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 1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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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艾欧里亚的失败显然多少也打击了少女的自信，只是，毕竟事情还要继续，少女没有失落的时间。在余下的一群人中，到底让谁先来恢复记忆，这也是个问题。让少女自己选的话，少女当然会选加隆，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又出去做生意去了，其他人的话……少女想了想，干脆用了最简单的法子——抓阄！
然而柯罗诺斯大神似乎有意刁难少女，从十张一模一样的字条里，少女抽出的名字是——史昂。
将那张纸打开，看着其中的几个字母，少女一手扶额，实在是忍不住喊了一声不要啊，“不是，史昂现在可是联盟的首领啊！开什么玩笑啊！他哪有时间陪我玩这些啊！”自己怕是见他一面都难得很吧！还在他面前折腾这些？
“陛下最害怕的事情，会是什么？”撒加坐在沙发上，伸手揉开太阳穴，拜托了，千万不要是被自己杀一次好吗！他一点也不想重现当年占星楼上的事情，一点都不想！
“他……”少女微微皱起眉，史昂身为教皇，自然是知道少女的一切部署的，包括祭司和胜利女神，所以，他知道，只要雅典娜还在人类身边，他就不需要害怕圣战失败，不需要担心人类是否会被毁灭，他所害怕的，应该是：“他害怕自己渎职，辜负了我的信任。”他害怕女神舍弃圣域，舍弃人类。
少女一手撑着额头，两百多年的岁月磨砺，史昂对一切都已经开始厌倦，整个人也因此淡泊下来，除了永远无法冲淡的责任感之外，靠在沙发上，苦笑一声，“不如，撒加，艾俄洛斯，你们想想，史昂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咱们给他折腾出个渎职了的大事来，“没有的话，你们现在给他创造一个也行。”这两个人可是联盟未来的接班人，随便出点幺蛾子，史昂那边都得愧疚自责至死。
“没用的，”少年一直握着少女的手静静听他们的讨论，此刻，轻轻摇了摇头，“必须和你有关才行，纱织，他必须对你觉得愧疚，觉得是他辜负了你的期望，否则，他恢复不了记忆的。”
“你的意思是，我得先拜托他做点什么？然后他还得自以为做得到最后失败了。”少女一手扶额，“可是，史昂现在哪有功夫理我啊！”
“这么说的话，殿下可就太妄自菲薄了。”艾俄洛斯摇摇头，“您可是代替了我和撒加，代表联盟和帝国顶尖的战士对阵的人，教皇陛下不可能对您没有印象。”帝国最强的战士，少女看了一眼少年，少年靠在少女肩头，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少女的手指，对艾俄洛斯的话充耳未闻。
“好啊，你们帮我想想，要让史昂答应我什么，这件事呢，必须第一，他会答应我，第二，他做不到，第三，事后他无法补偿我，麻烦各位了。”少女耸耸肩，摊开手。
“姐，淡定……”直觉告诉波洛斯，他姐姐已经陷入了暴躁的模式。
“总之，首先要安排殿下和陛下见面，对吧。”艾俄洛斯站起身，“那么，属下去安排一下。”正好，让他来研究怎么给教皇陛下设套……他有点心虚。
“去吧去吧。”少女烦躁的摆摆手，玛雅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艾俄洛斯，盯得艾俄洛斯满身鸡皮疙瘩。虽然这时候你还没有继任教皇，但！你毕竟是下一任教皇啊！就这么把为难的事情丢给女神和同僚真的好吗，未来的教皇陛下！
“其实，最简单的一件事。”少女的目光渐渐移到撒加身上，抿起唇，“我要史昂答应我让我和撒加离婚，然后，只要撒加死咬着不肯，大概，史昂也强迫不了撒加的吧。”史昂不是圣人，数百年的教皇的经历之中，他其实，也并没有一直遵从少女曾经的教导，撒加作为史昂的继承人，远比少女更有价值，少女相信，如果一定要作出选择，史昂不会偏袒自己。
“殿下……”撒加表示压力很大，尤其是少年投向他的目光，简直比冰窖还冷。
“就这样吧。”撒加还在沉默，少女一手揉着太阳穴，也没有最后下定决心，开口的是少年，一锤定音。
“不是，星矢你听我说……”少女罕有的开始慌乱，捉住少年本想收回的手握紧，“那时候撒加还没有恢复记忆，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我只是想尽快拿到一个身份而已，真的！”
“我知道，但是，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吧，纱织。”少年将少女揽入怀中，轻抚着少女的长发，我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很快就能克服的。”
“我们换个办法。”少女抿唇，抬眸看着半倚在沙发上的少年，“还有别的办法的，不一定非要拿我和撒加的婚姻做文章，我去想别的办法，星矢……”
“纱织，你不能这样。”少年微笑着摇摇头，轻声安抚着惶急的少女，“一旦牵扯到了我，你就不能冷静的作出最好的决定，纱织，你如果经常这样，我会后悔我为什么没能死得再早一点。”
“星矢……”少女苦笑着将头埋进少年怀里，“这世上唯一一个，永远不会成为我的敌人的人，是你啊。”我永远无法放弃爱与正义，但，星矢，我有多在意人类，就有多在意你，我有多想保护人类，就有多想保护你，你和人类是仅有的，能够让我的感情超越理智的存在。
“我很荣幸，”少年掀起唇角，轻抚着少女的发丝，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但，纱织，你这样，会让我不安，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保护我，让大地和人类，蒙受损失。”
“星矢……”少女听着恋人的心跳，许久，叹息一声，你怕我为了你伤害人类，可，我现在已经为了人类杀了你了啊！
