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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她倒是娇气 ...

  •   落雁像是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看她,脚步不停。

      洛晴梦气极,就在她要擦身而过时,猛地出手向她攻去!

      落雁眼皮不抬,手肘快速一抬,格挡住她的手腕一抓一甩,洛晴梦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手臂上传来,她整个人都站不稳地就要往后倒去,直到身后的洛王爷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她才堪堪地稳住身子。

      “你....”洛晴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身蓝衣的落雁,此时此刻,她除了手臂上感到一阵久久都散不掉的发麻之外,心里更是一下子涌上了一层深深不甘和憎恨。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打不过落雁,再加上之前经历了那件事被她打断手后,她的手便再也无法弹琴了,便只能专心练武,可她勤练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洛晴梦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瞪着落雁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转身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哭出声。

      “呜呜.....父王你看她!一回来就又对我动手了!”洛晴梦只顾着哭嚷告状,也没想想是她自己先动手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洛王爷低头轻轻拍着洛晴梦的后背安慰了一句后,便皱起眉头看向落雁,语气十分地冷硬无情道,“你一回来就欺负自己的妹妹,还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吗?!马上给梦儿道歉!”

      落雁猛地偏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不寒而栗的冷意,“你说什么?”

      洛王爷在看到她眼中的寒意时微微一怔,随即便再度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我叫你给梦儿道歉!”

      落雁眯了眯眼睛,嘴巴抿得紧紧的,浑身开始隐隐地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炙热气息,使得周围的丫鬟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是离得近的洛晴心和洛王爷怀里的洛晴梦都瞬间觉得身上的寒毛竖起,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我若是说不呢?”

      洛王爷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先是不理你姐姐的问话,再是推倒你妹妹,现在是要来挑衅你父王我的威严了吗?”

      “呵....”落雁嗤笑了一声,“大小姐的问话我可听不出一丁半点的善意,三小姐她自己站不稳怪得了谁?”

      “至于你。”落雁缓缓走近一步,眼睛丝毫不惧地直接与洛王爷对视,语气轻淡中带着讽刺,“你以为我心里会当真拿你当父王么?说句不好听的,你还不值得我挑衅!”

      “放肆!”洛王爷几乎是勃然大怒,他一把拉开怀里的洛晴梦,浑身的气息一改之前的淡漠,充满威仪的眼睛狠狠瞪着落雁,声音如雷地喝道,“孽障,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你耳聋了吗?”落雁眼皮都不动一下,面不改色地嘲讽道,“再说一千遍我都敢说,就怕你受不住!”

      “果真是没娘养的混账东西!看来呆在边塞五年都不能让你改过自新,今日我若不动用家法好好惩治一番,你都不将我这个父王放在眼里了!”洛王爷即便板着脸也压制不住深深的怒气。

      话一落,落雁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了,她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嘴角带着冷笑,“没错,我不仅没娘养,还没爹教,洛王爷难道不知道么?”

      “混账!!”洛王爷一阵气血翻涌,额头上青筋乍现,抬起手就忍不住地一巴掌扇过来!

      落雁冷哼了一声,在他的巴掌即将要落在脸上时,右手紧握成拳带上凌厉的劲道狠狠地迎过去,‘嘭’地一声重重地与洛王爷那一掌撞在一起!

      洛王爷只觉得手心一阵剧痛,整个手臂都麻木了,他的眼睛掠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就被漫天的怒火给掩盖了,他满脸怒容,“你竟敢对我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落雁冷冷地看着他,挺直了腰杆站在原处,一阵微风拂过,掀起她身后翻飞的发丝,此时浑身散发着寒凛气息。

      洛晴心和洛晴梦两个人都呆滞在一旁,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惊讶,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落雁不仅敢与父王争锋相对,今日竟然还敢动手了!

      “今日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洛王爷似乎是彻彻底底地怒了,这次他的掌风中带上了六成的内力毫不留情地向落雁击去!

      周围的下人以及洛晴心她们见王爷真正出手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洛晴梦,她震惊的同时眼底更是涌上幸灾乐祸的激动。

      凌厉的掌风吹起落雁额前的发丝,露出她漆黑如墨的双瞳,落雁微眯的目光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手掌。

      在洛王爷的手掌即将到达肩膀之上时,她这才不急不缓的向右移了一步,身子略微一侧避过他的攻击后,她的手掌犹如穿花摘叶一般,绕过洛王爷的手臂,看似轻飘飘的随意一掌,却带着极重的力量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洛王爷脸色瞬间白了一下,脚步猛地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他捂住心口,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落雁。不光是他,就连其他人看到他被落雁击退时,嘴巴都张大得可以吞下一只鸡蛋!

