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猎人，猎人与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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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沁凉的空气化为清风拂过森林，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地面上，为今日的生机带来第一波暖意。几只鸟儿啾啾鸣叫，似是天然的闹钟，让昨夜野宿在此的黑发少女掀开了眼帘。
澪起身伸了个大懒腰，顿时觉得眼睛相当刺痛，她这才想起临睡前完全忘记脱下隐形眼镜的事情。努力眨了眨双眼，才漾出适应的湿润。
这下糟了──她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这里可没有生理食盐水或者新的隐形眼镜可以替换，希望能撑到回加勒底…
「Master，早安！」早在帐篷外的玛修见澪起身走了出来，便伸出双手。
「早安，玛修。」而澪也伸出双手──朝玛修充满元气地击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而在一旁目睹这个动作的迦尔纳，一头雾水的望着两人。「这是…？」
「据前辈说，这是你们那边的世界流行的打招呼方式哦！说起来这样打招呼后，真的精神百倍耶。」玛修显得相当有朝气。
「………我怎么从未听闻过这种招呼方式。」施予的英雄将困惑的视线转至少女魔术师身上。
「因为是昨天才教给玛修的。」澪抿着唇，显然是在憋笑。
而太阳的神子走近黑发少女，也将双手举了起来。
「…咦？」她望了一眼仍然面无表情的白发青年。「迦尔纳也打算来一次吗？」而对方认真的点点头。「那──早安！迦尔纳。」她轻拍眼前男人的大掌，同样击出响亮的声音。
「早安，澪。」背对阳光的青年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头白发被早晨的曙光辉映得令人觉得眩目不已，被那双晶莹剔透如水晶的异色眸注视之下，她的心脏彷佛就像是被无形的箭倏地刺穿。
那蓦地缩紧的怦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阳光有点太刺眼了…！」
而绿林的猎人的确按照时间回来了，褪去『无貌之王』的伪装，他还顺便带了一些野果回来当大家的早餐。
「对了，Master──今天要去狩猎场吗？」罗宾汉扔了一颗苹果，而少女魔术师精准地接住。
「狩猎场？是指赌场之类的，那种？」玛修好奇地扫了绿林的猎人一眼。
「我在你们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才不是gamble，是健全的hunt啊。」他没好气地拨拨额前的浏海，一副『原来我平常给人的印象这么糟糕吗』的神情。
「真的是狩猎呀。」黑发少女的视线从森林转回到罗宾汉的身上。
「那当然了。妳呀，当我是什么来着？光凭长得帅是无法成为从者的吧。别看我这样，在森林里好歹也是个老江湖喔？」接着他从斗篷里拿出另一副轻巧的弓，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木弓罢了，然后把箭袋一同递给了在一旁的太阳神子。「喂，我说你应该会用弓吧？既然要狩猎的话，可别拿着你的宝具，整片森林会被你夷为平地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接受了罗宾汉的好意，迦尔纳接过这把木弓，顿时间有种相当熟悉的感觉，他稍微绷紧这把弓的弦，放开后发出了浑厚的声响。「是把好弓呢。」淡然的唇角微勾起来，似乎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对了，迦尔纳原本就是使弓的吧？现在想起来的确没什么机会见着你拉弓呢…」澪有些好奇地对短弓瞧上几眼。