“好，那么，就这么做吧，撒加，拜托你了。”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撒加才是决定者，哪怕他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史昂都能对他软硬兼施逼他答应。
帝国的使者已经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DANNA很是贴心的篡改了医院里少年少女的身体状况的记录，把少年改成了即使苏醒也无法进行战斗的弃子，再加上身体状况不好不能移动，帝国也不得不放弃了少年。
艾俄洛斯安排少女和史昂之间的见面，是在送回帝国使者之后，庆祝联盟和帝国休战的宴会上。为了维持自己的花瓶形象，少女穿了一条银色的长裙，一双手臂裸露在外，温润的肌肤与颈间的珍珠相映成辉，浅紫色的长发盘成光洁优雅的发髻，数不清的珍珠点缀在发间，仿佛漫天闪烁的星辰。
少女战士的身份被DANNA几乎是要挟着史昂隐瞒了下来，原本史昂还想给少女授个勋章什么的，可，一向很是佛系的两台智能电脑出奇的意见统一，为了联盟的未来着想，史昂也不得不选择妥协。只是，这一夜看到站在撒加身边，一手拿着折扇，面带微笑的少女，史昂不由有些感慨，DANNA的选择没有错，这孩子，自己也着实舍不得让她作为战士在战场上生存，她是这世间一切美的集合，她，应该是他们竭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一切美好的象征。自己甚至，不想让她沾染尘世间，人类的另一面。
“为了联盟！”宴会高潮，和参加宴会的军人政治家们一同举杯，史昂的目光却忍不住看向站在撒加身边的少女，在心底默默补充一句，为了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宴会之后照例是舞会，在二者之间的间隙，少女又一次溜出富丽堂皇的大厅，独自坐在庭院花园之中长椅上，手肘搭着长椅的扶手，少女抬眸，看着头顶上玛雅的杰作——此刻，自己头顶这片星空的样子，和圣域观星楼顶上所能看到的星空，没有丝毫区别。少女伸出手，天马星座就在自己头顶，仿佛触手可及，但，终究也只是仿佛而已，自己终究是碰触不到天马座，就像，自己终究无法让少年活下来。
“在里面没看到你，我一猜你就溜出来了，雅典娜。”少女正仰首望天，看着那些熟悉的星座的时候，史昂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外面没有供暖，你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史昂先生。”少女连忙站起身，回过头，提起裙摆，微微屈膝，“我就一个花瓶，出来也没关系，可是，您怎么也有空出来了？”
“花瓶？”史昂笑笑，“不，雅典娜，你不是花瓶，你是这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
“您……”少女微微低下头，面色通红，“您如果是打算拿我取乐的话，还是快回去吧，舞会应该快要开始了，您可是绝对的主角。”
“不急，我来给我们的英雄庆功。”史昂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少女，笑意温和，语调郑重，“我代表整个联盟谢谢你，雅典娜，在那一场战斗中，联盟和帝国的代理人并未分出高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是吗，您不用安慰我的。”少女笑笑，接过酒杯，和史昂的酒杯碰在一起，忽的有些感慨，若是史昂还记得自己，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喝酒的，“我知道我那天的表现恐怕算不得有多好，甚至，后面我都没能控制住自己，只怕，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倒也没有，”史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毕竟，对方也跟你一个打法，要说违抗游戏规则，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都找不了谁的错。”
“也是。”少女点点头，毕竟，和自己对阵的是星矢，他的打法，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抱歉不能让你以英雄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DANNA要求我隐瞒了关于你的全部事情，”史昂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少女肩头，有些抱歉，“雅典娜，我问你，你想成为军人吗？”那天回来之后，童虎的眼睛里几乎都要发光了，就连见到艾俄洛斯的时候，他也没见过童虎激动成那样。他说，当初他看到少女披上AS战斗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战斗，是为这孩子量身打造的舞台，她注定要成为那上面，最耀眼的明星。
“您就别跟我说什么抱歉了，我要是真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怕是我那种草菅人命的打法，会被骂死的吧。”少女任由史昂拉着自己坐在对方身边，想了想，轻轻靠在史昂肩头，“以前，我并不喜欢战斗，在我们的世界里，战斗，就意味着杀戮，我不想杀人，因为，或许你们无法体会，但，杀人是会上瘾的。”自己战神的名号不是乱封的，就像音乐之神从音乐中获得力量和喜悦，酒神沉溺于美酒，而她，和阿瑞斯一样，为战争而生。战斗和杀戮是他们存在的理由，他们从骨子里就渴望战争，她所杀的人越多，她就越强大，鲜血和死亡每每能令她因兴奋而战栗，那是其他的一切，甚至爱情都无法给予自己的喜悦。但，最初的沉沦之后，少女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于此。她不能变成不断用旁人的性命寻求刺激的刽子手，她不能变成阿瑞斯。