      最后还是洛晴心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走过来扶着洛王爷的手臂,担忧地道,“父王,你没事吧!”

      洛晴梦闻声也惊醒过来,一边上前扶着洛王爷另一边,一边心有余悸地看了落雁一眼,即便心下气恼她伤了父王,但却是不敢再对她大声呵斥了。

      洛王爷久久都没能平复心下的震惊,刚才他虽然没有尽全力,但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嫡女不仅能轻易避开他的掌风,反而还重重地给了他一掌!又或者他根本消化不了自己亲生女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与他动手,还毫不犹豫地伤了他的事实!

      落雁缓缓收回手掌,再度漠不关心看了他们一眼后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她不管洛王爷的眼睛里在刹那间闪现出什么样的复杂神色,她只知道是他这个父王不称职在先,他的偏袒和是非不分,以及他这几年来对他们两兄妹的不闻不问,这都足够令她对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所以她动起手来问心无愧,更不会有任何迟疑。

      落雁在即将踏出大门口时,脚步突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偏头道,“中午时分我回来时要是见不到焉阁以前的下人,我会亲自去三小姐那里喝茶。”

      话音一落,洛晴梦的心跳猛地快了几拍,脸色更是苍白了一分,待她微微有些发抖地转头看向大门口时,那里已经不见落雁的身影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地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可当她刚撅起嘴想要跟父王诉委屈的时候,洛王爷却没有理会她们,阴沉着脸转身就向他的书房走去。

      他要好好调查一番这个嫡女,没想到他这些年来的刻意忽视到头来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女儿!真是好得很呐!

      落雁出了洛王府后,便按照自己以前的记忆路线,沿着大街一路向皇宫的方向走去。她的马从边塞骑回来跑了几天的路程早就已经受伤了,而府上又没有定制她的马车,所以她就只能走路去皇宫里接哥哥了,不过还好洛王府与皇宫的距离不是很远。

      大街上两边的商铺小贩的生意都做得热火朝天,吆喝声不断,攘攘熙熙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地穿梭在其中,一如既往的热闹和繁华。

      落雁一边散漫地走着,一边淡淡地看着周围这些熟悉的景象,也许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并没有多少重回旧地的欢喜和感慨,反而压抑着一种散不尽的郁气。

      在落雁的身后不远处,一辆青檀马车缓缓地前行着,一些百姓认出来是谁的马车后目光中都纷纷带上了推崇和尊敬。

      “世子,前面的好像是洛王府的洛小姐。”赶车的素衣老者在看到前面的落雁后,不由地低声说道。

      “嗯?”马车里面的人似乎微微有些讶异,声音清润而有磁性。

      禁魔闻言修长的手指挑开帘幕的一条缝隙,狭长的眼睛一眼就看到前面那个漫无目的地走着的蓝衣少女,跟昨天那一身塞外风情的烈焰红衣相比,如果说昨天的她如同一轮太阳般灿烂夺目,那今日这一身如天空般颜色的浅蓝却让她收敛了锋芒,看起来十分地清澈和安静。

      浅蓝色的衣裙虽然剪裁得当,衣料光鲜,但穿在她身上似乎大了一点,更显得她身形纤细玲珑。只见她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但背影却有些萧索和落寞,浑身散发出一种闷闷不乐的气息。

      禁魔微微敛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掩盖住了眼底闪过一抹猜测。

      然而就在此时,前面突然一阵骚动和尖叫,不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走在前面的落雁也先是一怔,随即也抬起头看了过去。

      一阵疯癫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狂飙响起,一匹高头大马撒开四蹄,就朝落雁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而来,马眼通红,所过之处东西纷飞,一片轰动和混乱。

      “马癫狂了!快闪开!”

      “救命啊..”

      “娘....”

      之前原本热闹喧嚣的大街上此时一片惊慌,混乱中人人都各自连滚带爬的避开,一时间落雁前面就空了一大片,只剩她一个人一袭蓝衫,卓然而立。

      红了眼的骏马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就冲到了她的跟前,一声马嘶,马蹄腾空,几乎完全直立,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践踏一切挡在它面前的东西!而马蹄前的落雁仍旧站在原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昂扬而立的马匹。

      “啊!要踩死人了!”一些胆小的几乎要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后方的马车上,禁魔的眼睛微微一眯,而车辕上的老者则低声询问,“世子?”

