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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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回暖，随着气温上升在室外活动的人也开始增多，余香的人流量也逐渐增加。高峰期的时候秦霜一个人忙不过来萌生了再招两人的想法，别看她这店新开，加上明华在旁边的帮衬，张罗起来一点都不比这条街上那些经年稳立的老字号差。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几个过来。”秦霜一边给温澜打电话一边给自己倒杯水，扫视了一圈屋里忙绿的人群，“学历没什么大要求，人懂事就行，那些大学生想要兼职短工的也能招，条件适当放宽点也无所谓。”
“几天不见你这儿倒办的够红火的，”温澜吹了吹刚做好的指甲，一点都不意外她生意办的这么好，“得咧，这事儿包我身上。对了，你这么忙，霍司逸就没说帮帮你？”
按照她先前的经验，虽然霍司逸在心里对和秦霜的婚姻是排斥的，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应该不会这么绝情到一点都不帮忙的地步。
“有什么好帮的。”秦霜倚在桌边漫不经心得看着窗外车来车往，“他忙他的，我忙我的。这样就挺好。”
她下意识忽略掉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很多时候其实秦霜是害怕改变的，因为一旦改变可能就会发生不在预期内的变故。而沿着一成不变的路径循规蹈矩的生活正是她所希望的那般，不去尝试就不会产生错误。
温澜不理解这种想法，对她而言人生短短十数载，光是用来享受都不够，更要品尝各种没有体味过的生活才不算白来。
这也是秦霜苏醒后排斥这个世界，而温澜短短一周就接受了自己穿到别人身上度过八年这件事的区别。
从本性而言，两个人真是天生不合。
温澜摇摇头，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做探究，“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件事外人插不了嘴。大不了就离婚呗，这有啥。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秦霜干脆的挂断电话，留下对方盯着手机发愣。
想了半天，温澜才恍然大悟，“我好像一直都是被挂断电话的那个人吧？”
离婚？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秦霜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不断进出的客人身上，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略过一个剪影，但她觉得——霍司逸不会同意的。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别人提出离婚。
周六上午，秦霜漫步在林荫路去逛商场，这是通往余香的一条捷径，两边多是林木花圃，还有构建出来的小广场。平日清晨多数是来晨练的老人，年轻人极少从这边路过。北方的城市到了三月依然伴随着低温，秦霜衣柜的衣服多是冬季服装，加上温澜先前穿衣风格张扬浓烈，除了正红便是深紫，这和秦霜素来喜欢黑白灰的个性迥然不同。因此她决定自己去亲力亲为的购入几件衣服，不然对着满满的衣柜却总觉得没衣服穿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自在。
“这件衣服真的非常适合您，”导购员微笑着赞扬目不转睛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秦霜，“您的皮肤偏白，非常适合穿这种浅色衬衫，外面可以套针织衫，这是我们店里的当季新款，好多人都喜欢呢！”
“是吗。”秦霜套着的是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灯笼袖的设计恰好勾勒出女人圆润的肩线。
漆黑的长发被松松扎在脑后落下几缕垂在耳边和雪白的上衣及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远远比穿着休闲装的她成熟优雅，但也漂亮。
霍司逸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时间都忘了把黏在自己胳膊上的冯娇娇甩下去。
“司逸哥，你在看什么啊？”冯娇娇不满得跺脚，目光沿着周围扫了一圈定格在秦霜身上。
“你认识那个女人？”语气已经衔着逼仄和低低的怀疑。
“不，”霍司逸微微一笑收回视线，慢吞吞得把自己胳膊抽出来，“只是有些眼熟。不过你是不是该自己去挑了。”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冯娇娇扬起笑脸，“这样你陪我过来才有意义嘛。”
霍司逸苦笑着摆手，“我对这些不是很在行，你的助理比我眼光好多了。”
旁边的助理看到了赶紧上前，“我也不太懂，但是只要是霍总选的，娇娇肯定会喜欢。”
“我就要你陪着我，”冯娇娇拉着他撒娇，“这里那么大，人家万一迷路了看不到你怎么办。”
“这里怎么会迷路……”
“您要试试这件吗？”导购又一次拿出一条灰色百褶裙，笑容满面得递到秦霜面前，“这条裙子和这件上衣很搭的，您要不要试一下？”
秦霜思索了两秒，接过对方的衣服，“好。”
霍司逸想了想，对冯娇娇说，“你先去那边挑一下，挑好了告诉我。”说完对着张锋示意道，“记得付账。”
“司逸哥，你不会要去找什么人吧？”冯娇娇站在原地没动，干脆直白点出来，“我让你来这里陪我，你怎么总是推三阻四的？”
霍司逸不动声色得抬起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盛天乔总的来电显示，冯娇娇立即噤声。
“娇娇，听话，”男人低笑着哄她，眼底的笑意却一点点变冷，“你要分得清轻重。”
*
一连试了好几条裙子，秦霜都觉得不合适。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更适合穿长裤。
