别这样……我能跑回去原来的世界！我能改变这一切！”
　　“……”
　　黑发的青年低着头，仅仅梳着短发，平白让习惯了那家伙后脑勺垂着一缕的闪电侠感到了一点不习惯。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重新抬起头，脸上带着那种好像嗑药嗨过头的笑容，“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无论是要什么也好，杀掉什么也好，或者毁掉这个世界也好——”
　　“都可以。”
　　只要让那些该死的混蛋们回来闹腾就好了。
　　10.
　　跑完了大概是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长度，闪电侠把托马斯的信交给蝙蝠侠，最后捏着那张完整的素描画，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世界消失前的最后几秒去翻一个小姑娘的遗体，废了多大劲才把这张画带到这个世界。
　　……但是莫名其妙的不敢去见这张画的主人——一个月之前被绊倒而认识，大意之下放走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Master·Nay。
　　那天晚上被蝙蝠侠差遣去找他，正好碰见他粉碎一个强盗的手臂——那时候，闪电侠要求他住手，他也就真的停下了；还有那个同样莫名其妙的约定：“好吧，答应你，哥也不是个会杀人的非人类啦。”
　　说得很轻松。
　　他也很轻松的毁约了。
　　闪电侠对当时战场上不停闪烁的刀光记忆犹新。
　　这种情况下，也许先报告给蝙蝠才对吧……？
　　“心事重重的想啥呢？”
　　脚下一个磕碰，差点再次栽倒在同一招上的闪电侠慌慌张张的刹车，看着Master——该死的这辈子完全不想再叫他的名字了——悠闲地再次把自己对折的腿掰回去。
　　“Nay……”
　　“小天使就叫我名字算啦，难道你反而在一个月之后的今天开始觉得害羞了吗？yooooo——”
　　Yo你妹啊！
　　闪电侠觉得自己突然非常理解莫君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