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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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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丹士兵
体温一点一点地从腹部和大腿处流失。当战斗暂时停止时,我看到这样一幅悲惨的画面:昔日美丽的城市变得惨不忍睹。有些人抱着自己死去的亲人大哭,有些人则祈祷战争快点儿结束。就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变成了一座充满杀气的地狱……
都是这些该死的西沧人! 如果不是他们,原本安宁秀丽的城市不会变得满目苍夷!
他们这些可恶的侵略者,我恨!我恨他们!愿我变作怨恨的妖魔,终有一天回来舔舐他们的颅髓!
看着敌人的走近,我竭力举起手中的枪——
下地狱去…
脑中瞬间有一股热流极速冲过……
兰泽亚斯帝国士兵
战争的胜利使我们喜悦,虽然我们现在没有立马表现欢呼,但夜晚私下我们会庆祝的。我们相信我们是不败的帝国,就如同军帽上展翅的白鹰下那个永不西落的红日。
我们押送着部分俘虏,也枪杀了很多俘虏。以前乔特莱斯上将就规定说我们可以杀掉俘虏但不能杀掉老人和小孩,也不能□□妇女。有人曾大胆地询问为什么,上将只是轻蔑地说了句,“因为他们是弱者,不值得。”在南北战争时就有士兵□□过战争中的一名少女,那时的上将还是少校,他什么也没说就让那士兵得到了严重处罚,后来他也因上级说他乱用军法也得到了更严重的处罚。
如今绝对不会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他若要处罚谁,即便是他的上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我们只杀俘虏,不杀老人和小孩,不□□妇女。
我们是训练有素的兵,我们更是兰泽亚斯的兵。
我们服从命令,绝不怀疑。
自从十月二十六日特丹在帝国泰市政治中心发起恐怖袭击到目前为止已经整整六个月,而帝国却在今月十一日才控制住特丹的东南政府,虽然已经控制政府但并不意味着攻占了整个国家,不得不说他们的人民十分坚韧不屈,战争正式打响的四个多月里抵死反抗,在将来也依旧会顽强地反抗着。他尊重顽强不屈的对手,但更会无情地把他弑杀。
修格乔特莱斯不由看向自己抬起的右手,如果把曾经用冲锋枪机枪手枪击杀用刺刀匕首捅死的人和在指挥作战中被手下士兵杀掉的人一起来算手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千人的血在无形地流淌。
特丹人喜欢用冷血的猛兽、魔鬼、狡诈的狐狸来形容他,对此他一向是没有任何感觉地。
他眯起眼注视自己的手,渐渐收拢,手指有些发力地,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他清楚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也清楚意味了什么。战争不是偶然性,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人会为了资源、领土、美人发起战争,动物也会因为地位、□□、领地而相争,这是万物的规律。战争的原因更多因为人类的贪婪与占有欲。不过有时战争也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必要,是一个朝代亡一个朝代兴的开始。
是的,他们是侵略者,在有眼见的人看来他们是罪恶的一方,是可怕的,他承认他们并非正义的一方,但他始终认为,在国与国资源领土相争间,没有对与错,只有强或不强。这个世界本是适者生存,强者王败者寇,从很早他就清楚认识了这一点。
此刻他伫立在街的一边,黑色的像福特式的汽车安静地停在路旁,年轻的穿着灰色西装的副官站在汽车门旁安静地等候。
他垂下了右手目光静静地看向对面繁华的酒店,而另只手的食指中指与拇指捏着一支已经抽了二分之一的烟,他放在嘴边抽了最后一口然后把手里的烟头按在旁边的金属垃圾箱上。有趣的是他按灭了烟头还特意用手里的那截烟把那灰色的小点擦干净,随后,把烟头从侧面的箱口丢了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染上了抽烟的毛病,不过应该不是很久。不得不承认,抽烟可以加强思虑可以麻痹可以解闷。不过他不提倡吸烟,毕竟它确实有害健康。
最后,他静静地扯了扯颈下的领带,些微敛眉,目光有一丝淡淡懊恼地走向不远的黑色的车,随即,副官打开车门,便进了车。
车内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前方,神情也是清冷如常的。