“你把那条牛仔拿过来吧，”秦霜疲惫得揉着眉心，试衣服是一件体力活，时间一长她还真有些受不住。
“好的。”尽管试了很多，导购却依然保持着最初耐心，这也是秦霜对这里颇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秦霜拿着基本款牛仔裤再度走进试衣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上来的男人。
“……唔！”
就在踏进试衣间之前，和关门声一并响起的事身体突然被大力撞进去，秦霜正要出声嘴巴猛地被捂住，只能瞪着眼睛直视着在狭小空间内悠然俯视自己的男人。
“嘘，我是她老公，想给她一个惊喜。”霍司逸来到导购面前抱歉得笑了下，他长得本就俊逸，笑起来更是让导购脸颊绯红不知所措，一时间只能慌乱点头，“啊、啊……您、您请便！”
一直到男人尾随着秦霜进去，导购依然抱着一堆衣服沉浸在少女心里无法自拔。
“真是好看的一对呜呜呜又被撒狗粮了……”
见秦霜慢慢镇定下来，霍司逸才微微颔首，“不叫了？”
秦霜缓缓眨了下眼，对方这才把手离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女人柔软唇角的灼热。
“你怎么会过来？”秦霜挑眉，语气刻意放低。
霍司逸手还撑在她背后的墙上，高大的身躯几乎将秦霜整个人包裹，他了然，“你果然早就看到我了。”
“当然，”秦霜把衣服放到一边，也没有了继续试穿的心思，语气淡然，“需要我重复一遍你如何在我面前同别人秀恩爱的场景吗？”
她展颜一笑，“那真是非常愉快的体验。”
霍司逸无奈的抚上她的唇，动作无比亲昵，“你在吃醋？虽然我很开心夫人会因为我吃醋，但是这件事现在很复杂。”
“你解决不了？”秦霜问。
“解决不了。”霍司逸耸耸肩，冯娇娇的背景和林佩琪不同，他能通过冯暗示娇娇来甩掉林佩琪，不一定能再找别人把冯娇娇甩掉。
这也是他一直对冯娇娇心存警戒的原因，她心机太重，自己根本没什么机会下手。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意，霜霜，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就像他绝对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下自己早就布置好的计划，同样也不会因为秦霜的出现而打乱自己的行程。既然说了会陪着冯娇娇过来，他当然要履行到底。
只是这中间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既然解决不了就不要告诉我，”秦霜把头偏过去，“你既然知道世事难料，就更应该明白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能对结局做最圆满的预测。”
“我知道。”霍司逸飞快的回答，唇角凑过去在她额心停留一瞬，发出短促的叹息。
“可是你出现了。”
因为你出现了，所以既定的计划里就出现了变故，那些不经意的相遇，看到她存在后迫不及待的要冲进来，以及每晚越来越早的回家。
无非是因为她的存在。
霍司逸不肯承认秦霜的重要，就像他不肯去正视在自己记忆里，已经渐渐被遗忘却又因为她而逐渐复苏的那些情感。
楼顶天台的偶遇，每一次打球后恰到好处的抬头，不远处轻轻浅浅的女生会衔着恬静温和的笑意。蓦然回首，只有她还隔着厚重的人群，把柔和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贯彻了霍司逸的整个青春时代，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少年，还没有因为这些世俗烦扰所而忧虑。
“我们是夫妻。”秦霜垂眸，声音寡淡得听不出情绪，“所以这都是很正常的。”
“我们是夫妻。”霍司逸重复一遍，兀自笑出声，凑到她耳边，“所以霜霜，你不能拒绝我。”
*
“啊，这位先生，您……”
看到霍司逸出来后第一时间迎上去的导购微笑着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霍司逸礼貌而疏离的说，“我太太还在试衣服，就麻烦你了。”
导购一怔，愣愣得点头，“啊、啊……好的。”
目送男人离开，她紧蹙的眉头依然没能松开，“总觉得……和刚才好像不太一样了？”
没过几秒，秦霜也穿着牛仔裤走出试衣间，衬衫和牛仔裤是当季流行的搭配，尤其在秦霜这种身材偏瘦的人身上得到了更好的体现。
“您穿这条裤子真的很漂亮，非常适合您呢。”导购笑着称赞道，“如果觉得单调外面可以套一件大衣，现在这个气温刚刚好。”
导购一边热情的为秦霜介绍一边用疑惑的目光扫视着她的面庞，刚刚她在里面是……化妆了？她分明记得秦霜进去之时嘴巴和脸颊都没有这么红的。
摆脱了先前的那层死气沉沉，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盛开的蔷薇一般娇艳欲滴。
妩媚。
又动人。
“司逸哥，我已经买好了！”拎着挎包的冯娇娇几步来到倚着车身等待的霍司逸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霍司逸赞赏得打量着她珍珠白的连衣裙和玫粉大衣，脚上一双米色短靴是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品牌新款，“很好看，很适合你。”
冯娇娇欣喜得抱住他胳膊，“真的？我也觉得好喜欢！”
“喜欢就好。”
男人淡笑着把目光移到从商场里走出来的女人身上，秦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偏头和他对视良久后移到冯娇娇的背影上，旋即唇角勾勒出讥讽的笑意。
两个人心照不宣得移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张锋恭敬的低着头站在原地，手上还拎着冯娇娇的几个兜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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