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九十九章 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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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戴瑞准时醒来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哈利正和小伙伴们在休息室里温习最近的课程，周围则是松松散散地围了一圈一二年级的小蛇，其中还夹杂着零零星星的三年级斯莱特林。
“这个咒语我记得在第二个动作时需要手腕15度左右才是最好的，虽然我个人的习惯是20度左右。”哈利指着书上的一条咒语很认真地和德拉科交谈。
说着，他挥了一下魔杖，一道淡淡的蓝光闪过，桌子上的两个小甜点顿时就换了位置。
“交换咒，‘换位移形’，并不在O.W.L.的考核范围内，因为它最多只能移动半个人型大小的无生命物体，移动的范围也不到半米，并且必须在巫师的视线之内，花费的魔力几乎相当于一个索命咒，”他停顿一下，“不管移动的东西有多小、多轻。”
“不过我倒是认为这是个相当有用的魔咒。”
这句话一出来，一群斯莱特林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所以说给自己的私人物品时不时添上点咒语的确是很有用的行为。”
德拉科耸了耸肩说道，他也拿着魔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书上的内容之后，念了一句“换位移形”——施法成功，就是脸色瞬间白了。
“梅林啊，德拉科。”潘西小声惊呼道，“你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德拉科本来心情不错地举起小茶杯，正准备喝一口红茶，听见潘西的话，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
潘西也自觉失言，有些尴尬地轻轻咳嗽两声，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厉害，德拉科，我只是没想到——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咒。”
哈利点头赞同，眼睛里闪着光：“没错，当初我练习这个魔咒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好几天呢，你最近进步真的很快，德拉科，难怪卢修斯叔叔会说你是马尔福家几百年来最优秀的后裔。”
德拉科有些脸热地胡乱点了一下头，他的视线掠过一边安安静静的阿布拉克萨斯，想起这位祖父之前和他的交谈内容，脸热的程度再度上升一个等级。
“你脸红什么啊德拉科。”布雷斯懒洋洋出声，他饶有兴味地看看哈利，又看看德拉科，打心底感叹这次德拉科栽得可真是拉不回来了。
不过……德拉科的这种态度，是不是马尔福家也默认了他和救世主之间的事情？那可真是个大新闻。
这几天的时光都很平静，或许上天都觉得他们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并没有再出意外，除了周围人的眼神和不时的窃窃私语之外，哈利的日子过得相当开心。
玛特被赫敏严密地监视着，小姑娘最近实在不好过，但是坚持要自己来解决这方面的事情，金发小女巫艾米丽也表示会从旁协助，“拯救我们误入歧途的好友”，虽然德拉科坚持认为这是傻瓜的行为。冠冕也让人意外地没有了更多的动静。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没有找他们谈话，其他教授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而戴瑞在斯莱特林内部的朋友并不多，又有着曼德维西的掩护，所以一周的时间过去，阿布拉克萨斯没有露出分毫破绽。
当然，这和阿布拉克萨斯对于戴瑞的了解也脱不开关系。
但是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之下，隐藏着的是动荡不安的未来，能够提前在冈特老宅设下陷阱，也就证明了冠冕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而戴瑞所受到的诅咒，对于哈利而言也并非没有丝毫影响。所以本来就准备充足的“补课”计划也要开始正式了，这也就是哈利一群人坐在这里的原因。
战争近在咫尺，毒蛇正潜伏在暗处，风暴正在酝酿。
“不过说老实话，”达芙妮摇头感叹着，“我简直不敢相信哈利你和我们是一个年级的，我们才刚刚学好缴械咒呢，而哈利，说实话，你现在是什么水平了？”
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也是，优等生帕特里克·欧文虽然在所有课程上都表现得相当优秀，但是正因如此没有人知道这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巫师到底有怎样的实力，毕竟他至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实力最强也就是在巨怪的追捕下毫发无伤地逃了出来——两个，所以说，不管对于谁，这都是一个相当有意思也相当有用的问题。
“我？”哈利眨了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唔，如果说实话的话，并不是很强。”
其他斯莱特林一致露出了“信你才怪”的眼神。