      禁魔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地看着落雁的背影,并没有任何指示。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落雁脚尖轻点,整个人从原地拔起,一脚重重地踢在马头上时手已经抓住了马缰,身体在轻盈的翻飞间再大力地往后一扯,整匹骏马直接朝后仰空而倒,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才重重地轰然摔倒在地,而马头上已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凄厉的马嘶声响彻在大街上,映衬着周围一瞬间静寂下来的环境,更显得嘹亮无比,原本惊吓中的众人,在第一时间的震惊过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看着落雁的眼里都带上了无比震惊和佩服的色彩,热切的叫好声不断。

      在后方,这匹马的主人匆忙赶了过来,见自己的马重伤成这样虽然心疼,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自己马术不精,让马在大街上受了惊而癫狂,还好被制服得及时,没有伤到人,不然这次麻烦就大了。

      于是马的主人连忙一边吩咐下人把受伤的马弄走,一边向落雁拱手致谢。落雁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中的闷气随着这么一动作似乎散去了不少,她摆了摆手没说什么,也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掸了掸衣摆便径直了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得落雁是洛王府的嫡女,而一些年轻的少年公子看着她淡然清丽的身影眼里更是露出了热切的目光。

      后面的青檀马车再度缓缓上前行驶,在经过落雁时,素衣老者突然勒停了马车,笑容可掬地看着她道,“洛小姐好功夫!”

      落雁转头,她一眼就认得眼前的老者就是昨天在陌世子马车上赶车的老人,他看起来衣着朴素,就像是个普通的精瘦老头一样,但从其隐隐中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气息却可以看出这老者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老者身后的暗红马车,想必那个飘然出尘的陌世子如今也肯定在车上吧。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为何停下与她说话,但落雁还是礼貌地对其颔首道,“老伯过奖了。”

      素衣老者显然没料想到落雁会对他这个老头这般和颜悦色,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洛小姐这是要去皇宫吗?”

      “嗯,我去接我哥哥。”落雁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老者了然,但随即他又疑惑看了一眼她的周围,“那...洛小姐的马车呢?”

      落雁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近日府上的马车都不怎么空闲,而且皇宫离得也不远,所以我走过去就好了。”

      “额....”老者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么随便的一问结果却是这样的,老脸上也浮现一丝尴尬。

      正在气氛有些微妙之际,帘幕忽然从里面被撩开,缓缓露出了禁魔如山水墨画的清俊脸容,以及一身出尘干净的白色锦袍。

      禁魔见落雁微微怔然地看着他,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清晰地倒影着他的样子,不由地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声音清润动听,“景某此刻也是奉旨前往皇宫,洛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让我的马车载你一程如何?”

      话音一落,不仅落雁脸露惊讶,而赶车的老者老脸也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复杂神色,

      “我....这个....”落雁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近日才回京,但不代表她没听说过这位陌世子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脾性,可如今他竟然主动相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洛小姐这是不愿意么?”禁魔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虽然没有变化,但落雁却突然能感受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正若有若无地从马车上散发出来....

      她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否认道,“不是!”

      “哦?那就是愿意至极了。”那股寒意就如同潮水一般忽然全部消失无踪,而禁魔的神情也在一瞬间微妙地恢复了刚开始时的温和如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落雁额头此时蒙上了一层薄汗,以前即便与对手再怎么激烈的对战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她讷讷地看着他一时无言。

      “既然如此,那就上来吧。”禁魔的身体在里面让开了一些空间,随即向她伸出白皙如修长的手,温和道。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每一根都显得如此完美无瑕,落雁晃神了一下便只觉得脸上滚烫烫的燥热一片,既踟蹰着该不该把自己的手递给他,又担心让人家一直伸着手怕拂了人家的好意。

      脸色变幻莫定了片刻后,落雁抿了抿嘴,还是抬起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触感微凉,细白如玉,落雁握住他的手,禁魔微微用力,她便就着他的力量轻松地上了马车。

      “莫老,走吧。”马车里传来的淡淡声音将素衣老者从呆愣中唤醒了过来,他连忙驱动马车前行,但一张老脸上的复杂还是久久都没能散去。

      落雁一进马车就感受到里面一阵暖烘烘的气息,就像是冬日的被窝里搁置了一个暖炉一样,温暖将整个人包围。她看了一眼旁边慵懒而坐的禁魔后,便车厢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有些拘束又好奇地打量着马车的内部。

      马车里面的布置十分宽阔舒适,有茶几有毯子有暗柜,而最让人惊异的是马车中央放置的茶几是由大理石打磨而成的,茶几底下更是镶嵌了一块暗红色拳头大的石头,而车内暖烘烘的气息似乎正是从这块石头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落雁盯着那块石头半响,切身感受到车内与车外所不一样的温度,再看了看一派悠然没有半点不适的禁魔后,心下有些讶异却没有说什么。

      禁魔对上落雁的视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缓缓道,“洛小姐是不是觉得马车内的温度有些奇怪?”