「哦？原来你还有Archer适性吗？真是梦幻级别的从者啊。真是的，身为Archer的我还真有点压力啊。」绿林的猎人露出一抹饶富兴味的微笑。
「可惜，我已经无法再带着弓上战场了。」师父所下的诅咒，就算自身成为英灵后，也无法摆脱。「不过，若是打猎的话，倒是没有问题。」
「这样似乎可以带些肉品回去，让加勒底的大家加菜呢…」澪偏头思索了一会儿，比起真的漫无目的的玩乐，还不如做一些能附加效益的事情。
「好啦，Master。可得跟上脚步啊。」罗宾汉迈开步伐，率先领路。
晴空下的森林看起来如此翠绿，连绵山峦环绕雾岚。一行人走着山路，而绿林的猎人倏地停下了脚步，似乎屏息倾听空气中细微的震动。而澪与玛修只是疑惑的东张西望，以为有什么东西靠近。
「附近有溪流，或许会有湖，要去看看吗？Master。」听音辨位算是猎人的基本求生技能，更遑论罗宾汉生前曾经是个德鲁伊，对他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钓鱼吗…或许会有野鸭？无论如何，去瞧瞧吧。」年轻的少女魔术师决定去看看落于森林深处的溪流湖畔。
拨去重重绿丛，沙沙作响的细声在森林间回荡，群山环绕的湖泊，豁然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真的有湖…罗宾先生好厉害呀！」玛修惊叹的眺望眼前的宁静之湖，湖面上还游着几只野鸭。
「要试试看钓鱼吗？」绿林的猎人从随身的行李中，拿出了钓具，递给了玛修。
「咦…可以吗？我只有在书上看过…」
「等会儿就教妳吧，可要好好学啊。」他熟练的开始弄起钓线，并且告诉玛修哪边适合钓鱼。
「那么我去猎点野鸭吧。」迦尔纳带着刚才获得的短弓，朝四周的地形扫了一眼后，朝野鸭所在的方向前去。临行之前，他向澪询问了一句：「要来吗？」
黑发少女饶富兴味地颔首，接着小心翼翼地踩着小路，跟在白发青年的后头。在靠近野鸭的附近时，两人都沉默地屏息以待、藏身于绿丛之后，生怕有些声响会惊动这些已列入目标的猎物们。
而身覆黄金甲的青年，一手将弓身高举于顶，一手捻起弓弦，闭上双眸以唇轻触透明光滑的弦线，彷佛向上天祈祷似的──此刻的迦尔纳，比起猎人更像是一名战士。接着他将弓身归位，利落地抽起一柄箭矢。微瞇异色的双眸，那之中流露的是全神贯注的凝神，不需拉满弓，在惯性的节奏中、倏地放矢。
啪。
精准射中野鸭群的其中一只，其他的野鸭惊吓得四散纷飞，而白发青年尚未结束这狩猎，一手抄起三只羽箭架上弓身，彷佛算好轨道似的一次射出──
全中。
于是一次捡回了四只野鸭，算是相当不错的收获。
而少女魔术师则是目瞪口呆的鼓掌起来。
「怎么了？」而当事者只是投以疑惑的眼神。
「表达我的敬意啊。我以为这种精彩的狩猎，只有电视上才看得到呢…迦尔纳实在太厉害了。」黑发少女走近他的身旁，那双神采奕奕的黑瞳，巡视他手中的弓来回几次，显得非常有兴趣的样子。
「…要试试看吗？」看出对方的意图，迦尔纳直接将短弓递给了她。
「咦、咦咦？可是我…我没使过弓。」澪有些慌乱地捧着短弓，但是又带着一丝玩心的神采。「像是…这样？」她学起方才太阳神子拉弓的模样，素手捻起弓弦。
「啊啊。」他偏头扫了一眼少女全身的姿态，像个老师般的开始侨起姿势。迦尔纳绕到澪的身后，大掌覆上她的背脊，滑下至腰椎。「腰挺直。」接着伸手抚向她的下颚。「下巴收好。」然后瞥见她显得相当憋扭的神情。「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痒………」黑发少女压下刚才被触摸的部位跳起的酥|痒感，那努力隐忍的表情相当滑稽。「试射看看好了…」她巡视周遭，便瞧见树上的野果，决定以那个为目标。
新手试箭的第一发，因为力道不足、而在距离目标前就先行坠落了。
「咦…是因为弦没拉满的缘故吗…？」澪再次尝试拉一次弓弦，而迦尔纳观察她的动作之后，便绕至她的身后，近乎环绕的姿势，左手搭上她紧握的弓身，右手按住她捏着的细弦。