“永远不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是我们的院训之一，不是吗？”哈利摊了摊手，他感觉着周围似有似无的视线，强压下甩出一打石化咒的想法，表情无奈而无辜，“不过嘛，我倒是可以说一句：我现在可以去参加O.W.L考试，而且一定能够过关。”
这句话说了，实际上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德拉科嗤笑一声，语气略有不满，“O.W.L考试我现在也能过，不过是以最差的成绩而已，你就直说不就行了，省的有些人就知道想些有的没的。”
他似有似无地扫过人群中几个神色不太对的斯莱特林，又看了一眼对角线的西奥多·诺特，然后把目光转了回来。
“说起来也快到期末考试了吧？你们准备好复习了吗？”
说了这么久，终于说到了正题。
“没呢，谁想考试啊，麻烦死了。”布雷斯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
“那你现在在看什么？”
达芙妮好奇地探头看过去，但是那本书被布雷斯挡住了。
布雷斯歪了歪脑袋，直接拎起书摇了摇：“唱唱反调的时尚杂志，最新出的，要看吗？”
“哦，布雷斯，你真是……”潘西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你是女孩子吗？”
“对女性的喜好进行充分且必要的了解是作为一名绅士的基本礼节，我亲爱的潘西。”布雷斯无辜地眨眨眼，“而且请不要发表如此歧视男性的言论，男生们也是有自己的时尚的。”
眼见话题越说越偏，哈利不由摇了摇头，微微侧身看向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装戴瑞装得很像，没有一丝不协调，甚至连愕然的神色也一模一样。
他不禁想起戴瑞在自己面前突兀地倒下去的样子，就像是曾经德拉科在他面前倒下去一样，表情愕然而痛苦，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场景突然发生的时候总是足够惊人，不是吗？
哈利的手指慢慢摩挲着魔杖的手柄，微微垂眸挡住自己眼中的神色。
不行……有点忍不住了。
“你呢？戴瑞。最近怎么样？我衷心希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要干扰到你的学业。”
“我会是一年级最出色的那个，请放心吧，亲爱的哥哥。”阿布拉克萨斯咬字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而且如果您足够了解我的话，也就应该知道，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被蠢货影响的人啊。”
蠢货斯莱特林们：……
“不过，”他坏心眼地停顿一下，“我想我确实需要补习一下，如果哥哥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能在实战上有些许进步，毕竟我们都知道，开学之初的那几个星期可真是……一言难尽。”
“每周的决斗俱乐部里我们的表现可也不能太差了。”
“那不如我们自己举办一个内部的决斗俱乐部好了。”德拉科漫不经心似的说着，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红茶，脸上的表情是十成十的冷淡，简直和大马尔福有的一拼，“我可不想一整节课都和那群脑子里全是肌肉的家伙一起战斗，梅林知道那简直是个灾难！”
“很可惜，”布雷斯接话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这么干。”
德拉科凉凉地看他一眼：“是啊，很可信。”
“哈利，你觉得呢？”
哈利正看着书，听见德拉科的话，随手就把那本书缩小扔进了口袋。
精准的无声无杖魔法。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哈利托着下巴，手指在空中划过，留下一串深蓝的字符，“神锋无影，乌龙出洞，”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看向阿布拉克萨斯，“粉身碎骨，火焰熊熊，血腥诅咒……”
他手下的字符足足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大小。
“这么多魔法都不能用，就只有障碍重重、盔甲护身，哦，还有除你武器，梅林啊，难道我们以后要用这些来面对巨龙吗？”
他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尽管它在德拉科眼里可爱极了。
“听你这么一说……”潘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可不想稍微用个黑魔法就被某些人指着鼻子骂，那太不优雅了。”
“刚好我认识四年级的阿诺德学长，他是上一届三年级的第一名，听说实战能力也很厉害。”哈利微笑着扫视整个休息室，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瞬间了解到他的意图。
这是在逼迫他们表态。
虽然表面上这只是一件学生社团之类的小事，但是如果真的把它当成小事……梅林啊你真的是个斯莱特林吗？
就在刚刚的十几分钟内，帕特里克·欧文向他们展示了多少东西？几个大贵族的支持，身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弟弟，强大的魔法天赋和实力，渊博的知识——那一面墙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列出来的，而且围在他身边的那几个贵族继承人可并不缺乏当年的食死徒高层。
高层，也就意味着更加深重的黑魔印记。
而他们的表态，也就意味着他们身后家族的表态。