      落雁一怔,随即便直接点了点头道,“是有些奇怪。”

      按理说,虽然阳春三月的天气还稍微有些凉意,但也没有多冷了,而如今禁魔的马车里依然保持着相当于两三个暖炉温度,这倒是让人有些奇怪了。

      禁魔闻言嘴角微勾,修长的手指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水囊,以及一个小茶壶,慢悠悠地解释道,“我的身体自小畏寒怕冷,一年四季,时时刻刻都犹入冰窖,这块焱玉石是从极热之地挖出来的奇石,暖甚火炉,多少可以抑制我体内的冰寒,少受些折磨罢了。”

      落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了然地点了点头,她之前也听说过禁魔世子天生异体,一出生就带有极致的冰寒之气,几乎是当场就冻死了产婆,但凡有人碰到他的一片衣角都会沾上寒气,冰得人半天都缓不过血色来。

      可转念一想,她刚刚还直接碰到他的手了,除了感到微微有些清凉外,但为何没感受到所谓的寒气呢?

      心下有疑惑但这又不好直接说出来,落雁只好笑了笑道,“这种奇石倒是稀少,我还第一次看到这般暖和的石头。”

      禁魔往茶壶里倒水的手微微一顿,侧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落雁一愣,只觉得那一眼幽深如墨,里面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深得她微微开始有些不自在时,他又收回了视线,动作优雅地把装了清泉的茶壶放在大理石茶几中央一个圆痕处,没多久,茶壶里的水就被那块炎玉石给烘热了。

      在此期间,禁魔没有再说话,敛着眸背靠车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落雁眼睛转了转,也没敢主动说话,盯着冒出袅袅烟雾的茶壶就开始发呆。

      随着马车行驶时的微微摇晃,落雁以为这种安静的气氛会延续到皇宫时,禁魔又抬起眼眸冷淡地开口道,“洛小姐是不是忘记了许多儿时之事?”

      落雁楞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禁魔转过头,眯着狭长的凤眸细细地看着她,古雕刻画般雅致的面容在近看时,更加令人叹为观止。

      落雁有些艰难地挪开视线,咳了咳道,“我第一年到边塞时,曾因为水土不服而大病了一场,高烧了几天醒来后就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除了几个亲人外,其他很多人和事都记不太清楚了。”

      禁魔闻言微微垂下眼眸,遮盖住了所有涌动的光芒,周身清冷的气息又隐隐在空气中流动了。

      落雁见他又不说话了,只好清了清喉咙,自己主动找话题说道,“昨天,在大街上你出言相助,我祖母听说了之后十分感激,让我记得再与你碰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答谢你一番。”

      “哦?那你要怎么答谢我?”禁魔突然抬起头,清泉般的眸子盯着她。

      落雁没想到他会顺着她的话提问,顿时喃喃道,“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以后若是...”

      “那就以后再说吧。”禁魔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声音清润好听。

      落雁瞪大眼睛看着他,她以为他会大方地摆摆手说小事一桩,不必介怀,毕竟他是处于高山云端,大名鼎鼎的陌世子,哪里想到他还真会要她的答谢。

      禁魔伸手拿起茶壶,慢慢地把壶中水倒在了白玉杯子里,温和随意道,“这是枫岚山的泉水,添加了百草露,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落雁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男子,她能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气息时而变得清寒,时而又暖若煦阳,变幻莫测得跟天气似的。

      她盯着他瞅了一会,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甜甜的。”落雁砸吧了一下嘴巴,一口喝干了杯子里清澈的泉水后便只觉得一股清凉从喉咙一路滋润到四肢百骸,再加上泉水被炎玉石加热过,丹田里也是一阵暖洋洋的,整个人都一扫几日前赶路的疲惫。

      落雁眼睛亮了一下,目光直直盯着茶几上那壶水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向禁魔询问道,“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禁魔白皙的手指端着白玉茶杯正优雅地抿着,闻言看向落雁,看着她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垂涎后,嘴角微勾,“喝吧。”

      落雁拿着茶壶倒了满满的一杯,然后又三两口喝掉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她看了看禁魔手中空了的茶杯后,灵机一动地主动给他斟满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禁魔低垂眼眸,没有说话。

      第三杯下肚后,落雁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茶杯。

      “世子,皇宫到了。”外面赶车的莫老缓缓勒停马车,低声道。

      禁魔淡淡的‘嗯’了一声。

      落雁掀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后便转头对他说道,“谢谢你载我一程,那我...先下去了?”