「角度对了，弦得再绷紧一些。」他那醇厚的嗓音，在少女的耳畔触动空气而漾开，她不禁颤动一下，不仅指尖绷紧、就连全身都绷紧了。「将注意力放在妳的目标──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施予的英雄凝睇她的侧颜，粉色悄然浮现在少女雪白的颊边，樱唇微启，似乎欲言又止。
「不，没什么。」澪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诱人的声音简直把魂魄勾到不知道哪儿去，只能死命的盯着树上的野果，一鼓作气的射出第二枝箭。
咚。
这次倒是精准的射中了树上的果实，啪的一声落地。
「成功了！迦尔纳好厉害！」黑发少女雀跃的转向白发青年朗声说道，接着她发现他那苍白削瘦的脸庞近在咫尺，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然而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她转而跑向刚射落的野果方向，装做没事的捡起这次的获物。
「不，那是澪自身的努力。」施予的英雄凝望着她的背影。刚才那一瞬间，澪的神情他全收入了眼底，彷佛就像是怕生的小猫似的，但又带着一丝羞怯。方才存在环绕自己的少女发香，在她倏地逃离后消失，他闭上双目，将流露其中的落寞全数收起，再次睁开双眸时，又恢复了平时那份淡然。
「没有好老师的话，我也办不到的哦？」当黑发少女再次转过身时，也是同样如平时的温软。「嗯，差不多该回去玛修那边了，不然她等会儿就追过来了吧。」澪朝另一个方向迈开步伐，黑色如缎的青丝随风扬起，她娇小的身影就像猫儿般灵巧的溜走了。
而白发青年的视线随着她移动，接着也跟上了脚步。
──是吗，这就是『恋心』吗？
般度真正的长子，俱卢族的战士，此刻陷入了沉思。他能够嗅出在战场上奔放生命之花的灵魂芬芳，但是却未曾尝过恋心之花所绽放的甘甜香气。
在他的家乡中，妻子是为了完善丈夫的存在，所以才能得以结发一辈子。然而无论身分地位在当时都相当尴尬的迦尔纳，并没有打算成全任何推过来的婚事，甚至难敌说要替他抢亲，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他明白自己终将面对的末路，若牵扯另一位女性进来的话，只会是无限愧疚的悲剧吧。
然而此次的现世，却让他踏上了人生另一个阶段。
──心彷佛随着她所动。
见着她的一颦一笑，那含羞的秋波盈盈，若是向着自己，便会诞生如冬阳般的暖意；若是向着别人，便会笼罩在如北风般的寒怆。
──多么矛盾的心情。
恋心的花瓣坠落在曾经如明镜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
身为她的Servant，能够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的这一想望，可以说已得偿所愿。然而，这份思念却与日俱增，总有一天，只是这样简单的愿望，肯定也无法满足了吧。
说起来，『恋心』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与之成长茁壮，在那之后会变成怎样巨大的情感呢？无论是蔷薇的皇帝，还是BB，他都曾经在她们的眼中看到相同的东西。
──燃尽一切的思念。
那是多么强烈的执着，他并非不能理解，盘据在心中日渐庞大的『念』，也可以说是一种『业』（Karma），迟早会沉重得让人无法忽视。
而能够让这份思念被斩断、抑或升华，唯有向那名少女倾诉这灼人也灼己的火焰，方能解脱吧。
迦尔纳压下在自身眼底跃动的火焰，再度回归与平时无异的明镜止水，默不作声地与玛修和罗宾汉会合。
「好啦，接下来是该去看看昨晚精心铺陈的劳动成果啊。」众人集合后，罗宾汉首先提议这个计划。
「原来罗宾先生昨晚不在是因为…莫非是布置陷阱吗？」玛修第一个与森林猎人联想起来的，便是这个东西。
「当然啰，不然怎能让Master安稳的渡过夜晚呢？嘛，首先来看看第一个…」森林的猎人扬起手将两指置于唇间，打算吹响哨时，他倏地停了下来，常春藤绿的眸子覆上一层寂寥，只是朝山坡的地带走去。