“还有这种好事啊，真遗憾当初我们居然没有想到。”另一边本来说着悄悄话的高年级也开了口，语气悠闲，带着些许笑意，“欧文学弟还真是出了个好主意。”
“多谢斯科莱特学长的赞赏，真是让人感到万分荣幸。”哈利说着站起来，微微躬身以表谢意。
他的眼神很真诚，也很冷。
“我之后会去和学长们商量具体的计划，相信院长也会同意我们的想法的。”这句话中透漏出来的意味再次让众人心头一凛。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同时也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居然也站在了欧文那边吗？
筹码投放完毕。
哈利微微阖眼，然后维持着和煦的微笑看向休息室内的斯莱特林们。
“不过，就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支持了。”
时间紧迫，大概冠冕也不会想到他们会突如其来地摊牌，即使他再厉害，再像当初那个肆虐整个英国的黑暗公爵，恐怕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凝聚多少力量，而且之前圣诞节的时候，宴会上可是发生了不少事。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只能绑在他们身上，不管是之前已经达成协议的家族，还是依旧摇摆不定的，毕竟墙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单哈利知道的，站在这里的学生们，他们的家族至多有三分之一加入了这边的阵营，这远远不够，不管是面对冠冕，还是面对邓布利多，都太少了。
前世的伏地魔除了整个斯莱特林之外，还有狼人和阴尸的势力，还有其他别的学院的巫师，而邓布利多，有一整个凤凰社。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哈利这样想着，眼中闪过一丝耀眼的红芒。
“我想我和达芙妮一定会去的，这可比老老实实上课有意思。”潘西用魔杖在空中放了一个小小的烟花，很亮，亮得哈利忍不住别开了眼睛，“你觉得我用这个来迷惑对手会有什么效果？”
“很不错的想法。”哈利半开玩笑地说着，“我想下次我和你对上的时候需要事先在眼上蒙一块黑布了。”
潘西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
“加我一个，我可不能放我亲爱的潘西一个人面对可怕的恶龙啊！”布雷斯夸张地做出惊恐的表情。
潘西左手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太夸张了，笨蛋布雷斯。”
接下来不出意料的，那些已经出现在圣诞节晚宴上的家族少爷小姐们干脆地凑了过来，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多多少少出乎了哈利的预料。
听到消息来表达支持态度的人很快就接近了半数，其中最多的居然是高年级的学生们——哈利原本以为，这些高年级的学生，会比低年级的谨慎很多呢。
但是这个问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们的行动为什么这么顺利？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冠冕的人？
而这整个过程中，诺特那一群人都诡异地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出戏剧。
有什么脱离了预定的轨道。
哈利一瞬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直接给诺特来上一个摄魂取念，或者干脆钻心剜骨什么的，反正对自己没用不是？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他捏了捏胸口一串项链，深吸一口气，面对着身边的人露出一个毫不勉强的微笑。
“看来我们的社团会很受欢迎了。”
德拉科却是皱起眉。
“哈利，你还好吗？”在结束的时候，德拉科和哈利一起回了寝室，门一关上，德拉科就问道。
哈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我没事，”他违心地表示，“只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太顺利了，我以为不会这么顺利的。”
“有哪里不太对……一定有哪里不太对。”
哈利选择遵从自己的直觉。
“放宽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们的筹码比他多太多了。”德拉科安慰道，“你想想，我们的筹码那么多——他赖以生存的黑魔印记我们都有了破解的方法，他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
“我觉得你只是想多了，当初不是还是你和我说的吗？伏地魔没有任何可怕的。”
哈利却仍是摇头。
他的思绪回到了前世的战争年代，凤凰社的力量节节败退，食死徒的阴霾笼罩整个魔法界，甚至有蔓延到其他国家的迹象。那个时候，即使是曾经给整个欧洲带来死亡和血腥的第一代黑魔王，邓布利多的老友格林德沃，也不可避免地倒在了邓布利多的坟墓前面。直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被食死徒抓到时的内心深深的恐惧。
战场上的断肢，染血的土地，哭泣的孩子，强忍悲痛的成人，不断倒下的战友，无辜受难的麻瓜，甚至战后依旧在继续的屠杀和腥风血雨。
“你不明白的，德拉科。”哈利闭了闭眼，“我们和他的唯一区别是，他够狠，比任何人都狠。”
暴力让人恐惧，而伏地魔的恶，是凌驾于暴力之上更加让人绝望的存在。