      禁魔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落雁撩起帘幕三两步跳了下去,脚步颇有些急切,马车外的莫老见落雁一身清爽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向来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的世子如今不但邀请洛小姐上了马车,还用拿出珍贵的百草露来招待她,而令人惊异的是洛小姐在热如暖炉的马车里呆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丝不适,不像以前那样,某一次宫里一个皇子死皮赖脸地坐上世子的马车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满头大汗地跳下来了。

      落雁见莫老一脸吃惊地看着她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洛小姐你...难道不觉得里面热吗?”莫老讷讷道。

      “嗯,有一点儿。”落雁想着可能是因为她修炼的内功偏火属性的缘故,所以在一些炎热的地方不仅对她没什么影响,反而能事半功倍。

      不过这时她也顾不上跟莫老解释什么了,眼睛直直看着宫门口的方向,开始寻觅着哥哥的身影。

      禁魔走出马车时就看到她背对着他,翘首以望的样子,他的眼睛眯了眯。

      一个一直等在宫门口的老太监一见到禁魔出现,立马激动万分地小跑过来。

      “景王爷,老奴可算等到您了,皇上和贵妃娘娘已经在十九皇子那里等候您多时了。”

      “嗯,十九皇子现在的情况如何?”禁魔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袍的褶皱,随意地问道。

      “十九皇子前些日子着了寒,从昨天就一直高烧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退,可把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急坏了,景王医术高明,您快去看看吧!”老太监声音尖细中带着焦急。

      “嗯!我现在就过去,公公带路吧。”禁魔点了点头,跟着老太监后面缓步而行,与老太监急促的小碎步相比,他从容淡定的步伐将他那一身翩然出尘的温雅气质展示得淋漓尽致,宫门口外许多人不由都纷纷侧目,而一些权贵小姐更是痴痴地看着禁魔的身影羞红了脸颊。

      落雁转过头本来想跟禁魔道下别再走的,但看见人家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眼角都没给她留一个便只好作罢,对着莫老点了点头后,就看见宫门口一个熟悉文弱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落雁眼睛一亮,连忙快步迎过去。
      “嗯!我现在就过去,公公带路吧。”禁魔点了点头,跟着老太监后面缓步而行,与老太监急促的小碎步相比,他从容淡定的步伐将他那一身翩然出尘的温雅气质展示得淋漓尽致,宫门口外许多人不由都纷纷侧目,而一些权贵小姐更是痴痴地看着禁魔的身影羞红了脸颊。

      落雁转过头本来想跟禁魔道下别再走的,但看见人家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眼角都没给她留一个便只好作罢,对着莫老点了点头后,就看见宫门口一个熟悉文弱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落雁眼睛一亮,连忙快步迎过去。

      洛思改远远就看见落雁的身影时,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喜悦之色,脚步不由地轻快了几分。

      “妹妹,你怎么来了?”洛思改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我来接你回去!”落雁笑容灿烂地在洛思改面前站定,一边说着,一边献宝似的从怀里拿出一纸包的东西,“看,我在路上买了你喜欢吃的桂花糕!”

      洛思改看着她手上捧着的桂花糕几乎瞬间有种要落泪的冲动,自从妹妹替他前往边塞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买过桂花糕了,而他也不想自己去买来一个人吃,算起来,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尝过桂花糕的滋味了。

      洛思改捏起一块放进嘴里,静静感受着桂花的清甜可口,看着落雁的眼睛里隐隐闪动着晶莹的光芒,不过随即便眉开眼笑道,“真香!”

      落雁见他喜欢,也愉快地笑了,笑容在阳光下说不出得灵动和璀璨。

      在快要走进宫内的禁魔突然回过头,看着她那明眸皓齿的笑容时眼睛深了深,随即淡淡地别过头,缓步离去。

      “什么好东西可否也给本皇子尝尝?”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落雁这才注意到洛思改后面还跟着一个桃绯色的锦袍男子,这男子容貌俊美,金冠束发,手中的折扇随意地挥动间一身的风流倜傥和玉树临风。

      洛思改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回过身来,把手里捧着桂花糕往前送了送道,“六皇子,这是舍妹给我买的桂花糕,口味可能比不上宫里的可口。”

      “哦?昨个儿就听说你的宝贝妹妹回来了,没想到今日就过来等你还给你买来了糕点,有个妹妹真是好啊!”