黑发少女对于他这个动作感到不解，随即想起先前在雪伍德森林中，那只见过便难忘的青鸟，似乎是罗宾汉在森林中的耳目。然而重回此地，却早已人事皆非。
「先前那只青鸟，叫什么名字呢？」黑发少女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搭起话来。
「…真没想到妳还记得啊。」罗宾汉有些讶异她的好记性。「那只鸟并没有名字。」他的眸子眺望远方，看起来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咦？为什么？我以为牠是你的得力助手？」澪持续的迈开步伐，山路的杂草丛生，沙沙作响。
「…取名字的话，会有感情的。」森林的猎人停顿一会儿，才做出回应。「虽然特异点消失了，但是这里肯定也有同样的一只鸟。若是牠能在这山林间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那就太好了。」那藏于橙色浏海下的绿色眸子，渲染出一片温柔。
「青鸟…是书上说的，带来幸福的鸟儿吗？」玛修好奇的提问，以前曾经在书上看过这种鸟，听闻是象征幸福的神圣飞禽。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带来幸福，但是见过实际的青鸟，真的是很特别的颜色呢。」澪回想起当初一见时的惊艳。
「青鸟吗…」迦尔纳听到这个名词便想起了另一种体积相当庞大的飞禽。「虽然应该是不同种类，但是我也曾经见过这种青色的鸟。」
「哦？迦尔纳也见过？」澪好奇的询问起。
「嗯，就是孔雀。」太阳神子面无表情的揭露答案，然而众人在下一刻瞬间爆笑出声。
「这…的确是蓝色的没错……不过………噗。」连正经八百的玛修都掩起嘴笑得乐不可支。
而换迦尔纳露出疑惑的神情。「有什么好笑的吗？关于孔雀。」他认为自己刚才并没有在说笑话，但是为何大家都笑得如此开心呢？
「不不不，孔雀本身并没有笑点，而是做为与之连结的形象。这的确是超乎我的意料之外呀，来自印度的大英雄啊，这点我实在深感佩服。」罗宾汉忍住笑意好好的解释一番。
而大英雄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毫不怀疑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悄悄地，悄悄地。
森林的猎人逐渐靠近昨晚布下的陷阱，早在精密的观察中，察觉了这一带有生物徘徊的痕迹。
「罗宾先生，吊绳拽起来了！」玛修惊讶地看着早已发动的陷阱，麻绳网里头束缚着一只山羌，看起来相当健康肥美。「真是丰盛的成果呀！Master，罗宾先生真是一位出色的猎人！」
「看来可以给罗曼医生他们加菜了！」澪同样也兴奋难耐的在陷阱一旁转着。
「就这么办吧。还不过瘾的话，就朝下一个陷阱转移吧？」绿林的弓兵老神在在地继续领路。
静静地，静静地。
「唉呀，这边也中奖了吗。我倒是情愿没有呢。」他蹲在悬崖上，向下俯视同样也发动的陷阱。
「咦？情愿没有…吗？」玛修步至他身旁，视线顺着往下移。
「对。这一带和刚才相反，零星分布着生活的痕迹。对方也是专业的，虽然有很好的隐藏了听，3、2、1、0。」他摊开五指，圈在耳畔。
「呜哇啊啊啊啊啊──！是陷阱，有个设了圈套的窟窿啊！？侦查在做什么！？呜啊啊，底下有涂满牛粪的枪尖！」
「彷佛肉被撕裂般似的……士兵的惨叫！罗宾先生，那是！？」玛修惊觉并不是动物，而是人类的事实。
而澪与迦尔纳的神色微变。
「是准备袭击村庄、在这扎营的家伙们。」罗宾汉伸出一指搔搔鼻头。「瞧，这也很重要吧。在这把他们收拾了、村庄便不会遭殃，咱们的地点也不会暴露给敌人。」接着他站了起来。「如那群家伙所说，侦查作为战斗的基本，是最重要的一环。所以说哪怕是额外的麻烦也好，要踏踏实实的做好索敌工作。」扬高的音调传入澪的耳中。「──要把这个教诲牢记于心哦，Master？」
「…不愧是Archer呢，你的传说果然名副其实啊。」黑发少女面露敬意地颔首。