哈利必须承认，伏地魔在他童年时代留下的阴影至今依旧未曾消退。而这种阴影，在戴瑞在他面前兀然倒下的时候，在诅咒通过相似的灵魂传递道他身上时，爆发了。
更别说，他的血脉依旧在疯狂地吞噬他原本的血，还有他的意志。
“战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是灾难，是世间最大的恶。但是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完全避免，除非牺牲我们自己。”
德拉科发现，哈利脸上出现了一种很陌生的神情，那样子的哈利完全不像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巫师，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强者。
但是，为什么呢？
许久未曾出现的疑惑再次出现在德拉科心中。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哈利了，这个曾经的救世主身上到底有多少目的？他经历过什么？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是称霸整个魔法界，会是什么？
“或许你可以给我讲讲。”他突然用一种分外柔和的声音说着，哈利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一年来个头长了不少的金发巫师眼中足以溺毙他的温情，“你说我不懂，你说我不明白。我知道自己还很弱，知道的东西也很少，但是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不是吗？”
之前他没有资格，现在呢？现在……他有这个资格知道了吗？
哈利愣了一会儿。
“……那你就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吧。”
哈利知道他必须有一个发泄的途径，而德拉科也是能够相信的存在。
而且他早就想说出这个秘密了。
至于其他的……他暂时不想管。
“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他是孤儿，寄居在他的姨父姨母家，但是这个家庭并不喜欢他，所以他只能把自己当成家养小精灵，有时候是表哥的出气筒。”
“突然有一天，一个人上门了，他告诉小男孩，你是一个巫师，而且是拯救了整个魔法界的人。”
“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他只是魔法学校的一个猎场看守，名字叫鲁伯·海格。海格带着小男孩走进魔法世界，然后他成为了霍格沃兹的一名新生，成为了格兰芬多。”
德拉科听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怎么可能呢？让一个猎场看守去接待一名新生？而且……这应该是哈利的故事没错吧？
哈利被半巨人接进魔法世界，还成了格兰芬多？这不是愚人节吧？
“学校里很好，哪里都好，同学们很热情，虽然热情得让人有点不太适应，他还交了几个好朋友，虽然生活中也有不快，但是也只是一些小小的摩擦。”
“但是他的敌人没有死，当初给整个魔法界带来阴云的魔王即将复活，他阻止了几次，先后从黑巫师、蛇怪、摄魂怪和狼人手下逃脱，但是最后，魔王还是复活了。”
“魔王复活的当晚，就在他的面前杀死了尊敬的学长，然后是无辜的巫师，小男孩好不容易找到的教父在他面前跌入魔法部的帷幕之后，关系很好的同学死在家人的怀里，他的领路人被教授杀死，平时惧怕的教授则是为了救他死在毒牙下面……”
“很多人死去了，有的死的干脆利落，并没有什么痛苦，有的则是在无尽的折磨中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但是小男孩依旧活着，躲躲藏藏、藏头露尾地活着，像只老鼠一样，拼命躲避着魔王的追捕。”
“最后，魔王死了，小男孩成功了，正义胜利了，但是……很多人死了。”
德拉科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但是这个猜想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德拉科手脚冰凉，甚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只能干巴巴地安慰着：“至少他胜利了，不是吗？”
“是啊，他胜利了。”哈利嘴角蓦然出现一抹冷笑，“正义胜利了，邪恶失败了，但是邪恶的种子还在。”
德拉科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邪恶必须完全铲除，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因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比邪恶本身更可怕。”
哈利的表情越来越危险。
“男孩身上有着邪恶的种子，魔王有可能借助他的身体复生，而这个男孩本身就具有一部分邪恶的力量，所以他必须——”
“死。”
最后一个单词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重若千钧。
德拉科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
“但是后来他发现了真相，发现了曾经视如亲人的老师做过的事情，他很愤怒，他受到了欺骗，他不甘心，他想要活下去。”
“所以男孩就真的成为了新的魔王。”
“而现在，这个魔王就站在你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第九十九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