      聂逸邪魅地勾了勾嘴角,视线在落雁身上打量了一圈,又看了看洛思改一脸高兴甜蜜的样子,最后定在他手中的桂花糕上,折扇一收,伸手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嗯,味道虽然比不上宫里的细腻,但贵在别有一番清甜。”

      洛思改听到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嗯,我一直都很喜欢这家的桂花糕。”

      落雁此时也在打量着聂逸,她之前听说过皇室中最率性最风流的一位皇子就是这位六皇子,而他向来不视皇家礼仪为重,处处风流多情,没少是红楼的常客,还曾闹出两个达官女子当街为争抢五皇子而大打出手的风流韵事。

      如今一看,这人还真不负传言,单单这么一个勾人的皮囊就足够令人信服了,落雁知道自己的哥哥是这位六皇子的侍读,而哥哥见到他不用行礼,而聂逸也不拘小节地品尝他的桂花糕,便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挺熟稔的。

      洛思改没忘了给落雁介绍,“妹妹,这是六皇子。”

      “见过六皇子。”落雁微微颌首,目光澄澈,姿态不卑不亢。

      “不必客气!”聂逸随意地挥了挥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落雁道,“本皇子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边塞,善焉妹妹在那里一呆就是五年,这番回来,可有什么体验分享一下呢?”

      落雁沉吟了一下,回答道,“边塞风景不错。”

      聂逸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折扇挥舞间散发着别有一番魅力的潇洒和率性。

      “哦?早就听说边塞辽阔无垠,风光无限,怪不得四哥这么多年来一直留恋在边塞不肯回京,看来本皇子改天得空了,定要去边塞好好游玩一番!”聂逸嘴角含笑,眼底却划过莫名的深意。

      落雁点了点头,平淡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端倪,“六皇子的确值得去游览一番。”

      “好,日后等本皇子安排好行程后,可否邀请善焉妹妹一同前行当做导人呢?”聂逸手中的折扇随意地敲打着掌心,似开玩笑又似认真地问道。

      “六皇子.....”洛思改看到聂逸眉眼中的兴趣后,心里顿时有些慌乱地想帮妹妹推辞。

      而落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干脆道,“六皇子盛邀,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好!善焉妹妹如此爽快,真不愧是思改的妹妹!”聂逸勾唇一笑,伸手拍了拍洛思改的肩膀,“那本皇子就不打扰你们回府了,我先走了。”

      “妹妹,你怎么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呢?”洛思改等六皇子走远后,面带焦急地问,虽然他和六皇子的关系匪浅,但他也是知道聂逸是什么样的风流性子,万一他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兴趣,那到时候怎么办?

      “哥哥不用担心,答应归答应,去不去都还不一定呢。”落雁微笑地安慰道。

      洛思改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六皇子那个人向来随性自由,也许他到时候把这事忘了也不一定。

      落雁坐上洛思改的马车与他一同回府,期间洛思改跟她讲了很多宫里的一些奇闻趣事,两人说说笑笑地很快就回到了洛王府。

      落雁和洛思改照例在祖母的院子里陪她吃完午饭后,才回到焉阁。

      刚踏进焉阁时,便看见门口处站了几个下人模样的老弱病残,他们在看见落雁回来后都纷纷过来哆嗦地向她低头问好,而阿娇则气鼓鼓地在一旁浇水。

      落雁皱了皱眉,“你们几个....”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一旁的阿娇听到声音转身看见落雁时眼睛一亮,连忙扔了手中的水壶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落雁打量了这几个老下人,她不是叫洛晴心在她中午回来之前把焉阁的人都送回来吗?

      阿娇咋呼呼地道,“小姐你不知道啊,真是气死阿娇了呀!柳荫阁那边简直太过分了,她们不但不把咱们以前焉阁的人都送回来,反而给送来这么几个行动不便的,你说这....”

      话音一落,落雁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向柳荫阁而去,“跟我走!”

      柳荫阁,花园中,洛晴梦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而坐在石桌旁一个娇美妇人正再悠然自若的在品着茶,只见她面似芙蓉,眉如柳,一身翠绿的水仙裙勾勒出窈窕媚惑的身段,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为她原本的娇柔温婉中增添了不少成熟和妩媚。

      “梦儿,你就不能消停一会?走得我头都晕了。”柳侧妃素手抚额,声音娇媚轻柔。

      “母妃,你说等下落雁会不会找上门来?”洛晴梦心里没底,她早上可是亲眼看见落雁连父王都敢动手了,如果她没有按她的要求去做,到时候她一发飙可没她好果子吃啊!

      “我的梦儿什么时候开始怕起她来了?”柳侧妃眼底划过一丝讶然。

      “母妃你不知道,今天早上那个臭丫头居然连父王都敢打!简直胆大包天了都!”洛晴梦烦躁地坐了下来,“现在就是两个我也打不过她了,可恶!”

