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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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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麓山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山上建了一处道馆,因为荒废了太久,处处透露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今日这里却热闹非凡,场馆正前的广场上站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前来观礼却被阻在麓山之下的平民,因为听说站在这里能够望见护国寺中的场景才齐齐相聚于此。

      不过这里说是能看清祭典的全过程,实际上最多只能看到半山腰的几片农田罢了。成千上百个人挤在巴掌大的空地上,远眺着连人影都看不见的佛寺,也不知道是图了些什么。

      是啊,他到底是图什么呢?源氏百无聊赖地蹲坐在屋檐上,用手中的树枝戳着屋顶的瓦片。

      禅雅塔被住持派来的人叫去参加祭典,半藏则在京郊附近搜寻妖力异动的线索。最后只余他一个人守在这处被平民们占据的小破道馆,实在是说不出的凄惨。

      过了正午,聚在山顶的人才逐渐散去。余下的几个都各怀心思,看着就不似是前来观礼的普通人家。不过源氏已经无心去理会他们了。如今的他腹中空空,只想着能够早些回去,好趁着禅雅塔不在将昨日捉的两只兔子偷偷炖了。

      正当他在脑内演练着“兔子的一千种烹饪方法”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撞入他的视线中。

      “咦,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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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氏望着眼前手足无措的“青年”,语气中充满了玩味:“说吧,你家秋堂主叫你过来是做什么的?”

      男装打扮的若雨没敢吭声,她望了望坐在一旁倒茶的半藏和不远处拿着园艺剪为菩提树修理枝杈的禅雅塔,面上的惊惧更甚。

      源氏“啧”了一声,摇头道:“你要是看中了谁,直说便是。在场的几位都是有担当的好汉,绝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

      半藏听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接着捣弄他的茶艺去了。

      若雨像是没听懂他口中的调侃之意,哆嗦着嘴唇惊叫道:“你怎么……你怎么和妖在一起啊!”

      源氏面色骤变,神色肃然地逼视着眼前面色惨白的少女。半藏也放下了手中的茶具,为若雨突然发出的噪音皱了下眉头。只有禅雅塔还保持着镇定,嘴角如往日一般噙着笑,手上的动作丝毫未乱。

      “你是怎么知道的?”源氏重整了一下表情,沉声问道。

      若雨喊过那一嗓子,心底的恐惧减轻了许多,硬着头皮说道:“若不是这些个妖物,敛秋姐姐也不会被人掳走!亏我还想着与你通风报信,谁想你居然和这些异类厮混在了一起!”

      源氏偏了偏头,避开了若雨指向他的手指。他的嘴角依旧如往常那般微微上扬,眼中却没有半分的笑意:“你说敛秋被人掳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雨攥紧了衣摆,神情有些挣扎。

      源氏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她鼓鼓囊囊的衣襟,也不催促,镇定自若地等着她主动开口。

      二人僵持之际,禅雅塔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取了一杯茶放在若雨面前,温声道:“姑娘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尽早交代为好。否则时间耽搁得越久,你师父的境况就越为不妙。”

      若雨恨恨地盯了禅雅塔好一会,只见这小和尚一脸和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经意间松动了心防,咬着牙说道:“我能看得出,你与那睿王不是一伙的。既然如此,就算这东西被你看了去,也不算违背敛秋姐姐的命令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印了火漆的信封,将它交予了源氏。

      待源氏将火漆印取下,半藏将头凑了过去,指着信纸上的符号问道:“我曾经截取过几封夜枭的密令,怎么与这上面的不太一样?”

      源氏无视了若雨发黑的面色,语气有些凝重:“这确实不是夜枭惯用的密文,而是岛田家的。”

      若雨听了,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怪不得她不怕我拆了信偷看,原来她是料定了我根本看不懂……”

      源氏将突然陷入消沉的若雨抛到一边,拿着信纸坐到半藏身侧,说道:“看来我们之前所料不错,这蠢皇帝确实暗中派了人去研究那'妖化'之术。不过他显然不是第一个有这般想法的人……”源氏挥了挥手中的信纸,面上似笑非笑。

      岛田家早在百年前就有了这方面的研究,而且为此留下了宝贵的文献。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几大势力与皇族暗中勾结,一夜之间便将其覆灭,藏在族中的密文也被顺势转移到了夜枭的手中。