天知道当初吸引到阿芙罗狄忒的真爱的阿瑞斯是怎样的战神，他也曾经英俊而睿智，他也曾经是不亚于阿波罗的美少年，甚至，曾经是少女乐于结交的好友，可……
整个圣域都知道雅典娜厌恶战争，但，只怕没有人知道，雅典娜有多厌恶战争，就有多么享受战争，有多么渴望战争，有多么恐惧身处战争之中的自己。
“我听说过，”史昂微微点点头，他看得出，少女也享受战争，“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人类并没有面临整个种族的生存危机，所以一个群体的利益，有时候，可以大过一个人的性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在你的舞台上绽放异彩，你可以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O系上将甚至元帅，只要你告诉我愿意。
“现在，我不能。”少女摇摇头，“我终究还要回到我的故土，我不习惯这里的战斗方式，也不能习惯，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成为联盟的战士。”
“没什么好抱歉的，”史昂忍不住轻抚上少女的发丝，“说句实话，我也不希望你成为战士，你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对了，”史昂微微扬起唇角，“你毕竟也是联盟的功臣，说吧，有没有什么心愿想要我帮你实现的？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会竭尽全力。”
“那，先生。”少女仰望着史昂的脸，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不想继续做撒加的妻子了，这件事，您能办到吗？”
“你想嫁给艾俄洛斯？”史昂微笑着伸手，似乎想要摸摸少女的头，然而，对着少女仔细梳好的发髻，终究是没能下手，只是拍了拍少女的肩，“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撒加从来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只要能给他足够的代价，他不会介意放弃一个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家眷，而且……
而且史昂甚至怀疑，自己到底需不需要给撒加什么补偿，只怕在撒加眼里，这个小O系根本就只是个好看的摆设而已。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少女站起身，深深向史昂鞠了一躬，“但是嘛，嫁给艾俄洛斯我可还没想好呢，毕竟，我还想一个人好好享受一下单身的日子呢。”嫁给艾俄洛斯？少女还不想让少年打翻醋坛子，而且，怕是艾俄洛斯也没那么大胆子娶她。
“相信我，独自生活的O系，生活并不会很惬意。”史昂叹息一声，“但是，我会保护你，如果你不想去O系的收容所，那就不去了。”
“谢谢您。”少女喜出望外，挽住史昂的手臂，忽然有了撒娇的冲动，“史昂先生，我能叫您一声，父亲吗？”原本，如果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的话，史昂，的确应该是自己的父辈，在自己尚未觉醒之时，他本应抚育女神，看着自己长大。
“好。”史昂看着少女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慈爱，“如果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好。”可惜，自己忙于事务，根本没有时间经营一个家，也就没想过要祸害哪个O系。
“如果您不介意，我愿意做您的孩子。”少女抿抿唇，露出柔和的笑意，史昂，我本应是你的孩子。
“那正好，等你和撒加离婚之后，我也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你从收容所接回来了。”史昂笑笑，大厅里已经传出了音乐，“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少了，早点回去吧。”
“您不觉得，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吗。”少女伸手轻轻抓住史昂的手臂，“跟我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您不想好好看看吗？”
“难怪我觉得，今天的星星和以前不一样。”史昂抬眸看了一眼星空，随即，将目光转向少女，“我原本以为，是因为你在我身边。”
“回去了，雅典娜。”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撒加觉得，自己如果不阻止一下，女神和教皇之间的气氛会向着很诡异的方向发展，为了不让家里那位打翻醋坛子，撒加还是决定开口阻拦，“你怎么出来了这么久，老师，很抱歉，内子打扰您了。”
“撒加，你一会儿来见我，我有事要跟你说，没问题吧？”史昂看了撒加一眼，决定早点把自家女儿的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了掉。
“是。”撒加当然知道教皇陛下要跟自己商量什么，只是，到底要怎么拒绝教皇陛下的命令，撒加觉得自己还得多想几条理由，否则，自己是绝对说不过教皇的。
只是……陛下，殿下，您二位怎么都这么喜欢给部下挖坑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2章 第 18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