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翼》秋憶涼

2、第 2 章

　　莫莫觉得，隔壁班的小维好象有点帅的。小维白白的，高高的，成绩很棒，小维的衣服永远是干净的，整齐的，没有一般男生的邋遢。莫莫知道，有很多女生喜欢小维的，但是莫莫坚持觉得，自己只是觉得小维有点帅，就是这样！

　　莫莫身边的朋友有感情的分分合合，所以每一天都是很有新意与变化的样子，只有莫莫，一尘不变地淡淡生活，淡淡欣赏小维的干净与帅气。不过，“是欣赏而不是喜欢！”——这是莫莫说的。
　　莫莫的日子是向来单调，甚至有些乏味的。上课、下课、做作业、聊天、睡觉，每天每天基本就是这样度过。没有拍拖，也没有什么娱乐，唯一的休闲就是看书——自然也不会有早场电影与恋爱心事。她真的是一个标准的，乖乖的学生，于是她也逃脱不了补课。好在莫莫其实还是满享受补课的。
　　莫莫总是选择在早上补课，周末的一大早，城市还没有醒来，走在宽阔而安静的马路上，莫莫觉得有一种安详的美，让她感到愉悦。事实上这个微风拂面的时候长发会飘起来的女生，本身就是一种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朋友们都觉得，莫莫平静的生活是一潭死水。她们为莫莫感到悲哀——激起她生活涟漪的，居然能是补习临时的时间调换！
　　莫莫不怎么喜欢在傍晚补习，可是补习的老师有事要忙，商量着把早上和晚上的班合起来上一次，她也不能拒绝。莫莫有些无奈，“不过也就这么临时的一次。”她这么安慰自己。
　　黄昏的时候，莫莫披着城市中疲惫与黯淡的夕阳的色泽推开了老师家的大门。赫然发现，一如既往整齐而干净的小维坐在里面，安静而帅气。
　　老师说：“莫莫，坐在小维边上吧，你们可是同一个学校的哦！互相认识一下吧。”
　　小维说：“Hi，我叫维志颀。”
　　莫莫说：“你好，我叫莫蓦然。”
　　世界豁然开朗。

　　城市的夜，抛开了嘈杂与忙乱，显得安定而静谧。路灯发出暖人的光，让黑夜也变得那么通透，令人安心。车子疾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窗上映着暧昧的光斑与车内的景象。莫莫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看着车外的景模糊地逝去，车内的影蒙昧地颠簸。她有些困倦，不想说话，于是她真的一直没有开口。身边与她同搭一辆公车的小维端坐着，一如既往的安静。在刚刚的补习中他们才相互认识，但在这样沉默气氛的笼罩下，两个人却都不觉得尴尬——像早以是熟悉的朋友了一般。
　　一站又一站，汽车驶向终点；一站又一站，影与景交替重叠；一站又一站，不希望公车到站的念头越来越深刻地盘踞在莫莫的脑中。她想要一直一直就这样和小维一起并排坐在公车上，即使没有交流只是兀自坐着。
　　莫莫想起了那些言情小说中常常出现的一句话“希望此刻可以停滞，成为永恒。” 这句话莫莫一直觉得太矫情，现在却无比感同身受。
　　莫莫歪斜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小维挺着背脊正坐着，两个人谁都没有动过，仿佛这一刻时间真的凝结住了。
　　可是公车，穿梭在夜里，不曾停歇地载着莫莫到了站。
　　下车的时候，莫莫突然之间觉得，有哀伤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