「对，说的没错，就如罗宾先生所说！这也很重要！不，这更重要！」
「嗯？比起妳身边那位大英雄，我不过是使用不入流手段的森林猎人罢了，说实在的要称上英灵，我都觉得有些名过其实了。」罗宾汉别过了头，似乎不习惯接受称赞似的，倒是开始贬起自己来了。
「…战斗自不必说，也是罗宾先生的行动。像这样不为人知的守护了村庄的和平呢。」玛修并不认为如罗宾汉自己所说的，相对的，认为是相当低调的手法。
「嗯。罗宾是了不起的英雄哦。」澪似乎发现这名绿林弓手微妙的自卑心态，而稍微故意的附加了这句话。若是如她所想的话…
而一旁沉默的白发青年，只是静静地扫了他的御主一眼，大概是察觉了少女那句话、某种意义上的违和感。
「啊，别、拜托别这么说。我就算死了也和英雄不沾边。」果不其然，那常春藤绿的眸子流逝一抹别扭。「再说了，我压根就没记着镇上的人。只是那个地方感觉还不错，所以才展开自卫罢了。基本上，我和袭击村庄的那些士兵们也没什么差别哦。单纯是兴趣嗜好不同而已。」
「那个。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单纯的玛修就不是这样了，她诧异地望着罗宾汉。
「嗯，怎么说呢。破坏少女们的梦想可能有点那什么，也就现在说一下吧。」他轻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虽然你们说了要拯救人类之类的，对我而言却太不切实际，而无法体会。我是从者没错啦？不知搭错哪条线被归类为英灵了啊？我明明是心怀反叛而行动的、纯粹的杀手。才没有，想着要拯救什么咧。」
「因你获救的人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不是吗？」澪反问了他。
「那只是结果论。是我独自瞎忙活的结果，过个一两年的村子获救了而已。我确实和领主的军队交战了，但从头到尾，脑海里并没有浮现出某个想要拯救的具体的人。」双手一摊，那对眸子抽去了任何流露的情感，相当刻意地。「明白吗？我啊，基本来说就是个没人性的无耻之徒。所以Master最好也小心一点。看人长得帅就放松警惕是很危险的喔？我可是遇到个万一没准就翻脸的胆小鬼耶。」接着扬起轻浮的微笑。
在一旁的太阳神子只是别过头，若是这种时候他肯定会无视他人眼光直指他的矛盾，但是既然他先前答应罗宾汉在先、不拆他台这个承诺，那么迦尔纳也会信守约定。
更何况，他的御主早已察觉了，自然没有他提醒的必要。
「那么，那时候为何拿到圣杯后，不是像罗马皇帝许下自己的私欲，而是具现出整座雪伍德森林、作为保护村民的要塞呢？」澪朝他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或许这名御主比罗宾汉想象的更难唬弄过去。
绿林的英雄沉默下来，平时狡诘的花腔舌调，此刻却一个字儿都无法反驳。
察觉了吗？这之中的矛盾之处。
而澪也识相的不再追问，至少她现在能确认一件事情──
那个人其实真正重要的东西，反而会与之保持距离呢。
一定是，因为太过珍视了。
玛修察觉了Master正中红心的问答，而打算向迦尔纳投以求问的眼神之际，而白发青年只是回以『不要担心』的安定神情。
「好了，狩猎就先到此为止吧。」黑发少女清脆的拍手声让众人的注意力回归。「接下来我们去罗马城里吧？我想去那边看看，顺便带些其他土产呢。」
「啊，对呢，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进去罗马城里看看。」玛修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那么下一站，罗马城？」澪询问着其他两位从者的意见。
迦尔纳自然是点头的。
「啊啊，既然Master都这么说了，就往那边前进吧。」罗宾汉搔搔后颈，一脸『真是拿妳没办法啊』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猎人，猎人与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