      “我听说了....”柳侧妃摆弄着涂了兰蔻的纤手,轻飘飘道,“那是你父王没用尽全力罢了,一个小丫头而已,即便在荒蛮之地呆了几年,又能嚣张到哪里去呢。”

      “可是....”洛晴梦心底还是不安,每每想起落雁那煞气的眼神她就一阵哆嗦。

      “好了,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就不信那丫头敢对我动手。”柳侧妃吹了吹艳红的指甲,姿态媚惑至极。

      洛晴梦隐隐还是觉得不妥,可就在此时,由远而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落雁一身蓝衫面无表情地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洛晴梦一看到她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躲在柳侧妃身后。

      柳侧妃眯眼看着慢慢走近的落雁,只觉得人未到,那股凛冽的气息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几年不见,果真是改变了不少,过去还是个孩子的她,如今已经长大得足以让人不容忽视了。

      柳侧妃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即便勾起温婉柔和的微笑,上前一步道,“是焉儿来了呀,昨儿个就听说你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你,原本想着等会过去的,却没想到你倒先我一步过来了,哎,瞧瞧这面黄肌瘦的小脸蛋,边塞果然不是养人的地方,焉儿这段时间在府上定要好好补补,不然日后可难觅好亲事啊。”

      柳侧妃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脸上浮现的心疼之色任谁都难以分辨出真假,可仔细一琢磨,又可以从那夹枪带棒的词儿中挑出夹无数的刺儿来。

      落雁在她面前站定,见柳侧妃一如既往的矫揉造作,不由得突然嫣然一笑,施施然地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挑眉道,“既然如此,不知柳侧妃拿什么来给我进补一下呢?”

      柳侧妃脸一僵,像是没料到落雁会顺着她的话反问,但随即她立刻又笑了,“自然早就准备好了的,刚才正打算派人送去焉阁呢。”

      “王嬷嬷,去屋内把那支红锦盒装的人参拿出来。”柳侧妃斜了一眼身边的人,吩咐道。

      “是!”王嬷嬷垂眸应了一声,不一会后便拿了一个锦盒放在石桌上。

      “这棵五十年的人参我一直都留着舍不得吃,想着日后若是年纪长了身体不甚精神了便可以派上用场,如今既然焉儿比我需要,那焉儿可要好好珍惜了。”柳侧妃打开盒子,亮出那棵人参时,眼底划过一丝肉疼,语气幽幽道。

      落雁看了一眼那棵人参,瞧那样子也算是上了年头的,就不知道有没有五十年,但闻着空气中浓郁的人参味,应该也算是好东西。于是她伸过手去,在柳侧妃惊讶的目光中直接把锦盒从她手中抽了过来,再度瞅了一眼后,便扔给了身后的阿娇,微微一笑道,“人参我收了,柳侧妃日后身体若是有毛病就直接找大夫好了,用人参补了也是浪费不是么?”

      “而且我如今体弱气虚得很,柳侧妃好东西那么多,不会就用一棵区区十几年的人参打发我吧?”落雁嘴角微勾,笑眯眯的话差点没把柳侧妃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什么叫用人参补了也是浪费?说你虚难道你还真虚弱上了?原本拿出来客套一下,没想到落雁真给收了的柳侧妃心里开始后悔刚才说的口面话了,但秉着良好修养的她还是温柔地笑了笑道,“看焉儿说的,这人参可是货真价实的滋补养品,已经是我柳荫阁最为珍贵之物了,王爷要是知道此番我拿来赠与了别人,说不定要恼我呢,哪里还有其他好东西?”

      “哦?按你这么说,那父王疼你可比疼我多了呀。”落雁恍然大悟似的唏嘘伤心道,“唉,看来我这个王府嫡女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了,连一点补品都比不上侧妃用的,罢了,阿娇,把人参放下吧,免得父王到时候知道了要怪罪于我,等下你再去外面给我买点便宜的将就着用好了。”

      阿娇闻言眼睛转了转,顿时把锦盒放在石桌上嗓门贼大地嚷道,“小姐放心!我外面认识一个朋友的药材店伙计,关系杠杠的,一准给你打听点好货色送过来!”

      落雁正欲点头,柳侧妃就连忙上前拿起锦盒塞回给阿娇道,“不可!这人参说送给焉儿就送给焉儿的了,岂有收回的道理!你父王一直一视同仁,自你昨天回来后他就一直念叨着让我送点补品给你补补身子呢,你可别误会了!”

      “而且外面的东西差劲不说,是不是真货还分辨不出呢,焉儿可别叫下人出去白费功夫了,既然焉儿觉得不够的话,我阁里还有一些燕窝以及前些日子宫里贵妃表姐给我捎来的红枣,王嬷嬷去一并拿来给焉儿吧。”柳侧妃僵硬地笑着解释道,手中的手绢都攥得紧紧的了。

      本来她是侧妃已经是低人一等的了,如今若是让阿娇那个大嘴巴出去外面乱说一通,一准就会传出她仗着是府内的女主人刻薄嫡女,连一点补品嫡女都需要在外面购置的闲言闲语了。

      “夫人,这...”王嬷嬷迟疑了一下。

      “还不快去!”柳侧妃语气中带了一丝恼怒,王嬷嬷见此只好咬咬牙去屋内取来,可还没交到柳侧妃手上就被旁边窜出来的阿娇给一把抢了去!