“你为什么没有进去,上将?”副官发动了车子后问道。
他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目光看着车窗外开始倒退的景象,说道:“大概是我怯懦。”
副官一脸的不明白。
在上次的宴会中第二眼看那个少年,他就肯定他是一个女人,由于骨骼体段不同的原因。即使一个女扮男装戴着假面具伪装的女人也不能提起他的兴趣,所以他没过多久就把目光淡漠地移开了,事后,她的那双眼睛却不知不觉浮现在脑海,不知是否是想象或者错觉,她的双眼与常在梦中出现的那双异常熟悉的怀念的眼眸格外相像。他的心底蓦然落下一个猜想。
第二天带着怀疑的去接触那个女孩,她拉琴的姿态,她最后拉出的曲子,还有写下的名字都在证实着他的怀疑。熟悉的姿态,最喜欢的曲子,还有那相似的名字。从始至终他一直都在自制着,尽管那颗胸腔里的心脏正快速地跳动,血液滚烫地在血管流动。
最后大概是他怯懦,他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只是沉默地,神色清冷地,克制住去拥抱面前那个女孩的冲动。那个他深爱的,只属于他的女孩,只属于他的云舒。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员工整合时莫舒被编排到了前台,前台一般是俊秀的男员工或者漂亮的女员工来做,他认为他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做到前台的资质。
和他一起做前台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孩庄子语,她清纯中透着淡淡的妩媚,工作细致有礼,内心也十分女人。不过令他无奈的是,自从上次他对一名顾客的职业说准之后她总会在空闲之余指出一些人让他推导出其他,并且乐此不疲。
“他的脚约40码,身高应五英尺有余,也可以从手边放置咖啡的距离看出。…他的手指纤长,可能从事艺术类的工作……”
姑娘庄子语打断他的话,嘴角上扬用眼神轻轻示意,“那右桌的那个西装男怎么样,看起来高大又斯文,模样也不赖。”
莫舒随之望去,回答:“他是军人。”
“不是吧,他看上去倒像在大公司上班的上班族,不过他走路的样子确实比较军人。”
“是的,可以从姿态气质看。他左臂膀早前受过贯穿伤,导致动作有些僵硬不自然,看起来伤到了锁骨下动脉以及正中神经;他的中指、食指、拇指指腹以及大鱼际都有比较浅的茧,嗯抱歉,大鱼际就是拇指下面这块肌肉,”对于她眼中的疑惑他伸出手掌用食指指着解释,“表示他用枪但已经不经常性。表面看他35岁左右,以这样的年龄他应该是在南北战争中负伤,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也许他并非被这场战争所伤。但我的直觉还是让我相信他在南北战争中负伤,后修养了很长时间,因为手臂没法端枪所以被安排到军中做文职,直到现在,右食指关节上的厚茧以及拇指到中指无法并拢可以说明这一点。他西装革履,衣襟整齐,皮鞋锃亮,说明他是一个严谨自律清洁……”
“哦那他抽烟喝酒吗?”
“目前看不出来,不过他的手指没有熏黄的痕迹鼻子也丝毫不泛红,至少不是烟鬼也不酗酒。我认为对成年男性而言偶尔的抽烟喝酒是可取的。”
“你是为你们男人这些恶习辩解么?”
莫舒微愣,随即只是淡笑不语。
“…这么远,你怎么看出他手上的茧的?”
“他上午来这登记过。”
“哇,厉害。”
莫舒浅笑。
后来庄子语对莫舒说她去找那个西装男聊天把他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他非常惊讶,并且告诉她他确实是名军人,他17岁加入南北战争,四年后因为臂膀被子弹击伤失血严重又伤口感染,晕死了好几天,最后被救了回来,当时确实伤害神经,现在左手臂已经不灵活了。现在已经改做文职很多年了。
下午的时候,在酒店居住的客人走了很多。
莫舒整理着住客的登记表,这时余光间有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
“您好,请问您…”莫舒抬眸,看见的是一张有些印象的脸,又想起此人的身份不禁有些微愣,不过很快地,他温和说道,“您是要住店吗?”旁边的美女庄子语小姐已经完全呆住了,完全没有可能恢复的样子。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莫舒微笑,“请问您的名字?”
“修格·乔特莱斯。”
“您打算住多久?”
“待定。”
“请稍等。”
他耐心地等待。
效率很快地,莫舒将房卡交给他,“您的房间是503,请收好您的房卡,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叫我们。”
“嗯,谢谢。”他的声音清冷而有礼。道谢之后他便拿着房卡走了,所有人对他投向强烈的目光,他也会回应一眼,虽然很少。
他是傻透了,他想。