      夜枭拿到密文后,便在组织中寻了几位通晓古文的成员,开始对它进行破译。接手这一任务的人,正是源氏的老熟人——敛秋。

      随着密文被不断破解,身为夜枭真正首领的睿王终于露了面。他将包括敛秋在内的几位核心成员带去了他的封地,开始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但奇怪的是,尽管他们严格地按照密文中所说的步骤进行操作,却一件“成品”都没有造出。

      敛秋终于意识到,她的译文或许是有错误的。

      于是,她便以查阅文献为理由回了京都。几番调查之下,确实叫她寻了一些线索。

      这期间,封地那边传来消息,说皇城中的那位有些等不及了,叫她先寻个新奇的东西将他稳住。正巧张家城狐妖作乱之事传得正凶,敛秋便亲自带了人手过去,想要一举将狐妖抓获。

      之后的事便是源氏与半藏二人亲身经历过的了。

      敛秋将重伤的妖狐运回京都,使皇城中的那位掌权者龙颜大悦。随后她又重回了岛田家的荒宅,经历了近一个月的不眠不休后,终于找出了之前那份译文的问题所在。

      不过窥得了真相的她,已经不想再为胆大包天的瑞王爷效命了。因为经过这些年的观察,她发现这位“五王爷”早就不是原本那个温文尔雅的皇族了,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大妖。无论将这份使人类妖化的方法用到什么地方,其最终目的都不言而喻——取代当今的天子,将皇族独有的龙魂与王朝气运占为己有。

      敛秋生为人族,终究是不愿让王朝的子民落入妖类之手的。她无力阻止睿王的恶行,只好将正确的译本扣押下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是这股风波还没过去太久,封地便传来睿王即将亲临夜枭总部的消息。与此同时,皇帝发布了诏令,宣称将原本定在十月上旬的皇家祭典提前到半月后的九月十五。

      敛秋听了这消息,顿时明白了睿王的打算——既然无法引诱皇帝抛却人身,那便开始下一个计划:将龙魂占为己有。

      拥有龙气的人并不只有皇帝一个,其中最为纯粹的便是皇帝的几位子女。睿王想要夺取龙气,第一个选中的便是在皇子皇女中地位尴尬的十七皇子。这十七皇子也是个傻的,不知听信了他的什么话,竟然心甘情愿地供他差使。

      敛秋不愿让这位十七皇子羊入虎口,曾悄悄投递消息给他,没想到一下子暴露了自己。

      两周前,敛秋将写给源氏的密信与一件宝物交到若雨手中,紧接着便不见了踪影。没过几天,夜枭内部便传来消息,说敛秋叛离了组织,如今已经被五王爷的亲信押回了封地。

      若雨逃离了夜枭,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源氏二人的踪迹。听闻十七皇子将要代替皇家出席这场祭典,她便找机会混了进来,想看看睿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谁想她没能见到睿王,却遇见了“消失”在夜枭监控下两个多月的源氏。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源氏捏着信纸,转向若雨的方向,“敛秋可没在信中提出想要我帮忙,你可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源氏本以为若雨是慌不择路了才会撞到这里,根本没有计划可言。谁想她只是稍稍思考了片刻,便答道:“听闻睿王在京郊也有一处据点,回到封地之前他们在那里驻留了许久。我们不如先去查探一番,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线索。”

      源氏颌首:“这倒是与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不过还未等他们商量出具体的安排,京城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随后,一股巨大的妖力波动扩散而来,就连十余里外的麓山也感受到了它带来的震颤。

      半藏面色沉重:“看来就是那处了。”

      源氏道:“眼下祭典刚刚结束,麓山四周正是守卫最为严密的时候。我们不如半个时辰后再出发,也好趁着人多混出去。”

      若雨道:“不必这么麻烦,你们随我从密道出去便可。”

      源氏挑眉:“这地方居然还有密道?”

      半藏解释道:“护国寺建于前朝,至今修缮过不下十次,最初的一些设计早就在一次次的修复中被掩盖掉了,留下几条不为人知的通路也是有可能的。”见源氏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半藏又接道:“我从书上看到的。”

      源氏哑然。也不知半藏近日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居然连如此隐秘之事都有记载。

      禅雅塔赞许道:“麓山之中确实是有这么一条密道,不过此事只有包括住持在内的寥寥几人知道,夜枭的消息确实灵通。”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递向半藏,“这东西你应当知道用法了,危急时刻拿出来用便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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