      一旁的洛晴梦实在看不下去了,先前还以为母亲能有多大手段呢,没想到三言两语下就被落雁给诈了一堆补品,于是她便不忿地插嘴道,“落雁,你可以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柳侧妃主动送我那么多补品补身子,可谓关爱我之甚,我感激她都来不及呢。”落雁斜睨了她一眼,慢悠悠道。

      “你会感激?呵,你不把我们的东西都抢走都谢天谢地了!落雁我告诉你...”洛晴梦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却猛地被柳侧妃给厉声打断了,“梦儿,闭嘴!”

      洛晴梦看到母妃眼底的警告后,气鼓鼓地闭上了嘴,但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落雁。

      落雁慵懒一笑,视线在洛晴梦和柳侧妃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后,轻飘飘地说道,“三妹妹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姐姐,你的年纪也比我小不了多少,怎么如今还这般不知礼数地直呼我的名字?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柳侧妃‘温良贤淑’的名声么?”

      柳侧妃脸一僵,顿时板起脸,对着洛晴梦呵斥道,“梦儿!母妃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焉儿是你的嫡姐,她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吗?还不赶紧给你姐姐赔罪道歉!?”

      洛晴梦不可置信地看向柳侧妃,跺了跺脚道,“母妃!”

      柳侧妃正想说话,落雁就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身为嫡姐也不应该计较这点事儿的。”

      柳侧妃正松了口气,然而落雁话一转,又叹了口气道,“只是照三妹妹这样的品性,小心日后难觅一桩好点的婚事啊!”

      话一落,柳侧妃脸上维持的温婉笑容终于出现丝丝龟裂,心中的气几乎是压抑不住窜了出来,这是把她刚才一见面所说的话给堵了回来啊,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利嘴了!?

      洛晴梦听到她这么说顿时瞪大眼睛,气急败坏地叫道,“不劳你费心,我日后嫁得肯定比你好一百倍!”

      “住口!”还没等落雁说话,柳侧妃又猛地喝住了洛晴梦,瞪着她胸口大力地起伏着。

      即便平时王爷再怎么宠爱她们,冷落落雁两兄妹,但嫡庶有分,在外人看来庶出的就永远都比不上嫡出的,现在洛晴梦说她日后定然嫁得比落雁好,那不就向别人说明她根本不把嫡姐放在眼里吗?

      柳侧妃见落雁微微眯起了眼睛,就连忙解释道,“梦儿淘气顽劣,焉儿可别放在心上,妾身回头会说她的。”

      落雁看着洛晴梦,似笑非笑道,“三妹妹的确得需要好好管教一番了,尊卑不分,目中无人也就算了,甚至还把我这个嫡姐的话当成耳边风.....”

      “柳侧妃,既然你管教不力,那就让我来好好敲打一番吧!”只见她双手交叠着捏得噼啪作响。

      这一举动不仅惊得柳侧妃脸色一白,洛晴梦的身体更是微微颤抖了起来,嘴唇哆嗦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早上让你把我焉阁的人全给送回来,你当耳边风了是吗?!”

      话一落,落雁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一下子晴转阴似的变得凌厉了起来,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深厚的内力直接把坚硬厚实的石桌上震裂出一条条细长的裂纹!

      柳侧妃眼角一阵猛烈地抖动,而洛晴梦直接吓得掉下了石椅!

      “我,我....”洛晴梦瞪大眼睛地看着石桌上的裂纹,再对上落雁那寒意十足的眼神,她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勇气,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目光求救似的看向柳侧妃。

      此时此刻,柳侧妃心里终于彻底相信眼前这丫头确实有那个胆量跟王爷动手的事实了,她心里微突,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说道,“焉儿这是发哪门的脾气,午时我不是派了好几个做事稳重的下人过去焉阁了吗?”

      落雁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刚才收了她补品那样好说话,冷笑道,“侧妃说得好听,既然做事稳重,那你为何不用?这几位老下人怕是可以告老还乡了还被你揪着不放吧!”

      柳侧妃脸一僵,压抑着心底的火气道,“焉儿误会了,我是看焉儿身边没有年纪大点有经验的下人照料,单单靠年纪轻的会照顾不周罢了。”

      “行了,废话不必多说了,我也没那个耐心跟你磨!”落雁脸带不耐烦道,“这几位老下人我准许回乡养老了,要么你把我曾经的下人给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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